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今晚的事,是你做的?
賀景風(fēng)找工作時,因身體的殘缺屢遭白眼,只有這家會所的負(fù)責(zé)人給了他一個機會。</p>
為此,無論工作多難,他都咬牙堅持,因為沒有退路。</p>
可眼下......</p>
賀景風(fēng)面對耿純那亟待發(fā)泄的怒火,他心中五味雜陳。耿純的面容既熟悉又陌生,如同他們之間那段破碎的感情。</p>
負(fù)責(zé)人當(dāng)初幫過他,工作中也很照顧他,他不愿讓其為難,便主動開口。</p>
“王哥,我先走了�!�</p>
脫下工作服,賀景風(fēng)一步步走出包廂,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p>
剛出包廂,就撞見了走廊另一頭的徐韻。</p>
她對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頭。</p>
賀景風(fēng)明白她的意思,一晚上,十萬的意思。</p>
賀景風(fēng)心中苦笑,如果沒有失去這份工作,他絕不會考慮邁出這一步。但現(xiàn)在,他別無選擇。</p>
聽說徐韻有特殊癖好,以折磨人為樂,但并不會與人發(fā)生實質(zhì)關(guān)系。</p>
一想到只是被折磨一晚,卻能換來十萬,賀景風(fēng)動搖了。</p>
剛抬頭,他就看到了徐韻眼中,那看上的獵物志在必得的表情。</p>
就像是貓對于困于囹圄的老鼠命運的捉弄和掌控。</p>
這一刻,賀景風(fēng)心中一片悲涼。</p>
或許,這就是他的命。</p>
于是,他跟著徐韻來到了郊外別墅。</p>
即便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看到滿屋子的道具時,他還是愣住了,恐懼深深蔓延。</p>
不等他反悔,一鞭子已經(jīng)狠狠的抽在了他身上,他踉蹌跌倒,隨后被捆綁起來。</p>
徐韻點燃了蠟燭,熱蠟滴落在他的肌膚上,每滴一次都讓他痛不欲生,而徐韻的笑聲卻愈發(fā)刺耳。</p>
賀景風(fēng)緊緊咬著唇,視線緊盯著墻上的掛鐘。每過一秒,就安慰自己,又過了一秒,距離一夜,又少了一秒......</p>
就在他被折磨的大汗淋漓、昏昏欲死時,突然傳來了劇烈的踹門聲。一個男人沖進(jìn)來,對著他一陣拳打腳踢。</p>
“小畜生,你敢勾引我老婆,我打死你!”</p>
賀景風(fēng)沒有還手之力,只能任由毆打。</p>
就在他以為,他可能會被直接打死時,男人卻讓保安把他丟出了別墅。</p>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雨中的他如同破布般被扔在郊外路上,全身疼痛難忍,只能任由暴雨沖刷。</p>
意識模糊間,他聽到了耿純的聲音,帶著報復(fù)后的快感。</p>
“賀景風(fēng),我讓你不要去伺候那老女人,這就是你的下場。你現(xiàn)在覺得這滋味如何?”</p>
賀景風(fēng)努力睜開眼,艱澀地開口。</p>
“所以,今晚的事情,是你做的?”</p>
耿純的聲音突然有些尖利。</p>
“對,你猜的沒錯!就是我給那老女人的老公打電話的,你們這種奸夫淫婦,就活該被打死!”</p>
水流進(jìn)賀景風(fēng)的口中,他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p>
他突然扯了扯嘴角,笑了。</p>
是啊,是他活該。</p>
和耿純相戀,失去了一條腿,失去了他的體育夢想,他活該。</p>
和她再次相遇,他沒了唯一的工作,今晚又被作踐的體無完膚,卻一分錢的報酬都沒有,也是他活該......</p>
這操蛋的人生,他突然就覺得,一切都沒了意義。</p>
“耿純,”賀景風(fēng)的聲音平靜,有些飄忽:“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就不恨了?”</p>
隔著密集的雨簾,耿純死死地盯著地上的賀景風(fēng),那雙空洞無物的眼睛仿佛黑洞,要將她所有的力氣都吸走。</p>
她的心臟猛地一緊,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撕扯。</p>
這種眼神,她太熟悉了。</p>
那是他大學(xué)時期患上抑郁癥時的模樣,絕望、冰冷,仿佛整個世界都已失去色彩。</p>
可是,在她一天又一天的陪伴下,這種心如死灰的絕望里,明明透進(jìn)了光��!</p>
怎么又變成了這樣?</p>
“賀景風(fēng)!”</p>
耿純的聲音顫抖著,幾乎要哭出來。她雙腿發(fā)軟,勉強蹲下身子,這才震驚地發(fā)現(xiàn),賀景風(fēng)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竟然布滿了傷痕!</p>
她立刻扯開了他的襯衫。</p>
他的身上,竟然沒一處完好的地方。</p>
鞭傷、焦黑、大片大片的淤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