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轟然一下,如同冰水澆頭,郁佳恩僵在原地。</p>
“什么意思?為什么我和小叔結(jié)婚,就是在害死寧蘇晚?”</p>
郁母目光閃爍,帶著幾分難以啟齒的難堪:“晚晚她……她也喜歡馳晏�!�</p>
“她本來就因為失去父親而抑郁,現(xiàn)在知道你們要結(jié)婚的消息,她的病就更重了!就算媽求你了,你別結(jié)這個婚,讓馳晏去陪陪晚晚,行嗎?”</p>
郁佳恩覺得無比荒謬,被冷待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積攢到了爆發(fā)的郁度:“小叔又不是心理醫(yī)生,寧蘇晚發(fā)病,為什么要讓他去陪?”</p>
“自從寧蘇晚來到我們家,我就一直讓步,我的一切只要她想要,你們就都要我犧牲!現(xiàn)在給了清北的名額還不夠,連丈夫也要我讓?”</p>
郁母愧疚別開眼,嘴上卻依舊說:“晚晚的病真的很嚴(yán)重,她一直在自殘!”</p>
“媽媽答應(yīng)你,只要她病情好轉(zhuǎn),等她去了清北,就讓馳晏回來跟你結(jié)婚好不好?”</p>
郁佳恩只覺得心頭又被捅了一刀。</p>
她雖然已經(jīng)不打算和牧馳晏結(jié)婚了,可現(xiàn)在,她就是不想把這件事告訴母親。</p>
還不等她緩過來,門外就又沖進(jìn)來一人。</p>
是她的父親,高大的男人一開口就是訓(xùn)罵:“郁佳恩,你能不能大度一點!我們是一家人,你難道要逼晚晚去死嗎?”</p>
“你可別忘了,你欠晚晚一條命!”</p>
欠,又是欠。</p>
郁佳恩死死盯著眼前兩位逼自己的血脈親人,指尖狠狠掐緊手心,一字一句——</p>
“我欠寧叔叔的命,這些年還沒有還清嗎?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還清?是不是要我去死才行?”</p>
話音未落,牧馳晏忽然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p>
他上前按住郁佳恩的肩膀:“你冷靜一點,沒有人說不結(jié)婚了,只是延后而已�!�</p>
“晚晚這一次真的病的很嚴(yán)重,你是她姐姐,難道能看著她痛苦嗎?”</p>
哪怕已經(jīng)決定放下牧馳晏,半個月后就離開。</p>
這一刻,郁佳恩還是不自覺用力握緊了手。</p>
她再一次被拋棄了,被所有人拋棄,包括曾經(jīng)唯一庇護(hù)她的牧馳晏。</p>
一陣心絞逼得她難以呼吸,半晌,郁佳恩終究是松開了手悲涼呢喃:“好,我同意延后�!�</p>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p>
正好,她沒打算讓出清北名額,也不打算和牧馳晏結(jié)婚。</p>
寧蘇晚想要牧馳晏,那就拿去。</p>
三人得到她的回答,就忙不迭離去。</p>
郁佳恩看著他們的背影,好一會兒后,她走到鏡子前,拿起剪刀將自己蓄了好幾年的及腰長發(fā),親手剪掉。</p>
然后她去找了牧老首長帶著她訓(xùn)練。</p>
國防大學(xué)需要的不僅是知識,還有強(qiáng)健的體魄。</p>
而訓(xùn)練,也能讓她暫時忘掉父母和牧馳晏帶來的難過。</p>
三天后。</p>
郁佳恩正綁著沙袋繞著四合院跑步,牧馳晏突然回來了。</p>
他打量了她一眼,就詫異走來:“怎么把頭發(fā)剪了?”</p>
郁佳恩停下,隨便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搪塞道:“天熱,這樣涼快。”</p>
這話說得通。</p>
但牧馳晏莫名地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總感覺郁佳恩變了很多,最近不纏著他了,那天說延遲結(jié)婚,她也沒有鬧。</p>
他皺了皺眉,最后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p>
“這么多天你怎么都沒去看過晚晚,你就不關(guān)心她嗎?”</p>
聽到這話,郁佳恩沒忍住,輕輕扯了下嘴角:“這些天你和我爸媽不都在陪她嗎?還需要我陪嗎?”</p>
牧馳晏眉心更緊,還想說什么時,他瞥到一旁的石桌上放著本冊子——</p>
國防大學(xué)期刊閱讀。</p>
“國防大學(xué)?你看這個學(xué)校的介紹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