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開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救不了云兒！”司夜寒抬腳將花燕踹倒，目眥欲裂地盯著云璃的尸身怒道。</p>
花燕捂著胸口倒在一旁，眼眶通紅地低頭顫抖地說：“王上，云璃大人原就有舊傷，不久前又被您的劍氣所傷，今日更是服下毒藥，藥石無醫(yī)了！”</p>
司夜寒猛地回頭，揪住花燕的衣領厲聲問道：“什么舊傷？”</p>
“云璃大人未曾告知王上么？”花燕的神情一愣，呆呆地說，“十年前與西海之役，大人被西�；首铀鶄�，心脈受損�！�</p>
司夜寒如遭雷擊，一步步地向后退，捂著臉大笑起來。</p>
虧他還自詡是最愛云璃的人，竟連她受過這樣的重傷都不知道，還對著她的坐騎，對著她揮舞他那柄破劍。</p>
他撲到云璃的尸身旁，顫抖著手撫摸著云璃冰冷而僵硬的臉，眼淚奪眶而出，消融在海水中。</p>
他怎么能蠢笨到這種地步，連云璃受了這樣的重的傷都不知道？</p>
云璃身上還穿著那件玫紅色的禮裙，廉價的薄紗隨著水波晃動，司夜寒的心一下一下地抽痛著。</p>
為什么云璃會在城慶節(jié)穿這樣的禮裙？</p>
明明他的云兒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衣裙，是誰敢給她送來這樣的垃圾？</p>
“誰給她送來這種垃圾的�！彼疽购疁喩砩l(fā)著冷冽的氣息，詢問著跪成一片的侍女們。</p>
其中一個侍女顫顫巍巍地開口道：“是服飾坊送來的�！�</p>
司夜寒抬起手想拍在桌上，卻在觸碰到桌面的前一刻猛地收回了力。</p>
這是云兒最喜歡的一張桌子，他絕不能損壞，不然云璃回來會和他發(fā)脾氣的。</p>
“把坊長的人頭送過來。”司夜寒重新坐在云璃身邊，屏退了其他人。</p>
云璃的眼睛緊緊閉著，嘴角似乎隱隱還有些笑容。</p>
“云璃，離開我讓你這樣高興么？”司夜寒輕撫著云璃的嘴角，目光落在她臉上的那道劍傷上，用力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p>
他將懷中的那顆明珠放到云璃的手中，慢慢地幫云璃合上了手掌說：“云璃，你的明珠我?guī)湍隳没貋砹�，你睜開眼睛看看好不好？”</p>
但魂魄已經(jīng)離體的云璃如何能睜開雙眼？</p>
司夜寒靜靜地坐在云璃的床榻邊，等著黑白無常來收走云璃的魂魄。</p>
云璃不會真的舍得離開水下城的對不對？</p>
他一定還有機會挽留的對不對？</p>
只要黑白無常敢來，他就敢殺到閻王殿燒了閻王的生死簿。</p>
可一直等到海底漸漸暗下來，黑白無常都沒有出現(xiàn)。</p>
“云兒，黑白無常不來收你的魂魄，你是不是還有機會活過來？”司夜寒有種劫后余生的暢快感，重重呼出一口氣說。</p>
司長老推開房門走進屋內，冷哼一聲點亮了屋內的燈。</p>
“夜寒，你再不出面安撫城民們，今年的城慶節(jié)便算是毀了！”司長老厲聲教訓道。</p>
“沒了云兒，城慶節(jié)也配叫城慶節(jié)嗎？”司夜寒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從床榻邊上站起來說。</p>
可他垂在身側的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連同著他周邊的水流也不斷地旋轉著。</p>
司長老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司夜寒說：“一個女人而已，你要多少沒有？”</p>
司夜寒冷笑一聲，慢慢地逼近司長老，猛地伸出手，捏住了他的喉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