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周五,我沒能如約前往民政局。</p>
自我解脫的程序開始啟動。</p>
我的身體迅速衰退,免疫力降到了谷底。</p>
我發(fā)起了高燒。</p>
嘴唇干裂,起了硬皮。</p>
我本能地喊:“明朗。</p>
”睜開眼,才意識到,他早就搬走了。</p>
在答應娶徐子纖的那天。</p>
“她是師父的女兒,師父走了,為了師父,我也該照顧她。</p>
”“她都快不行了,就一個婚禮,你大氣點行嗎?”那天,我愣愣地看著他。</p>
“既是形式,為何還要辦離婚證?”他垂下眼瞼,清秀的臉上籠上一層寒霜。</p>
“總不能讓她不明不白吧?”是啊,不離婚,她豈不成了第三者?原來,他連這場戲都演得這么逼真。</p>
我冷漠地看著他。</p>
“紀明朗,離了,就再也不可能回頭了。</p>
”他愣了一瞬,丟下手里的行李箱。</p>
緊緊抓住我的手腕。</p>
“你說什么?”“你不愿跟我,還能跟誰?”“你自己說的,這個世界你無依無靠,除了我,沒有親人。</p>
”或許是他捏疼了我。</p>
淚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轉。</p>
我攥緊拳頭砸向他,“放手,分明是你先拋下我的。</p>
”他卻將我緊緊摟進懷里。</p>
淚水浸濕了他的白襯衫領口。</p>
“飛雁,別哭,你哭我心疼。</p>
”“我怎會舍得不要你?”他手忙腳亂地為我拭去淚水。</p>
從額前,一路吻到了我的唇。</p>
他說自己是孤兒,多虧師母照料。</p>
他說,徐子纖不過是妹妹罷了。</p>
我信了,畢竟她身患絕癥,命不久矣。</p>
系統(tǒng)說三個月內挽回婚姻,任務就不算失敗。</p>
直至一周后的那天,我提著海鮮粥去醫(yī)院。</p>
經(jīng)過露天停車場。</p>
徐子纖坐在駕駛位,車窗敞開著。</p>
他立在車外,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站姿筆挺。</p>
下一刻,他俯身向那所謂的“妹妹”吻去。</p>
我像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p>
木然地看著他伸出那修長的手指,憐愛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p>
“乖,回家好好休息。</p>
”她似乎撒了個嬌,戴上墨鏡,開車離去。</p>
這一幕,多么似曾相識。</p>
他曾這樣對待過我。</p>
他要圓她的婚姻夢,我突然感到一陣寒意。</p>
僅僅是出于同情和責任?或許,他的心早就偏離了航道?在不妨礙我們的誓言下,合理地偏向了另一個女孩。</p>
難怪他急于離婚,跟她登記。</p>
那一天,我把那碗海鮮粥丟進了垃圾箱。</p>
一同丟棄的,還有那顆曾對他毫無保留的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