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傅宴帶著恨意的臉出現(xiàn)在江琳身后。</p>
看到他的瞬間,緊繃的神經(jīng)才松懈了下來。</p>
我跌跌撞撞向他走去。</p>
可他卻連眼神都沒有落在我身上,只用力撞開我。</p>
伸手扶住了一臉痛苦,捂著手臂的江琳。</p>
等他看向我時,往日的溫情已然消散。</p>
眼里只有我看不懂的冷漠。</p>
“秦安染,你是不是瘋了?江琳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么對她?”</p>
我無力的想要替自己辯解:</p>
“是江琳她灌了我一整瓶紅酒�!�</p>
“傅宴,幫我叫救護車…”</p>
沒等我說完,江琳就慌忙開口打斷:</p>
“阿宴,我不會對安染做這種事的,你相信我!”</p>
“她只是害怕你被人搶走才會冤枉我,沒關(guān)系的,我不在意,你別怪她�!�</p>
她委屈的聲音伴隨著夸張的呻吟聲,讓傅宴心疼的幾乎落下淚來。</p>
可轉(zhuǎn)瞬間,他又面無表情的看向我。</p>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眼神里卻帶著些許疼惜。</p>
“安染,江琳她知道你對酒精嚴(yán)重過敏,就算你想冤枉她,也得找個好點的理由。</p>
”你別怪我狠心,做錯事就得付出代價�!�</p>
無視我痛苦的掙扎,他紅著眼眶拉過我的手,按進了滿地的玻璃渣中。</p>
掌心處傳來一陣刺痛,我下意識的尖叫起來。</p>
無數(shù)碎片扎進我皮肉中,痛得我渾身發(fā)抖。</p>
可最痛的,是我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p>
我被人打斷手時,他曾在我面前哭到撕心裂肺。</p>
甚至不惜動用所有關(guān)系也要讓劫匪重判。</p>
他說我的手是為了握住手術(shù)刀,他不允許,也絕不容忍任何人傷害。</p>
可到頭來,他卻為了江琳,親手將它變得血肉模糊。</p>
隔著朦朧的淚眼,我看見他一臉焦急的起身,挽住江琳手臂,想要離開。</p>
我沒忍住,開口叫他。</p>
聲音都有些哽咽。</p>
可他連頭都懶得回,只輕飄飄留下一句:</p>
”你先回家,我和江琳的事,等回去再跟你解釋�!�</p>
他走的匆忙,自然看不見我悲傷的表情。</p>
我想他一定還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回不去了。</p>
恍惚間,我想起第一次吻他時,他動情的模樣。</p>
可惜,終究是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p>
我和他,以后也不必再見。</p>
心臟處一陣抽痛,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p>
我咬緊牙,盡力保持著最后的清醒。</p>
捂住鮮血淋漓的手掌,腳步踉蹌的回到家。</p>
浴室里水汽氤氳。</p>
隔著朦朧的玻璃門,江琳驚喜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來。</p>
”傅宴,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喜歡的沐浴露香味�!�</p>
而傅宴含糊不清的呻吟聲更是襯得我像小丑一般。</p>
我沉默著翻出紗布,隨意纏繞在傷口處。</p>
忍著鉆心的疼,拿起自己的背包,頭也不回的出門趕去機場。</p>
半個小時后,傅宴帶著一臉饜足從浴室里出來。</p>
經(jīng)過客廳時,他猛然頓住了腳步。</p>
住了七年的家,此刻卻干凈的有些異樣。</p>
他抬眼看著曾經(jīng)掛著合照的那面墻壁,眼底閃過一絲驚慌。</p>
翻遍了所有房間后,他無力的癱坐在地上。</p>
偌大的房子里,除了他親手替我置辦的那些物品外,再找不出一絲我存在過的證據(jù)。</p>
而那些不合身的衣物,此刻都仿佛在嘲笑他一般。</p>
門邊垃圾桶里,扔著一團染血的紗布。</p>
他顫抖著手捧起來,只覺得心痛難忍。</p>
愣怔了許久,他才倉惶的起身,手足無措的翻出我的號碼。</p>
可聽筒那頭,只傳來一陣機械性的忙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