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哎呦,媳婦,疼!”吃痛感讓林君澤向許溪禾求饒。</p>
許溪禾瞪著林君澤,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些年你是怎么教孩子的!他平時也是這樣說話的嗎?還‘老子弄死你’!這樣粗魯,平時他是不是把周圍的人都得罪完了?”</p>
許溪禾記得小時候的兒子可是懂禮貌,人見人愛的小包子,現(xiàn)在呢?聽這口氣儼然就是一頭霸王龍。</p>
想到這里,她心里一陣難過。</p>
孩子的性格變化之大一定和家庭變故有關系,如果她沒有出事,她的孩子性格絕對不會如此暴躁。</p>
她越想越是自責,淚水不禁從眼眶中流出來。</p>
林君澤見到許溪禾這模樣,嚇得手足無措。</p>
“媳婦,你別哭,別哭,都是我的錯,我沒有教好孩子,你打我,罵我都行。”</p>
說著,他直接拿起許溪禾的手,打在自己臉上。</p>
許溪禾見到林君澤這個舉動,立刻將手從林君澤的手心里抽出來。</p>
她擦了擦淚水,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嘶啞的聲音問道:“這些年孩子們是誰帶的?”</p>
“我媽�!绷志凉傻赝鲁鰞蓚字。</p>
許溪禾聞言,眉頭皺了起來,想到林君澤母的性格,她問道:“小霖和小茵性子如何?”</p>
林君澤猶豫了一下,說道:“小霖花腸子比較多,調(diào)皮搗蛋的,狗都嫌棄的那種性子。至于小茵,她性子比較倔,平時她見我,就和老鼠見到貓一樣,頭都不敢抬一下�!�</p>
許溪禾聞言,氣笑了,說道:“你就這樣當爸的,真讓我太失望了!”</p>
林君澤愧疚。</p>
許溪禾認真地說:“我想見孩子們�!�</p>
林君澤為難,“小霖和小茵在安南省,坐火車也得兩天時間,剛才小馳不是說了嗎?明天他回來,到時候你就可以見到這小子了。”</p>
許溪禾壓下找林亦馳的沖動,點了點頭。</p>
晚上許溪禾輾轉難眠,一早就起來等待兒子的歸來,可是等了一個上午,卻不見林亦馳回來。</p>
“要不我們直接去找他吧�!�</p>
林君澤聽到許溪禾這句話,心里泛酸。</p>
他好不容易與妻子團聚,可妻子的心卻放在兒女身上。</p>
就在他準備說話時,電話響了起來。</p>
“領導,林營長昨夜執(zhí)行任務時受了重傷!”</p>
林君澤聽到電話內(nèi)容后,臉色驟然一變,也顧不上吃兒女的醋,趕緊帶著許溪禾前往林亦馳所在的醫(yī)院。</p>
昨夜林亦馳掛斷電話后,原本想請假回家,卻接到了臨時緊急任務。</p>
不得已,他只能按捺住回家的心,立刻收拾自己準備出任務。</p>
這次任務是抓拿某國的間諜,原本很是順利地完成,卻不想在回程途中遭遇間諜同伙埋伏的炸彈,間諜當場死亡,林亦馳和他的戰(zhàn)友都受了重傷。</p>
“傷者傷勢嚴重,必須進行截肢才能保住性命!”</p>
“你們猶豫什么?時間緊迫,必須盡快進行手術!”</p>
許溪禾和林君澤趕到醫(yī)院時,在搶救室前一個護士厲聲對著一群軍人說話。</p>
這些滿身灰燼的軍人表情沉重。</p>
“林亦馳的情況如何?”林君澤出聲打斷了這里凝重的氣氛。</p>
在場的軍人和護士順著林君澤的聲音望過來。</p>
為首的羅領導第一時間認出了林君澤,立刻朝著他敬禮,滿臉沉重地道“林營長如今情況危急,右肢被炸彈炸傷,醫(yī)生說必須進行截肢才能保住性命,您看......”</p>
許溪禾聽到羅領導的這句話,身子一個搖晃,嚇得林君澤趕緊扶穩(wěn)她。</p>
羅領導瞧著兩個人親昵的動作,眼里詫異。</p>
他記得昨晚林亦馳出任務之前,林亦馳焦急地找他請假,說家里出了急事,難不成是領導要再娶了?</p>
許溪禾咬了一下舌尖,痛感讓她鎮(zhèn)定下來,她說道:“小馳那么年輕,他要是被截肢,醒過來一定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我要進去看看他的情況,竭盡全力保住他的右腳!”</p>
林君澤聞言點了點頭,對羅領導說道:“她是出色的外科醫(yī)生,讓醫(yī)院配合,她來主刀�!�</p>
羅領導聽到林君澤的話,眉頭皺了起來,質疑的目光落在許溪禾的身上,這女同志如此年輕,真能救得了林亦馳嗎?</p>
可他想到林亦馳是林君澤的親生兒子,林君澤應該不會害自己的兒子。</p>
護士立刻匯報了這個情況。</p>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手術服四十歲上下的女醫(yī)生滿臉不悅地從搶救室里走出來。</p>
她直奔林君澤的面前,口氣不滿地質問道:“林大哥,小馳傷勢如此嚴重,我們現(xiàn)在正拼盡全力搶救他的生命,唯一能讓他活下去的就是截肢,你卻阻止我們,你這是不想讓小馳活嗎?如果阿姨知道,她絕對不會答應的!”</p>
許溪禾聽到這憤怒的口氣,抬起頭,一眼便認出了對方。</p>
余林玲,曾是林母為林君澤挑選的媳婦,也是一名醫(yī)生。</p>
就在許溪禾看著余林玲的同時,余林玲也注意到林君澤牽著一個女人,當她看到許溪禾的長相,臉上露出驚恐的目光。</p>
“許溪禾,你不是死了嗎?”</p>
說完,她意識到什么,隨即怒指著許溪禾,看向林君澤,“林大哥,這是你哪里找來的贗品!許溪禾已經(jīng)死了十五年!”</p>
“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女人而放棄對小馳的治療吧?你好狠的心!再怎么說,小馳他是許溪禾的兒子,如果許溪禾泉下有知,她會死不瞑目的�!�</p>
“住口!”林君澤聽到余林玲一口一個“死”字,他厲聲呵斥,“余林玲,注意你的身份!我們家的事,不勞你操心!”</p>
余林玲聞言,眼里瞬間噙滿淚水。</p>
許溪禾瞧著余林玲難過的模樣,意識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余林玲依舊愛著林君澤,她眉頭一皺。</p>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她冷淡地說道:“既然時間緊迫,那你現(xiàn)在帶我換衣服,我要進去看林亦馳的情況!”</p>
余林玲聽到許溪禾這句話,她不敢置信地對林君澤問道:“你所說的出色外科醫(yī)生就是她?”</p>
“是!”林君澤毫不猶豫地承認。</p>
聽到林君澤肯定的答復,余林玲的臉色變得鐵青,她冰冷的目光落在許溪禾身上。</p>
“林大哥,你可別被她騙了!某些人就算長得像許溪禾,也不一定有許溪禾出色的醫(yī)術!”</p>
說著,她充滿嫉妒,不想承認許溪禾的醫(yī)術比她還好,這些年她不斷努力,就是為了超越許溪禾。</p>
許溪禾滿臉不耐煩,如今兒子還在里面搶救,她沒空和余林玲在這里斗嘴。</p>
她轉頭對林君澤說道:“去找一個能做主的人過來,快!”</p>
林君澤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說道:“我就能做主,你去吧�!�</p>
搶救室里,換好無菌服的許溪禾站在手術臺,余林玲站在許溪禾的身后,嘲諷地說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你別以為林大哥能護著你,如果小馳不能搶救回來,你就等著吃牢飯吧!”</p>
許溪禾無視余林玲的輕視,看著戴著呼吸罩,呼吸虛弱,臉色蒼白的兒子,她心痛不已。</p>
當她的目光落在兒子脖子上戴著狗牙,她鼻子瞬間酸澀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