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顧寧跟劉慧芳你一言，我一語，兩人咒罵了林婷婷好一會兒。</p>
接著顧寧又吃了碗媽媽牌溫馨疙面疙瘩，才跟劉慧芳分開，回房間睡覺。</p>
回到臥室，顧寧整個精神氣一下子散了，無盡的后怕和疲憊涌上心頭。</p>
幸好沒穿到被抓當場，不然就真的跳進黃河洗不清，長八百張嘴都沒用。</p>
顧寧拍了拍胸口，又在腦中拉出林婷婷一頓鞭尸，然后在房間四處翻找。</p>
她不是原主，性格變了這好解釋，什么大病一場、突然遭受磨難等等，都是現成的理由。</p>
但字跡就不行。</p>
臥室面積不大，能看得出來，原主在家是挺受寵的。</p>
床上是大紅花棉被，暖和充實，窗簾則是暖黃色的條紋圖案，窗戶下靠墻還有張木制書桌，上面擺放著幾張《解放日報》和課本。</p>
顧寧隨意翻了一頁課本，心里頓時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誕感。</p>
原主的字跡，跟她一模一樣。</p>
顧寧又快速翻了幾頁，標點和寫作習慣也一樣，的確是她寫的。</p>
爹媽長得一樣，字跡也一樣，她跟長相也一樣，這只是巧合嗎？</p>
顧寧神情恍惚地坐到床上，腦海里隱隱有了些猜測。</p>
不一會兒，時間就將近晚上10點。</p>
這個時間在現代，晚上才剛開始。但在這個年代，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了。</p>
顧寧躺在床上轉輾反側，剛穿過來的時候事情太多，現在閑下來才有時間思考事情。</p>
她真的穿越了嗎？顧寧恍若做夢。</p>
是的呢，宿主。機械聲兀自在腦中響起。</p>
顧寧立馬翻身從床上坐起，差點兒把這個缺德系統(tǒng)忘了。</p>
“缺德系統(tǒng)，你平時會發(fā)布什么系統(tǒng)任務嗎？”</p>
顧寧記得她看過的小說里，系統(tǒng)都會發(fā)任務，攻略男主、學習、養(yǎng)小孩、種田之類的，反正五花八門，什么都有。</p>
完成有獎勵，不完成就電擊懲罰。</p>
系統(tǒng)嫌棄道：沒有呢，親。</p>
我是缺德系統(tǒng)，規(guī)規(guī)矩矩做任務那就不是缺德了，而是社畜。</p>
顧寧覺得有被傷到。</p>
“那你有什么用？”顧寧發(fā)出靈魂質問。</p>
膈應別人，愉快自己。主系統(tǒng)那邊任務量超載，最近全是些攻略任務，主系統(tǒng)快煩死了，所以做了一大批缺德系統(tǒng)，發(fā)泄情緒。</p>
而且一個系統(tǒng)，不能以有沒有用來衡量。</p>
宿主你也是，就算你是沒用的廢物，也沒必要傷心，反正世上沒用的廢物那么多，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p>
顧寧：“……”</p>
不愧是缺德系統(tǒng)，扎心卻又淡淡的順心。</p>
顧寧沉默，所以她就綁了個沒任何獎勵，還會偶爾扎她一下的廢物系統(tǒng)？</p>
那不行。</p>
“系統(tǒng)，你不是缺德系統(tǒng)嗎？從主系統(tǒng)偷獎勵夠缺德吧？到時候贓款你一半，我一半�！�</p>
系統(tǒng)有些心動，不勞而獲，這很符合它的統(tǒng)設，還有白得的能量。</p>
不過……</p>
我偷的獎勵，干嘛要分給你？</p>
“那是封口費，我們人類這邊做完缺德事情，就喜歡這么干�！�</p>
“系統(tǒng)，論缺德你能比得過人類嗎？還是得多跟人類學習學習。”</p>
系統(tǒng)這點十分贊同。</p>
論缺德還得是你們人類。</p>
顧寧繼續(xù)出瞎主意，“你最討厭哪個系統(tǒng)，就從哪個系統(tǒng)下手�！�</p>
“我要是看到討厭的人倒霉，愉悅加倍�！�</p>
系統(tǒng)道：我最討厭攻略系統(tǒng)，好好的把一個人拐到陌生世界，還要強迫她結婚生孩子，這和你們人類世界里人嫌狗棄，喊打喊殺的人販子有什么區(qū)別？</p>
我覺得跟它比起來，我都能叫功德系統(tǒng)。</p>
顧寧看出來了，缺德系統(tǒng)不僅討厭攻略系統(tǒng)，還討厭功德系統(tǒng)。</p>
“那你就去偷攻略系統(tǒng)的能量，最好讓它報廢，沒能量拐人，”</p>
系統(tǒng)被說得十分心動，但還是拒絕。</p>
報廢可以，但讓它沒能量拐人，這是在漲功德了，不符合我統(tǒng)設。</p>
這系統(tǒng)包袱還挺重！</p>
顧寧有條有理地解釋，“這跟漲功德有什么關系，這還是在缺德啊�！�</p>
“比如一個人捅了人販子一刀，導致人販子生病被抓，不能再拐賣孩子。你覺得這個人有沒有罪，那肯定是有罪的，在我們這還是要坐牢的�！�</p>
系統(tǒng)運行中樞都快卡死了，有些轉不過來。</p>
半分鐘，系統(tǒng)又歡快地跳出來，語氣帶著佩服。</p>
果然還是你們人類缺德。</p>
宿主，你就等著我的封口費吧。</p>
撂下這句話，系統(tǒng)就消失不見。</p>
顧寧帶著美好的暢想，逐漸進入夢鄉(xiāng)，夢里全是系統(tǒng)帶著十萬獎勵，來養(yǎng)她的畫面。</p>
……</p>
清晨</p>
清脆響亮的公雞鳴叫劃破天寂，沉睡的村子被喚醒，人們開始忙活起來。</p>
天空還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每家每戶就已經升起炊煙，廚房里傳來一陣陣柴火香。</p>
今天輪到顧大嫂做早餐，劉慧芳不是折騰媳婦的人，所以家里做事都是輪著來，一視同仁，不存在誰偏袒誰。</p>
就是原主在家里，也要煮飯做菜。</p>
早餐就是普普通通的紅薯粥，還有幾個咸菜。</p>
小孩子還有一碗蛋羹。</p>
劉慧芳把碗擺好，然后朝著堂屋里面大喊一聲，“出來吃飯了�！�</p>
幾秒后，顧家人從屋子里魚貫而出，熟練地坐到自己座位上。</p>
但是顧寧卻躺在床上，兩眼發(fā)懵地看著泛黃的天花板，表情十分痛苦。</p>
五點，就是在最黑暗的高三，她也是六點起。</p>
至于畢業(yè)后，從來只有五點睡，沒有五點起。</p>
好久沒這么早起的顧寧，感覺生不如死。</p>
想到接下來都是這樣的生活，顧寧就兩眼一黑，想著干脆找個沒爹沒娘的男人嫁了算了，自己當家做主，想睡多晚就多晚。</p>
劉慧芳在客廳喊了幾聲，見顧寧還沒出來，就跑到房間喊人。</p>
“寧寧，起來吃早飯了�！�</p>
顧寧苦著一張臉，昨天剛穿越，心情過分亢奮激動，一晚上沒睡，半夜兩三點才睡著。</p>
結果剛睡兩小時，就被公雞叫聲吵醒。</p>
“媽，我難受�！�</p>
是真難受，腦子灰蒙蒙一片，就像是行尸走肉似的。</p>
不用顧寧過多開口，劉慧芳就已經找好了原因。</p>
“肯定是昨晚被嚇到了�！�</p>
“天殺的林婷婷，等會兒我讓你爹提早出發(fā)，帶她去公社下的所有村子都走一圈，必須讓大家都知道她做的事情。”</p>
提起這個，顧寧瞬間就來精神了，好心建議道：“要不要敲鑼打鼓？”</p>
“這不是光彩的事，敲不了�！眲⒒鄯颊Z氣帶著一絲遺憾。</p>
“前幾年那陣，大家是恨不得天天敲鑼打鼓，導致社會亂的呦，最近公安那邊換了個領導，從上面調過的，來頭不小，革委會也安分了不少�！�</p>
顧寧也嘆氣，“熱熱鬧鬧多好啊�！�</p>
劉慧芳意有所指地笑笑，“外面敲不了，但村子里沒事�！�</p>
“對啊�！�</p>
母女倆相視一笑，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