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我死后,媽媽一直心不在焉,還特意請了幾天假整理我的遺物。</p>
沒記錯的話,這是媽媽第一次因為我的事情放下工作。</p>
不過,也是最后一次了。</p>
小時候,無論是我的家長會,還是學校的演出、比賽,媽媽都從未參加過。</p>
那時候,我最期待的就是媽媽能有一天的假期來陪我。</p>
可對于陸景安來說,這種讓我奢望至極的陪伴卻也是他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p>
從他幼兒園開始,無論是家長會還是春游媽媽都會放下手頭的一切事情準時出現(xiàn),包括我。</p>
記得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p>
我有次連續(xù)高燒了三天,媽媽都未曾想過照顧我一會。</p>
家里的保姆再三提出要媽媽帶我去醫(yī)院檢查都被媽媽以工作忙為理由推辭了。</p>
直到我燒到快要四十度,媽媽才趁中午吃飯的時間不情愿的趕回了家:“這點小病吃點退燒藥就行了,還要我特意跑一趟,真麻煩�!�</p>
可剛把我送到醫(yī)院,一通陸景安老師打來的電話就把媽媽叫走了。</p>
當時的我燒的迷迷糊糊,只聽見媽媽的語氣焦急:“什么?安安的膝蓋擦傷了?!”</p>
電話那頭的老師連忙安撫媽媽的情緒:“安安媽媽您先別著急,只是擦破了點皮,我們已經帶他在學校的醫(yī)務室處理過了,沒什么大礙�!�</p>
反倒是媽媽和老師紅了眼:“你們做老師的說話這么不負責嗎,什么叫沒什么大礙?我們安安的腿要是留疤了怎么辦?!我這就去學校接他來醫(yī)院!”</p>
電話那頭的老師見媽媽發(fā)這么大的火也是一頭霧水,但也只好點頭答應。</p>
就這樣,媽媽再次把生病的我丟下,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學校。</p>
接到陸景安后,不放心的媽媽喊來了醫(yī)院最好的外科醫(yī)生給他看診,確保他擦破皮的膝蓋不會留疤。</p>
醫(yī)生看著陸景安血都沒出的膝蓋有些無從下手,最后拗不過媽媽只好給他精心的包扎上厚厚的一層紗布。</p>
依舊不放心的媽媽執(zhí)意給他打了破傷風,生怕他有一點差錯。</p>
為了安撫陸景安的情緒,媽媽特意請了一下午的假陪他去游樂場。</p>
直到接到保姆的電話,媽媽才想起還在醫(yī)院的我。</p>
保姆小心翼翼的詢問媽媽:“醫(yī)生說今野得了肺炎,需要輸液,您有時間……”</p>
保姆的話還沒說完媽媽就打斷了她:“沒時間!安安受傷了,我忙著陪他!”</p>
“陸今野這點小毛病死不了,你帶他打一針就趕緊回去吧,用不著輸液�!�</p>
保姆看著燒的睜不開眼的我有些不忍心:“可是醫(yī)生說今野病的很嚴重……不及時治療的話可能會留下病根。”</p>
媽媽有些沒了耐心:“哪個醫(yī)生說的?我一個院長能連這點小病都不了解嗎?!”</p>
保姆無奈之下只好作罷聽媽媽的話給我打了一針就把我?guī)Щ亓思摇?lt;/p>
而我也真的因此落下了病根。</p>
自那以后,我每次感冒都會演化成肺炎,不輸一個星期的液絕對好不了。</p>
聲帶也因為咳嗽了一個月受到了損傷,以至于我說話時的聲音總是啞的。</p>
原本從幼兒園就是樂隊領唱的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歌唱家,能有一天站在更大的舞臺上。</p>
因為這次生病和媽媽的不負責任也變成了永遠也不可能實現(xiàn)的幻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