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行五人,街溜子社會青年,在葬愛家族沒落的年代依舊染著花紅柳綠的頭發(fā),留著殺馬特造型,必定是葬愛家族的鐵粉無疑了。</p>
這五個人小趙揚可是熟的很,是附近片區(qū)出了名的小混混。下?lián)屓臍q孩童的棒棒糖,上騙七八十歲老太太的杵棍。</p>
白天小巷子里收保護(hù)費,夜里幫人裝逼做打手,局子里都快成家了,還是屢教不改。</p>
殺人放火的事沒做,可是坑蒙拐騙搶是樣樣在行,就連附近的局子都是頭疼的很。</p>
往大判又罪不至深,正常判又屢教不改,如同下水道的蒼蠅一樣,拍又拍不死,就是不停地嗡嗡響。</p>
躲在柜臺后面的小趙揚捂著鼻子,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真不知道這大哥哥多久沒有洗腳了,就憑這味放進(jìn)池塘里都能漂起一池的魚蝦了。</p>
扯了扯黃子陵的短褲腳,有些慘兮兮的問到:“大哥哥,你說的生意上門是他們嗎,我為啥覺得你要破財。”</p>
黃子陵鄙視的看了小趙揚一眼,好像再說:瞧你這慫樣。不過嘴里確實念念有詞逼調(diào)十足的說道:</p>
“大爺浪蕩江湖數(shù)十載,早就慧眼如炬,掐指一算是財運,那就得是財運,錯不了�!�</p>
而后又隔空喊了一嗓子:“嘿,屌毛,上門買書嗎?”</p>
遠(yuǎn)處的幾個殺馬特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p>
為首的紅毛微微屈身,側(cè)著耳朵斜撇著遠(yuǎn)處店里看不清切的邋遢漢子,手指指著自己不敢置信的問:</p>
“屌毛?你叫我?”</p>
自己堂堂一個靚仔,竟然被人叫叼毛?</p>
雖然隔的遠(yuǎn),黃子陵還是聽清了紅毛的話,手指扣了扣鼻屎,而后將沾在手指上的一大坨鼻屎刮到放在柜臺上的鞋邦子上。</p>
“對呀,大爺叫的就是你這紅發(fā)屌毛?”</p>
身后的四個社會青年確定無疑了,自己的大哥被罵屌毛了。</p>
“艸”</p>
“干他丫的”</p>
四個小馬仔頓時火氣湊湊的上頭,老大都敢罵,怕是活過頭了。紛紛掏出手里的家伙,氣沖沖的就想上去給這家伙幾下子,讓他知道社會的險惡。</p>
只是剛準(zhǔn)備沖出去就被紅毛給叫住了。順勢給了旁邊的綠毛一撇頭。</p>
“老子都沒說話上個屁,沒組織沒紀(jì)律�!�</p>
后腦勺被拍了一巴掌的綠毛青年揉了揉頭,這情節(jié)不對呀,平時不都是這樣的出場方式嗎,今天咋就說變就變了,不按套路出牌呀。</p>
紅毛一邊慢悠悠的朝著鋪子走去,一邊笑言道:</p>
“小子,你說大爺看書要用買的嗎?你莫不是褲襠里玩小刀?”</p>
靠,這是罵小爺開逼玩笑,屬可忍,屬不可忍,黃子陵一陣氣湊,鬼火綠的很。</p>
“小碧崽子,你莫要做那何仙姑的汗褲,看爺拖鞋。”</p>
話剛說完就抄起柜臺的沾著鼻屎的拖鞋扔了出去,二夾子拖鞋在空中翻了幾個圈。</p>
“啪”</p>
正中紅毛的臉,一拖鞋將紅毛放倒在地,四仰八叉的。</p>
旁邊大張著嘴的綠毛感覺嘴里進(jìn)了啥軟軟糯糯的東西,吐在掌心一看,一坨鼻屎,一陣干嘔,順勢一甩手,恰好將鼻屎甩在橫躺地上的紅毛臉上。</p>
黃子陵用力揉了揉鼻子,又用力吸吹了一下鼻子,感覺倍爽。同時也感嘆自己好久不練依舊寶刀未老。</p>
“讓你神逼兜兜的,咋滴,爽不爽?你在橫呀!”</p>
這熟悉的配方,這熟悉的味道,怎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p>
拖鞋還沾在臉上的紅毛青年姬正清靈光乍現(xiàn),忽然想起了那個不眠之夜。</p>
絕對沒錯,就是這純正的臭豆腐味,以及那恰到好處的尺寸。</p>
幾個社會青年先是一愣,而后趕忙將橫躺在地上的大哥給扶了起來。</p>
綠毛余鑫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抹去了大哥臉上的鼻屎,蹭在旁邊一個兄弟的衣服上,不露痕跡,水到渠成。</p>
“雞哥,雞哥,你沒事吧!”</p>
綠毛余鑫扯掉粘在大哥臉上的鞋子,而后一陣鬼叫。</p>
“大哥,怎么和上次一模一樣�!�</p>
上次是夜里,就紅毛綠毛兩人去夜店的路上遇到一個穿拖鞋的青年。</p>
恰好哥倆兜里沒錢,又是夜黑風(fēng)高,就準(zhǔn)備上演一出自己的拿手好戲,結(jié)果被一拖鞋給撂倒了,關(guān)鍵是還沒有看清對面的臉。</p>
最可惡的是那家伙還帶了條土狗,現(xiàn)在屁股上的牙印還沒消呢。</p>
兩人頓時感到屁股一陣涼嗖嗖的,定眼看去,鋪子前一只土狗正慵懶的趴在地上,可那眸子里卻是泛著紅光。</p>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大黃!</p>
“撤,帶我走。”</p>
姬正清話剛說完,身后的三個小弟就溜的沒影了,只有綠毛余鑫雙腿打顫,不是不想走,是腿不聽話,挪不動了。</p>
“大黃,上�!�</p>
慵懶躺在地上的大黃狗很不情愿的起身,抖了抖毛,夾著尾巴,慢悠悠的走了過去。</p>
看著土狗一副消極怠工的的態(tài)度,黃子陵一陣牙癢癢。彎腰、拖鞋、拋鞋,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p>
已經(jīng)不躲在柜臺后面的小趙揚目瞪口呆,這動作也太瀟灑了吧,一看就是老手了。</p>
“嗷嗚”</p>
一拖鞋砸在屁股上的大黃狗一聲哀嚎,幽怨的回頭看了一眼黑心主子,開始發(fā)力,呲著牙,一陣風(fēng)的沖了過去。</p>
“大爺,饒命”</p>
“大爺收狗呀”</p>
“遛狗不拴繩是違法的?縱狗行兇罪加一等呀�!�</p>
兩個小伙子已經(jīng)是嚇的面容失色,襠下生風(fēng)了。</p>
“停”</p>
就在大黃要下口的瞬間,黃子陵喊了一聲,大黃乖乖聽話,停止下口。</p>
“把我的鞋子撿過來,就我這仙兵用來打你們真是蒙塵了�!�</p>
兩人已經(jīng)嚇得一陣哆嗦,雙手合十拜了拜虎視眈眈隨時下口的大黃狗。</p>
“狗爺,狗爺,嘴下留情,我以后買最好的牛腿骨孝敬你�!�</p>
聽見牛腿骨,大黃更是眼里放光,兇神畢露,仿佛在說記得你的的話。</p>
兩人撿起拖鞋相互攙扶,時不時看看跟在身后的大黃狗,生怕它忍不住來上一口。</p>
黃子陵端著大瓷缸繞出柜臺坐在門前的臺階上,美滋滋的來上一口枸杞湯,仿佛全身百骸都在舒展,舒服的很。</p>
兩人是唯唯諾諾的忍住臭味將拖鞋套到黃子陵的腳上,直打干嘔。就連黃子陵都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難得尷尬的說:</p>
“好幾天沒有洗腳了,這味確實有些上頭�!�</p>
縮了縮腳,而后繼續(xù)說道:“看你倆那熊樣,我家大黃很乖的,從來不咬人�!�</p>
兩人心里一陣誹謗,不咬人?上回怎么回事,別說不是你干的。雖然心里這樣想,可是卻不敢實話說出來。</p>
“沒事,沒事,昨夜酒喝多了,有些暈�!�</p>
紅毛姬正清開口道,小弟余鑫跟著連連點頭。</p>
黃子陵如同老夫子教訓(xùn)學(xué)生的說道:</p>
“年輕人,夜生活還是單調(diào)些的好,年少不知精可貴,老來扶腎空流淚�!�</p>
而后將喝剩一點點的枸杞湯遞給紅毛,姬正清端著82年的大瓷缸,看著僅剩一點點的枸杞湯不知所措,生怕這個黑心老板又給他來上一下子。</p>
“喝吧!”</p>
瓷缸里只剩一些渣渣了,有輕微潔癖的姬正清如何下得去口!進(jìn)退兩難之際聽到黃子陵說道:</p>
“年少不知枸杞寶,常喝枸杞身體好。早上一杯,眼圈不黑,中午一杯,小妞帶飛,晚上一杯,老二不自卑�!�</p>
小趙揚撓撓頭,枸杞真的這么好?可大哥哥杯里天天泡枸杞,也還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p>
“喝了別浪費,順帶把我的太古神盞給洗了�!�</p>
靠,紅毛心里一陣暗罵,明明就是想讓我洗杯子,還要說那么多大道理,真可謂是“逼王”在世。</p>
“你已經(jīng)第二次在心里罵我了,事不過三呀�!�</p>
紅毛苦著臉一口將杯里的枸杞喝了喝底朝天。</p>
不過酸酸甜甜的,味道還不錯,姬正清覺得為了自己的美好晚年生活是得多喝點補(bǔ)腎的了,枸杞確實是不錯的選擇。</p>
看著兩人被黃子陵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小趙揚也不那么害怕了。將小灰貓拎到自己的懷里,毛茸茸,摸起來特別舒服,從頭沿著身子一路擼到尾巴。小奶貓舒服的躺在趙揚的懷里打呼嚕。</p>
將洗好的瓷缸輕輕的放到柜臺上,兩人畏畏縮縮的站在正在刷牙的黃子陵面前問道:</p>
“大爺,你可以放我們走了不?”</p>
黃子陵含了口水,漱出口里的沫子,又扯了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道:</p>
“你們不是來買書的嗎,書都沒買就要走了�!�</p>
姬正清想死的心都有了,看來今天這事是得大放血了,一咬牙,將兜里的錢都掏了出來,恭恭敬敬的遞到黃子陵面前。</p>
整整一千塊,是昨晚幫富二代公子撐場面賺來的,在褲兜里還沒有捂熱乎呢!</p>
“大爺,這是小的所有的積蓄了,你就放我們走吧,你的書我也不要了,你就把我當(dāng)個屁放了吧�!�</p>
黃子陵在衣服上將手上的水擦干凈,喜笑顏開毫不客氣的將紅毛手里的錢拽了過來,手指沾了點吐沫,邊數(shù)錢邊說道</p>
“兩位貴客怎么能這么說話呢,我黃某人做生意向來講究公平公正,童叟無欺,你倆趕緊進(jìn)去選本書,記得是一人一本呀�!�</p>
見兩人杵在原地不動,黃子陵斜撇一個眼神,嚇得兩人急忙沖進(jìn)書屋,一人扯了一本書,都沒看書上寫了啥東西。</p>
“黃大爺,我們走了。”</p>
兩人客客氣氣不敢有絲毫委屈的打了招呼撒腿就跑,這次黃子陵沒有為難他們,任他們跑遠(yuǎn)。</p>
“我黃某人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希望你們能大徹大悟吧�!�</p>
而后將錢展開做扇子狀,十張大票扇出的風(fēng)透著金錢的味道。黃子陵一整心曠神怡,就喜歡這種味錢臭味。</p>
“今天吃泡面加香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