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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位姨娘都已經(jīng)離開，只有紅袖仍安坐在下手。</p>

    我只能打起精神繼續(xù)應(yīng)付她：「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對(duì)一切都熟悉。你這次回來，缺任何東西，只管自己拿了牌子去管事那兒支便是�！�</p>

    紅袖本是顧芥的婢女，某日顧芥醉酒，顧芥把來送醒酒湯的紅袖當(dāng)成了我，兩人誤打誤撞成就了好事。第二日清晨我自然是大鬧了一通�？杉t袖哭訴著自己的無辜，我憋著氣，也無法撒在她頭上。</p>

    彼時(shí)我與顧芥新婚不到半年，正是濃情蜜意的時(shí)候。顧芥只能把紅袖送出了府，但她本就是顧府的家生子，又沒了清白，念著往日的情分，顧芥只能多加照應(yīng)著。</p>

    紅袖善解人意，每當(dāng)顧芥與我爭(zhēng)吵后，她總能安撫他的情緒，如同一朵解語(yǔ)花，一來二去，兩人感情倒是漸濃了。</p>

    「幾年不見，夫人風(fēng)儀更勝?gòu)那傲恕！辜t袖來到我的身前盈盈下拜，「有生之年還能有機(jī)會(huì)回府伺候已經(jīng)是紅袖的大幸，此后紅袖一定為夫人馬首是瞻。」</p>

    這是投誠(chéng)來了，我也給面子地夸了夸她：「你最是貼心，能有你照顧侯爺，我再放心不過了。」</p>

    見紅袖磨磨蹭蹭地不肯走，我便也做出一副耐心傾聽的樣子。</p>

    「夫人今日也見了，那兩位姐姐并不是什么好相與的。」</p>

    她嘆了一口氣，面上一片忠心：「奴只是心疼夫人。太傅府的金枝玉葉，竟然被這些江湖草莽的女兒不放在眼里，這可真是……」</p>

    「那又能怎么樣呢。」我不得不做出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侯爺?shù)男牟辉谶@兒，我也只能成全他。」</p>

    紅袖沒想到，不過是四五年的工夫，我這個(gè)任性善妒的正頭夫人竟然再?zèng)]了當(dāng)年的心氣。</p>

    見無法攛掇我去和小燕葉笙作對(duì)，她咬了咬銀牙，掩藏住眼里的失望，只想著來日方長(zhǎng)，回去再暗暗籌劃。</p>

    臨走前，她不忘再度向我示誠(chéng)：「奴此生只忠于侯爺和夫人兩位主子，若有差遣，奴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