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血無情,葉家家主的選擇
一手拖著重傷的六祖葉瀾,葉川和江青月走在葉家之中,一路所過,不少葉家之人看到了他。
“那不是葉川那個傻子嗎?他怎么跑出來了?”
“聽說三年前,他在祖殿中沒能得到祖器認(rèn)可,卻要強行接受祖器洗禮,導(dǎo)致他的丹田無法承受,當(dāng)場破碎,在那之后他就變得又啞又傻,幾乎足不出戶,今天怎么跑出來了?”
“他手上怎么還拖著個人?那人……看起來好像是六祖!”
每一個看到葉川的人,莫不吃驚,在那里悄聲議論。
而當(dāng)看清葉川手中那披頭散發(fā)之人的面容,這些人更是驚駭不已。
“六祖居然被人傷得這么重,看來出事了,快去通知家主!”
……
葉川拖著六祖,一路前行,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
這一路上,葉家竟處處張燈結(jié)彩,隨處可見大紅色的燈籠,每個燈籠上都寫著大大的“囍”字,從上到下都透出一股喜慶的氣息。
“我母親那頭收到了一紙休書,葉家這邊,卻是在籌備著另一件喜事?”他雙拳緊握,手背青筋突起。
突然間,江青月停下腳步,抬頭望著某個方向,眼眶濕潤,身體微微顫抖。
葉川抬頭,便見那是一座紅色的高樓,雕龍畫鳳,樓上掛滿了大紅色的燈籠,遠(yuǎn)遠(yuǎn)望去,十分醒目。
“嘿嘿……”重傷的葉瀾突然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這是家主為新夫人準(zhǔn)備的喜樓,再過半月,家主就會在此宴請全城,向所有人宣布新任葉家主母的身份,另立正室,而你們母子,都將被葉家掃地出門!”
“你說什么?”葉川瞳孔收縮,“你說葉家正在籌辦的,是我父親葉乾和另一個女人的喜宴?”
他呼吸加速,胸腔劇烈起伏,沒想到他那父親絕情至此,前腳剛讓人給江青月送去休書,后腳便要另娶他人為妻。
江青月面露慘笑,凄然道:“二十年前,他與我的婚宴,便是在此樓之中舉行,沒想到二十年后,他卻要在此樓之中,與另一人舉行喜宴!”
葉川聞言,心中怒火升騰,大步向那座紅樓走去。
他徑直來到樓中,運轉(zhuǎn)元氣,以一只金色的手掌,連出八掌,將樓中的八根頂梁木柱一一拍斷。
“咔嚓!”
整座紅樓開始劇烈搖晃,樓中正在忙碌的一眾葉家家仆見狀,紛紛驚恐大叫,亂作一團,爭先恐后跑出樓外。
“轟隆!”
當(dāng)葉川從樓中走出,整座紅樓也轟然倒下,揚起滾滾煙塵。
“川兒……”江青月見此樓毀去,神情復(fù)雜,百感交集。
“逆子,放肆!”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威嚴(yán),又滿是寒意的聲音傳來。
四十來歲的葉乾攜著一名美婦,面沉似水,大步而來,走到葉川近前。
“逆子,你方才恢復(fù),便敢在家族中造次,毀此紅樓,是想造反嗎?”看著倒塌的紅樓,葉乾的目光冰冷如刀。
“三年未見,父親大人第一件事關(guān)心的不是我恢復(fù)得如何,而是因這一座紅樓,要先行對我問責(zé)?”葉川露出一個失望的笑容,對這三年未見的父親無比心寒。
“夫人,救我!”
葉瀾看到葉乾身旁的美婦,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大聲道:“葉川此子,大逆不道,竟對我出手,重傷于我,還毀了紅樓,罪大惡極,還請夫人嚴(yán)懲!”
“啪!”
葉川直接一個巴掌下去,一掌拍掉了葉瀾幾顆牙,冷冷道:“夫人?她如今還未入主正室呢,你就如此急于討好?”
毫無疑問,葉瀾先前敢對他們母子下手,背后多半是這位新夫人暗中授意,要讓他們母子徹底消失,才能使她穩(wěn)坐葉家主母之位!
“孽障,放肆!”那名為安若瑤的美婦開口,眼如寒霜,道:“當(dāng)著你父親這家主的面,你竟敢公然對家族老祖動手,簡直無法無天,大逆不道,當(dāng)誅!”
“來人,將此子拿下!”
她一聲冷喝,周邊頓時沖出一群人,將葉川和江青月圍在當(dāng)中。
“我看誰敢!”葉川一手掐住葉瀾的咽喉,如提小雞一般提在手中,冷視一眾葉家之人。
一群人頓時不敢妄動,六祖的實力雖因傷降到了三境,但畢竟是葉家老祖之一,不容有失。
“大膽!你身為葉家后輩,竟以家族老祖為要脅,是要造反嗎?”安若瑤眉頭微皺,大聲喝斥,像是故意要讓所有人聽到。
“是我反,還是你反?”葉川針鋒相對,“我認(rèn)得你,你不過是我父親一介偏房妾室,如今你還未入主正室,我父親這葉家家主也仍在此地,何時輪得到你這賤妾發(fā)號施令?”
安若瑤神情一滯,眼露寒光,但也未再多說,只是看向旁邊的葉乾。
葉乾打量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讓他無比自傲的兒子。
葉家昔日的第一天才,殺伐果斷,面對葉家眾多強者,仍無懼無畏,有魄力,有手段,一番交鋒,就連安若瑤也占不到他半點便宜。
可惜,他心中輕嘆,葉川雖足夠優(yōu)秀,但終究未能得到祖器認(rèn)可。
“放了六祖,我放你們母子離去!”心中的波瀾很快便歸于平靜,葉乾沉聲開口。
葉川卻是沒有動作,而是沉聲道:“我只想問你為什么?母親到底做錯了什么,讓你如此絕情,不惜休妻,立她這一介妾室為正妻?”
葉乾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之色,看了江青月一眼,道:“她……并無過錯,只不過,霆兒近日覺醒了雷靈圣體,他此刻正于祖殿之內(nèi),接受祖器的考驗,極有可能,能得到祖器認(rèn)可!”
“葉霆?雷靈圣體?”葉川心頭微顫,終于明白了什么。
他放聲大笑,“就因為我三年前未得祖器認(rèn)可,而這賤妾生的兒子覺醒了靈雷圣體,更有希望得到祖器,所以,你便能在母親毫無過錯的情況下,休去她正妻之位,讓這個賤妾入主正室,取代母親?”
葉乾面無表情,道:“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葉家的未來!”
葉川怒火中燒,剛想爆發(fā),突然身后傳來一聲悶響,回頭看去,竟是身后的江青月突然倒地。
“母親!”他臉色大變,連忙上前查看。
將手指搭在江青月脈搏之上,葉川頓時變色,江青月體內(nèi)竟中了劇毒,加上先前受傷,虛弱之下,方才昏迷倒地。
“是你?”葉川雙眼如血,怒視安苦瑤,吼道:“是你給我母親下的毒?”
他盛怒之下,不顧一切,如化為一頭怒獸,直接向安若瑤撲去!
“唰!”
一道身影擋在了安若瑤身前。
葉乾身形偉岸,面無表情,沉聲道:“逆子,不可造次!”
葉川渾身巨震,如遭雷擊,“她為了能穩(wěn)坐葉家主母之位,暗害母親,給母親下毒,你不僅不對她問責(zé),還要護著她?”
他心中對葉乾這個父親殘存的最后一絲希望,徹底破滅。
葉乾回頭,冷冷看了安若瑤一眼,卻見安若瑤面無波瀾,鎮(zhèn)定自若,明顯是因為其子葉霆的存在,有恃無恐。
“你若立即帶你母親去找藥王,說不定,尚能有一線生機!”收回目光,葉乾發(fā)出一聲輕嘆。
葉川也知,此情此景,他難以奈何安若瑤,恐怕也無法改變?nèi)~乾的決定。
盡管滿腔怒火,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保住江青月的性命!
將昏迷的江青月背起,葉川面無表情,直視葉乾,緩緩道:“既然你今日為了葉霆那雷靈圣體,要立這賤妾為正室,休了母親,那我從今日開始,便也不再是你葉乾的兒子!”
身軀微微一顫,葉乾嘆道:“你又何至于此?以你之姿,如今既已恢復(fù),葉家并非沒你有一席之地!”
葉川不為所動,道:“你因我未得祖器認(rèn)可,才會給母親送去那一紙休書,此事因我而起,你棄她,便是棄我!”
張了張嘴,葉乾還想再說什么,但想到葉霆的雷靈圣體,最終只是輕輕一嘆,未再多言。
葉川冰冷的目光又轉(zhuǎn)向安若瑤,“若我母親有半點差池,我定會要你百倍償還!”
安若瑤眼露寒光,但看了葉乾一眼,最終還是沒有發(fā)作,只是微笑著目送葉川離去。
背著江青月,葉川頭也不回,直出葉家而去。
看著他們遠(yuǎn)去,葉乾的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待到葉川消失,他揮揮手,讓所有葉家之人退去,對安若瑤道:“我已休去她正妻之位,也答應(yīng)讓你入正室,你又何必非要取她性命?”
安若瑤優(yōu)雅動人,淺淺一笑,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她不死,我即便入主正室,也名不正言不順,難免會惹人閑言碎語,對我們?nèi)~家說三道四,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葉家的名聲。”
葉乾眉頭擰起,久久不語。
安若瑤繼續(xù)道:“她的毒,已深入骨髓,別說藥王向來高傲,不肯輕易出手,就算肯,也未必救得了她。你莫非要為了一個將死之人,放棄我,放棄霆兒,放棄葉家的未來?”
心頭一震,葉乾閉上雙眼,似是有些難以抉擇。
安若瑤見此,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溫柔道:“放心,憑霆兒的雷靈圣體,他必定能得到祖器認(rèn)可,比起三年前失敗還差點永遠(yuǎn)變成傻子的廢物,你選擇霆兒,才是對的!”
想到葉川三年前的失敗,又想到葉霆的雷靈圣體,葉乾最終還是只能長長一嘆。
“半個月后,你我的婚宴,如期舉行�!�
在葉川和葉霆母子之間,葉乾最終,做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