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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小說網(wǎng)/風吟武門/ 第七十九章 失而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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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失而復得

    失而復得

    肚子沒了油,當拜高卓劉。

    當年城寨曾有三位大佬:高全峰、卓貢、劉震云。

    搞賭城的高全峰,我在和頭酒上曾見過。

    搞地產(chǎn)的卓貢,我在廟街酒店曾與他女兒卓希一起睡過。

    搞拳臺的劉震云,我曾坑過他的兒子劉盛雄。

    汗巾豹嘴里講得劉震云,會不會就是那位最后死在了暗溝里的女拳臺大佬?

    難不成我父親當年去過城寨,與她還有過交集?

    我與三爺互相對視了一眼。

    三爺對我之前的經(jīng)歷一清二楚,皺了一皺眉頭。

    “阿風,要么一步到位,讓小可給汗巾豹治病,等徹底治愈后,一次性全部問清楚�!�

    “要么分兩步走,從他嘴里獲知一些重要信息,我們根據(jù)這些信息調查,病讓小可邊治著。”

    我沒任何絲毫猶豫。

    “弄醒他!”

    小可拿起了一根銀針,在汗巾豹的脖子后面輕輕刺了一下。

    汗巾豹頓時“嗷嗚”一聲慘叫,瞬間醒了過來,本來他的軀體反應是要跳起來的,但因為手腳被銬子死死銬住,起不來身,表情立馬變得惱怒,可當他轉眼瞅見了我之時,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笑呵呵問:“定山哥,你把我綁起來搞什么?”

    我揮手讓他們幾人先出了病房,開始對汗巾豹問話。

    汗巾豹倒是挺實誠的,幾乎有問必答。

    可他畢竟腦子有問題,講話總是顛三倒四,不是說讓我去開堂口立字頭,就是說帶我去缽蘭街找漂亮姑娘。

    倒也不是全無收獲。

    我獲得了金龍古刀的情況。

    汗巾豹鬼主意挺不錯,從治安公署拿刀回去之后,他竟然將刀悄悄藏在了屋坪茅房的油氈布下面,自己則背著一把假刀四處晃蕩。

    此外,我還獲知了另外一條關鍵線索。

    當年城寨有一位名叫阿媚的女人,我父親去城寨辦事之時,就住在她的家里,兩人關系好像很曖昧,要不然我父親也不會讓汗巾豹照看她,現(xiàn)在她人還活著,就住在清水灣。

    “我挑!定山哥,你腦子也跟我一樣壞了嗎,怎么什么事都要問我?”

    “你別再問了,我頭快要暈了……”

    我一拳將他直接給干暈。

    出了病房門。

    我對他們說:“三爺、小可,你們在醫(yī)院給他治病,我先去拿刀,再去清水灣找一位叫阿媚的女人。”

    汗巾豹人暈著,不扎特定的穴位醒不了,手腳被銬,還打了鎮(zhèn)靜劑,三爺和小可的安全不會有任何問題。

    三爺聞言,點了點頭。

    “你去吧�!�

    我轉身離開。

    黎沫夏見狀,撒丫子跟了出來。

    “寧懷風,我陪你一起去!”

    我回頭問:“你不用去上課的嗎?”

    “本來要!但上次你氣了我之后,我就不想上課,請了一個月的假�!�

    “一個月?不會被開除?”

    “無所謂嘍,我上課只是愛好,又不為賺錢。”

    “……”

    好吧。

    有錢人的世界我也不懂。

    兩人先去了屋坪,在茅房油氈布下面順利拿到了金龍古刀。

    我欣喜不已。

    汗巾豹之前可是當著屋坪一眾鄰居的面將刀送給了黎沫夏(盡管送的是一把假刀,但鄰居并不知情,皆認為他送了真刀),現(xiàn)在真刀到了手,有鄰居作證,我從此算是告別搶劫犯的嫌疑了,接下來只要找到阿媚,應該能將當年之事弄清楚。

    還別說。

    黎沫夏當時所提出的兩步走戰(zhàn)略,雖然過程不盡如設想,但也算給我徹底打開了局面。

    “謝謝!”

    在車上,我摸著失而復得的金龍古刀,真誠地對黎沫夏說。

    黎沫夏性格屬于典型的沒心沒肺,之前她在病房里都快被嚇暈過去了,現(xiàn)在又恢復了大大咧咧的狀態(tài)。

    “真要謝就以身相許嘍�!�

    “……”

    話一出口。

    她可能覺得失言了,俏臉頓時一紅,忙不迭解釋。

    “我習慣了跟姐妹開這種玩笑,你別當真�!�

    眼見車上氣氛有一些尷尬。

    我故意引了一個話題。

    “向你解釋一下,我沒被卓希包養(yǎng)�!�

    黎沫夏聞言,先是愣了一下。

    半晌之后。

    她表情竟然略帶一絲羞赧,眸子有些不安地瞥向后視鏡,假裝認真開車。

    “哦,知道了。”

    我靠!

    她不會誤以為我向她表示自己單身可撩吧?

    哥們僅僅只是想引一個話題來緩解尷尬氣氛而已,在當年秘辛沒弄清楚、自己命沒徹底保住之前,我可沒有任何男女之情的心思。

    車到了清水灣。

    兩人下車后往里面走。

    清水灣名字雖好聽,但它與屋坪為港市兩個典型的蝸居之處,只不過一個是碼頭工人的聚居地,一個為城寨后人的聚居地。

    歷史因素使然,清水灣匯聚著不少無所事事的爛仔、躲災禍的猛人、寡居嚼舌的師奶。

    沿途打聽了一下,阿媚住的地方挺好找的,她在清水灣開一個小洗衣鋪。

    (請)

    n

    失而復得

    快到洗衣鋪的時候。

    我們見到一個壓水井旁邊,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體型消瘦、臉無血色,穿著漿洗的發(fā)白衣服,吃力地抱著一大盆衣物進行漂水。

    女人眉眼真的很標致,即便一副營養(yǎng)不良、膚無光澤的狀態(tài),但五官靈動韻味,可以想象年輕時候必然為一位絕美女子。

    她旁邊站有一位瘸著腿的醉鬼,見女人抱不動已浸透了水的衣物,笑嘻嘻地去幫忙。

    “阿媚啊,我說過讓你跟我的嘛,以后再不用這么辛苦洗衣服,你卻偏不聽�!�

    女人好像很害怕醉鬼,趕忙將衣服放下了,轉身想走。

    醉鬼見狀,卻一把扯住了她,立馬惡心無比地占便宜。

    女人尖叫一聲,羞惱的滿臉通紅,甩開醉鬼的手,急急退后了兩步。

    “跛腳龍,你不要亂來!”

    跛腳龍得寸進尺,拽著女人就往旁邊走。

    “去我家玩啦,免了你這個月五百塊貸款利息!日租公寓那些二十來歲的年輕阿妹,我才給她們三百,你的年紀已算師奶了,這個價錢很賺啦�!�

    女人神情極度恐慌,死命地掙扎,卻完全擺脫不了,哀求道。

    “龍哥,利息我結完洗衣賬會足數(shù)給……求你放開我�!�

    “不行啦!你已經(jīng)欠我好幾個月了。”

    黎沫夏見狀,頓時氣得不行,當時就拉開了隨身攜帶的包,準備拿錢出來。

    我抬手制止了她,示意她先站一邊去,別吭聲。

    “跛腳龍!”

    跛腳龍一聽,愣了一下。

    乘此機會。

    女人一把掙脫了他,急匆匆小跑著逃了。

    “邊個?”

    他搖晃著身子,翻著猩紅的眼,醉熏熏地問。

    我走了過去,笑著遞了一支煙給他。

    “他們都說清水灣龍哥,放高利貸好犀利的,誰想?yún)s強迫中年師奶,你這么下三爛啊?”

    “你知道個屁!她可是阿媚啊,當年城寨一枝花啦,我做夢見到她都忍不��!”

    “是嗎?沒看出來哦�!�

    “切!她年輕時候如果愿意下水,上t臺港姐要靠邊站,做小姐能紅透半天!誰知她就是蠢吶,非要守著一個腦瘤沒救的兒子,洗了十來年衣服……不是,你哪兒來的?”

    我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她兒子今年多大?”

    “十三歲……我不識得你,你問這么多做什么?”

    港市一般講虛歲,十三歲也就是八二年出生的。

    我父親是八四年來的這里。

    還好,不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可嚇死我了。

    我將他嘴里的煙拿走,轉手甩到了旁邊的臭水溝里。

    跛腳龍瞪大了眼睛,一副懵逼的表情。

    我沖他笑了一笑。

    “你這只腳是好的?”

    “死撲街你做咩……”

    他話音未落。

    我抬起一腳,直接將他踹翻在了臭水溝里。

    跛腳龍嘴里慘呼一聲,在臭水溝里不斷撲騰,渾身又臟又臭,對我破口大罵,想爬起來干我。

    我俯下身,狠抽了他一個大耳刮子,打得他找不到東南西北,再一把拎起了他的頭發(fā),惡狠狠地警告他。

    “阿媚是我姨,她欠你的賬,我來頂了,改天來還你�!�

    “你記清我的樣子,再敢對她動手動腳,老子一定讓你變成斷腳蝦!”

    我放開了他,轉身朝洗衣店走去。

    黎沫夏小跑追了過來,笑意盈盈捏起了小拳頭,做了一個鼓勁的手勢。

    “你的女人不讓動,你爸的女人也不讓動!”

    “專踹瘸子的好腿,你太帥了!耶!”

    我非常無語,轉頭瞅了她一眼。

    黎沫夏見狀,頓時放下了手,有點不好意思,沒再吭聲了。

    “我的女人誰敢動”這句話,是當時黎沫夏讓我扮她的男友,我對著太子恒裝逼說的,虧她今天還能聯(lián)系起來。

    人還沒到洗衣店門口,鼻尖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

    洗衣店大門緊閉著。

    估計阿媚擔心跛腳龍追過來,將門給反鎖了。

    為了避免她多心,我讓黎沫夏去敲門。

    “篤篤篤!”

    “請問有人在嗎?”

    黎沫夏連敲了好幾次。

    門才拉開了一條微小的縫隙,阿媚露出了半張臉,瞅見是我們,表情略微放松。

    “先生、太太,有洗衣服要洗嗎?掛在門口繩上就好,明天過來拿。”

    透過門縫。

    我見到她手中還死死抓著一根棍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瞅著她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內心忽然涌起來一股奇妙的感覺,親切、信任、心疼……這是一種晚輩對長輩才有的獨特觀感。

    我叫了一句。

    “媚姨。”

    她愣了一下了,但手仍然緊緊地頂著門,絲毫沒有讓我們進屋的意思。

    “你是?”

    我拿出了胸口的玉佩。

    “哐當”一聲響。

    她像是如遭雷劈,手中的棍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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