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秋風院。</p>
正當蘇子衿想著自己要怎么給秦淮和蘇綰綰制造點麻煩。</p>
耳邊想起“嘩啦啦”一聲巨響，張眼望去，膀大腰圓的身影將她房門一把推開，面上全是不耐。</p>
女人穿著一身褐色灰布衣裳，手臉肥厚，身高不過四尺，脖子上掛了一串成色不怎么好的珍珠，將本就肥、矮的形象襯得更加土、俗。</p>
她是秦夫人的管事嬤嬤石榴嫂。</p>
跟在石榴嫂后面的，還有秦夫人房里的兩個丫鬟思蘭、思雯。</p>
“蘇子衿，侯爺和夫人讓你去祠堂跪一夜，然后再去他們跟前負荊請罪�！�</p>
石榴嫂幸災樂禍鋪滿整張臉，絲毫不加掩飾。</p>
蘇子衿眼神一掃，旁邊的思茹很想出聲訓斥卻又不敢。</p>
其中的原因蘇子衿心下了然。</p>
前世，無數(shù)次石榴嫂在她面前蹬鼻子上臉。</p>
這天底下就沒有誰家下人進門不通傳，而且還對當家主母直呼其名的。</p>
她無數(shù)次想要懲治這個刁奴。</p>
但每次秦夫人都會出來說石榴嫂不僅是跟了她很多年的老嬤嬤，秦淮小時候還是吃的石榴嫂的奶長大的。</p>
她不是下人而是秦淮的奶嬤。</p>
蘇子衿責備石榴嫂，就相當于在責備她這個婆母，屬不孝。</p>
一個“孝”字壓下來，蘇子衿不僅無可奈何，還得落一頓訓斥和責罰。</p>
“蘇子衿，你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闖禍了嗎？我告訴你現(xiàn)在已經太晚了！臨江候府六年都沒辦過宴席了，好不容易侯爺襲爵才風光一次�！�</p>
“你把自家親姐妹推下水，顛倒是非黑白讓她說是誣陷你便算了，還當著那么多賓客的面打侯爺和小公子，整個臨江候府的人都讓你丟盡……”</p>
話還沒說完，蘇子衿的怒意噴薄而出，猛地一記重踹，將石榴嫂踹在地上來了個四腳朝天。</p>
她圓圓的身體被重力一沖擊，一圈圈的打滾。</p>
旁邊的兩個丫鬟直接看傻眼、愣在原地一動不動。</p>
聽過夫人很瘋，但沒想到夫人會隨時隨地發(fā)瘋。</p>
“蘇子衿！”石榴嫂的呼喊聲嘶力竭，“那你竟敢打我，我可是侯爺?shù)哪虌�！�?lt;/p>
“我管你是哪頭豬�！碧K子衿抬了抬眼皮，平靜道，“思茹，給我拿繩子、刀、長板凳過來、再燒一鍋熱水�！�</p>
“是，夫人�！�</p>
思茹點頭，什么也不問，麻溜就去準備了。</p>
面對蘇子衿平靜中帶著瘋的眼神，石榴嫂害怕的往后退了退：</p>
“你要拿這些東西干什么？”</p>
“殺豬！”</p>
“你一個侯府主母，殺什么豬？”</p>
“當然是殺你這頭豬�。 �</p>
被蘇子衿目光威壓盯著，石榴嫂甚至不敢從地上起來，她嚇得直哆嗦，雙手撐著不停地往后退：</p>
“你……你瘋了！你要殺了我！侯爺不會放過你的！”</p>
蘇子衿一腳踩在石榴嫂臉上，杏眼微彎笑著道，“他只是不放過我，并不敢要我的命，但你會沒命</p>
我會在你脖子上開一刀，像殺豬那樣，把你的血一點點放干了，然后你的這身肥肉拿來煉油，其余的喂狗，府里這么多狗也應該能飽餐一頓吧�！�</p>
她慢吞吞的、一點點的、詳細地說著經過。</p>
石榴嫂嚇得嚎啕大哭起來，她發(fā)誓這一輩子都沒這么害怕過一個人。</p>
像是終于想起來了，石榴嫂怒瞪著旁邊傻愣愣的兩個丫鬟：</p>
“思蘭、思雯，你們愣著干什么？趕緊來給我攔著她！”</p>
思蘭和思雯趕緊圍上來。</p>
蘇子衿回頭看著兩個丫鬟目光兇狠：“敢碰我一下，我立刻放了她殺你們�！�</p>
思蘭思雯登時站定，她們不想死。</p>
“去告訴秦淮和老太婆讓他們來看我殺豬，半個時辰后我會殺豬放血，晚了可就來不及了�！�</p>
蘇子衿冷笑著道。</p>
石榴嫂崩潰大喊：“你們不準聽她的，趕緊給我打她��！吃白飯的嗎？”</p>
一邊是侯府主母蘇子衿。</p>
另一邊是已然被嚇尿的石榴嫂子。</p>
思蘭和思雯互相對視，趕緊跑出秋風院稟告侯爺和夫人。</p>
……</p>
銘豐院。</p>
秦夫人喝了一盞茶也沒見蘇子衿過來，憤怒道：</p>
“尋常喊她都是半柱香，今日卻是半個時辰了都還沒到！蘇氏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p>
秦淮黑著一張臉。</p>
這蘇氏竟然讓他們等了那么久！</p>
秦夫人提議道：“淮兒，傳家法先打蘇氏三十大板，而后讓她跪足三天三夜！還有今日這事兒也不能善了！</p>
光是打和罰還不夠，得讓她出點血方能讓她記住今日教訓！我看她嫁妝里有間珍珠鋪子還不錯，你覺得呢？”</p>
秦淮很是孝順，想也沒想便道：“都聽母親的。”</p>
蘇綰綰坐在一旁。</p>
一上想到待會兒蘇子衿會被三十大板給打的血肉模糊，她便覺得泄憤又解氣。</p>
結果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蘇子衿連片衣角都未曾出現(xiàn)過，反而是思蘭和思雯先回來。</p>
思蘭驚慌失措道：“侯爺、夫人，不好了！少夫人說要請你們過去看殺豬，殺的豬就是石榴嫂！”</p>
秦淮沉著臉起身：</p>
“她何時竟變得如此惡毒！我去看看！”</p>
“淮兒，我同你一起�！�</p>
秦夫人、蘇綰綰秦若軒，聽聞此事都十分震驚，一起朝著秋風院走去。</p>
秦夫人的憤怒史無前例，她邊走邊怒道：</p>
“這個蘇氏，肯定是得了失心瘋！推了綰綰落水差點害死綰綰還不夠，如今竟然連石榴嫂也要殺，簡直是喪盡天良！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不打她一百大板，再讓她拿三間鋪子賠罪，難消我心頭之恨！”</p>
秦若軒想起今日母親絕情的眼神，還有那一巴掌，握緊拳頭道：</p>
“母親如今張口閉口就是要人性命，已經不是不配為人母了，她是不配為人！父親就算是休棄她，也是理所應當?shù)�！�?lt;/p>
蘇綰綰聽見要休了蘇子衿，心內狂喜。</p>
面上卻不顯而是擦著眼淚抽抽搭搭地：</p>
“夫人，您不要怪姐姐！姐姐一定是生我的氣，怪我和侯爺說話，受了刺激才會得失心瘋的！”</p>
蘇綰綰的‘善良’‘柔弱’‘大度’，讓秦淮更加憤怒。</p>
眼見著秦淮臉色迅速變得鐵青一片，看她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憐惜。</p>
蘇綰綰得意地想，今日定讓上秦淮將蘇綰綰打個半死，最好手腳都打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