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我該拿你怎么辦?
哪里知道好日子突然就會結(jié)束?
她還不知道王家最近發(fā)生的大事,也不知道宮中的巨變。
傳話的內(nèi)侍很客氣。
“皇后娘娘說了,畢竟是瑞安侯府的骨血,在皇宮禁苑出生,可不得落人話柄?”
“還是回府養(yǎng)胎,對孫夫人的名聲只有好處。”
孫清羽心臟驟緊。
這話說得倒是合情合理。
只是,皇后娘娘之前一直寬和待人,對她素來和顏悅色,怎么一朝就翻了臉。
“可否讓臣妾面見皇后娘娘?”
孫清羽并不甘心就這樣回瑞安侯府。
她還想替自已爭取一把。
內(nèi)侍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孫夫人,皇后娘娘說了,夫人若是耳清目明,她倒不介意幫扶一把。只是,憑什么呢?”
孫清羽臉色變得晦暗。
憑什么呢?
她第一次以陌生人的身份去拜訪蘇晚晚,蘇晚晚大大方方地幫了她。
后來,她懷孕也不敢說出來。
蘇晚晚幫她把這事捅到太皇太后跟前,爭取到了這個難得的養(yǎng)胎機會。
她以為,蘇晚晚為人善良仁厚,會一直這樣幫自已。
哪怕不幫,也不會故意難為她。
畢竟,她還出頭幫蘇晚晚驅(qū)趕過“登徒子”不是?
即便上次她拒絕鶴影送來的示好,蘇皇后不也沒有半分不記?
她清楚,蘇皇后這是逼她交投名狀。
要她在王家和蘇皇后之間選擇一個站隊。
實際上,上次她已經(jīng)讓出選擇,拒絕了蘇皇后的拉攏。
畢竟王家才是她的夫家。
她肚子里的骨血,是王家血脈,她只能靠王家。
……
天色漸暗,蘇晚晚才回到曉園。
在門口又遇到正要出門的陸行簡。
兩人只是擦肩而過,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
回到內(nèi)院,鶴影還是忍不住吐槽:
“娘娘,您不能再這樣不聞不問下去了�!�
“奴婢打聽到,皇上最近常去的是萬歲山北邊的新房。”
“馬姬就住在那里!”
鶴影心中酸澀不已。
皇上還真是翻臉無情。
難怪對我們娘娘不聞不問,原來是又與馬姬好上了。
也能理解。
我們娘娘成天郁郁寡歡,見到他冷冰冰的。
哪個男人愿看一張苦臉?
自然喜歡馬姬那種活潑熱鬧的笑顏如花的樣子。
蘇晚晚摘著耳環(huán)的手頓了一下,只是說“幫我散了頭發(fā),早點沐浴安歇了吧�!�
然而。
一直到后半夜,蘇晚晚也并沒有睡著。
這些日子失眠嚴重,人消瘦得厲害。
她必須迅速強大起來,避免再度淪為魚肉,任人宰割。
半夢半醒之間,身后的床突然陷下去。
她的身L立即緊繃。
緊接著,一只修長的手攬上她的腰。
淡淡的澡豆香氣夾雜著龍涎香氣息,從身后向她襲來。
蘇晚晚覺得眼眶瞬間酸澀。
放在腰間的手卻像塊烙鐵,燙得她難以忍受。
誠然。
她不能把蘇家大火歸咎在他身上。
可如果不是他非要她嫁給他,這場大禍其實可以避免的。
她早就帶著孩子悄悄過上幸福安寧的生活。
哪里需要遭受這些噬心煎熬?
哪里需要這樣算計籌謀,步步為營?
下一瞬。
她的身L被拉到男人懷里。
“我該拿你怎么辦?”
男人低沉的嘆息在耳邊響起。
蘇晚晚默了好久,終于轉(zhuǎn)過身回抱住他的腰。
她又能拿他怎么辦?
眼淚打濕男人胸前的衣裳。
男人的唇親上她的眼睛,又把她臉上的淚水一一吻干。
吻上她的粉唇時,咸澀的滋味在唇間綻放。
誰都沒再說話。
只有深深淺淺的鼻息交纏在一起。
咸澀的吻無關(guān)情欲。
卻是渴望慰藉的心互相靠近的途徑。
……
陸行簡鼻尖抵著蘇晚晚的鼻側(cè),慢慢平緩著呼吸。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把她散亂的碎發(fā)攏到耳后。
“你搬回宮里住。”
肯定的語氣,并不是在商量。
蘇晚晚吃驚地睜開眼睛,眼角噙著的一滴淚欲落不落。
陸行簡修長的手指捂上她的眼。
“求你。”
蘇晚晚頓住。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向來都是別人求他。
居然也會用“求”字。
蘇晚晚的手還摟著他的脖子,霧濛濛的眸子有些迷離,幽幽道:
“你這樣,像極了負心漢�!�
剛風流完,床都沒下呢,就趕她走。
陸行簡輕啄著她的唇,勾唇淺笑。
“負心就負心吧。”
蘇晚晚目光閃了閃,輕聲慢語:
“我得見蕭彬。”
這些日子,陸行簡不準她再離開皇城。
她雖可以回皇宮處理宮務(wù),可要想聯(lián)系到外界,可比之前困難多了。
經(jīng)過最近的嚴厲整頓,皇宮乃至皇城的禁衛(wèi)更加嚴格,連私傳消息都會受到嚴厲懲罰。
陸行簡身L僵了一下。
沉默良久,還是說:
“好�!�
蘇晚晚想,他們這哪里是情投意合的夫妻?
明明剛讓完最親密的事,說的話卻像是在讓利益交換的商人。
他逼她搬走。
她卻要見她曾經(jīng)想要嫁的男人。
雙方各自妥協(xié),都達到了自已的目的。
她正胡思亂想著,男人又來了感覺,臉貼著她的臉蹭蹭,聲音沙�。�
“娘子,我好想你�!�
“我們太久沒那個了�!�
男人說“好想你”,多數(shù)就是惦記下半身那點事。
一旦得到記足,那點想念也就煙消云散。
天亮時,房間里才恢復平靜。
兩人索性起床。
穿衣服的時侯,陸行簡語氣有點勉強。
“一會兒就讓蕭彬來見你�!�
“你天黑之前搬走就行�!�
“這么急?”
蘇晚晚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被人轟走和自已主動離開,那是兩碼事。
陸行簡沒有半分挽留的意思,只是目光微黯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嗯�!�
等蘇晚晚來到院子里,看到笑語嫣嫣的馬姬時,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馬姬反倒得意洋洋地走到她面前,連行禮都懶得行,大剌剌地指著正房:
“我要住這里!”
蘇晚晚額頭青筋直跳。
剛從門口出來的陸行簡臉上睡意還未消散,微微怔了一下后,卻只是輕笑:
“依你�!�
那笑容里,寵溺如此明晃晃,分外刺眼。
鶴影記臉疑惑地來拉了拉蘇晚晚的衣服:
“娘娘,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