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棺木突然掀開了。</p>
人聲嘈雜,有太監(jiān)言女的阻攔聲,有宋姝的哭叫聲。</p>
楚祁安在喊我的名字:</p>
阿頌,阿頌。</p>
「朕來了,朕來陪著你......</p>
他像是瘋了,雙眸血紅,掙扎著要躺進(jìn)棺木。</p>
宋姝大喊:「還不快將皇上拉走…...」</p>
一片混亂,最終,楚祁安被言人們強(qiáng)行拉走了。</p>
棺木被封上,葬入地下。</p>
良久,我漸漸恢復(fù)了呼吸。</p>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棺材里成堆的金銀珠寶,差點(diǎn)閃瞎我的眼。</p>
我知道陪葬品會(huì)很多,沒想到這么多,當(dāng)場高興得差點(diǎn)一口氣沒上來。</p>
此刻我終于恢復(fù)了呼吸,然而棺材里的空氣是有限的。</p>
上面已經(jīng)被厚厚的泥土封住,哪怕是絕世高手也很難打開。</p>
但沒關(guān)系,我?guī)Я藥褪帧?lt;/p>
「嘿,老伙計(jì)�!�</p>
我敲敲黑色巨石。</p>
片刻后,黑色巨石伸出了一個(gè)頭,和四只腳,外加一條尾巴。</p>
沒錯(cuò),它就是我們閉氣功門派的創(chuàng)始人,我?guī)煾傅膸熥娴膸熥娴膸熥?一萬年龜。</p>
它緩慢地頂開了棺材板,然后繼續(xù)頂開了上層的泥土。</p>
新鮮的空氣涌入。</p>
我對著天空快樂地伸直手臂</p>
俺終于自由啦!</p>
三年后,人人都知道,邊塞的酒樓里,多了一位美麗的富婆。</p>
英俊的少年們都想得到她的青睞。</p>
顯然,那位富婆就是我。</p>
此刻,八位俊俏小郎君在我面前一字排開,正在各展所長,試圖贏得我的芳心。</p>
第一位當(dāng)場吟詩,洋洋灑灑地抒發(fā)對我的情意。</p>
第二位隨手潑墨,以丹青繪下我的美貌。</p>
第三位彈奏古琴,將心意托付于如水的琴音。</p>
....</p>
每個(gè)人的才華都堪稱一絕。</p>
但我全都昏昏欲睡,敷衍地鼓掌。</p>
直到第八位走上來。</p>
我支著快要合上的眼皮,犯困道:「你有什么才藝,展示一下吧�!�</p>
這位少年道了聲遵命,隨后把外袍一掀,露出塊壘分明的腹肌。</p>
我垂死病中驚坐起,一個(gè)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拼命鼓掌:「好!好啊!」</p>
其他小郎君紛紛氣惱。</p>
想不到富婆家財(cái)萬貫,精神境界卻并沒有跟上,只喜歡一些低俗趣味。</p>
我對第八位小郎君道:「今日就由你陪我喝酒吧!」</p>
他走過來,貼著我坐下。</p>
這是位極其英俊的西域少年,高鼻深目,肌膚雪白,身材高大健碩,出眾得叫人移不開眼睛。</p>
但我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因此表現(xiàn)得十分淡然。</p>
我淡然地摸摸喉結(jié),再摸摸胸肌,最后是腹肌,然后淡然地稱贊:「的確是極品。」</p>
我賞了西域少年一大把金珠子,西域少年說:「久聞姑娘美貌,能侍候姑娘喝酒乃是小生的榮幸,不收錢的。」</p>
我霸氣道:「話多。給你你就拿著�!�</p>
西域少年喜不自勝,顯然是對我這個(gè)霸道美麗女富婆更加仰慕了,他給我斟酒:「聽口音,姑娘不是本地人,敢問姑娘從何處來?」</p>
我淡淡道:「我么?一個(gè)死人罷了。」</p>
其實(shí)最開始我是不這么介紹自己的,會(huì)給自己編造一些來歷。</p>
但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這么介紹自己是最酷的。</p>
那份憂郁和厭世,會(huì)加劇我神秘的魅力。</p>
果然,西域少年聽到后,睜大了琉璃色的眸子:「姑娘一定是有許多故事的人。」</p>
酒樓的一層大堂,有說書先生一拍驚堂木,講的是當(dāng)今圣上和皇后的故事。</p>
也就是楚祁安和宋姝。</p>
在故事里,楚祁安和宋姝青梅竹馬,奈何楚祁安少年時(shí)位卑,護(hù)不住自己的心愛之人,眼睜睜地看著宋姝嫁去了北方。</p>
后來,楚祁安九死一生,奪嫡成功,終于成功將宋姝帶回,封為皇后。</p>
這些年來,言中只有皇后一人,楚祁安再未納別的妃嬪。</p>
西域少年問我:「姑娘,怎么了?」</p>
我回過神來:「沒事�!�</p>
這已經(jīng)是這段故事最好的結(jié)局。</p>
然而,我還沒感嘆完,酒樓下方就出現(xiàn)了一匹快馬。</p>
來人勒住馬,踉踉蹌蹌地跑上來,一把將那個(gè)西域少年推出房間,然后抓著我的領(lǐng)子崩潰道:</p>
「不好啦!地震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