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門關(guān)上,程季澤坐到房以橙對面:“如你所愿,現(xiàn)在可以交代了嗎?”</p>
他翻開記事本:“姓名�!�</p>
房以橙像被抽走了靈魂,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的身軀:“房以橙�!�</p>
“年齡�!�</p>
“20�!�</p>
“房南葉涉嫌聚眾賭博,違法買賣,故意殺人……這些你知曉嗎?”</p>
房以橙被程季澤冰冷的聲音刺得心頭漏了個大洞,流血不止。</p>
她慢慢抬起頭,看向他:“我父親沒有做這些事�!�</p>
程季澤深深皺起眉,語氣冷硬:“你什么都不知道?”</p>
房以橙眼眶涌上熱意,滾燙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p>
“程季澤,你這么多年跟在我父親身邊,難道不清楚嗎?我確定他沒做過!”</p>
“他對你有十年的養(yǎng)育之恩,到底為什么,你這么恨他?”</p>
她想要一個答案,她迫切地想要知道。</p>
程季澤陡然起身,捏著筆的手臂青筋凸起。</p>
“他二十年前殺過人——”</p>
話沒說完,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p>
“程警督�!蹦蔷斓拿嫔鼙锴�,“有人來保釋房以橙,是個很難搞的律師�!�</p>
緊接著一個男人走進(jìn)。</p>
他一身西裝,鼻梁上架著副眼鏡,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p>
“房小姐,我是周繁,你父親的辯護(hù)律師。放心,我會維護(hù)你的權(quán)益�!�</p>
說完,周繁看向程季澤:“可以放人了吧,程警督。”</p>
剛才在審訊室外,他已經(jīng)闡述完所有理由。</p>
警方?jīng)]有理由繼續(xù)拘著房以橙。</p>
程季澤沉著臉色,上前打開手銬。</p>
動作間,兩人稍有碰觸。</p>
房以橙沒有忍住,握住了他的手指。</p>
可程季澤立刻就甩開了她,并且冷漠地警告:“房小姐,希望你離開之后遵紀(jì)守法�!�</p>
“但凡你有一次被我抓到,我絕對不會像這次,這么輕易地放過你�!�</p>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p>
房以橙愣在原地,感覺像是被扇了一巴掌那樣難堪。</p>
周繁把自己的大衣解下來給她披上:“還好嗎?”</p>
房以橙戰(zhàn)栗著瑟縮了下,才緩緩開口問。</p>
“周律師,我父親他情況怎么樣?”</p>
周繁神色認(rèn)真:“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房先生沒有做過那些事�!�</p>
“沒有證據(jù),他們不能對房先生怎么樣�!�</p>
房以橙幾乎要流下淚,卻又硬生生忍住了。</p>
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很多畫面。</p>
讓所有手下都畢恭畢敬的她父親,對她極好,幾乎是把她寵上了天。</p>
父親可能真的做過錯事。</p>
但唯獨不會對不起她和程季澤!</p>
想到這兒,房以橙再也忍不住。</p>
忽然起身追了出去,在走廊上大喊:“程季澤你站��!你把話說明白!”</p>
“我父親究竟怎么對不起你?我又究竟怎么你了!”</p>
她喊得撕心裂肺,也的確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p>
程季澤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向他。</p>
眼神那樣平淡,那樣冷漠。</p>
他越是氣定神閑,越是不動如山。</p>
她就越是崩潰,越是痛苦。</p>
很長的一段沉默之后,程季澤終于開口。</p>
“十年前,你的父親房南葉親手殺了我的父母——”</p>
“我親眼所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