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從掃黃行動開始，凱撒里面就雞飛狗跳，亂糟糟的，警察到處抓人，押到外面塞警車，一車一車往派出所拉人。</p>
這期間張所長和教導員的手機就沒停過，全是領導詢問或是撈人的電話。</p>
忙活到傍晚，失足小姐和嫖客才被弄到派出所，民警忙著登記、拍照。</p>
嫖客一般都是交錢走人，只有慣犯又不想交錢才會被拘留。</p>
失足小姐被抓兩次以上，會被安排半年以上的勞動教養(yǎng)。</p>
剩下幾十號人，蹲在不足三十平米的拘留室里。</p>
林宇也是其中之一。</p>
第一天上班，看守拘留室這個民警竟然說不認識他。</p>
這時混在嫖客里那些當官的已經被撈走了。</p>
張光明帶著審訊組員信心滿滿來到拘留所。</p>
他擔心來早了會遇上那些愛好學外語的領導，彼此見面多尷尬。</p>
你可終于來了，林宇招呼道：“所長！”</p>
趙光明抬頭一看，笑呵呵道：“干的不錯！”</p>
“謝所長！”</p>
在眾人驚詫目光中，林宇完成了陣營轉變，他選擇站到強者一方。</p>
看場的黃毛很不滿，嚷嚷道：“他也是嫖客！為什么不抓他！”</p>
登記黃毛信息的民警訓斥道：“老實點，這是我們的人，不迷惑你們，怎么找證據抓你們！”</p>
“不是，他就是嫖客！”</p>
民警調侃道：“他嫖誰了？”</p>
黃毛脫口而出道：“我們大嫂！”</p>
“你們大嫂也接客了？”</p>
“大嫂身先士卒，可以�。 �</p>
“哈哈哈！”</p>
張所長不高興道：“辦案的時候，都嚴肅點！”</p>
當趙雅被帶進來時，有個別警察吞了口水。</p>
黃毛告狀道：“大嫂，他是警察！”</p>
狗東西，趙雅看到林宇又氣炸，白嫖她就算了，還是個警察。</p>
警察拿著筆問趙雅道：“你也是小姐？叫什么名字？身份證拿出來！”</p>
趙雅愣了一下，她心里明白警察掃黃，多少錢都會被當成嫖資沒收，承認還被拘留罰款，咬牙瞪向林宇，心里別提有多氣了。</p>
“不是，我來做美容的！”</p>
張所長不由也看了眼林宇，讓你來假裝嫖客，你裝的可真像，還嫖人家大嫂。</p>
不過人家否認，他也懶得追究。</p>
在現場安排十幾個民警，突擊審問。</p>
林宇單獨被他叫住。</p>
“小林��！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感覺怎么樣？”</p>
“沒空想別的，只想著要堅決完成組織上交待的任務！�！�</p>
張所長懵逼片刻，感嘆道：“你小子是個當官的料，有前途�！�</p>
“現在三組缺人，你先跟著老劉！”</p>
“明白！”</p>
林宇找到三組門牌。</p>
來的時候他打聽過了。</p>
這組長叫老劉，五十多歲的老警員，本本分分干了幾十年，還是個小組長。</p>
老實人在體制里沒前途！</p>
林宇來三組辦公室報到。</p>
屋里就三人。</p>
組長老劉，輔警劉凱。</p>
還有個埋頭看書，他叫李斌，一門心思想跳槽到市局刑偵大隊。</p>
“咱們組又添人了�！崩蟿⑿呛桥闹钟罴绨蛘{侃道：“不過咱們主要負責反扒和抓賭，可沒這好事了！”</p>
看來好事已經傳遍了。</p>
靠！</p>
這里的民警真是大嘴巴！</p>
林宇臉皮厚道：“其他人呢？”</p>
劉凱道：“趙副組長帶著其他人跨省辦案去了。”</p>
林宇好奇道：“什么案子？”</p>
輔警道：“盜竊案，咱們趙組追了半個月，終于查到犯罪嫌疑人在魔都銷贓�！�</p>
林宇坐下來。</p>
劉凱擠眉弄眼調侃道：“大嫂滋味怎么樣？”</p>
林宇吐出口氣道：“很潤�！�</p>
劉凱：……</p>
老劉低頭看了下手機信息，站起來吆喝道：“從凱撒抓來的人太多了，一組二組忙不過來，教導員讓咱們組也過去幫忙！”</p>
拘留室。</p>
林宇進來的時候，趙雅正在簽字。</p>
林宇馬上阻攔道：“她還不能放，我有幾個問題要審！”</p>
辦案民警目光有些怪。</p>
怎么又是你，趙雅鼻子都要氣歪了！</p>
你是我克星嗎？</p>
蹲在地上的黃毛看見林宇就氣大，放狠話道：“臭小子，敢來我們凱撒臥底，出去你給我等著！”</p>
林宇順手指了黃毛道：“把他也帶上！”</p>
老劉直翻白眼，覺得林宇年輕氣盛，把派出所當什么地方了，提醒道：“小林，不許亂來�！�</p>
林宇自信道：“我懂，正常審訊。”</p>
你懂個屁！老劉暗罵一聲，轉身跟著林宇一起審，他不放心，萬一林宇在審訊室亂來，不止是他，所長、教導員都要記大過。</p>
審訊室。</p>
趙雅和黃毛被分開。</p>
林宇尋思著怎么找突破口，看到黃毛正朝他齜牙咧嘴的，一巴掌拍過去。</p>
“警察打人了！”</p>
“警察打人了！”</p>
黃毛大聲叫嚷，審訊室的冷眼旁觀，路過的民警也全當沒聽見。</p>
林宇冷冷道：“根據刑法三百五十八條第一款規(guī)定，組織他人賣春，情節(jié)嚴重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情節(jié)特別嚴重的，處無期徒刑，并處沒收財產！”</p>
黃毛臉色一變，嘴硬道：“你少嚇唬我，我就是個打工的�！�</p>
林宇道：“你參與就是犯法，量刑不會變，至于你干了什么，還要事實說話，好好想想，是在外面逍遙自在，還是去體驗十年勞改，地獄生活，只要你能戴罪立功的話，說不定今晚就能出去�！�</p>
黃毛嘴里還不想服輸，但心里已經果斷投了，他可不想蹲十年大牢，舍不得剛交的女朋友。</p>
林宇正式審問：“姓名？”</p>
黃毛猶豫一下，嘴不那么硬了：“老子叫馮軍�！�</p>
“坐好！”林宇突然吼他一下。</p>
馮軍馬上老老實實坐端正。</p>
林宇道：“在凱撒做多久了？”</p>
馮軍低聲下氣道：“開業(yè)就來了�！�</p>
林宇決定從錢入手：“一個月多少錢？”</p>
馮軍急忙道：“這是我工資，就29800。”</p>
林宇笑道：“頭發(fā)是自己染的吧，三萬在鹿城很不錯了，你怎么混成這樣？”</p>
馮軍很光棍道：“都輸了！”</p>
林宇道：“在哪賭的？”</p>
馮軍不假思索道：“是龍哥喜歡賭，他在那里看場……警官，我說這些你們不會告訴龍哥吧？”</p>
老神在在的老劉突然眼睛放起光。</p>
這是審出來一個地下賭場？</p>
“你放心，警察辦案對外都是保密的，尤其是戴罪立功，都往外說，誰還敢跟警察說實話。”老劉唱起了紅臉，心里羨慕得不行，這三等功跑不了了。</p>
林宇也道：“你不說，讓別人說了，就是別人立功，想要立功，就得搶在別人前頭。”</p>
馮軍不敢相信同事道德水平，于是全撂道：“城南有一家私人會所，名義上是娛樂，其實是賭場，龍哥會帶著我們去玩幾把，我發(fā)工資就忍不住去翻本，每次都輸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