第36章 第 36 章
刑厲軒為了哄俞安桐, 每換著不同的花送。
俞安桐把送的花放到一起,和刑母她們一起插花。
刑媽媽喊著刑音和俞安楠一起,刑音道:“我沒那個閑情逸致擺弄這些,你們弄吧, 我就不參與了。”
俞安楠倒是很感興趣, 她看著俞安桐嫻熟的動作手法, 驚訝道:“哥,你居然還會插花?”
“我以前閑著沒事研究過�!庇岚餐┏槌鲆恢苫�, 比量了一下高度, 剪去兩指長的莖,插到花瓶里,“屬于半吊子水平,你要是想學, 讓媽教你。”
俞安楠以為哥哥的以前是來到刑家后的時間,刑母則以為俞安桐的是在俞家的時候, 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的地方。
刑媽媽笑道:“桐桐,我看著我還沒你插得漂亮呢,你要是半吊子水平, 那我干脆別插了�!�
刑媽媽選的花色都是恬淡素雅的,不如俞安桐選的亮眼明麗,俞安桐道:“咱們兩個饒作品屬于各有千秋, 您這個是端正大氣適合擺在會議室提升檔次的, 我的這個呢, 就屬于適合放在自己身邊愉悅心情的。”
“咱們家就你最會話�!毙虌寢尡挥岚餐┑妹蜃熘毙�。
三人互相交流探討, 最后把成品擺到桌上。
“花花、漂釀的花花!”朱蒂從樓上房間下來,一眼就看到那些漂亮的花兒。
她一開始還是一副心翼翼、輕輕撫摸花瓣的樣子,時不時湊上去吸著鼻子聞來聞去。
俞安桐掏出手機給她拍了幾張照片,奶氣十足的姑娘閉著眼細嗅玫瑰的畫面實在是太過美好,讓俞安桐產生了朱蒂也不是那么魔鬼的錯覺。
哪知道他去喝杯水的功夫,一個沒看住,魔王轉眼間就把所有的花都給揪禿了。
魔王手里抓著一大把花瓣往上扔,然后自己站在底下轉著圈地接花瓣,咯咯咯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快要美死了,感覺自己就是個仙女。
俞安桐對她是一點脾氣也沒有了,熊是真熊,可愛也是真可愛。
還好在魔王在禍害完他所有的花后,終于被她父母帶著飛回了美國。
“大伯、大伯母再見!”走的時候朱蒂戀戀不舍地抱著俞安桐送她的豬燈籠,脆生生道,“桐桐哥哥我也會想你的!”
俞安桐和她揮手:“我也會想你的�!�
刑音一家走后,俞安楠也回了家,要回去學習。
家里的地毯被朱蒂糟蹋得不能要了,又換了新的鋪上。
“刑厲軒,你個大騙子!”
和刑家的各路親戚拜完年后,俞安桐盤腿數(shù)了半錢,發(fā)現(xiàn)他雖然收了不少紅包,但也發(fā)給孩子們不少紅包,總得來,基本持平。
俞安桐怒捶刑厲軒:“你看看,根本就沒剩下錢!”
刑厲軒也忘了這一茬,他正翻著故事書準備給他兒子講故事呢,看看手里的書,他急中生智道:“沒事,等年出生后,給他們要份子錢,讓我兒子幫你掙錢。”
刑家的親戚朋友任誰也想不到,他們當中最不缺錢刑大少爺會惦記著他們的份子錢。
“算了吧�!庇岚餐╊H有感觸道,“得來的份子錢以后還不是要送出去,一份也少不了�!�
什么都不讓他自己掙錢來得靠譜。
俞安桐躺好,拍拍肚皮:“快點給我兒子講睡前故事�!�
刑厲軒翻開故事書,俯趴到俞安桐腰側,對著俞安桐的肚子道:“今該講《白雪公主和七個矮人》了,從前……”
俞安桐垂眼,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刑厲軒英俊的側臉,睫毛纖長,鼻梁高挺,下頜線條明晰,薄削的嘴唇張合間流淌出大提琴般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嚶,狗男人好帥!他都有點妒忌肚子里的崽子了,能讓這個男人這么認真地給他講故事。
俞安桐盯著刑厲軒面露癡迷地看了一會兒,道:“我兒子他不想聽這個�!�
刑厲軒抬眼看他,俞安桐繃不住笑了一下,嬌嗔著拍刑厲軒的手臂:“你看我干什么,是你兒子不想聽的�!�
刑厲軒配合道:“那你幫我問問兒子,他想聽什么故事。”
俞安桐裝模作樣道:“他,爸爸,我想聽《睡美人》。”
刑厲軒目光深邃又溫柔,他和俞安桐對視著道:“那爸爸給你講《睡美人》�!�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俞安桐笑著一瞪眼,他敢打賭,刑厲軒就是故意對著他自稱爸爸的。
“故意什么?”刑厲軒裝傻,“是寶寶想聽《睡美人》,爸爸當然要滿足寶寶的要求了�!�
“你怎么這么壞�!庇岚餐┠媚_踢他,嘟囔道,“你的寶寶是我�!�
刑厲軒彎腰,捉住俞安桐的腿:“你什么,我沒聽清�!�
俞安桐腳丫動來動去:“臭老公,我才是你的寶寶�!�
寶寶是刑厲軒對他的專屬稱呼,別人不可以用,寶寶也不可以。
“嘖!”被窩里俞安桐亂動的腳碰到某處,刑厲軒嘖了一聲,呼吸一沉:“寶寶你就別亂撩我了。”
“活該�!庇岚餐┳儽炯訁柕赜植攘艘幌�,“讓你欺負我�!�
“祖宗,別亂動了�!毙虆栜帗Ьo俞安桐,“沒欺負你,是想疼你�!�
“老公~”俞安桐也有了感覺,親著刑厲軒硬朗的下頜,又嬌又軟道,“老公,那你疼我好不好�!�
刑厲軒喉結滾動,俞安桐要他的命他恐怕都毫不猶豫地給他,他壓抑著內心翻涌的強烈感覺,啞聲道:“寶寶,再忍一個月�!�
俞安桐也知道不行,但他也沒放開刑厲軒,就算什么都不做,和刑厲軒親親抱抱也很舒服。
半個時后,俞安桐安心地睡去,可憐刑厲軒被他蹭得滿身火氣,忍得額頭青筋繃起,等他睡著后,刑厲軒才心翼翼地抽身起床,去了趟衛(wèi)生間解決。
——
等到孔主任放完年假回醫(yī)院上班,刑厲軒帶著俞安桐去醫(yī)院復查。
“主任,B超是顯示只有一個孩子嗎?”俞安桐躺在床上接受B超檢查時,問出讓他擔心好幾的事。
孔主任檢查完,放下探頭道:“對,只看到一個孕囊,可以肯定只有一個胎兒。”
醫(yī)院提供的紙張?zhí)植�,有過上次的經(jīng)驗刑厲軒特地從家里帶了柔軟的紙巾給俞安桐擦肚子上的耦合劑,他幫俞安桐扯好衣服,才道:“這下可以放心了。”
俞安桐點點頭:“嗯�!�
一次抱倆他真的承受不來,一個還勉強可以接受。
又做了其他的全面檢查,孔主任看完檢查結果道:“各項指標都挺正常的,就是體重偏低,要適當補充營養(yǎng)保證體能,但也千萬注意不能過度進補�!�
出了醫(yī)院俞安桐道:“我每吃那么多,怎么體重還偏低?”
刑厲軒道:“你吃得東西含營養(yǎng)太少了,給你燉的雞湯、排骨湯你都不愛喝,回家后你的零食都沒收。”
“不要!”俞安桐噘嘴道,“我好好吃飯還不行嘛!我不挑食了,你不能沒收我的零食。”
刑厲軒無奈地嘆了口氣,怎么真跟養(yǎng)了個不聽話的兒子一樣。
回到家,有兩位不速之客登門。
客廳沙發(fā)上坐著一個熟人,是沈云清,沈云清身邊還坐著一位頭發(fā)花白,手抵著拐杖的老年人。
俞安桐眉毛擰起來,和刑厲軒對視一眼:“他怎么來了?”
刑厲軒眉宇間神色淡漠,像是不意外:“沒事,進去吧�!�
“刑總,我?guī)е欢碌暮⒆觼斫o你賠罪來了。”老人一看到刑厲軒回來,立刻扶著拐杖站起來。
他是沈家的老家主沈殷,自從把沈家的家業(yè)交到自己引以為傲的長孫手上后他便在老宅頤養(yǎng)年,卻沒料到就是他親手挑選出的繼承人捅了大的簍子,得罪了刑家,害得他們沈家百年基業(yè)眼看要毀于一旦。
他不得不撐著這把老骨頭,拋下臉面來找刑家大少爺?shù)狼浮?br />
刑厲軒看都沒看沈殷,只對俞安桐道:“要不要先上樓?”
俞安桐想起來上次刑厲軒要幫他解決沈云清,看來是已經(jīng)出手了,他好奇心發(fā)作,索性留下來看戲。
刑厲軒由著他,面色冷峻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沈總今年二十七了吧,不算是孩子了,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難道還不清楚嗎?”
“既然做了,就該掂量好后果和代價,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刑厲軒垂著眼皮,聲音不疾不徐,并沒有多冷,甚至還有點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但所的每一個字都像催命符一樣,讓沈云清牙根緊咬,忍不住發(fā)抖。
這個男人顯然不打算放過他。
他都沒山俞安桐一分一毫,刑厲軒卻企圖整垮整個沈氏企業(yè),下手如此狠辣、不留余地。
沈殷心中也是一涼,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沈家的產業(yè)毀在他手里,他橘皮般布滿褶皺的老臉上強擠出笑來:“是我用詞不當,還請刑總多多包涵,云清只是一時糊涂,他知道錯了�!�
沈殷把沈云清拉過來:“快點和刑總道歉�!�
沈云清眼底發(fā)青,臉色蒼白,一看這這個年就沒過好,他顫聲道:“刑總,我錯了,我不該找仙人宴的麻煩�!�
刑厲軒道:“你也了你找的是仙人宴的麻煩,你的道歉和我不著。”
俞安桐仰靠在沙發(fā)背上,正晃著腳看戲,突然被提及,他趕緊板板正正地坐好,一副我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口聊樣子。
沈云清看向他,眼中的不甘一閃而逝:“俞總,對-不-起�!�
俞安桐偏頭,絲毫不給情面地揭穿:“你是不是得很不情愿?”
沈云清想到沈家岌岌可危的現(xiàn)狀,拳頭緊握:“沒有,我是真的想跟你道歉,以前的事是我的錯。”
沈殷也忙道:“云清也是年輕氣盛、不知道高地厚,一時走錯了路,想當年我們沈家和你們刑家祖輩上交情頗深,雖然近些年走動少了,但不該讓這份情誼斷掉。
今就算我老頭子倚老賣老,求刑總和俞先生看在我老頭子的面子上,也念在云清并沒有對俞先生造成真正傷害的份上,求你們給沈家留一條活路吧�!�
俞安桐道:“老爺子您這話得像我們多心狠手辣似的,要知道沈云清沒有對我造成傷害是因為他下的黑手全都被我解決了,而不是他下手不狠,如果我沒有解決、我沒躲過去呢?
結局肯定會比你們沈家現(xiàn)在慘多了吧,將心比心,老爺子你我能這么輕易地就一句原諒了事嗎?”
沈殷臉色陰沉著,揮起沉重的拐杖就往沈云清身上打:“你個畜生!我們沈家都被你害慘了,你讓我有何顏面面對沈家的列祖列宗,你今要是求不得俞先生的諒解,我們沈家就當沒你這個不孝子孫!”
“唔!”沈云清被打得身形搖晃、搖搖欲墜,他咬著牙,一聲不吭。
沉悶的敲打聲,俞安桐聽著就覺得肉疼,這老爺子是打算上演苦肉計,還是棄車保帥,當著他的面劃清沈云清和沈家的關系,讓他有仇找沈云清一個人,不要再追究沈家?
沈殷也是年紀大了,沒打幾下就累的氣喘吁吁,但看刑厲軒和俞安桐不為所動,只能繼續(xù)使勁打。
“行了,別打了�!庇岚餐├溲叟杂^了一陣,到底不是狠心的人,算了,就當為肚子里的崽子積福了。
俞安桐對刑厲軒道:“就按普通的商業(yè)競爭處理吧�!�
沈家也是有一定根基的家族,刑厲軒為了他出手肯定也費了不少精力,他自然不會拿刑厲軒的心血當圣母,沈家的產業(yè)該并購也好、控股也好,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能取得的利益他不會拱手讓人。
但窮寇莫追,免除私人恩怨,不把人逼到絕路,是俞安桐的讓步。
“唉!”沈殷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肩膀垮下來,他知道這是他能爭取到的對沈家最好的結果,沈家終究是敗落在他手里了。
沈殷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地走出刑家,沈云清忍著身上的劇痛想要扶他,被他一把推開:“滾開,沈家沒你這樣的子孫�!�
等沈家的那兩人離開,俞安桐翹起二郎腿,下巴一抬,對刑厲軒道:“咱們也來算算賬吧�!�
刑厲軒愣住,完全沒了在外人面前的冷硬氣場:“寶寶,你跟我有什么賬可算的?”
不是剛幫你出了氣,怎么獎勵沒等到,反倒要和他算賬。
俞安桐哼了一聲道:“吧,你為什么那么清楚地記得沈云清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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