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站在客廳里，早就死去的老公李濤坐在沙發(fā)里沉默。</p>

    窗外是黑沉沉的夜。</p>

    好一會兒，老公抬起頭道：「周妍，一定要離婚嗎？」</p>

    我還沉浸在孩子盼著我死的痛苦中，沒搭理他。</p>

    費盡所有力氣養(yǎng)大的兩個孩子，竟然都不肯照顧我。</p>

    還說「重病的老人就該乖乖去死」！</p>

    想到多年的辛苦，年老時的凄涼，我的眼淚狂涌而出。</p>

    李濤見我哭泣，慌亂地跪在地上，抱著我的腿道：「周妍，我們不離婚好不好？」</p>

    「我錯了！」</p>

    「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去嫖了！」</p>

    我看到他就來氣，用力扇了他一巴掌：「都怪你，一切都是你的錯！」</p>

    李濤連忙道歉：「對對對，都是我的錯�！�</p>

    望著李濤的臉，我恨得要命，也嫉妒得要命。</p>

    因為李濤 60 歲時生重病，兩個孩子都出錢出力。</p>

    為什么輪到我癌癥，兒女就不愿意治，恨不得我早死呢？</p>

    不公平�。�</p>

    明明我才是付出得多的那個人，為什么兒女討厭我，卻喜歡把家里弄到破產(chǎn)，經(jīng)常不著家，還去嫖娼的爸爸？</p>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為什么要這樣對我？」</p>

    我悲從中來，號啕大哭著用力揍他。</p>

    李濤被我抓到嫖娼，不敢還手，唯唯諾諾。</p>

    「爸爸……媽媽……」</p>

    小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p>

    我轉(zhuǎn)過頭，淚眼蒙眬中，看到年幼的兩個孩子怯生生地站在客廳門口。</p>

    應該是我們聲音太大，把他們驚醒了。</p>

    「媽媽，不要再打爸爸了好嗎？」</p>

    女兒鼓起勇氣說。</p>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上面顯示已經(jīng)凌晨兩點，便大吼：「幾點了還不睡覺？明天不上學啦？！」</p>

    兩個孩子嚇得趕緊回到臥室。</p>

    我繼續(xù)大哭。</p>

    漸漸地我忽然覺察出不對。</p>

    為什么這一幕似曾相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