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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刺耳的剎車聲。</p>
顧野轉(zhuǎn)頭,眼神憤怒地看著我,卻又錯愕停頓。</p>
“你......你怎么了?”</p>
我抬頭,從車的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臉。</p>
白得嚇人,沒有一絲血色。</p>
“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p>
顧野有幾分熟練地伸手撫摸我的額頭。</p>
我側(cè)頭躲過他的撫摸,疲憊地把臉靠在車窗上。</p>
“我沒事,走吧!”</p>
“送我去醫(yī)院!”</p>
顧野皺眉,欲言又止。</p>
江瑤瑤卻忽然大叫起來。</p>
她隨意翻看我的包,把里面的東西都倒出來。</p>
“顧總,為什么這里會有驗孕棒?”</p>
“天吶!還有檢測報告!”</p>
“是安昭的!”</p>
隨著江瑤瑤的聲音落下,顧野眉頭皺得更緊。</p>
他一把扯過驗孕棒和檢測報告。</p>
咬牙切齒地說。</p>
“安昭,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p>
顧野手指緊握,青筋凸起,驗孕棒被他捏碎。</p>
檢測報告也被他揉成一團。</p>
我沒說話,只是望著窗外。</p>
雪山的每一寸我都很熟悉,正如我熟悉顧野。</p>
他從小就是天之驕子,官二代和富二代的結合,讓他從來不把一切放在心上。</p>
而我對于他,也只是一時的新鮮。</p>
我們在一起三年,他從來不公開我的身份。</p>
但是他什么場合都帶著我。</p>
他的朋友戲謔嘲諷我。</p>
“一只哈巴狗。”</p>
“顧少身邊最不缺的就是狗了。”</p>
“今天寵著,明天就扔了。”</p>
我以前總心懷幻想,認為我是不同的。</p>
但是我錯了。</p>
我捂住疼痛的小腹,艱難轉(zhuǎn)身。</p>
“我不是早就告訴你,我懷孕了嗎?”</p>
顧野后槽牙繃緊,咬牙切齒地說。</p>
“我問的是,你肚子里的野種是誰的?!”</p>
“你居然讓別的男人碰你了?!”</p>
他說著,一拳捶在方向盤上。</p>
我卻忽然笑出聲。</p>
“顧野,你都不要我了,我為什么還要為你守身如玉?”</p>
三個月前,我們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p>
起因是顧野半夜回家,脖子上都是吻痕。</p>
我質(zhì)問他,他不耐煩地說。</p>
“安昭你是什么身份?”</p>
“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和我說話?”</p>
那是我第一次清晰的意識到。</p>
顧野他從來不把我們看作是平等的關系。</p>
所以,我選擇離開。</p>
我來到雪山成為向?qū)�,我以為能徹底告別過去。</p>
可是,顧野卻帶著江瑤瑤找到我。</p>
“瑤瑤要參加一個設計比賽需要找靈感,她想夜爬雪山,你帶我們?nèi)�!�?lt;/p>
那時候,我剛得知自己懷孕兩個月。</p>
我告訴顧野,我懷孕了,現(xiàn)在不當向?qū)Я恕?lt;/p>
顧野卻不信,他把我死死抵在墻上。</p>
“安昭,我的耐心有限,我可以允許你離開我一段時間,但是你不能得寸進尺�!�</p>
“你懷孕了?”</p>
“這樣的謊話,你覺得我會信嗎?”</p>
他不相信我懷孕,威逼利誘讓我?guī)麄円古姥┥健?lt;/p>
爬雪山的路上,我很不好受。</p>
好幾次干嘔,甚至吐到臉色發(fā)白。</p>
顧野卻只是輕嗤一笑。</p>
“你的身體我還不清楚?”</p>
“床上幾天幾夜都受得了,這才爬個雪山就不行了?”</p>
我沒有和他爭辯,只想快點完成任務。</p>
江瑤瑤卻故意出了幺蛾子。</p>
她在我身邊爬雪山,猛地一倒,手腕砸在石頭上。</p>
顧野為了懲罰我,把我所有裝備都拿走。</p>
我不得已穿著單薄的衣服硬生生爬下雪山。</p>
記憶里寒冷的感覺揮之不去。</p>
我一抬眼對上怒不可遏的顧野。</p>
他質(zhì)問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p>
我心里忽然涌出一股莫名的報復快感。</p>
他不記得那一晚了。</p>
但是我還記得。</p>
我笑著問顧野。</p>
“顧野,你還記得8月15號那晚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