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爺爺，我是傅欣啊，您的乖孫女啊�！�</p>

    傅振國回過神來：「欣兒長大了，爺爺老了，老眼昏花了�！�</p>

    我嬌憨地笑著，若無其事地抽回自己的手。</p>

    回到自己房間，我抽出藏在衣柜暗格里的老照片。</p>

    泛黃的相紙上，年輕女子正抱著襁褓里的嬰兒，對著鏡頭露出恬靜幸福的微笑。</p>

    那是我滿月時的照片，也是我與母親唯一的合照。</p>

    當(dāng)時的母親還沉浸在虛假的幸福里，笑容纖塵不染。</p>

    陳秋花曾跟我說過一些母親的舊事。</p>

    母親幼時營養(yǎng)不良，身體底子薄，生我時難產(chǎn)大出血，去了半條命。</p>

    由于產(chǎn)后虛弱，她根本產(chǎn)不出多少奶水。</p>

    而我又是個特別貪吃的奶娃，常常把母親嘬到破皮，血流不止都不肯松口。</p>

    母親為了不餓著我，從一百個乳母里精挑細(xì)選，挑中了陳秋花。</p>

    陳秋花跟我說這些，本意是為了自夸。</p>

    但我關(guān)注的，卻是母親生我時難不難挨，被我嘬破皮時痛不痛。</p>

    思緒回收。</p>

    視線從相片緩緩移向梳妝鏡。</p>

    我竟沒有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長得越來越像母親了。</p>

    看著鏡中那張年僅十二歲卻過分精致的臉。</p>

    想到祖父拉著我喊「煙云」的樣子。</p>

    我終于明白了，父親留洋那些年，祖父每晚對母親做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