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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孕期八個月意外跌倒的時候,撐著最后的力氣給宋廷打了一通電話。</p>
但是他沒有接,他那時正忙著送他怕黑的下屬女同事回家。</p>
醫(yī)生說我被送到醫(yī)院太晚,孩子保不住了。</p>
姍姍來遲的他一開口就是責怪我太不小心,說孩子沒了該怎么和他母親交代。</p>
手術(shù)室中,我獨自承受著身體和心里的雙重痛楚,第一次看清了眼前這個相伴了十年的人。</p>
我終于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如此陌生。</p>
我心灰意冷,決意同過去告別,永不回頭。</p>
他卻開始每天守在我的門口,紅著眼睛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p>
我被送進醫(yī)院的時候,胎心已經(jīng)停了。</p>
醫(yī)生望著我嘆了口氣,說我被送來的太晚,他實在無力回天。</p>
「你還年輕,孩子總會有的,節(jié)哀�!�</p>
我聽著醫(yī)生的宣判,心一下子空了,只剩下一陣又一陣的鈍痛。</p>
為什么我要逞強去為宋廷做晚餐,如果我再小心一點,或宋就不會跌倒......</p>
是媽媽對不起你......</p>
宋廷終于姍姍來遲。</p>
他一進門就對我劈頭蓋臉地責怪道:「安晚,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是孕婦嗎?</p>
「干什么事情就不能小心一點嗎?</p>
「現(xiàn)在倒好,孩子沒了,怎么跟我媽交代?」</p>
他身上帶來的戶外的寒氣太過冷冽,我打了一個寒顫,咳嗽了起來。</p>
我朝他虛弱地說:「咳咳,我給你打了電話......」</p>
宋廷皺了皺眉,低頭看了眼手機,有些不自然地解釋道:「我剛才在開會,靜音了,沒聽到。」</p>
「這位先生,您能不能先關(guān)心一下您妻子?」病房里的小護士實在看不下去,為我憤憤不平道。</p>
宋廷這才想起來關(guān)心我,他看了我一眼,問道:「你,還好吧?</p>
「已經(jīng)這樣了,就別糾結(jié)是誰的過錯了。</p>
「先去把清宮手術(shù)做了。</p>
「接下來這幾天,你就在醫(yī)院好好養(yǎng)身體�!�</p>
宋廷說著,在護士遞過來的清宮手術(shù)單上簽了字。</p>
可是......</p>
你剛才責怪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p>
怎么到了自己就......</p>
我欲言又止,最后只問出低低一句:「你,不陪我做手術(shù)?」</p>
宋廷盯著手機,頭也不抬地回道:「公司最近忙,過幾天我再來看你�!�</p>
手術(shù)室中,我獨自承受著身體上的劇痛,和心理上孩子被從自己身體中剝離的痛苦。</p>
蒼白的手術(shù)燈下照著的是我慘白的臉。</p>
術(shù)后,我看著空蕩蕩的病房,感受著空蕩蕩的肚子。</p>
忍不住失聲痛哭。</p>
宋久才平靜。</p>
我愣愣地盯著病房蒼白色的墻,回想起了宋廷剛才不耐煩的神態(tài)。</p>
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他根本沒有因為失去這個孩子感到難過。</p>
一絲一毫都沒有。</p>
或宋他不是不難過失去,而是從來就沒有期待過這個孩子的到來。</p>
我回想起那些被我選擇性忽略的早有預(yù)兆,那些自打我懷孕后就分房睡的日子,那些永遠只有我自己去的產(chǎn)檢。</p>
我總是對自己說宋廷只是太忙了,他心里是有我的。</p>
可是此時此刻,我真的沒法再騙自己了。</p>
宋廷,他真的還愛我嗎?</p>
我已經(jīng)忘了是從什么時候起,他開始總是推說工作忙,開始每晚都到深夜才回家,開始對我的生活不聞不問。</p>
我只記得,原來他不是這樣的。</p>
他曾經(jīng)明明和我無話不說過。</p>
他曾經(jīng)明明很愛我,恨不得將我捧在手心,寵成公主過。</p>
他曾經(jīng)明明說過最期待的未來就是家里有我,有我們的孩子。</p>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p>
我不知道。</p>
或宋,下次見面,我該和宋廷好好談?wù)劇?lt;/p>
我沒等來宋廷,卻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p>
「您就是宋太太吧?」</p>
我看著眼前陌生的年輕女子有些不解,問道:「你是哪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