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顧以深為了他的小青梅,剽竊了我的作品。</p>
他把小青梅打造成了天才作家,卻用愛之名榨干了我的靈感跟生命。</p>
直到我重生回了小青梅第一次獲獎的那天。</p>
顧以深以為我又要糾纏不休,皺著眉怒斥。</p>
“這樣不好嗎?阿輕有了名氣,你有了錢。你不是最喜歡錢嗎?”</p>
可他不知道,我早就買好了去首都的車票。</p>
顧以深的人和錢,我都不要了。</p>
后來,顧以深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p>
“詩詩,什么都給你,你回來好不好?”</p>
01</p>
“何輕同志,恭喜你獲得本次桃李寫作杯的冠軍!我代表報(bào)社全體同志通知恭喜你!”</p>
顧以深抱著一束鮮花,緩緩走到何輕面前。</p>
何輕羞澀一笑,接過了鮮花。</p>
他們仿佛是郎才女貌的一對愛人。</p>
可,顧以深明明是我的男朋友。</p>
我看著周圍的景象,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重生回到了何輕利用我的作品拿到冠軍的這一天!</p>
上一輩子的所有痛苦在這一刻全部涌進(jìn)我的腦子里。</p>
我被竊取了作品,我被撞斷了雙手雙腿,我被囚禁在顧以深家里。</p>
我頭痛欲裂,緩緩地站了起來。</p>
“何輕,你還我的作品!”</p>
剎那間,禮堂里的恭喜聲消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p>
顧以深面容扭曲了一下,側(cè)身,以一種保護(hù)的姿態(tài)放在了何輕身前。</p>
他生氣地問道。</p>
“林詩同志,我知道你沒獲獎很難過,但也不能這樣造謠何輕同志��!”</p>
“如果你說何輕同志竊取了你的作品,請你拿出證據(jù)。”</p>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了起來。</p>
我的手稿在顧以深那里。</p>
我那么相信他,而這份信任此刻卻化成了傷我的利劍。</p>
我拿不出證據(jù)。</p>
一股悲涼的哀意涌進(jìn)我心里。</p>
“林詩同志,嫉妒可不是什么好品質(zhì)。”</p>
顧以深一錘定音,給我扣上了屎盆子。</p>
是啊,只要他的小青梅是純白無瑕的,他什么都可以做。</p>
哪怕我才是他的女朋友。</p>
其他人看我的眼神里充滿了厭惡。</p>
散場時(shí),何輕帶著顧以深走向我。</p>
何輕眼眶微紅,帶著哭腔開口道。</p>
“林詩同志,都是我的錯(cuò),你千萬不要怪阿深哥哥。”</p>
顧以深一臉心疼地安撫她,轉(zhuǎn)頭看向我時(shí),眼神里都是冷漠。</p>
“這不好嗎?阿輕有了名氣,你有了錢。你不是最喜歡錢嗎?”</p>
原來我在他心里就是這樣的。</p>
我怒火中燒,不自覺提高了音量。</p>
“那我就要她名聲掃地呢?”</p>
在這個(gè)改革開放初期的時(shí)代,社會對于知識和才華是相當(dāng)重視。</p>
顧以深二話不說,抬起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p>
我的臉?biāo)查g腫了起來。</p>
腦子里嗡嗡地痛,視線逐漸模糊。</p>
我看著他警惕的樣子,又記起來很早以前。</p>
顧以深坐在我身邊,笑著說。</p>
“林詩同志,你寫的字真好看,文字也很有感染力。我以后一定會幫你出版的!”</p>
那個(gè)時(shí)候的他還不是報(bào)社的副社長,卻想著幫我出版。</p>
而現(xiàn)在卻利用職務(wù)便利,擅自把我的作品給何輕參賽。</p>
一字一句的承諾在我腦海里回放著。</p>
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下來,落在了顧以深的手臂上。</p>
他用手托著我的臉,摩挲著輕聲說道。</p>
“詩詩,我不想打你的,我就是太急了。你知道名聲對于一個(gè)女同志來說多么重要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阿輕�!�</p>
顧以深眼神中透露著憐惜和懊悔,轉(zhuǎn)眼間又被其他的情緒所替代。</p>
何輕顫躲著身體往顧以深懷里鉆,我看不清她的臉。</p>
自始至終,我都沒碰到何輕一下,又何談傷害呢?</p>
二選一,在他心里不過是更加堅(jiān)定地選擇何輕罷了</p>
我的心好像已經(jīng)被他的話割得鮮血淋漓。</p>
我頂著一張紅腫的臉,來到了車站,買了一張三天后去首都的車票。</p>
02</p>
上輩子,自從這一天開始,何輕仿佛嘗到了甜頭。</p>
她一次又一次地催促顧以深把我的作品給她。</p>
顧以深如她所愿。</p>
他們就好像是依附在我身上的吸血蟲,一點(diǎn)一點(diǎn)榨干了我的靈氣、生命和活力。</p>
我還記得,臨死之前,顧以深用可憐的眼神看著我,輕柔地說。</p>
“詩詩,這輩子我會養(yǎng)你的。”</p>
我就好像是被施舍的乞丐。</p>
我被夢驚醒,發(fā)現(xiàn)顧以深坐在我床邊。</p>
是我給了他鑰匙,讓他可以隨意進(jìn)出我家。</p>
也正是因?yàn)檫@個(gè)特權(quán),他才能拿到我的許多手稿。</p>
顧以深皺著眉,擔(dān)憂地問。</p>
“詩詩,你怎么了?做噩夢了嗎?”</p>
“昨天打了你是我的錯(cuò)�?墒悄憬^對不能告訴大家真相,你知道嗎?”</p>
“好了,我今天帶你去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餐廳好不好。就當(dāng)是彌補(bǔ)你了。”</p>
顧以深自顧自說著話,完全沒有詢問過我的意見。</p>
我收斂了眼中的嘲諷,慢慢起了身。</p>
路過花店的時(shí)候,顧以深還給我買了一束鮮花。</p>
花很香,很漂亮,是我喜歡的。</p>
我沉寂許久的心,又為他跳動起來。</p>
原來他還記得,我還以為他已經(jīng)忘記了。</p>
“阿深哥哥,林詩同志,好巧啊,居然在這里遇到你們。”</p>
我們居然遇到了何輕。</p>
她今天很漂亮,面若桃花,穿著一身紅色的碎花裙,襯得整個(gè)人漂亮極了。</p>
我沒忽視顧以深眼底閃過的一絲驚艷。</p>
“阿輕,你怎么也在這兒?等會兒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飯。順便慶祝你拿了第一名。”</p>
剎時(shí)間,呼吸仿佛停滯了。</p>
我看著顧以深,心碎成了好幾片。</p>
明明,本來是明明是我們倆的約會。</p>
何輕眼神里帶著挑釁,語氣卻像風(fēng)一樣輕柔。</p>
“阿深哥哥這樣會不會不好��?林詩同志是你對象,她會不會生氣��?”</p>
我眼神里帶了一絲期待,試圖在顧以深臉上尋找一點(diǎn)他愛我的痕跡。</p>
“不會的!詩詩不會這么小氣的!”</p>
顧以深搶先開口,可他的眼神卻沒有落在我身上。</p>
他不敢和我對視,他在心虛。</p>
看吧,他明明知道我會不開心,可還是邀請何輕。</p>
我本應(yīng)該對他徹底失望,可為什么還會期待他堅(jiān)定地選擇我一個(gè)人呢?</p>
可能他確實(shí)給過我很甜蜜的時(shí)刻,而他帶來的傷害也是無法磨滅的。</p>
最后,我還是妥協(xié)了,三個(gè)人一起去了那家餐廳。</p>
昏黃的燈光,很有氛圍。</p>
周圍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只有我們這一桌是三個(gè)人。</p>
顧以深討好般地將菜單放到我面前。</p>
“詩詩,你點(diǎn)吧。”</p>
可我沒什么胃口,隨便點(diǎn)了幾道我愛吃的。</p>
我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看著顧以深親手剝蝦,將肉放到了何輕碗里。</p>
他們親昵地仿佛才是一對愛侶。</p>
我明明已經(jīng)死心了,可我的心為什么還是在隱隱作痛呢?</p>
好奇怪。</p>
我不自覺地握緊了手,重重鼓出一口氣來。</p>
何輕睨了我一眼,夸張地捂嘴,焦急地開口。</p>
“不好意思,阿深哥哥和我一起長大,我都習(xí)慣了。”</p>
“要不我還是改掉這個(gè)壞習(xí)慣吧�!�</p>
顧以深卻不以為然地開口道。</p>
“我們認(rèn)識的時(shí)間可比她久就多了,阿輕你就這樣就好了,不用改的�!�</p>
顧以深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p>
是,他會在有對象的時(shí)候幫何輕剝蝦,送她下班,經(jīng)常去她家吃飯。</p>
他們倆之間仿佛有一道結(jié)界,沒有任何人可以融入。</p>
這一幕刺眼得很。</p>
我放下筷子,起身準(zhǔn)備離開了。</p>
身后的顧以深憤怒地開口。</p>
“林詩,我都彌補(bǔ)你了,你為什么還要發(fā)脾氣?”</p>
“我們都還在吃飯,你這樣一個(gè)人離開很沒禮貌。”</p>
我似乎可以想象出顧以深的表情,皺著眉,眼神憤怒,頸邊的青筋凸起。</p>
我好像經(jīng)常能看到他生氣的模樣。</p>
他總是不吝嗇對著何輕展開笑顏,而我很少看到。</p>
我深深吐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p>
還有兩天,我就可以徹底離開了。</p>
03</p>
我聯(lián)系了一個(gè)二十歲的姑娘,準(zhǔn)備把報(bào)社的工作賣給她。</p>
畢竟我需要錢在首都生活。</p>
可顧以深不知從何得知此事,氣沖沖地找到我,滿眼冷漠問道。</p>
“林詩,你到底在鬧什么脾子?”</p>
“你為什么要賣掉工作?就是為了不想看到阿輕嗎?”</p>
“我和阿輕不過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果我們黨有什么,還輪得到你嗎?我就是拿她當(dāng)妹妹�!�</p>
到現(xiàn)在,顧以深還覺得是我的問題。</p>
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錯(cuò)誤的。</p>
何輕在一邊哭得梨花帶雨,不停地?fù)u著頭。</p>
“林詩同志,你不要為了我和阿深哥哥吵架。都是我的錯(cuò)都是我的錯(cuò)�!�</p>
顧以深更加生氣,力氣也不斷加大。</p>
“痛!”</p>
我吃痛地驚呼出聲音。</p>
顧以深猛地松了口氣,捧著我的臉,說道。</p>
“沒事,反正我們也要結(jié)婚了。你賣掉工作,你就能安心在家里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了�!�</p>
“我看你脾氣越來越大,是接觸了外面什么壞人吧。在家里也好,溫順一點(diǎn),更符合我妻子的身份。”</p>
他的臉放大在我眼前,眼中全是狂熱。</p>
這表情,我曾經(jīng)在他強(qiáng)迫我寫下無數(shù)作品的時(shí)候見到過。</p>
一些不好的回憶涌上心頭。</p>
我被嚇得猛地后退兩步,一把推開了他。</p>
淚水順著我的臉龐往下滑,身體忍不住顫抖著。</p>
顧以深看我害怕的模樣,眼底劃過一絲心疼,但是轉(zhuǎn)眼間又變得冷漠。</p>
“林詩,你就算不想工作,也不能用啊輕當(dāng)借口啊。你知道這對她的名聲有多大影響嗎?”</p>
“你做什么都可以,唯獨(dú)不能傷害阿輕。否則,我不會娶你的!”</p>
“阿輕身體不好,她唯一的夢想就是成為作家,我必須幫她完成這個(gè)夢想�!�</p>
所以,就要讓我來成為她實(shí)現(xiàn)夢想的墊腳石是嗎?</p>
我忍不住高聲質(zhì)問。</p>
“那我呢?如果你那么在乎何輕,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有必要來折磨我嗎?”</p>
他那么在乎何輕。</p>
“我和阿深哥哥只是好兄妹。林詩同志你不要誤會啊,我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p>
何輕說著流下了淚水,呼吸急促。</p>
不到一會兒她的臉就漲得通紅,一副病發(fā)的模樣。</p>
顧以深狠狠甩了我一巴掌,雙目通紅,憤恨地說。</p>
“林詩,別用你齷齪的想法看我和阿輕�!�</p>
“如果不是阿輕身體不允許,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p>
說罷,他抱起何輕轉(zhuǎn)身跑走了。</p>
原來如此,他帶給我的那些快樂,我們在一起的幸福時(shí)光,全都是假的。</p>
難怪,顧以深致力于讓我懷孕,而又在我順利懷孕后與我分房。</p>
我還以為是他喜歡孩子,原來是舍不得他病弱的小青梅為他生孩子,才看上了我。</p>
我跌坐在地上,流水浸濕了衣領(lǐng)。</p>
顧以深,你的人和錢我都不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