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鄭云霜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重生回來后,她便下意識地摘了婚戒。她抬頭看著衛(wèi)鋒嚴,回道:“戴著戒指做菜有些礙事,我就先摘了。”衛(wèi)鋒嚴表情一頓,很快又皺起眉頭�!澳阒勒陆渲敢馕吨裁磫�?”他直覺今天的鄭云霜有些反常。兩人每次碰上面,鄭云霜都很熱切,說是問長問短也不為過。怎么會像今天這樣沉默,還把戴了二十年的戒指摘了。聞言,鄭云霜的心里泛起苦意。她怎么會不知道呢?見鄭云霜不說話,衛(wèi)鋒嚴的眉頭皺得更緊�!按骱�,我暫時沒有讓小璟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的打算。”說完,他便越過她,往房里走去。衛(wèi)璟是她和衛(wèi)鋒嚴的孩子,今年已經(jīng)讀高一了。鄭云霜的心被“暫時”兩個字攥得更緊,他好像這個時候就有了離婚的想法。四年后才提離婚,原來只是顧忌衛(wèi)璟的學(xué)業(yè)。她沒有回答。衛(wèi)鋒嚴就當(dāng)她默認了。進房前,他又公事公辦地交代:“我下午還要去單位,到時候你送小璟去少年宮。”“好。”鄭云霜嘆了口氣,動身去了鷺園酒樓。剛在廚房門口,鄭云霜就聽見師父鄭援朝中氣十足的聲音:“菜要切好切細,顛鍋也都給我顛麻利點兒,別砸了咱們鷺園的招牌!”鄭援朝本來就是個糙老爺們,自從撿回鄭云霜,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也沒再娶妻生子。如今看到師父還好好活著,鄭云霜心里止不住地快活。在周圍一眾懶洋洋地回答下,她大聲應(yīng)道:“好嘞!”聲音大到鄭援朝都嚇了一跳。鄭云霜去洗手消毒,戒指雖然已經(jīng)摘下,食指上卻仍有一圈明顯的戒指印。常年的廚師工作,讓她手上的皮膚粗糙,關(guān)節(jié)也大,還有許多小傷口。從前她總覺得自己這雙手難看,如今可能沒了那格格不入的鉆戒,叫她覺得格外順眼。鄭云霜從水缸里抓了條魚出來,麻利地拍暈去鱗。等事情忙完,差不多是下午兩點鐘了。她走到后院,看見師父系著圍裙,坐在門口抽煙,瞇著眼,好不愜意。鄭云霜想起四年后他的肺癌,心里狠狠一揪,沖過去劈手把煙拿了。她急聲道:“你以后少抽點,最好別抽了�!薄昂�!”鄭援朝抬起頭看她,“現(xiàn)在怎么還管起你老子來了�!编嵲扑樕珖烂C:“你好些年沒體檢了,明天咱們?nèi)メt(yī)院掛個號,好好檢查下身體。”鄭援朝剛想拒絕,但鄭云霜態(tài)度很強硬:“咱倆一天不在,酒樓也不至于轉(zhuǎn)不動,就這么說定了,明早我?guī)闳��!痹捯粢宦�,酒樓的座機電話突然響了。鄭云霜快步走過去接起,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痪洌骸澳�,是衛(wèi)璟的家長嗎?衛(wèi)璟在學(xué)校和同學(xué)打架了,麻煩您快來一趟吧!”鄭云霜臉色頓變。……直到放學(xué),鄭云霜才處理好衛(wèi)璟和同學(xué)打架的事情。走在去少年宮的路上,她問兒子:“好好的,為什么和人打架。”衛(wèi)璟一張俊臉青一塊紫一塊地,他一邊走一遍踢著石子,不搭話。鄭云霜看著他的背影,無聲地嘆了口氣。這孩子,是她最大的心病。她很清楚這次的打架只是一個開始,往后他只會越來越暴躁。三年后的高考,別人擠破了頭想考來北京,他卻執(zhí)意離開家考去了南方的大學(xué)。重生前鄭云霜就隱隱意識到,應(yīng)該是家庭給他帶去的影響�?伤裁匆膊欢�,她只是個普通的婦女,衛(wèi)璟的教育一向是衛(wèi)鋒嚴在管,只能看著干著急。路過一個西餐店,鄭云霜正想問他要不要吃冰淇淋。衛(wèi)璟卻突然指著那邊透明的玻璃窗�!皨專遣皇前謫�?怎么和別的女人在一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