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姜燕婉腳步跨得急,又聽見中人這么說,差點(diǎn)一口氣沒提上來。侯府姜夫人笑道:“來得正巧,過繼儀式剛開始�!彼碇{紫百蝶穿花長裳,下穿深黑鑲金絲羅裙,端莊地坐在紫檀木雕牡丹花坐椅上。肥頭大耳的福王爺站著,色瞇瞇地抱著阿宴。阿宴渾身仿佛爬滿蟲子,不停地亂動,雙手拍打福王爺?shù)哪��!敖蛉诉@番強(qiáng)求,跟強(qiáng)盜有何區(qū)別?”姜燕婉眼底燃起怒意,小跑著上前欲搶回阿宴。侯府侍衛(wèi)在她動手的一瞬便察覺出她的意圖,敏捷身手將她雙手反扣在背后,往下一按,令她跪在地上�!巴駜涸诘烙^思過兩年,怎么還是這番不懂事?你無權(quán)無勢,孩子跟著你能有什么出息?”“將他過繼給福王爺,你竟擺出這副委屈神情,好像我虧待你似的�!苯嗤裱鄣滓黄淙唬o緊盯著她。據(jù)說他會把男童吊起來鞭打,只為享受他們絕望哭泣時的神情。她無法想象,若是阿宴陷在他魔爪之中......“怎么,對我不滿意?”福王爺?shù)哪槺话⒀绯榧t了,像一頭紅燒豬頭,他罵罵咧咧地踹了姜燕婉心口一腳。胸口悶重一響,連帶腦袋嗡嗡作響,姜燕婉兩眼發(fā)黑,咬牙忍住疼痛�!巴鯛斣偕矸莞哔F,這孩子的生父,你怕是惹不起�!闭f著,姜燕婉扯下頭上的簪子,低頭遮住眼中的厭惡之色。知道阿宴被帶去侯府時,她特意帶上晉王硬塞給她的玉制簪子。隨著時間的流逝,簪子上的蝴蝶褪色了許多。簪子左側(cè)刻著“朗”,是晉王蘇宏朗的名字,彰顯他別出心裁的心思。曾經(jīng)的她就是這樣被晉王小花招迷得死去活來,現(xiàn)在再看,不過是老色鬼貪戀閨閣少女的傾色,令人作嘔。看清簪子上的字,姜夫人問:“晉王是孩子生父的事,之前怎么不提?”“兩年前晉王曾讓民女跟他走,可民女心高氣傲,不愿為妾......”姜燕婉語氣哽咽,一副深愛晉王的模樣,低頭卻在盯著在原地繞圈圈的螞蟻。人生在世,全靠演戲。她的聲音穿過大廳,飄到了屋外。門外一個身影面色陰沉地聽到這句話,隱沒在車水龍馬間,暗黃的劍穗隨風(fēng)擺動......福王認(rèn)清這是晉王送的簪子,整個人頓時像被打焉的茄子。從小到大他最怕他這個弟弟,外人都說他謙和有禮,可他知道他是個心狠手辣的殺胚。小時候他養(yǎng)的狗不小心撞了他,他面上說沒事,轉(zhuǎn)身把狗殺了,半夜丟在他床上,令他吐了好幾天......懷中的阿宴突然變得燙手,福王僵在原地,從頭到腳一陣寒意。他連忙放下阿宴,肥臉堆上笑容:“這都是誤會�!敝栏M跏莾�(nèi)茬外厲的紙老虎,姜燕婉森然道:“誤會?王爺怕不是第一回這樣干了,每次假借過繼之名,行齷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