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猶如驚雷在耳邊炸響。
孟晚琴的心像鉛塊一樣,又涼又硬,在胸膛墜著,幾乎要掉下來。
孟妱陽將會是唯一的公主,那她呢?
殺了?還是向世人揭露自己的身份?
孟晚琴木訥的站在原地,不敢去深想到底是哪個答案。
她想走,想當(dāng)做沒來過,什么都沒聽見。
可手腳卻像是被無形的鎖鏈捆住一般,動彈不了分毫。
秦游深踏出殿門時,便與她撞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男人神情晦暗不明,一雙黑眸里瞧不出一點兒情緒。
孟晚琴幾乎讓心中的澀苦淹的說不出話。
好半晌,還是想知道他會如何對自己。
“九千歲是想殺了晚琴?還是將晚琴的身份公之于眾?”
秦游深漫不經(jīng)心地?fù)芘种械闹榇�,淡淡道:“渝國向我朝求和,需要一個和親公主�!�
一瞬間,孟晚琴竟悲哀的想,這算不算是他對自己留情了?
畢竟只是和親,而非死亡。
可于她而言,離開秦游深,遠(yuǎn)嫁和親,和死亡又有什么區(qū)別?
孟晚琴怔望著他,操動著發(fā)僵麻木的雙腿,上前捏住他的袖擺。
“我不會和妱陽爭搶,我可以離宮,別送我去和親好不好?”
她啞聲問著,眼淚也掉了下來。
砸在秦游深的佛串上,暈出一片暗色。
他垂眸掃了眼,指腹捻去她臉頰上的淚:“你當(dāng)初不是說,為了我什么都能夠做嗎?”
孟晚琴下意識想要點頭,可和親一事,不成!
看出她的抗拒,秦游深的眸子頓時冷若寒潭。
“殿下要學(xué)乖�!�
他像教訓(xùn)寵物一樣,語氣極盡溫柔。
可滑落在孟晚琴脖頸上的手,卻收得越來越緊。
錯覺間,孟晚琴以為秦游深會掐死自己。
直到窒息的前一秒,他松開了手,卻直接扯下了她腰間的令牌。
“殿下何時想通了,便何時來見我吧�!�
扔下這話,秦游深便走了。
孟晚琴呼吸一滯,死死攥著手,才忍住沒有失態(tài)。
那塊令牌是八年前她去尋秦游深庇護(hù)時,他親手交給她的東西。
他告訴她:“見令牌如見我,此后再也無人會欺負(fù)殿下�!�
可如今秦游深為了孟妱陽,收回去了……
孟晚琴抬手捂住胸口,試圖緩解心臟里傳來的酸苦。
可毫無作用。
反而越來越疼了。
一夜未眠。
孟晚琴還是不愿相信秦游深會對自己如此狠心。
她再次出宮去了秦府,卻第一次被護(hù)衛(wèi)攔在了府外。
護(hù)衛(wèi)面色為難:“殿下,大人說,不見您�!�
孟晚琴知道,秦游深是在逼自己答應(yīng)和親。
可不答應(yīng)又能怎樣呢?
他決定的事,自己又如何能改變……
天漸漸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水打濕了發(fā)髻,順著額頭淌到下頜,浸濕了衣裳。
孟晚琴卻覺得自己的心,比此刻的冷雨,還要寒冷。
她紅著眼眶,望著門庭上刻著‘秦府’二字的匾額,終究還是認(rèn)了命。
“你去告訴九千歲,就說……我想通了�!�
秦游深似乎早已料到她會妥協(xié)。
話出口的那刻,門房便直接將孟晚琴帶去了秦游深面前。
屋內(nèi),金絲炭燃著,熏得屋子里暖洋洋的。
秦游深難得耐著性子,用絹帕擦拭掉孟晚琴臉上的雨水。
他已經(jīng)很久沒主動靠自己這么近了。
孟晚琴望著他眼底映出的自己,忽地攥住他的手:“晚琴求九千歲,全了晚琴的一個愿望。”
秦游深手一頓,語氣微涼:“你在跟我提條件?”
孟晚琴知道他又惱了。
但她只想在和親前,全了自己的心愿。
“我只是想與你,做一日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