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實驗室的警報聲像一柄生銹的鋸子，反復(fù)拉扯著人的神經(jīng)。紅色警示燈在天花板上瘋狂閃爍，將陸沉和蘇野的影子投在墻上，忽明忽暗，如同兩個被命運操控的木偶。</p>
“他們找到這里了�！� 蘇野的手瞬間按在了背后的十字弩上，琥珀色的瞳孔在紅光映照下泛著危險的光澤。她掃了一眼監(jiān)控屏幕，畫面里，五個穿著銀色盔甲的教團成員正用某種便攜式切割裝置破壞實驗室的外層鐵門，火花四濺，在布滿藤蔓的通道里格外刺眼。</p>
陸沉沖到電腦前，手指在布滿灰塵的鍵盤上飛快敲擊。屏幕上的監(jiān)控畫面開始分屏，顯示出實驗室各個角落的實時情況。他注意到右下角的一個畫面 —— 地下三層的游泳池區(qū)域，那些灰黑色的藤蔓正在劇烈蠕動，像是被某種力量激怒了，無數(shù)絲線從池底升起，在空中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p>
“腐藤怪的核心在反擊。” 陸沉指著屏幕，“教團的切割裝置產(chǎn)生的能量波動刺激到它了�！�</p>
蘇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眉頭瞬間擰緊：“這不是反擊，是恐慌�！� 她快步走到那個培養(yǎng)銀葉花的玻璃皿前，小心翼翼地將手掌貼在玻璃上。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 培養(yǎng)皿里的銀色液體突然沸騰起來，順著葉片上的血管狀紋路快速流動，花瓣微微張開，露出里面細密的金色絨毛，像是在回應(yīng)蘇野的觸碰。</p>
“它在害怕切割裝置的頻率�！� 蘇野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父親的筆記里提到過，銀葉花能感知特定波段的能量，那是……”</p>
她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實驗室的外層鐵門像是被重錘擊中的餅干盒，猛地向內(nèi)凹陷，金屬扭曲的尖嘯聲刺得人耳膜生疼。透過變形的門縫，能看到教團成員頭盔上閃爍的紅光，像一群在黑暗中狩獵的狼。</p>
“沒時間解釋了！” 陸沉一把扯斷墻上的消防斧，掂量了一下重量，又抓起桌上的金屬臺燈砸向?qū)嶒炇业膫?cè)門，“從這里走，有通風(fēng)管道通向地鐵隧道！”</p>
臺燈撞在側(cè)門上，發(fā)出一聲悶響。這扇門比剛才那扇厚實得多，表面覆蓋著一層暗綠色的涂層，在燈光下泛著陶瓷般的光澤。陸沉湊近一看，發(fā)現(xiàn)涂層上布滿了肉眼難辨的細小孔洞，像是某種生物分泌的鈣質(zhì)層。</p>
“這是我父親用銀葉花汁液做的防納米涂層�！� 蘇野已經(jīng)將十字弩的箭槽裝滿，她瞥了一眼側(cè)門，“能擋住普通鐵尸，但擋不住教團的電磁炮。”</p>
又一聲巨響傳來，外層鐵門徹底被撕開一道口子。一個教團成員的半個身子探了進來，銀色盔甲上沾著墨綠色的藤蔓汁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著白煙。他舉起電磁步槍，槍管上的指示燈從黃色變成了刺眼的紅色。</p>
“趴下！” 陸沉猛地將蘇野按在地上。</p>
幾乎就在同時，一道藍白色的電磁束擦著他們的頭頂飛過，打在對面的實驗臺上。那里擺放著十幾個玻璃試劑瓶，瞬間被擊得粉碎，里面的液體混合著玻璃碎片濺得到處都是。其中一滴銀色液體落在陸沉的手背上，像活物一樣鉆進皮膚，順著血管游走，留下一陣冰涼的麻癢感。</p>
“這是……” 陸沉驚訝地發(fā)現(xiàn)，左手那些原本躁動不安的銀色光點，在接觸到這滴液體后竟然平靜了下來，像一群找到了組織的孩子。</p>
“銀葉花的濃縮液�！� 蘇野已經(jīng)翻滾到側(cè)門旁邊，從腰間掏出一把形狀古怪的匕首，匕首柄上鑲嵌著和她吊墜相同材質(zhì)的晶體，“我父親說這能穩(wěn)定納米抑制劑的副作用�！� 她用匕首在門上劃了個圈，防納米涂層像冰塊一樣融化開來，露出里面的金屬門板。</p>
第三個教團成員已經(jīng)擠了進來，他的盔甲肩膀處掛著一枚齒輪狀的徽章，在紅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陸沉認出那是機械教團的 “凈化者” 標(biāo)志，只有核心成員才能佩戴。</p>
“抓住活的！主教要他的血液樣本！” 凈化者的聲音經(jīng)過盔甲內(nèi)置的變聲器處理，聽起來像是兩塊金屬在摩擦。他沒有立刻開槍，而是從背后解下一個金屬罐，打開開關(guān)，罐口噴出一團灰色的霧氣，落地后迅速凝結(jié)成幾只巴掌大小的機械蟲，朝著陸沉和蘇野爬去。</p>
“納米追蹤蟲！” 蘇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拉著陸沉往后退，同時扣動十字弩的扳機。一支弩箭帶著破空聲射向凈化者的手腕，箭頭準(zhǔn)確地扎進金屬罐的開關(guān)里，灰色霧氣戛然而止。</p>
但那些已經(jīng)落地的機械蟲并沒有停止行動。它們的身體是由無數(shù)細小的齒輪組成的，頭部頂著一根細長的探針，在地板上快速爬行，留下一道道銀白色的軌跡。陸沉注意到，這些軌跡正在緩慢地匯聚，形成一個復(fù)雜的圖案，像是某種定位裝置。</p>
“它們在標(biāo)記我們的位置！” 陸沉拽起桌上的金屬椅子，朝著最近的一只機械蟲砸過去。椅子腿將機械蟲碾成了一堆碎片，但那些碎片很快又重新組合起來，變成了一只更小的蟲子，速度反而更快了。</p>
“別碰它們！” 蘇野扔過來一個金屬燒杯，里面裝著半杯墨綠色的液體，“用這個！”</p>
陸沉接住燒杯，一股濃郁的草木清香混合著金屬的味道撲面而來。他毫不猶豫地將液體潑向那些機械蟲。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 墨綠色液體接觸到機械蟲的瞬間，那些齒輪狀的身體像是被強酸腐蝕般迅速融化，變成一灘灰黑色的粘液，在地板上滋滋作響，最后蒸發(fā)成一縷青煙。</p>
“銀葉花的萃取液，能分解納米集群的分子結(jié)構(gòu)。” 蘇野已經(jīng)在側(cè)門上割開了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洞，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在逼近的教團成員，“快進去！我斷后！”</p>
陸沉剛想反駁，就被蘇野推了一把。他踉蹌著鉆進洞口，發(fā)現(xiàn)里面果然是一條通風(fēng)管道。管道內(nèi)壁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白色結(jié)晶，摸起來像鹽粒，卻帶著一絲溫?zé)�。他回頭望去，看到蘇野正背對著他拉弓射箭，一支弩箭精準(zhǔn)地射穿了一個教團成員的頭盔目鏡，紅色的液體順著盔甲的縫隙流下來，在地上匯成一小灘。</p>
“走��！” 蘇野的吼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p>
陸沉咬緊牙關(guān)，轉(zhuǎn)身鉆進通風(fēng)管道深處。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和遠處傳來的槍聲。他摸索著往前爬，手掌不時碰到那些白色結(jié)晶，它們在接觸到皮膚的瞬間就融化了，留下一股淡淡的甜味，像是某種植物的花蜜。</p>
爬了大約十幾米，管道突然向下傾斜。陸沉控制不住速度，順著斜坡滑了下去，重重摔在一堆柔軟的東西上。他掙扎著爬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儲藏室，里面堆滿了各種植物標(biāo)本，大部分已經(jīng)干枯，但依然能辨認出它們原本的形態(tài) —— 有葉片像鋸齒的蕨類植物，有果實像金屬球的灌木，還有一些藤蔓狀的植物，表面覆蓋著細密的銀色絨毛，和實驗室里的銀葉花有幾分相似。</p>
“這里是我父親的種子庫�！� 蘇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順著管道口跳了下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陸沉身邊，“灰潮爆發(fā)前，他收集了全球各地的珍稀植物種子，希望能找到對抗納米集群的方法�！�</p>
陸沉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一個金屬架子吸引了。架子上擺放著十幾個玻璃罐，每個罐子里都浸泡著一株小型植物，根部連接著復(fù)雜的管線，通向架子下方的一臺機器。機器雖然已經(jīng)停止運轉(zhuǎn)，但顯示屏上還殘留著一些數(shù)據(jù)，顯示這些植物正在被注入不同濃度的納米集群溶液。</p>
“他在做共生實驗�！� 陸沉走到架子前，拿起一個罐子仔細觀察。里面的植物根部已經(jīng)變成了金屬色，莖葉卻依然保持著綠色，甚至比普通植物更加茂盛�！八胱屩参锖图{米集群形成共生關(guān)系，用植物的生命力抑制納米集群的破壞性。”</p>
蘇野走到他身邊，指著罐子底部的標(biāo)簽：“這是第 37 號樣本，注入了 0.3% 濃度的納米溶液，存活時間最長，達到了 187 天�！� 她的聲音低沉下來，“但最后還是失敗了，納米集群最終還是吞噬了植物的胞胞�！�</p>
就在這時，儲藏室的大門突然發(fā)出一陣劇烈的晃動，金屬門板上出現(xiàn)了一個碗口大小的洞，一只閃爍著紅光的眼睛正透過洞口窺視著里面。</p>
“他們來了。” 陸沉的手摸向背后，那里別著一把從實驗室?guī)С鰜淼慕馄实�。他注意到蘇野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握著十字弩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p>
“別怕�！� 陸沉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我有辦法。” 他走到儲藏室的盡頭，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門，門上掛著一把生銹的鐵鎖。他用解剖刀撬開鐵鎖，推開一條縫，一股潮濕的冷空氣撲面而來，帶著泥土和地鐵軌道特有的味道。</p>
“這是通往地鐵隧道的應(yīng)急通道。” 蘇野的眼睛亮了起來，“我父親設(shè)計的，除了他沒人知道�！�</p>
儲藏室的大門被徹底撞開了，三個教團成員沖了進來，電磁步槍的槍管在黑暗中閃爍著冰冷的光澤。走在最前面的是那個佩戴凈化者徽章的男人，他的盔甲上沾滿了墨綠色的汁液，臉上的目鏡已經(jīng)碎裂，露出一只閃爍著紅光的機械眼。</p>
“抓住他們！” 凈化者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瘋狂，“主教說了，誰能拿到陸沉的血液樣本，就能獲得優(yōu)先進化權(quán)！”</p>
陸沉猛地將蘇野推進應(yīng)急通道，自己則抓起一個裝滿植物標(biāo)本的金屬箱，朝著教團成員扔了過去。金屬箱在空中散開，干枯的植物標(biāo)本像雪花一樣飄落，其中一些帶著銀色絨毛的藤蔓接觸到教團成員的盔甲，立刻開始燃燒起來，發(fā)出刺鼻的煙霧。</p>
“快走！” 陸沉跳進通道，反手關(guān)上鐵門。門后的把手是一個復(fù)雜的齒輪結(jié)構(gòu)，他用解剖刀插進齒輪的縫隙，用力一擰，整個門鎖瞬間卡死。</p>
通道里一片漆黑，只能聽到兩人急促的呼吸聲和遠處傳來的地鐵行駛聲 —— 那是幻覺，灰潮后地鐵早就停運了，那其實是納米集群在管道里流動的聲音。</p>
蘇野從背包里掏出一支熒光棒，掰了一下，綠色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這是一條狹窄的階梯通道，墻壁上布滿了青苔，濕漉漉的，踩上去很容易打滑。階梯的扶手已經(jīng)被腐蝕成了一堆廢鐵，輕輕一碰就會碎成粉末。</p>
“還有多久能到地鐵隧道？” 陸沉的聲音有些沙啞，剛才的戰(zhàn)斗消耗了他大量體力，左手的銀色光點又開始躁動起來，像是在抗議。</p>
蘇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 那是一塊老式機械表，表盤上的指針已經(jīng)停了，但她還是習(xí)慣性地看了一眼：“下完這兩百級臺階，穿過一個維修通道就到了�！� 她頓了頓，突然停下腳步，綠色的熒光棒照在陸沉的左手上，“你的手……”</p>
陸沉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那些銀色光點已經(jīng)蔓延到了手肘的位置，形成了一張復(fù)雜的網(wǎng)狀圖案，像是某種電路板。更詭異的是，光點的流動速度竟然和他的心跳頻率完全一致，一明一暗，像是在進行某種能量交換。</p>
“抑制劑的副作用�！� 陸沉苦笑了一下，“陳博士說這是正常現(xiàn)象，納米集群和我的細胞正在形成新的平衡�！� 他沒有說的是，每次光點蔓延，他的記憶就會變得更加混亂，一些陌生的畫面和聲音會突然闖入腦海，像是有人在他的大腦里播放不屬于他的電影。</p>
蘇野沉默了幾秒，突然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陸沉：“把這個喝了�！� 瓶子里裝著墨綠色的液體，和剛才潑機械蟲的那種很像，但顏色更深，表面還漂浮著一層銀色的油膜。</p>
“這是……” 陸沉接過瓶子，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股濃郁的草木清香讓他精神一振。</p>
“銀葉花的精華液，我父親留給我的最后一瓶�！� 蘇野的聲音很輕，“他說如果遇到能和納米集群共存的人，就把這個給他，或許能幫他找回失去的記憶�！�</p>
陸沉的心猛地一跳。他看著蘇野琥珀色的眼睛，在綠色熒光的映照下，那雙眼睛里沒有了之前的戒備和敵意，只剩下一種復(fù)雜的情緒，像是憐憫，又像是期待。</p>
“為什么要相信我？” 陸沉的聲音有些干澀，“你不是說，你父親是被我們這些研究員害死的嗎？”</p>
蘇野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往下走：“我父親的筆記里說，泰坦計劃里有一個人，他的基因序列和銀葉花的適配度達到了 98%，是唯一可能成為載體的人�！� 她的聲音在狹窄的通道里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筆記里提到了你的名字，陸沉。他說你是拯救世界的最后希望�！�</p>
陸沉握緊了手里的小瓶子，冰涼的玻璃觸感讓他混亂的大腦清醒了幾分。他想起了陳博士在休眠前說的話：“記住，陸沉，你的身體里不僅有抑制劑，還有人類的未來。找到蘇明教授，他會告訴你一切�！�</p>
原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p>
他擰開瓶蓋，將墨綠色的液體一飲而盡。液體滑過喉嚨，帶著一絲苦澀的甜味，像是某種未成熟的果實。進入胃部的瞬間，一股暖流順著血管擴散到全身，左手的銀色光點突然變得異常明亮，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像潮水般退回到手腕的位置，形成了一個穩(wěn)定的圓環(huán)。</p>
“感覺怎么樣？” 蘇野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帶著一絲關(guān)切。</p>
陸沉閉上眼睛，混亂的記憶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梳理過，一些模糊的畫面變得清晰起來 —— 他在泰坦計劃的實驗室里和陳博士爭論，手里拿著一份標(biāo)注著 “銀葉花適配方案” 的文件；他在低溫休眠艙里看到蘇明教授沖進實驗室，手里抱著一個裝滿銀葉花種子的箱子；他聽到陳博士對著通訊器大喊：“保護好陸沉，他是唯一的希望！”</p>
“我想起來了�！� 陸沉睜開眼睛，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恍然大悟，“蘇明教授不是被泰坦計劃的人害死的，他是……”</p>
他的話被一陣劇烈的震動打斷。整個通道像是被一只巨手搖晃的玩具，墻壁上的青苔和碎石簌簌落下，砸在頭上生疼。遠處傳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東西坍塌了。</p>
“是腐藤怪！” 蘇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教團的人肯定用了高能炸藥，想把整個地下結(jié)構(gòu)都炸塌！”</p>
她的話音剛落，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斷裂聲。陸沉抬頭一看，只見通道頂部的鋼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斷裂，無數(shù)碎石和泥土從裂縫中涌出來，像一張貪婪的巨口，要將他們吞噬。</p>
“快跑！” 陸沉一把抓住蘇野的手，朝著階梯下方?jīng)_去。</p>
蘇野的手很涼，指尖帶著一層薄繭，顯然是常年使用十字弩留下的痕跡。陸沉能感覺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顫抖，但握得很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p>
兩人在搖晃的通道里狂奔，身后的碎石像雨點一樣落下。陸沉的腦海里，那些剛剛清晰起來的記憶又開始變得混亂，但他緊緊抓住一個念頭 —— 蘇明教授的最后影像里提到的 “載體在基因庫”，還有他剛剛想起的 “銀葉花適配方案”，這兩者之間一定有著某種聯(lián)系。</p>
階梯的盡頭是一扇緊閉的鐵門，上面掛著一把巨大的銅鎖，鎖身上刻著復(fù)雜的花紋，像是某種植物的藤蔓。蘇野從背包里掏出一把鑰匙，形狀和鎖身上的花紋完美契合。</p>
“這是通往地鐵隧道的最后一道門�！� 蘇野的手因為緊張而有些發(fā)抖，好幾次都沒能將鑰匙插進鎖孔，“門后面就是……”</p>
她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通道頂部徹底坍塌了，無數(shù)碎石和泥土朝著他們涌來。陸沉猛地將蘇野推到鐵門前，自己則轉(zhuǎn)身用后背頂住涌來的碎石。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左手的銀色圓環(huán)突然變得滾燙，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身體里涌出，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暫時擋住了碎石的沖擊。</p>
“快開門！” 陸沉的聲音因為用力而變得沙啞，后背傳來的劇痛讓他幾乎要失去意識。</p>
蘇野終于將鑰匙插進了鎖孔，用力一擰。銅鎖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應(yīng)聲而落。她拉開鐵門，回頭對陸沉喊道：“快進來！”</p>
陸沉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身體猛地向前一沖，和蘇野一起摔進了鐵門后的空間。在他們身后，通道徹底坍塌，碎石和泥土將鐵門封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絲微弱的光線。</p>
陸沉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后背的劇痛讓他幾乎動彈不得。蘇野爬起來，打開熒光棒，綠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環(huán)境 —— 這里果然是地鐵隧道，鐵軌上布滿了厚厚的灰塵和碎石，遠處的黑暗中隱約能看到廢棄的地鐵車廂輪廓，像一頭頭沉睡的鋼鐵巨獸。</p>
“我們安全了。” 蘇野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慶幸，她走到陸沉身邊，想扶他起來，卻突然愣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