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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第一次參加拔河比賽,兒子興致很高,歡呼雀躍地和路人打招呼。</p>
“媽媽你看,那邊就是我的班級。你等下也幫我和同學拍幾張!”</p>
兒子邊說著邊從口袋里掏出比賽選手專用的臂章鄭重帶上。</p>
我給他拍了幾張照,目送他朝同學走去。</p>
十幾個孩子間似乎商量了什么,讓兒子當了隊伍里第一人。</p>
我看著兒子掩蓋不住的歡喜,心頭一酸,忙打開手機記錄下這一刻。</p>
自從程北瀟讓兒子裝病,這樣鮮活的場景就很少見了。</p>
比賽馬上開始,兒子沖著我的方向笑了笑。</p>
我也給他晃了晃手機,告訴他正在錄像,一定都給他記錄下來。</p>
可就在比賽哨聲吹響前,兒子卻被換了下來。</p>
被老師拉出去后,兒子整個人都蔫了。</p>
“銘銘媽媽,孩子父親說孩子身子骨弱,要是讓孩子參加了比賽,就要起訴學校,我們也沒辦法,希望您能理解一下�!�</p>
我腦子轟地一聲,過往認知瞬間塌陷。</p>
相識十余年,我頭一次看到程北瀟耍無賴要挾。</p>
我恍惚間真切明白了秦書母女倆在程北瀟心里的地位。</p>
比賽沒有因為兒子而暫停。</p>
聽著不遠處的“一二拉”的口號,兒子委屈地撲到我懷里。</p>
“秦妍妍成績明明都上去了,爸爸為什么還不讓我參加?”</p>
我心里一陣抽疼,忙蹲下抱住他:“是爸爸言而無信,等會兒放學媽媽帶你去打羽毛球補償你好不好?”</p>
等哄好兒子,我走出幾步打算給程北瀟打電話。</p>
不管怎么樣,銘銘都是他兒子,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能言而無信!</p>
屏幕解開,程北瀟的電話主動打了過來。</p>
接通的一瞬間,整個聽筒都充斥著程北瀟暴怒的聲音。</p>
“一個破比賽偷摸參加不就行了?至于讓那么多人知道嗎?”</p>
“現(xiàn)在都覺得銘銘沒病,你讓妍妍怎么辦?她一個小姑娘得遭受多少異樣眼光?”</p>
我愣了一下,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程北瀟說的什么事。</p>
秦書的女兒性子孤僻,不屑和小朋友聊天。</p>
可她又不能接受整個班級里只有自己沒人說話。</p>
于是自從秦書母子轉(zhuǎn)過來后,程北瀟就禁止兒子一次性和好幾個同學聊天。</p>
而這次成績是上午出的。</p>
兒子看到秦妍妍后便和其他參賽同學聚在一起多聊了聊。</p>
我看著不遠處依舊熱切盯著拔河比賽的兒子,心里的怒火越滾越大,呼吸也越來越重。</p>
可程北瀟沒察覺出不對,繼續(xù)質(zhì)問著我。</p>
“你也是有病,就一個破比賽發(fā)什么朋友圈?”</p>
“現(xiàn)在害妍妍情緒頻繁激動被救護車拉走你滿意了?”</p>
“我給你們十分鐘,立馬趕到醫(yī)院道歉!”</p>
我看著不遠處的兒子,強壓住怒火道:“不可能!”</p>
“程北瀟,你作為父親言而無信,又有什么資格說教孩子?銘銘不會去的,你死了這條心吧!”</p>
說完,沒等對面男人說話,我直接掛了電話。</p>
兒子走過來拉了拉我衣角。</p>
“媽媽你別生氣,我不難受了,以后我會當男子漢保護好媽媽的!”</p>
我鼻頭一酸,再次抱住兒子。</p>
程北瀟,我決定放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