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些年鄔君堯給她尋遍天下名醫(yī)，什么法子都嘗試過。方才姜燕婉給她止咳，暫且試試她的醫(yī)術(shù)。待帷幕合上，姜燕婉按按老夫人的脈搏，脈象軟弱無力，身體元?dú)馑ソ�。老夫人竟是中毒了！這毒跟鄔君堯的毒出自同門，難不成也是大夫人的手筆？看來，鄔府的水很深......既然鄔君堯帶她回府，她便淌這渾水救老夫人，重新養(yǎng)蠱需要時(shí)間。她的手指輕輕拂過老夫人的額頭，沿著臉頰往下按摩，在老夫人頸動(dòng)脈竇穴處陡然用力。老夫人腦袋一沉，暈了過去。上輩子因?yàn)樾M術(shù)被當(dāng)做妖女，她不再輕易暴露能力。唯有假借醫(yī)術(shù)。她將蠱蟲貼近老夫人，這青色蠱蟲頭上有金色觸角，身子三四節(jié)像個(gè)小球，它很快隱入她皮膚褶皺中。蠱蟲逆著血液爬行，散發(fā)出淡淡的光芒。將手指輕輕按在老夫人喉嚨處，指引蠱蟲方向。她的意念跟蠱蟲融為一體，不停地釋放出療愈的力量。蠱蟲釋放液體覆蓋紅腫處，老夫人的肌膚微微發(fā)熱，呼吸逐漸平穩(wěn)下來。姜燕婉彎腰專注地給小布囊打結(jié)，背后被人猛然一撞。在原地踉蹌幾步，沖擊帶來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她呲牙扶著腰。帷幕“嘩”地被人扯開，還未搞清現(xiàn)狀，身旁的阿宴就被嬤嬤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摔倒在地上。嬤嬤的唾沫幾乎要噴到她們臉上：“孽種，誰叫你亂動(dòng)？你想害死老夫人？”阿宴白嫩的臉一片紅腫，眼眶漸漸發(fā)紅：“是有人從背后推我......”“沖撞病重的老夫人，罪該萬死！來人，給我打十大板！”嬤嬤眼兇光畢露，面目猙獰。哐當(dāng)一聲，長板凳砸在地上，震得姜燕婉心一顫。健壯的仆役舉起手中的長木板，殘留在木板上的血跡染發(fā)腥味，板子上反射的寒光映襯著仆役冷漠的臉龐。圓潤粗壯的婢女拎起阿宴的后領(lǐng)，粗暴地將他推到長凳前。怒氣盤旋心頭，姜燕婉用力掙脫。可背后的幾雙手比銅鐵還堅(jiān)硬，身體猛烈地拉扯著。頃刻間，背后被人用力一踹，她的膝蓋重重地砸在冰冷的硬地上，疼得她頭皮發(fā)麻。黑臉仆役高舉長板，姜燕婉的心絞成一團(tuán)——“住手�！遍缴系娜诵褋恚皶r(shí)制止了這場懲罰�！袄戏蛉�，這孽種不懂規(guī)矩，差點(diǎn)害死了您，我管教一下，不然旁人都以為我們候府好欺負(fù)�！眿邒呦訍旱匕櫛��！靶趴诖泣S!明明是你故意推倒阿宴！”姜燕婉漆黑的眼眸劃過涼意，輕輕地瞥了一眼她的手。“你手上的檀香味便是證據(jù)！”在道觀待久了，她們母子衣裳都是檀香味。任何人只要觸碰過她們的衣裳，就會(huì)染上這香味。這檀香一經(jīng)手，久久不散。正因?yàn)榇�，她才能指證嬤嬤。她的長睫毛上瞬間掛著淚珠，肩膀抽動(dòng)：“民女只是給老夫人治病，嬤嬤卻這般狠毒，要打死阿宴，嬤嬤就這么不想讓民女治療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