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想找到支無何的心上人。</p>

    支無何說她想離開青樓，現(xiàn)在支無何走了，我也不知怎么想的，很想幫她。</p>

    支無何對我很好。</p>

    我想幫他做點(diǎn)事。</p>

    可我不知道支無何的心上人是誰。</p>

    因為樓里沒有叫“玉娘”的姑娘。</p>

    我問了好多人，都沒有人認(rèn)識“玉娘”。</p>

    但她一定在的，只是不愿被人找出來。</p>

    她告訴支無何的名字或許也是進(jìn)樓前的真名，所以我根本找不到人。</p>

    我也沒想放棄，依舊打探著。</p>

    直到有一天，樓里又死了個姑娘。</p>

    他們都不想去收尸，把我推了出去。</p>

    其實樓里死的姑娘很多，每年都有，人們都見怪不怪了。死了又有新的站在臺子上，根本沒人在意從前那個位置的姑娘是誰。</p>

    這次的姑娘就是上吊死的。</p>

    我進(jìn)門時，她還掛在房梁上一晃一晃的，老鴇站在一旁罵著，“喪良心的，好吃好喝供著還給我上吊，真是個命賤的�！�</p>

    龜公也在，他倒沒什么表情，看見我來了，便讓我快些收拾干凈，等會還要接客。</p>

    老鴇看了眼我，“把她箱子里最下層的那套衣裳給她換上，身上這件給留著，貴著呢�！�</p>

    我愣了愣。</p>

    以前還在南湘苑時，樓里有姑娘死了，留下內(nèi)衣算是良心的，大多連衣裳都不留裹著草席子找個坑就埋了。</p>

    這老鴇還讓人換身衣裳，算是好人了。</p>

    “還不快去�！�</p>

    “是。”</p>

    龜公和老鴇走了。</p>

    我趕緊去箱子里找出最下面的那身衣裳，是一件舊舊的素衣。</p>

    給那姑娘換上時，無意在素衣一角看見“玉娘”兩個字。其實我不識字，但支無何總寫這兩個字，我便識得了。</p>

    我找到了。</p>

    可她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