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姜至在一堆軍屬的安慰下,調(diào)整好情緒,借著買菜的由頭離開大院。</p>
兩排楓樹在秋風中搖曳,金黃的樹葉簌簌往下飄落,大道一片金黃,沿街的早餐鋪飄來油餅的酥香。</p>
姜至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市井煙火氣息,冷靜思考接下來的打算。</p>
她扭轉(zhuǎn)了被秦硯川囚禁的劇情。</p>
但她現(xiàn)在身無分文,在偌大的首都寸步難行。</p>
書里姜萍萍意外撿到了一塊空間玉佩,從而開啟躺贏好運日常。</p>
當務之急是先把玉佩搶到手,然后利用秦家的人脈讀書,拿到文憑后再靠一身頂級畫技釣走本該屬于姜萍萍的魚。</p>
壞女人就是要利用一切資源為她所用。</p>
“統(tǒng)子,你確定沒定錯位置?!”</p>
徒步走了幾站路,姜至累得氣喘吁吁,蹲在河灘上看了半天,連玉佩的影子都沒看見。</p>
系統(tǒng):錯不了,向左五步,水底第三塊石頭下,對對對,就是那,跳下去。</p>
“姜同志!你怎么在這?”</p>
一道急切又帶著點書呆子氣的聲音從斜面?zhèn)鱽怼?lt;/p>
映入姜至眼簾的是張俊俏的少年臉龐。</p>
少年渾身濕透,一雙眼睛燦若星辰,手上抱著幾只新鮮的大魚,一看就是剛從河里上來。</p>
他看到她,眼睛猛地一亮,把魚撂下跑了過來。</p>
姜至汗毛一豎,裴衍是她前天在火車上釣的小魚,聲稱投奔當醫(yī)生的哥哥,智商不詳,心地善良,被她騙走了五個白乎乎的大饅頭。</p>
系統(tǒng)發(fā)出陰暗的怪笑:桀桀桀桀桀</p>
姜至福至心靈,指著五米深的揣急河流泫然欲泣。</p>
“我祖?zhèn)鞯挠衽宓暨M河里了,要是找不到玉佩家里人會打死我的�!�</p>
還沒說完,裴衍撲騰一聲跳進河里,“放心,包在我身上�!�</p>
半小時后,他浮出水面,手里高高舉著一塊沾滿淤泥的玉佩,臉上洋溢憨厚的笑容。</p>
“找到了�!�</p>
姜至接過玉佩,順手替他擦去臉上的水漬,甜甜地笑:“謝謝,你是我見過最熱心最好的男同志�!�</p>
“順手的事,我哥在附近醫(yī)院任職,我初來乍到捕幾條魚補貼家用,喏,送你一條�!迸嵝袩崆榈匕阳~往她懷里塞,姜至不要,兩人拉扯了一番。</p>
……</p>
秦硯川搜遍她離開的路,卻依舊沒看見她的身影,俊臉冷得快要結(jié)冰。</p>
她只能死在他手上。</p>
而不是被人販子拐走。</p>
秦硯川拐道去往公安局,冷眼掠過偏僻的小溪,眉目間頓時涌起濃烈的戾氣。</p>
岸邊白得發(fā)光的少女笑意盈盈,正跟一個男人拉拉扯扯你來我往,不是姜至是誰?</p>
秦硯川胸腔頓時燃起一團火,降檔剎車一條龍。</p>
‘嘎吱——!’</p>
軍用吉普車猛地剎車停在路邊,卷起漫天塵土。</p>
恨意值+10</p>
姜至:???</p>
啥情況?</p>
‘啪!’車門打開的聲音響起。</p>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雙帶著槍繭的大掌突然從背后攥住她手腕。</p>
下一刻天旋地轉(zhuǎn),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氣息卷席而來,巨大的力道把她扯得趔趄了下。</p>
敏感的皮膚迅速浮起一層紅,磨得她又癢又疼。</p>
男人陰翳的俊臉闖入視線。</p>
姜至嚇得一哆嗦,胡亂掙扎,“你瘋了?抓疼我了,快點松開!”</p>
秦硯川冷笑。</p>
“你還怕疼?”</p>
“我看你真是不見黃河不落淚,給我上車,回去再找你算賬!”</p>
秦硯川動作粗蠻地把她塞進車里,砰地一聲替她摔上車門。</p>
裴衍又驚又怒,急得差點動手,卻被男人冰冷的目光攝住,“當眾拉扯女同志,要被判處流氓罪,你跟她什么關(guān)系?趕緊放開她!”</p>
秦硯川居高臨下掃過眼前的少年,薄唇勾起輕蔑的冷笑,漫不經(jīng)心道:</p>
“長輩�!�</p>
車門被他‘咚——’地一聲重重關(guān)上,京市212牌號的吉普車揚長而去。</p>
姜至被困在副駕駛,衣服滴答往下淌著水珠,黏得她渾身難受。</p>
秦硯川燙到似的松開她手腕,冷睨她一眼,抓起車上的外套丟她懷里。</p>
“擦干穿上,別病死臟了我的車。”</p>
姜至深吸一口氣,默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三遍,擦干水漬后,最終還是忍無可忍,把寬大的男性外套砸回給他。</p>
她仰起瓷白的臉瞪他,兇巴巴道:“還給你!”</p>
她頭發(fā)攏在腦后,生得昳麗的眉眼挑起,發(fā)怒都像是在嬌嗔。</p>
秦硯川眉眼壓著點陰沉,伸手強硬地捏了下她下巴,卡著她喉嚨把藥塞進她嘴里。</p>
“咽下去�!�</p>
姜至認出這是避孕藥,皺了皺鼻子,殺氣騰騰地吐出車窗,殷紅的小嘴張了又張:“我不吃,很損身體的,你想害我直說�!�</p>
83年研發(fā)出來的避孕藥有副作用,吃了損傷女性身體。</p>
反正她懷不上。</p>
秦硯川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p>
“別妄想借孩子攀高枝,生了我也不會認,更不會娶你�!�</p>
況且他大她八歲。</p>
流落姜家那年她才剛出生,只有巴掌大小,白白軟軟的一團。</p>
一看見他就睜著水汪汪的的大眼睛對他笑,才出生就要被溺死,可憐巴巴的。</p>
他鬼使神差撿了她,處處忍讓她包容她,怕她被不懷好意的惡犬騙走,就差把她縫在褲腰帶著。</p>
后來這份感情卻變了味。</p>
他愛上了她。</p>
但他最愛的女人卻將他推入深淵,讓他像條喪家之犬一樣狼狽卑劣。</p>
他不會娶他恨之入骨的女人為妻。</p>
更不會讓她生下恨的結(jié)晶,繼承她自私貪婪的孩子無法勾起他半點憐惜之情,不如扼殺在搖籃里。</p>
“我哪樣?你說清楚。”姜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p>
秦硯川好整以暇地欣賞她虛張聲勢的丑陋面目,“你自己清楚,沾著血的錢,花起來痛快嗎?”</p>
姜至嘁了聲,痛快,痛快得要死。</p>
痛快到才到手沒多久,就被自家人搶走了,罵她是喪門星,把她關(guān)在柴房餓得半死,但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在秦硯川面前露出丑態(tài),仰著脖子說道:“當然�!�</p>
秦硯川一眼看穿她,冷笑一聲:“不許再推姜萍萍�!�</p>
“你那點小把戲瞞不了我�!�</p>
姜至一雙大大的桃花眼往上一挑,氣鼓鼓道:“只準她算計我不準我報復她?推她就推她,還要選日子嗎?就算是你惹了我,我也照推不誤�!�</p>
“你放心,我姜至寧可不孕不育,養(yǎng)一窩狗崽子,都不生你的孩子。”</p>
秦硯川從前就愛教訓她,從前被迫對他言聽計從也就算了,他今天還為姜萍萍說話,明明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p>
憑什么她一無所有還要被囚,他活該被她釣被她拋棄,她只后悔當初釣他后沒背刺得更狠。</p>
秦硯川看她的目光宛如深淵惡鬼,“欠管教�!�</p>
吉普車猛地一個急剎停在路邊。</p>
“吵死了。”</p>
姜至不受控制地往旁邊栽去,恐懼和憤怒交織,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忍辱負重鉆進他懷里,摟住他的脖子,嬌艷飽滿的唇狠狠吻了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