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鐘昱平?jīng)]有再聽他們后面說了些什么,幾乎是落荒而逃般離開了武場。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九皇子府,只嚴(yán)命侍女不準(zhǔn)透露半分自己去過武場的事。
鐘昱平失魂落魄坐在膳廳,心口好似被撕裂般。
原來,沈棠卉對徐書辰那般好,是因?yàn)樗麄冇羞^婚約。
原來,他們真的相互喜歡……
鐘昱平望著滿桌菜肴,滿目苦澀。
自她上次說他所做餐食如狗食,他不服輸?shù)目嗑殢N藝,本以為能讓沈棠卉刮目相看,沒想到從一開始便是白費(fèi)功夫……
沈棠卉歸來時(shí),鐘昱平仍坐在桌前出神。
看見那桌明顯未動的佳肴,她眸光微動:“不是說讓九皇子不必等了?怎的還未用膳?”
鐘昱平這才回神,眼睫顫了顫。
他壓下心中苦顧,勉強(qiáng)笑道:“你吃過了吧,我叫人把這些都撤了。”
但不等他喊人,沈棠卉卻兀自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鐘昱平怔然一瞬,反應(yīng)過來忙道:“都冷了,我讓人熱一下�!�
沈棠卉卻徑直夾了幾筷菜入口,低聲道:“很好吃�!�
本就疼痛的心,因她一句夸贊竟是酸澀不已。
下意識的,他開口:“那我以后天天為你做好不好?”
此話一出,沈棠卉卻是放下了筷子:“九皇子貴為皇子,實(shí)在沒必要為我一介女流親自下廚,也沒必要特意等我用膳,餓壞了身子�!�
一瞬間,鐘昱平黯然不已。
半響,他擠出低啞的一句話:“好,你既然不喜歡,那我日后便不做了�!�
夜深。
兩人背對背各睡一邊。
鐘昱平思考許久,還是鼓起勇氣朝她那邊靠近了幾分,顫巍巍伸出手,一點(diǎn)點(diǎn)摟住了她的腰身。
沈棠卉呼吸驟然一重,鐘昱平臉紅得幾近滴血。
月光皎潔明亮,人影綽綽照映在窗戶上。
一場情事,兩人身上皆被汗水浸透。
理智被欲念沖撞至頂峰時(shí),鐘昱平捏著沈棠卉有力的腰身,啞聲道:“棠卉,我們要個(gè)孩子吧?”
與他抵死纏綿的人影驟然一僵。
沈棠卉吐氣如蘭,只迸出兩個(gè)字來:“不妥。”
鐘昱平一瞬猶從熾熱火窟掉入寒冷冰窖。
芙蓉賬內(nèi),云消雨歇。
鐘昱平睡不著。
他想著前世和沈棠卉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想到三年后的匈奴入侵,心底更是惶惶不安。
一片靜謐中,他情不自禁出聲問:“沈棠卉,若是我去向父皇替你求回將軍之職,讓你重回軍中,你覺得可好?”
三年后的戰(zhàn)事無法避免,若是沈棠卉能趁早領(lǐng)軍,也能早些部署,或許一切能有轉(zhuǎn)機(jī)。
這話落入沈棠卉的耳里卻是變了意味。
她聲音發(fā)冷:“妾身既然已經(jīng)做了九皇子妃,就絕不會再有率軍之心,九皇子不必時(shí)時(shí)替陛下來試探�!�
鐘昱平心口一刺,慌忙解釋:“我沒有這個(gè)意思……”
“不早了,睡吧。”
沈棠卉打斷了他,兀自背過身去,不愿再與他交談。
鐘昱平聽著她逐漸勻稱的氣息,心頭像是卡了石子塊,又沉又悶又痛。
隔天。
鐘昱平起來時(shí)沈棠卉已經(jīng)不在床榻之上了。
旁邊空了一團(tuán),鐘昱平的心也空落落的。
直至傍晚,沈棠卉才歸來。
還不等他上前去,沈棠卉到他面前時(shí)卻是一言不發(fā)跪了下來。
鐘昱平嚇了一跳:“你這是何意?”
沈棠卉沉聲道:“妾身想求九皇子一事。”
“你說�!辩婈牌矫Φ�。
“妾身想求九皇子向陛下求一紙?zhí)厣饬�,贖回書辰青樓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