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端酒

    薄望津合上池最的簡歷。

    “暫時這樣吧�！�

    算是接受cra的解釋。

    “那么你繼續(xù)安排工作，我就先走了�！眂ra請示。

    “嗯。”他點頭。

    cra轉身，用眼神示意池最，似乎在說“好好干”，隨后幫他們帶上辦公室的門。

    房間里一下只剩他們兩個，池最變得更加緊張。

    薄望津剛才看到她的反應如此平淡，她卻不敢掉以輕心。

    他總是這樣臨危不亂的樣子，仿佛天塌下來眼睛都不會眨，面對昔日的金絲雀，更不可能有多么激烈的反應。

    這四年來，池最出落得愈發(fā)成熟，經(jīng)過四年的大學生活，性格也洗滌得沉穩(wěn)許多，不再像當初那樣敏感嬌氣，但總的來說，長相變化不大。

    哪怕是小學同學當街偶遇都一眼就能認出來，更何況薄望津。

    他越是這樣盯著她不說話，她越是忐忑。

    既不敢直視，又不敢往別的地方看，垂下的目光最后落在他桌面上的那份簡歷。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來氣。

    池最差點忘了，薄望津的氣場就是如此強大，哪怕一言不發(fā)，一個眼神就能鎮(zhèn)住周遭所有人。

    她悄悄捏緊衣角。

    薄望津會不會報復她？

    他應該沒有那么小心眼吧，如果要報復的話，剛才在cra面前就應該把她轟走，那不是更讓她丟人一些。

    怎么還在看她……

    池最對他有股骨子里的害怕和服從，越是被這樣盯著，心里越是緊張。

    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你叫池最？”他忽地啟口。

    嗯？

    “對�！背刈钰s緊回答，語氣中全是她無法掩蓋的緊張和飄忽。

    這幾年來，她走上過幾百人的演講臺，面對過許多從業(yè)大佬，被人刁難過也被人看不起過，還因為外貌原因受人誤解，往她的臉上潑過紅酒。

    池最早已學會輕松的化解。

    可是面對薄望津，那些膽量頃刻間化為烏有。

    他只用一雙眼睛，就又把她拽回那些日子，她叫他“主人”的時光。

    那是種心靈和肌肉中的記憶。

    薄望津?qū)λ�，有不可言說的支配權。

    “22歲……”薄望津看著她的簡歷，幾個字在唇中摩挲。

    真有出息。

    池最的臉色愈發(fā)慘白。

    -

    高一結束的暑假，池最到俱樂部當端酒小妹。她知道風月場所危機四伏，但是賺錢容易，她沒有別的選擇。

    俱樂部的經(jīng)理看她模樣和身材都是頂級，瞇起飽含深意的眼睛，允許她留下。

    老板雖然背后有人，但也怕惹上麻煩，被人抓到把柄，未成年堅決不招，池最還差一年多。

    反正這種工作又不可能上社保，她便到隔壁街辦假證的地方做了張身份證。

    姓名，張乖。年齡，20歲。

    池最的身材發(fā)育得比同齡人成熟，雖然臉頰仍有稚氣，但不細究的話看不出來。

    她本想用濃妝掩蓋，經(jīng)理卻覺得暴殄天物。他最懂那些男人，就要這樣出水芙蓉般的小白花才能激起保護欲，淡妝剛好。

    池最說她只做服務員。

    經(jīng)理笑了笑，嘴上答應，心里卻了然。

    到了這種地方還想立牌坊，恐怕由不得你。

    俱樂部新來一個叫“乖乖”的服務員，身材性感，長得楚楚動人，很快在顧客中傳開，越來越多的包房指明要池最服務。

    他們給的小費很多，雖然總用色瞇瞇的眼神打量她，經(jīng)理給池最的工作服也越來越暴露，甚至有幾次，他們直接把鈔票塞進她的領口和后腰，但為了拿錢，她都忍下來。

    直到服務到一個大老板的包間。

    經(jīng)理三令五申，里面都是俱樂部老板都得罪不起的人，一定要她好好伺候。

    池最在這里浸淫多時，聽到這話就明白不好對付，肯定要出事，可她沒有拒絕的權利，只能唯唯諾諾地點頭。

    “經(jīng)理，這件衣服……”池最拿到最新的工作服，還是忍不住。

    太暴露了……

    胸前的領口開到肚臍，后背只有兩條繩子栓的活結，輕輕一扯就能拉開。裙子掛在胯上，快要露出三角區(qū)，又短得低頭就能看到內(nèi)褲。

    她們在這里工作不可以穿內(nèi)衣，只要彎腰，簡直和裸著沒有區(qū)別。

    經(jīng)理卻不認賬：“露點了嗎，你急什么急？我們這衣服都是精心設計的，你放心，就算在臺上跳舞都看不到�！�

    話是這么說。

    雖然最關鍵的位置露不出來，可是別的地方都一覽無余。

    經(jīng)理看池最還在猶豫，碾滅煙頭。

    “怎么，你是不想去？你這段時間在這收了多少小費，我可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xiàn)在開始裝清高，早干什么去了，拿錢的時候挺痛快！”

    池最無法反駁，最終還是換上。

    她推著酒水車敲門，那些大老板指明是“乖乖”服務，早就做好準備。

    她剛進去，幾雙眼睛全落到她身上。

    “連個服務員都這么漂亮，春色這幾年發(fā)展是越來越好的啊�！�

    池最充耳不聞，打開酒瓶，給各位老板倒酒。

    如狼似虎的目光從她的胸脯掃到屁股，像是能把她活活扒光。池最心里害怕，動作都小心翼翼，這樣的不安和暴露的著裝形成鮮明對比，反而令男人獸欲大起。

    趁她彎腰，不知是誰的手掌摸到她的大腿和腰。

    “皮膚真滑啊……”

    “大奶子一晃一晃的，真會勾引人�！�

    “小腰在床上也這么能扭么？哈哈哈哈�！�

    “乖乖，平時水多嗎？要不要叔叔喂？”

    “來，笑一笑，伺候好了賞你大肉棒吃！”

    池最不敢生氣，甚至都不敢躲，只能假裝挨個倒酒，盡量避開他們的接觸，卻也無法阻止男人們的污言穢語和視線羞辱。

    他們覺得這樣還不夠滿足，趁池最忙著倒酒時不注意，一把解開背后的束帶。

    “呀！”池最嚇得抱著酒瓶后退好幾步。

    他們的臉馬上就要變得陰沉，池最不敢惹，只能可憐巴巴地向他們求饒：“求求老板們……”

    她這樣我見猶憐，有幾個人還打算得寸進尺，最終還被另外幾個老板大發(fā)善心地攔下來。

    出了包間，池最忍不住哭了。

    她的乳溝和屁股里夾著老板們以打賞為名實則揩油的鈔票。

    池最一張一張抽出來疊好，攥在手心，重新系上后背的束帶。

    經(jīng)理看她這個反應，還以為里面出了什么事，哪管得了她，趕緊進去詢問。

    沒想到他們個個都挺滿意，對“乖乖”剛才的配合回味無窮。

    經(jīng)理面色稍霽，走出來打量她：“算你聽話。這不是挺好的，又沒少塊肉，還賺這么多錢，我想拿都拿不著呢！趕緊把眼淚擦了，還有別的包間等你呢，別掃客人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