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第二天,依舊什么都沒變。</p>
我九歲那年,就已經(jīng)明白了一個道理:</p>
在這個家,不管發(fā)生什么,錯的永遠是我。</p>
可是,我不甘心。</p>
一天晚上,父親抽完旱煙,嘆了一口氣。</p>
「家里供不起兩個念書的�!�</p>
繼母立刻接話:「對��!你看,咱家壯壯成績好,又是男娃,該留下來讀書�!�</p>
她的眼神冷冷地掃向我。</p>
「一個賠錢貨,讀那么多書干嘛?退了算了,早點打工補貼家里�!�</p>
我手指死死扣著桌沿,指甲都掐進了肉里。</p>
我不敢哭。</p>
只是低下頭,小聲說:「我成績也很好……」</p>
話音還沒落下,就被一巴掌打斷。</p>
父親怒吼:「還敢頂嘴?你哥才是家里的希望,你識相點,明天就別去學校了!」</p>
我被打得耳鳴,眼淚涌出來,還是咬牙不掉一滴。</p>
第二天,老師點名時,我空著座位。</p>
同學們竊竊私語:「聽說她退學了。」</p>
「早該退了,誰讓她是拖油瓶�!�</p>
我縮在家里的院子里,抱著書包,背脊一寸寸發(fā)涼。</p>
可我不甘心。</p>
夜里,我偷偷翻出書本,點著昏黃的油燈復習。</p>
字跡被淚水模糊,我又一筆筆重寫。</p>
我告訴自己:就算沒人要,我也要念下去。</p>
于是,我開始偷偷打工。</p>
放學后,我去鎮(zhèn)上餐館端盤子,掙幾塊零錢。</p>
周末,我跑去工地搬磚,肩膀磨破皮。</p>
有時候夜里十一點才能回家,再摸黑寫作業(yè)。</p>
餓的時候,就灌涼水撐過去。</p>
累得眼睛睜不開,就在課桌上趴一會兒。</p>
我十幾歲,就過著大人都受不了的日子。</p>
有一次在工地,鋼筋從高處砸下來,險些砸到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