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抵達了譚靳言發(fā)給我的地址。</p>
路上出了點意外,耽擱了一小時。</p>
這里正在舉辦周俏的接風派對。</p>
彩燈閃爍,音樂喧囂。</p>
人群在泳池邊舞動。</p>
笑聲、歡呼聲此起彼伏。</p>
我穿過人群,目光掠過各種面孔。</p>
舞池中的燈光跳躍,營造出迷離氛圍。</p>
我瞥見了譚靳言和周俏的身影。</p>
他們坐在沙發(fā)上,周圍有一圈少爺小姐圍著他們,好似眾星拱月一般。</p>
譚靳言看到了我,狡黠微笑,那是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得意。</p>
周俏靜坐一旁,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復雜陰沉。</p>
我瞬間戒備起來。</p>
「靳哥,這局你贏了,你這小舔狗真是又乖又聽話,洞房花燭夜啊,你一個電話就把人叫出來了。也不知道覃祈心里會怎么想?」</p>
「靳哥威武!」</p>
「這種絕色舔狗我也想要!」</p>
「絕色又怎樣?還不是比不上周俏一根手指頭?周俏才是靳哥的白月光,心頭愛�!�</p>
各種嘲諷和議論不絕于耳。</p>
周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p>
我心中玩味,同時鄙夷她和譚靳言。</p>
不是說不許對周俏提及我和他的關(guān)系嗎?</p>
不是害怕周俏傷心難過嗎?</p>
那現(xiàn)在把我叫過來,任憑這些人胡言亂語,明面上他們是在嘲諷我,可是他們話語間透露的信息,又何嘗不是在打周俏的臉?</p>
看來今天的婚禮上,覃祈和我表現(xiàn)的都不錯。</p>
不可一世的京圈太子爺都被刺激的自亂陣腳,自相矛盾了。</p>
我走近他們,假裝沒有聽到那些刺耳的議論,只是專注地看著譚靳言,眼神中滿是擔憂和關(guān)切。</p>
「阿言,我來了,要我送你回家嗎?」我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姿態(tài)乖順又可愛。</p>
譚靳言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p>
他一把抱住我,把頭埋在我的頸窩里,聲音含糊地說:「好啊,我的小狗狗,你扶我回家�!�</p>
我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在我頸間縈繞,心中一陣惡心。</p>
周俏看著我,臉色變得無比難看。</p>
或許在她回國之前,她還是信心滿滿的,覺得只要她回來,譚靳言身邊就再也不會有我的位置。</p>
可縱使譚靳言匆忙把我嫁給了別人,結(jié)果又怎么樣?</p>
我不是照樣出現(xiàn)在了這里,讓她危機感滿滿?</p>
直覺告訴我,周俏想要搞事。</p>
果然,她隨手拿起譚靳言放在沙發(fā)上的腕表,扔向泳池。</p>
「阿言,這局不能這么輕易算你贏。雖然她來了,可是卻比預計的遲了一個小時!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拖延時間?要想證明她是你最忠實的狗,就讓她跳到泳池里把表撈回來!這表可是當初你18歲生日我特意送你的呢,你不會不珍惜吧?」</p>
譚靳言聞言,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p>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移,嘴角那抹挑釁的微笑猶如一把銳利的刀,無聲地切割著我的自尊。</p>
我知道,他在生氣。</p>
他氣我在婚禮上的表現(xiàn),氣我挽著覃祈的手臂,氣我和覃祈宣誓,氣我和覃祈喝交杯酒,更氣我和覃祈親吻。</p>
盡管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可他就是生氣。</p>
但又怎么樣呢?</p>
以后他不只會生氣,還會活活氣死。</p>
但眼下,周圍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和期待。</p>
我抬起頭,紅著眼圈看向他:「阿言,你不會真的讓我這么做吧?你知道我不會游泳�!�</p>
他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隨即又被惡意所取代。</p>
他拍了拍我的頭,命令道:「乖,去把它找回來。」</p>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向泳池,脫下高跟鞋,挽起裙擺,深吸一口氣,縱身跳入泳池中。</p>
微涼的池水瞬間裹住了我,我嗆了幾口水。</p>
然后努力潛入水底,手指在池底摸索著,光線不好,我什么都看不清。</p>
我的手指只能一次次碰到池壁,卻始終無法觸及那塊腕表。</p>
后背火辣辣的疼。</p>
有鮮紅的血跡在池水中飄散開來。</p>
好疼。</p>
應該是傷口裂開了。</p>
我心中冷笑。</p>
折騰了這么久,終于要到我的高光戲份了。</p>
「別找了!」</p>
譚靳言的聲音拔高,帶著心疼的憤怒。</p>
可我不聽,繼續(xù)找。</p>
周圍人的驚呼此起彼伏。</p>
「她流血了?」</p>
「看樣子傷的不輕,這樣還跳下去,看來對靳哥真是真愛�!�</p>
「周俏這次過分了�!�</p>
我終于摸到了那塊表。</p>
譚靳言卻已經(jīng)焦急地跳入水中。</p>
他把我撈在懷里,臉上滿是心疼和愧疚:「你傻啊你!受傷了還跳!你沒長嘴嗎?」</p>
他一邊說,一邊把我抱出泳池。</p>
我虛弱地靠在他懷里:「只要是阿言讓我做的,我都會做。阿言,我找到你的表了,我不是故意遲到的,來的路上出了車禍,我先去了一下醫(yī)院,然后又打車過來......」</p>
譚靳言臉上都是后悔和感動,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p>
周俏的臉色則十分難看。</p>
可譚靳言卻完全不在乎,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p>
「傻瓜,下次不許這樣了!受傷了要和我說。」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p>
我沒有說話,只是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依賴和信任。</p>
「走,我?guī)闳メt(yī)院。」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p>
我點了點頭,任由他抱著我走出混亂的派對現(xiàn)場。</p>
回過頭,我對僵在原地的周俏露出了一個挑釁的微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