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老虎屁股摸不得，龍的犄角......
“夠了吧，再鬧下去我就動手了��？”不知過了多久，武雄林的聲音再次出現。我抬頭看了一眼，只見他正站在小霸王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p>
小霸王笑了一下，輕輕說道：“好了，停吧�！贝娙送Ｊ种螅医K于像個沒出息的孩子一樣，躺在地上大哭特哭起來。小霸王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又對武雄林說：“老師，我們只是切磋一下，用不著嚇唬我吧？”</p>
“得了，還不知道你搞什么把戲？”武雄林說：“怎么回事，他才剛來第一天就惹到你了？”</p>
“沒事，真的是切磋。”小霸王依舊笑著，與此同時，他們那邊的隊伍好像是要集合了，于是她趕緊招呼眾人往那邊走去，臨走還對我說了一句：“小子，以后別那么狂！”</p>
我哭得更加大聲，可以說是臉都不要了，越想越委屈。</p>
武雄林把我拉了起來：“行了，你以后好好學習，爭取超過她不就行了？男子漢大丈夫，哭什么哭？”</p>
楊光和喬凡凡也過來扶我，把我重新拉了回去。</p>
第二節(jié)課依舊是武術課，由于我受傷的緣故，武雄林沒讓我繼續(xù)練，而是讓其他人扎著馬步，他則和我來到了男廁。</p>
進去之后，武雄林掏出了一盒煙，說抽嗎？</p>
我愣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眼角還是有些未干的淚痕。</p>
“你別怕，這跟以前不一樣，學校不管學生抽煙的�！�</p>
“不，老師，我真的不會�！�</p>
武雄林像看怪物一樣看了我一眼，也不給我發(fā)煙了，自己叼了一根就抽起來。</p>
“剛剛那事你別在意，這種事確實不好管，畢竟咱們這里是武校，每天單練功受傷的學生就不計其數，報告學校也不會有人管的，你能理解嗎？”</p>
我點了點頭。</p>
雖說如此，但我還是不太舒服，哪怕他一開始就制止他們也行啊，可他并沒有，整個過程，他一句話都沒說。</p>
我現在身上還是疼得厲害，不得不說，這武校的學生，力氣簡直是太大了。</p>
“你跟她到底是怎么結仇的？”武雄林突然問道。</p>
我愣了一下，還是把昨天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給了武雄林，武雄林聽完，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一拳，把他的牙打沒了？”</p>
我點了點頭。</p>
“就你這小身板？喂，你知不知道我都做不到一拳把人牙全打沒了？說瞎話打個草稿啊�！蔽湫哿肿罂从铱�，可能是覺得這里也沒什么可以實驗的東西，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來，你打我一拳。”</p>
“��？”</p>
“打我一拳，我試試就知道了�！�</p>
這一刻，我回想起那個小地痞的慘狀，不由得搖了搖頭。</p>
武雄林咋了一下舌：“別墨跡行不行？我沒事的，快點�！蔽湫哿钟峙牧伺男乜�。</p>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武雄林這個樣子，我竟然真的緩緩抬起了手：“那我來了？”我暗暗發(fā)力，拼命地控制著那股力量，可很奇怪，這一次，那股力量好像不見了。</p>
“來！”武雄林把煙扔到地上。</p>
我果斷出拳，一下印在了武雄林的胸口。</p>
武雄林登時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這......就這？”</p>
“不是，老師，我怕傷到你�！�</p>
“我服了，用你全力......來！”</p>
我露出一個緊張的表情，想著他既然是武校老師，那應該可以抗住吧？</p>
于是只好不再控制，狠狠一拳擊了出去，再次印在他的胸口。</p>
武雄林：“......”</p>
我：“老師，你沒事吧？”</p>
武雄林連忙蹲下身，把他之前扔掉的煙屁股撿了起來，抽了一口，說道：“浪費我感情！”</p>
我：“......”</p>
之后，武雄林對我述說的情況做了一個總結：純屬扯！</p>
他又追問了我一會兒，可我還是這個回答，武雄林也懶得問我了，跟我聊起了其他的，見我總是寡言寡語，武雄林說道：“大老爺們，你怎么跟個娘們一樣？”</p>
其實我跟同學之間，尤其是好朋友之間，話還是挺多的，可能是跟老師之間有代溝吧，所以總是這么話少。</p>
“你叫什么？”</p>
“劉天龍�！�</p>
“嗯，這名字霸氣，以后你好好學習，這樣就沒人欺負你了�！蔽湫哿窒駛�長輩一樣，把手摸向了我的頭。</p>
本來我是沒打算反抗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就在他的手觸碰到我頭的一瞬間，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狠狠地把他的手拍開。他還沒反應過來，我實在是控制不住心中的火氣，單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頂在了墻上，并語氣陰沉地說出了一句我自己聽到都感覺到害怕的話：“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龍的犄角能摸嗎？”</p>
從那時起，我明白了“男不可摸頭，女不可摸腳”其實不是空穴來風。</p>
看著武雄林一臉痛苦的表情，我突然又清醒了過來，連忙放開了武雄林的脖子，武雄林直接捂著脖子蹲了下去，大力地咳嗽起來。</p>
“老師，你沒事吧？”我滿臉緊張。</p>
怪了，我怎么會氣成這樣？</p>
清醒過來之后的我，也不明白我剛剛為什么會那樣。</p>
“你......”武雄林捂著脖子，像看鬼一樣看著我。</p>
“對不起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我又快哭了。</p>
好在武雄林并沒有說什么，過了一會兒，他好像是緩過來了，直起身說道：“好小子，力氣這么大？我剛剛讓你用全力你還不用......還犄角，不就摸了一下......”武雄林抬起手來再次摸我的頭，可臨了，他看見我一臉陰毒的臉，嚇得一句話都不說了。</p>
注意到武雄林樣子的我，連忙收起心中的怒火，同時眉頭緊皺。</p>
我為什么，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呢？</p>
......</p>
幾分鐘后，我和武雄林從廁所走了出來。因為受傷的緣故，武雄林沒讓我跟他們一起練，而是和他一樣，坐在樹下乘涼。</p>
我始終用手摸著自己的頭，在心里想著，難道這玩意兒還能控制我的脾氣了？那我自己摸怎么就沒事�。�</p>
剛剛在廁所那一幕，我和武雄林都沒有提過，他只當我是青春期容易沖動，而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p>
我一邊摸著頭，一邊看著蹲馬步的同學，遠處，“嘿嘿哈哈”的聲音不絕于耳，抬眼望去，卻是小霸王那個班級正在操練。與之相比，我們就只是一動不動地蹲馬步而已，他們練得才是真功夫。</p>
我說：“老師，為什么只讓我們蹲馬步��？”</p>
武雄林注意到我在看著小霸王他們，說道：“沒學會走就想學跑了？先把最簡單的學會再說吧�！�</p>
“扎馬步，誰不會呀？”</p>
武雄林看了我一眼，我不明所以，接著，他就把手伸向了我的腿，輕輕一捏，我當即慘叫起來，感覺腿都快斷了——這是剛剛蹲馬步留下的酸痛感。</p>
只聽武雄林繼續(xù)說道：“蹲馬步，誰都會？”他指了指小霸王，說：“你知不知道，她能不吃不喝蹲馬步蹲上三天三夜�！�</p>
......我無話可說了，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霸王，竟然這么猛？要知道，她雖然號稱是滄武扛把子，可畢竟也還是個女生啊。</p>
閑來無事，武雄林跟我講了一下滄武的具體情況。這個學校確實跟其他學校不一樣，高一、二、三在這里是不存在的，而是分為：天字班和地字班，以及新手營——像我們這些剛來的，就是新手營里面的。</p>
新手營最弱，接著是地字班，最強為天字班，而我們學生升級的條件也不是以前的考試，而是......升級。</p>
看似矛盾，其實不矛盾，此升級非彼升級——這個升級的意思是，學生武力值的提升。先從扎馬步開始，一步一步教會他們格斗技巧，等到期末的時候，通過打擂的方式由老師評判能否升級。</p>
這就是從新手營升級到地字班的條件，升級到天字班，也與前者一樣。</p>
小霸王就是地字班的，據說整個地字班，她是最強的，還從沒遇到過對手。</p>
我忍不住問道：“那天字班的在哪？”從剛才進到操場開始，我就只看到小霸王他們那邊的幾十個人，全部都是地字班的——據武雄林說，這幾十個人，便是所有的地字班成員，因為升級很難，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就會直接勸退——還有就是我們這些穿便裝入場，后又換上校服的新生，天字班卻還沒看見。</p>
武雄林說：“天字班跟你們不一樣，他們不在大操場練功�！敝劣谔熳职嗑毜氖鞘裁�，武雄林表示也不知道，他只教新手營的，不過他說，從天字班畢業(yè)很難，但如果能畢業(yè)的話，是可以直接保送的。</p>
我：“......老師，你確定嗎？”</p>
“呵呵，開個玩笑�！蔽湫哿终f：“其實是保送龍大，龍城大學。”</p>
“哦�！�</p>
跟武雄林聊了一會兒，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下課鈴聲打響，武雄林讓大家先休息一下，十分鐘后繼續(xù)蹲馬步。</p>
學生們爆發(fā)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哀怨。</p>
楊光都累虛脫了，坐在地上喘著氣，看見我在看他，便沖我招了招手。我看了一眼武雄林，武雄林知道我什么意思，擺了擺手讓我走了，他則一下躺在了地上。</p>
感覺他這個老師也太悠閑了。</p>
來到楊光身邊，我笑著說道：“光哥，累壞了吧？”</p>
楊光翻了個白眼：“你說呢？好小子，不就挨了頓打嗎，竟然還去一邊歇著去了。對了，你跟老武聊啥了？”這是我們學生之間的小秘密，特別喜歡給老師取外號，老武當然就是武雄林。</p>
我坐在地上，把武雄林剛剛跟我講過的話全部說給了他聽，喬凡凡也在一邊聽著，說道：“對對對，我哥說......”</p>
“別提你哥了，你哥不是說小霸王是一個人的嗎？”楊光打斷了他，喬凡凡一時啞口無言，只好不說話了。</p>
楊光又看向了我，說天龍，你沒事了吧？</p>
我點了點頭。</p>
“得了，這事應該算是過去了，挨了一頓打嘛，沒什么，以后別得罪她就行了�！�</p>
“嗯�！�</p>
其實我真沒什么好憋屈的，以前在初中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會像小霸王一樣欺負我，而現在，我有朋友了，楊光就是一個，喬凡凡就是一個......那個李少輝的話，雖然跟我說話，但我總感覺他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所以跟他說話很少。</p>
正跟楊光聊著呢，突然，楊光不說話了，而是直勾勾地看著我的身后，我心里一驚，連忙回頭，卻見幾個地字班的學員正向我走來。</p>
我一下慌了神，連忙說道：“怎么辦�。俊�</p>
楊光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幾個學生便已經站到了我的身后，直接把我拎了起來，說道：“雪姐讓你過去一趟�！�</p>
我都快哭了，不是說這事過去了嗎？</p>
只好求助性地看向楊光，楊光皺了皺眉，看著那個學生說道：“哥......”</p>
“沒你事�！蹦菍W生就一句話，直接讓楊光閉了嘴，然后拉著我就走，我自然不敢反抗，跟著他們就走向了地字班那邊。</p>
與此同時，上課鈴聲打響，武雄林的聲音傳了過來：“喂，我們上課了，你們干什么呢？”</p>
我還以為得救了，結果那學生只回頭說了一句：“沒事老師，雪姐找他說點事。”武雄林就說：“別太過了。”然后，又躺在地上悠閑了起來。</p>
臨近地字班學生那里，我一眼就看到小霸王正坐在地上，跟身邊的幾個女生調笑著，好像在說什么高興的事一樣。</p>
看見我來了，小霸王沖我冷笑了一下。</p>
“雪姐，就是這個人打了刀哥的兄弟�。俊彼磉叺囊粋�女生指著我笑道。</p>
小霸王點了點頭，目光仍舊看著我。</p>
“雪姐，人帶到了�！蹦菐讉�學生把我扔到了小霸王的身邊，然后就去男生堆里跟別人聊天去了。</p>
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感覺地字班所有人都對我指指點點的，時不時還聽到一兩聲的嘲笑。</p>
“來，坐�！彼牧伺呐赃叺目盏�。</p>
我不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但肯定沒好事，估計還要打我，所以我就站著不動。</p>
“沒聽見雪姐跟你說話呢？坐呀！”她身邊的一個女生見我沒動靜，沖我呵斥了一聲。</p>
我抖了一下，只好顫顫巍巍地坐了下去，但還是不敢離她太近。小霸王露出一個無奈的笑，竟還往我這邊湊近了一點，說你離我那么遠干嘛？我能吃了你？</p>
她的臉頰離我很近，幾乎都能碰到我了。</p>
聞著她身上自帶的香味，我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感覺臉頰一陣發(fā)燙。</p>
“哎喲，小老弟臉紅了？”不知是誰注意到了我的樣子，突然大叫了一聲。</p>
一時間，地字班所有人都看向了我，雜七雜八的嬉笑聲傳來，導致我的臉頰更紅。</p>
“這家伙，這家伙不會是看上雪姐了吧？”</p>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喂，老弟。”這個聲音一出，全場都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中。</p>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小霸王，見她也忍俊不禁地笑著......她笑起來很美，完全沒有剛才盛氣凌人的惡霸模樣。</p>
她當然漂亮，但我怎么可能喜歡她�。咳思沂钦l，我又是誰呀？我臉紅就是看上她了？有毛病吧？</p>
這些話，全部堵在我的喉嚨處，我想把這些話全部吼出來，可臨了，卻又沒有勇氣釋放。</p>
不知過了多久，待笑聲停止，我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雪姐，你找我什么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