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沒有想過夏萱會來找我。</p>
宋禮公司樓下的咖啡店。</p>
夏萱穿著一身職業(yè)西裝，干練利落。</p>
而我坐在一旁，白裙子帆布鞋，怎么看，怎么幼稚。</p>
我強(qiáng)撐著淡定。</p>
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便讓我的偽裝土崩瓦解。</p>
「宋安，你應(yīng)該知道，我和你哥的關(guān)系不一般吧�！�</p>
她說得沒錯。</p>
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明白她口中和哥哥的「老地方」，究竟是哪里。</p>
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什么。</p>
「宋安，阿禮把你撫養(yǎng)至今，已經(jīng)仁至義盡，你不能恩將圖報，甚至不給他追求自己幸福的權(quán)力。」</p>
她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p>
看我的眼神，像是在暗處見不得光的老鼠。</p>
「阿禮告訴我，你喜歡他，甚至?xí)龀鲆恍┏龈竦呐e動，這讓他非常困擾，也覺得很惡心�！�</p>
「不過，因為你們的關(guān)系，他只能忍耐。你也知道，他最近已經(jīng)在努力避開你了，不是嗎？」</p>
聽罷，我的心都顫了顫。</p>
原來，我哥什么都告訴她了。</p>
每一次觸碰后，在欣喜的瞬間，我哥都覺得很惡心。</p>
只是因為不想破壞我們的關(guān)系，忍耐至今。</p>
盡管我很難受，卻依舊不想在夏萱面前露怯。</p>
「我只相信我哥說的�！�</p>
正準(zhǔn)備走，夏萱站了起來。</p>
她說：「宋安，我已經(jīng)和你哥有了關(guān)系，你有點(diǎn)羞恥心，不要再糾纏他了�！�</p>
我的腳步不停。</p>
只是臉色，早已慘白。</p>
回家后，我想了很多。</p>
我決定再做最后一次努力。</p>
就算說我毫無廉恥也罷。</p>
我只是想要我哥。</p>
凌晨，宋禮回來的時候，我正躺在沙發(fā)上。</p>
屋內(nèi)的燈光很暗，帶著股說不出的意味，我特意調(diào)的。</p>
而且，我渾身上下，只穿著一件白色襯衫，是我哥的。</p>
宋禮回來的時候，入目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p>
他將小臂上搭著的西服外套放在沙發(fā)上。</p>
五官融在疏淺的光線里，看不出什么表情。</p>
「安安，怎么還不睡覺？」</p>
「哥，我在等你�！�</p>
我跪坐在沙發(fā)上，語氣直白。</p>
俯身，衣領(lǐng)微張。</p>
面前的宋禮，一覽無余。</p>
視線里，我看到宋禮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p>
「哥，你不要和夏萱在一起好不好？」</p>
我真的很討厭她。</p>
討厭她可以輕而易舉地?fù)碛形腋纭?lt;/p>
宋禮錯開我的視線，坐到了我身旁。</p>
他說：「就算我不和她在一起，也會和別人在一起。」</p>
我咬唇。</p>
「那我呢？」</p>
我哥側(cè)眸，沒看我。</p>
「安安，乖�！�</p>
「你是我養(yǎng)大的妹妹，我們不能在一起�！�</p>
我又一次被哥哥拒絕。</p>
心痛得無法呼吸。</p>
哥哥總讓我乖。</p>
可我根本就不想。</p>
我才不要乖，我只想要我哥。</p>
宋禮為我擦淚，動作很輕。</p>
哥哥的手很好看，但指腹帶著一層薄薄的繭。</p>
拂過肌膚，帶來一股奇異的感覺，癢癢的。</p>
我哥手上有繭，是因為洗衣服的緣故。</p>
他不讓我自己洗衣服，我的衣物全都由他一手包攬。</p>
包括，貼身衣物。</p>
長大后，我很喜歡看哥哥為我洗小背心時的樣子。</p>
專心，細(xì)致。</p>
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揉搓著，一下又一下。</p>
將小背心的正反面，都一一洗到。</p>
我突然有些臉紅，呼吸也急促起來。</p>
可憐巴巴地盯著我哥。</p>
黑發(fā)散在身后，微卷的發(fā)尾，也不經(jīng)意落在我哥的小臂上。</p>
恨不得，緊緊纏繞，不讓他離開。</p>
我哥嘆了口氣。</p>
「安安，你現(xiàn)在還小，不懂什么叫做愛。」</p>
我解開衣領(lǐng)，三顆。</p>
我觀察過，我的雖然比不上夏萱。</p>
蘋果沒有哈密瓜好吃，可蘋果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p>
「我十八歲了，發(fā)育了。哥哥，我不小了。」</p>
「你試一試，一定會喜歡的。」</p>
我哥卻不敢多看。</p>
他合上了我的衣領(lǐng)。</p>
一點(diǎn)一點(diǎn)，理著我凌亂的衣服。</p>
熾熱的大手別過我的發(fā)絲。</p>
我?guī)缀跻詾樗腔匦霓D(zhuǎn)意了。</p>
兩條腿順勢纏上了他的腰。</p>
像水蛇一樣，緊密。</p>
哥哥的呼吸沉重了，我還沒來得及高興。</p>
然后，下一秒，他溫柔的語氣，說出令我心碎的話。</p>
「安安，你不該對我有這樣的情感�！�</p>
「這些年，我們相依為命。你只是太依賴我了而已。」</p>
「以后，我會有自己的家，你也會有。」</p>
說到最后，他的語氣有些許猶豫。</p>
但很快，便消失了。</p>
哭得幾乎停不下來。</p>
只感覺一根細(xì)線將我的心臟纏得越來越緊，幾乎喘不過氣來。</p>
宋禮拉開我的腿，用外套蓋住一片美好光景。</p>
我拽住他的衣角。</p>
看著他，淚眼婆娑。</p>
近乎卑微地問：「哥哥，你真的不喜歡我嗎？」</p>
我哥低沉好聽的聲音，分外篤定。</p>
說：「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p>
……</p>
半夜，我又悄悄鉆進(jìn)我哥的房間。</p>
我哥嘆了口氣。</p>
我沉默，小心翼翼地抱住他的腰。</p>
「哥哥，再讓我抱一下�！�</p>
罵我也好，討厭也罷。</p>
就這一次，最后一次了。</p>
我哥輕輕地拍著我的后背。</p>
他說：「安安，以后，你還會遇到很多人，你也會遇到你真正愛的人。」</p>
說到最后，哥哥的聲音有些啞。</p>
我不說話，只是抱緊了我哥。</p>
良久，我說：「哥，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