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軍的身子晃了晃，直挺挺地倒在了地板上。</p>
這一切，都清晰無比地錄進了他掉落在地上的手機直播間里。</p>
手機屏幕上，瞬間掀起了一陣陣恐慌的狂潮。</p>
“死人了！死人了！死人了！”</p>
“臥槽！快報警！快��！”</p>
我站在原地，心中奇異地平靜。</p>
就像看完一場早就預(yù)知了結(jié)局的戲。</p>
直播間很快被自動封禁，屏幕暗了下去。</p>
我轉(zhuǎn)身，一步步走回我的臥室。</p>
臥室里，三張黑白遺照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柜子上。</p>
我走過去，從抽屜里取出三炷香，點燃。</p>
又拿起一塊干凈的軟布，仔仔細細擦拭著每一張遺照的玻璃鏡面。</p>
“你們看見了�！蔽逸p聲開口，聲音在空寂的房間里顯得有些飄忽，“他不會再來了。”</p>
做完這一切，我才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p>
我伸手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p>
屋里大軍的尸體死寂的躺在那里，而我不為所動的看著電視。</p>
這驚駭?shù)囊荒槐痪炜吹胶�，表情頓時凝固。</p>
他們上前，其中兩人一左一右地鉗住了我的手臂，力道很大。</p>
“我們懷疑你與一宗謀殺案有關(guān)，請立即跟我們回去接受調(diào)查！”</p>
我像是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刻，沒有反抗，順從地被他們按倒在沙發(fā)上，反剪了雙手。</p>
我被他們押解著走出家門。</p>
樓道里已經(jīng)站了些探頭探腦的鄰居。</p>
小區(qū)樓下，更是圍滿了人。</p>
大軍那顆孤零零的頭顱還躺在原來的位置，被一塊白布草草覆蓋著。</p>
審訊室里。</p>
主審的是個年輕警察，他盯著我：“你和死者大軍，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為什么要設(shè)計這么一個局來殺他？”</p>
我不禁想笑：“警察同志，你們既然查了我的資料，想必也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p>
“是他主動找上我的，就連最后，也是他自己要把頭探出窗外的�！�</p>
我攤了攤被銬住的雙手，臉上有些無奈：“這一切，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年輕警察猛地一拍桌子。</p>
“你還狡辯！那你為什么不報警？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在你家里，你還能若無其事地看電視？這是一個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情嗎？”</p>
我迎上他的目光，語氣平淡：“直播間里那么多人看著，總會有人報警的，不缺我一個�！�</p>
“況且，”我頓了頓，聲音里染上一抹說不清的意味，“我都這把歲數(shù)了，生離死別，見得難道還少嗎？”</p>
“楊文麗，我勸你老實交代！不要抱有任何僥幸心理！”他幾乎是吼出來的。</p>
我有些無辜地看著他：“交代什么？”</p>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眸光銳利如鷹隼，直勾勾地盯著我，仿佛能將我心里全都看透。</p>
剛才那位年輕警察立刻讓了位置，叫了聲：“李隊。”</p>
我看著他，輕輕坐直了身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