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只是那迷人眼眸中,升騰著沉沉霧氣,還帶著一閃而過的慌亂。</p>
小騙子。</p>
他輕笑一聲,喊道:“簡南絮。”</p>
她驚得忘記了偽裝,驚喜地抬頭望他,“你認(rèn)識我?!”</p>
“當(dāng)然,我是你老公,你是我媳婦兒�!�</p>
“什么!怎么可能!”</p>
簡南絮還沒反應(yīng)過來,最先發(fā)出驚叫的居然是周玉蘭,還一臉你在說謊的表情。</p>
男醫(yī)生也一臉糾結(jié),他只是和祁京墨見過幾面,只知道他是最年輕的副縣長,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結(jié)婚啊。</p>
祁京墨也不辯解,好整以暇地盯著還處在茫然中的絕色少女,眼底的狡黠笑意被鏡片遮掩。</p>
簡南絮這時才端詳起這個能叫得出自己名字的男人。</p>
金絲眼鏡妥帖架在挺直的鼻梁上,鏡片后的眸光如同浸著晨霧的深潭,總覺得藏著深不見底的心思。</p>
棱角分明的下頜線裹著柔和的弧度,唇色淺淡似遠(yuǎn)山薄雪,與白皙如玉的膚色相得益彰。</p>
起碼有一米八的頎長身形,套著熨帖的襯衫,肩線利落卻不凌厲,黑發(fā)整齊梳向腦后,周身縈繞著墨香般的書卷氣。</p>
這是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類型,斯文敗類型。</p>
簡南絮從小到大沒缺過人追,卻沒交過男朋友。</p>
她不知道自己喜歡哪種類型,隱約覺得,至少要很高,很壯實,才會有安全感。</p>
雖然沒有喜歡的,但是她卻有明確不喜歡的類型。</p>
金邊眼鏡的笑面虎,文弱書生,面前的人,全中。</p>
“不過確實是這位男同志送這姑娘過來的,他還說得出小姑娘的名字。”</p>
一旁的小護(hù)士已經(jīng)信了半分,畢竟他堂堂一個副縣長,犯不著說這種謊話。</p>
醫(yī)生和護(hù)士和他們說等會兒就可以出院,留下幾句注意事項,便都出去了。</p>
而躺在地上一直哀嚎的兩個人販子,也被保衛(wèi)科的人帶走,送公安局去了。</p>
不大的病房里,只剩下沉默無言的簡南絮,和坐在她床邊的新出爐“老公”。</p>
簡南絮心里不斷思索著,權(quán)衡利弊。</p>
如果順著眼前男人的意思,承認(rèn)是他的妻子和他回去,不知道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p>
可能會被當(dāng)成間諜控制起來,也可能被他抓著把柄,讓自己依附于他,淪為美貌的玩物。</p>
可是直接戳穿他,自己沒有身份證明,沒有錢,沒有票,空有一副美貌,最后可能淪為一群人的玩物。</p>
她前十八年順風(fēng)順?biāo)�,吃過最大的苦就是不加糖的冰美式,面對如此困境,她完全沒有能力去應(yīng)對。</p>
“餓了嗎?”</p>
簡南絮迷茫地抬頭,有些愣住。</p>
“頭還疼嗎?不疼就走吧,帶你出去吃飯�!�</p>
清潤的聲線,入目是那張斯文清俊的面龐,鏡片折射陽光,看不清他的眼睛,看似溫和無害的笑容,無端讓簡南絮覺得有幾分假。</p>
“我,”</p>
簡南絮的臉,不說話的時候有些冷,眉若遠(yuǎn)山初雪,唇色比霜花更淡,輕抿時透出拒人千里的疏離。</p>
她抬眼望他,那雙本該如春水般澄澈的眸子,此刻卻翻涌著不安的漣漪。</p>
祁京墨忽地心頭一軟,笑里多了幾分真情實意。</p>
“別怕,要是你想起了什么,就和我說�!�</p>
“我,什么都不記得了。”</p>
她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xì)碎的陰影,更顯破碎。</p>
“好吧,慢慢想,要是想不起來也沒關(guān)系,只要你乖乖的�!�</p>
他意有所指道,語氣還是溫和如常。</p>
別無選擇的簡南絮,兩手空空地跟著新老公出了醫(yī)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