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公去國外出差給我寄了禮物。我拆開包裹,里面竟然是一套露骨的蕾絲內(nèi)衣,可為了做試管我們已經(jīng)分房半年了。我以為他是想了,卻在盒子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張卡片,上面是他熟悉的字跡:“寶貝,很開心你和我一起回國,明晚給你接風,記得穿給我看!”......海濱市這個冬天,是近十年來最冷的一個寒冬。顧弈琛天黑了才回家,一下車就看到我站在別墅院子里望著漫天的飛雪發(fā)呆。他立即走上前,用他溫熱的掌心裹住了我冰冷的雙手�!皽\淺,天氣這么冷,你站在外面做什么?小傻瓜,不會是在這兒迎接我吧?”顧弈琛英俊的眉宇間滿是對我的疼惜,捧著我冰冷的手吹了吹熱氣。得過抑郁癥后,我烙下了怕冷的后遺癥,尤其手腳一到冬天就冷得跟冰塊兒似的。顧弈琛習慣每天晚上先用他身上的溫度把我的手腳焐熱了才睡覺�?蛇@一次,我用力把冰冷的手從他溫暖的掌心里抽了出來。顧弈琛愣了愣,隨后跟在我身后進了別墅。好像察覺了我今天情緒不高,他脫掉落了風雪的大衣,上前將我擁進懷里�!霸趺戳死掀�?是不是我這次出差時間久了點,你生氣了?”顧氏集團在國外還有分公司,他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國外視察工作,我也早都習慣了。只不過最近這半年多,他去國外出差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但在今天之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淺淺,別生氣了,我知道為了要寶寶這幾年你一直很辛苦,我也想每天能陪著你,可你也知道集團的事情太多了,我每天從早到晚也忙不完,實在是分身乏術(shù),對不起寶貝�!彼麅�(nèi)疚的說著,俯首想要親吻我額頭。我皺眉躲開,垂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了我眼底悄然拂過的諷刺和苦澀。三年前我們一結(jié)婚就開始備孕,但我遲遲沒能懷上。醫(yī)學也解釋不了是我們倆誰的問題。是我提出要做試管的,三年中,我做了九次試管,扎了一千多針。過程中的艱辛和痛苦我從未對他抱怨過。因為我曾經(jīng)一直覺得,他值得!“對了淺淺,你最近該去做復查了吧?”難得他還記得這件事,但我已經(jīng)沒有心情把今天剛復查完的那個結(jié)果告訴他了。只是努力克制住了想現(xiàn)在質(zhì)問他的沖動�!坝悬c累,先上樓了�!蔽彝崎_他,已經(jīng)開始膈應(yīng)他的靠近。我們分房睡大概有半年多了,是顧弈琛說跟我睡在一起他會忍不住,但他怕影響試管效果。他說,不想我再多受罪了。深夜里,我獨自躺在寬大的床上翻來覆去,睡意全無。最近一到夜里就容易口渴。我輕聲走出房間想下樓倒點水喝,經(jīng)過他住的側(cè)臥時,聽到里面隱約傳出他講電話的聲音:“又想我了?好了,反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來了,以后有的是時間,嗯,明晚見......”他語氣曖昧,顯然那邊是女人。應(yīng)該,就是那個今天和他一起從國外回來的女人。眼眶熱了起來,我伸手撫摸著小腹,心臟好似被尖銳的刀子劃開了一條大豁口。我沒有心情再去找水喝,木訥的回到房間躺下,回憶著我們從相識開始的點點滴滴。七年前我從一個遙遠的縣城來到海濱市的A大上學,大二那年他作為A大畢業(yè)的杰出代表回校宣講。后來他說,當時他站在講臺上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臺下的我,算是一見鐘情。從那之后他便開始高調(diào)追求我,當時簡直羨煞了全校女生。顧弈琛要樣有樣要錢有錢,年紀輕輕就繼承了家族企業(yè),是整個海濱市所有女孩的夢。但于那時的我而言,卻是一場噩夢。因為他,我遭遇了一個校霸女生瘋狂的嫉妒。在沒有人注意的角落里,女生屢次找人對我進行暴力式的欺辱。直到我得了抑郁癥,那個幾乎毀掉我的女校霸最后被顧弈琛送出了國......徹夜未眠,保姆請假了,我難得沒有張羅著下樓給他做早餐。倒是顧弈琛,端著一杯熱牛奶和一份他自制的三明治走進我房間�!皽\淺,不然我今天再請個阿姨過來照顧你吧?你看,我除了這個也不會做別的,你該多吃點營養(yǎng)的�!彼哌^來將早餐放到床頭柜上,俊臉掛著幾絲慚愧。見我還躺在床上一聲不響,他顯得很擔心:“老婆,你是不是不舒服了?”“沒有�!蔽叶汩_了他想要觸碰我臉龐的手。他本來就是個敏銳的人,更加察覺了我從昨晚到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的異常:“淺淺,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說,別一個人憋在心里,不然......”他欲言又止,我聽得出來,他是怕我的抑郁癥又發(fā)作。真的這么在乎的話,他就不會偷偷做對不起我的事。但在沒有更確鑿的證據(jù)之前,我還不能跟他攤牌。只是故作平淡的問:“你今晚回來吃飯么?”“哦,今天北城那邊會來幾個大客戶,晚上我得親自招待他們,應(yīng)該會回來很晚,你記得早點休息!”看著他面不改色的樣子,我藏在被子里的手默默將那張化驗單攥成一團。這是我昨天原本想要跟他分享的喜悅,現(xiàn)在看來,注定是一場悲劇。傍晚時分,我特地租了輛車停在顧氏集團馬路對面,沒有開家里的車是不想他發(fā)現(xiàn)我�?匆娝能囎玉偝龉镜叵率�,我很快尾隨其后。他輕車熟路的去了緋色,全市最高端的頂級娛樂會所,來這里消遣的通常非富即貴。我一直在車里等著,直到深夜十一點半,才終于看到顧弈琛在一個女人的攙扶下,步履蹣跚的走出來。女人穿著皮草和長靴,披著一頭大波浪,遠遠看去高傲又嫵媚。只是,怎么好像有點熟悉?是她!我錯愕的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此刻正扶著顧弈琛從會所里走出來的那個女人。很快認出來,她竟然是,沈瀟瀟!頭頂一陣轟鳴。我的腦海里瞬間又涌現(xiàn)出當年在A大,那個女人每次把我摁在地上抓著我的頭發(fā),笑得猙獰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