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尤佳儀剛換上新西裝,她不耐道:</p>
“公司有什么事,等我把左航接回來再說�!�</p>
助理執(zhí)意把手機(jī)遞給她:“你先聽了消息,再決定要不要過去吧……”</p>
“喂?”</p>
“尤總,我是蹦極場的工作人員,我們剛發(fā)現(xiàn),那條蹦極的繩子斷了,左航先生……不知所蹤!”</p>
尤佳儀笑著打斷對方。</p>
“都多大了,還玩失蹤這套?難道你們看不出來,他在逃避懲罰嗎?像他這種人貪生怕死,割斷繩子跑了有什么稀奇的?”</p>
“你們不用找他,他就是和我賭氣,覺得我會擔(dān)心,呵呵……”</p>
“替我轉(zhuǎn)告他,要是他今天之內(nèi)不肯回來,我立馬和他離婚!”</p>
尤佳儀淡定地掛斷了電話。</p>
我在一旁看著她,聽她讓助理打印離婚協(xié)議。</p>
天逐漸黑了,還是沒有我的消息。</p>
她直接在協(xié)議書上簽了字,吩咐助理。</p>
“把協(xié)議書拍照發(fā)給他!我就不信他還不出現(xiàn)!”</p>
我虛空握著不存在的筆,簽上了名字。</p>
眼淚在紙張上,砸出了凹陷。</p>
我深深看著尤佳儀滿不在乎的表情。</p>
這次,我從身體到靈魂,徹徹底底地看清了。</p>
她對我根本沒有半分愛意。</p>
而我,卻傻傻地為她找借口。</p>
她說一山容不得二虎,我自請下位,把總經(jīng)理的位置讓給她。</p>
這么多年,我甘愿在家中做一個無能丈夫。</p>
她為了實現(xiàn)心中藍(lán)圖,叫我平時不許給她發(fā)信息打電話打擾。</p>
偶爾假期,我想和她親熱一番,卻被她大力推開,指著我的身體嫌棄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在家里好吃懶做,皮膚都松垮了。我嫌惡心,別碰我!”</p>
于是她決定要在別人身上得到歡愉。</p>
叫我不要介意。</p>
她叫我放心,她真的只是玩玩。</p>
甚至為了證明,叫我大雨天親手給她送小雨傘,杜絕懷孕的可能。</p>
每次她都叫我守在房門口,親耳聽著,學(xué)習(xí)。</p>
日復(fù)一日,我早就麻木了。</p>
直到安哲的出現(xiàn)。xx</p>
她轉(zhuǎn)頭把這些承諾忘了,我把小雨傘送進(jìn)去,她卻讓我滾。</p>
他是初戀,是摯愛。</p>
那我便讓位。</p>
我以靈魂名義簽下了這份離婚協(xié)議。</p>
只愿,閻王錄上,我和她再無關(guān)系。</p>
尤佳儀再次打去電話給蹦極場。</p>
“叫他滾回來收拾自己的東西,他被我逐出家門了!”</p>
可那頭,只傳來了警笛的聲音。</p>
尤佳儀難得有些心慌:“發(fā)生什么事情了?”</p>
工作人員道:“尤總,節(jié)哀順變啊……”</p>
“他給你多少錢來騙我?”</p>
尤佳儀一腳踢翻了桌子,拿起高爾夫球桿,氣勢洶洶地朝外面走去。</p>
“你叫他等著,我馬上就過來!”</p>
一路上,尤佳儀幾乎擦著超速的邊緣來到現(xiàn)場。</p>
她舉著高爾夫球桿,還沒闖進(jìn)去,就被警察攔住。</p>
“小姐,前方在調(diào)查命案,您不能進(jìn)去�!�</p>
“不用裝了�!庇燃褍x按下心底的不安,大聲暴喝:</p>
“我來了!左航,你滿意了吧?快給我出來!”</p>
“你給我出來!出來!”</p>
聲音在環(huán)繞的大山回蕩百里,卻毫無回應(yīng)。</p>
尤佳儀的臉色一下白了。</p>
有人道:“這位小姐是死者的家屬,讓她進(jìn)來吧。”</p>
按理說,尤佳儀終于要知道真相了。</p>
可我,真的已經(jīng)無所謂了。</p>
那道繩子不是人為割斷的,而是突發(fā)斷裂。</p>
黑夜里,白熾燈唯獨照亮了蹦極臺的正下方,那里有一灘紅白相間的血跡。</p>
尤佳儀跌跌撞撞走了過去,她剛要伸手觸摸這灘痕跡。</p>
法醫(yī)突然開口:“經(jīng)過分析,這片血跡里有腦漿!基本能斷定死者頭部重創(chuàng),腦漿隨傷口流出,雖然沒有當(dāng)場死亡,但會因慣性摔得粉身碎骨,方圓十里都沒有看見尸體,怕是被甩飛了出去�!�</p>
聽著法醫(yī)詳細(xì)地描述我的死亡痛苦,在場人都不免干嘔起來。</p>
更有人插了句:“在山里,尸體肯定被野獸分食完了!尸骨無存啊,這死得也太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