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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天已經(jīng)全黑了。</p>
我費力撐著身子,靜默的在蓁榮院里等著賀遠舟出現(xiàn)。</p>
這個從前被我細心裝點打理過的地方,如今卻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p>
想來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賀遠舟連半步都不曾踏進過這個院子,甚至吝嗇打發(fā)一個灑掃丫頭來這里清灰除塵。</p>
直到戌時,賀遠舟才從西郊大營練兵歸來。</p>
大概是從管家口中得知我回來的消息,他連盔甲都沒卸,就直接沖進蓁榮院,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我:“你還有臉回來?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議論定遠侯府的?”</p>
當初,賀遠舟執(zhí)意要將自己的白月光宋清瀾,還有她的女兒崔妗妗接到侯府中照料。</p>
我忍著心痛勸他,要不就給宋清瀾一個侍妾的名分,要不就把她送到莊子里安頓,也好全了定遠侯府的名聲。</p>
可賀遠舟偏不。</p>
他說宋清瀾出身高貴,又是他的青梅竹馬,怎能以妾室之名侮辱她。</p>
送到莊子更是不可,鄉(xiāng)下地方衣食不周,豈不是虧待了宋清瀾和她的女兒。</p>
為此他還得出一個結(jié)論,說我不愧是商賈出身的女子,從不肯設(shè)身處地為別人著想,滿心滿眼都是算計。</p>
我被這一番話傷得夠嗆,不愿再搭理賀遠舟,只想關(guān)起房門帶著阿穗過自己的日子。</p>
可宋清瀾卻偏偏不肯放過我,隔三岔五便上門挑釁。</p>
她的女兒更是有樣學樣,害得阿穗被賀遠舟誤會責罰。</p>
阿穗小小的身子在祠堂板正的跪著,姿勢稍有出錯就會被教養(yǎng)嬤嬤用藤條抽打。</p>
寒冬臘月里,賀遠舟卻連個蒲團和炭盆都不肯給她。</p>
我看得心如刀絞,抱起阿穗就離開了定遠侯府,回到娘家為我準備的別院居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