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裴寄酒請邊楚住上房，自己則往廂房去。
邊楚連忙拒絕，“我睡廂房好了，你自己住上房。”怕裴寄酒客套，邊楚連忙往廂房走。
到門口的時候，邊楚回過頭問道：“你真的擦了藥嗎？藥沒有毒的�！�
邊楚說完就走，不給裴寄酒回應(yīng)的機(jī)會。
邊楚這邊剛出去，裴寄酒的臉就沉了下去。
她生得貌美，往往是嬌柔羞怯的表情，旁人看來就帶了點弱不禁風(fēng)的柔弱，但是裴寄酒一旦收了表情，神情就帶了點瘆人的陰冷感。
廂房和上房的布置差不多，簡單冷清的布置，室內(nèi)擺著的架子床上鋪著青色的床單。窗外的竹葉被狂風(fēng)亂舞著，竹影投在窗戶上，顯露出斑駁的痕跡。
邊楚承認(rèn)自己是故意的，打傷了人再給人送藥，看起來怎么都有點不懷好意，但是看裴寄酒愣住倒是挺有趣的。
邊楚坐在桌子旁，托著腮，就聽到門被輕輕敲了一下。
門外裴寄酒的聲音傳進(jìn)來，“二師姐，我拿了點藥過來�！�
藥？
邊楚道：“請進(jìn)�！彼⑽存i門。
裴寄酒果真拿了藥進(jìn)來，邊楚有點不解，卻被裴寄酒指了指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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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有一處帶著點痛，不過邊楚并未在意，應(yīng)該是之前掉落懸崖是被刮傷的。
裴寄酒剛準(zhǔn)備替邊楚涂藥，邊楚問道：“這里可有沐浴的地方？”
邊楚渾身上下都灰撲撲的，她在懸崖下待了超過一天一夜的時間，屬實有點狼狽。
裴寄酒動作停了，她點頭道：“自然是有的�！�
沒等邊楚說什么，裴寄酒站起身出去了，但很快就回來了，她去拿了換洗的干凈的衣服過來，“請師姐切勿嫌棄，都是未穿過的�！�
二師姐大概真的很兇，裴寄酒看起來真是個小可憐，邊楚心里忍不住下了定論。
從回廊往上房后面走，那里有個側(cè)門，走出門去，放眼望去是滿眼的翠綠竹林，竹林間有條小徑。
裴寄酒帶著邊楚往前走，曲折深幽處，小徑的盡頭出現(xiàn)一汪溫泉，竹林環(huán)繞著溫泉，行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
裴寄酒將衣物放置在一旁，道：“二師姐，那我先走了。”裴寄酒從小徑處往回走，很快就消失在竹林中。
邊楚蹲在溫泉旁，用手指試探了一下溫泉的溫度，有點奇怪這口溫泉是從哪里引的，不過瞬間就將這個疑惑拋之腦后。
衣袍要解帶子，邊楚脫了半□□服，等泡在溫泉中的時候才想到等下該如何穿衣服，不過這個問題被泡得舒服的邊楚立刻就忽略了。
等到真的泡好要穿衣服了，這個問題的嚴(yán)重性就在眼底了，邊楚將一層層衣服套在身上，但是多套幾層就發(fā)現(xiàn)衣服根本沒穿平整。
她有點困窘地擺弄著衣服，她沒辦法走出這里，看起來太衣冠不整了，完全沒有二師姐的威嚴(yán)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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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等到天完全黑了，頂端的竹葉變成深深的綠色，接近黑色，但是底下的竹林仍舊是幽綠的，帶有暗沉之意。
邊楚還在系她的衣服，但是系了半天都沒法將衣服捋順。
還是聽到不遠(yuǎn)處裴寄酒的聲音，“二師姐？師父在找你。”
邊楚簡直喜極而泣，“裴寄酒，你幫幫我！”
站在竹林外的裴寄酒道了聲“失禮”，有點困惑地走進(jìn)來，就看到濕著頭發(fā)、衣服沒有穿整齊的邊楚。
邊楚兩只手提著衣服趕快跑到裴寄酒面前，“這件袍子我怎么都穿不好�！�
裴寄酒往后退了一步，“二師姐？”
“裴寄酒，請你幫幫我，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边叧闶敲靼琢�，憑她有限的手工技能，是真的沒辦法弄明白這套衣服該怎么穿了。
裴寄酒沉默了一下，最后道：“那失禮了，二師姐。”
裴寄酒替邊楚一層層理衣服，邊楚有點不好意思，只能閑聊。
邊楚道：“你傷口痛得好些了沒？”
裴寄酒道：“好很多了，多謝二師姐關(guān)心�！�
邊楚道：“不謝不謝，畢竟是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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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瞟了她一眼。
裴寄酒替邊楚理好衣服，系上最后一個系帶，往后退了一步，“二師姐，可以了。”
邊楚頭發(fā)濕漉漉的，但是馬上要去見石青綠，邊楚便隨手用發(fā)帶系了起來，“走吧。”
裴寄酒未多言，安靜在前方帶路。
邊楚跟在裴寄酒后面，道：“你會不會九歌步法？”
裴寄酒道：“我入門尚淺，并未被教導(dǎo)�！�
邊楚道：“那我教你呀�！�
說得輕快明朗，裴寄酒回頭看了邊楚一眼，邊楚笑瞇瞇地看著她，裴寄酒轉(zhuǎn)過頭，但是心里知道邊楚是帶著笑的。
不知道在笑什么，看起來傻乎乎的。
比以前的二師姐要好一點，也比以前的二師姐要好利用一點。
裴寄酒在替邊楚整理衣裳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邊楚的后背，后背的定魂咒已經(jīng)全然變灰了。
不知道這個二師姐有沒有發(fā)現(xiàn)。
這么天真，是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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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頭發(fā)和衣袍被風(fēng)吹動搖擺，竹葉蕭蕭，邊楚第一次穿這么大擺的衣服，有點得意地將衣袖擺來擺去，被前面走著的裴寄酒奇怪地看了一眼才收斂。
石青綠在二師姐的院子這里等邊楚，邊楚覺得自己運(yùn)氣好，裴寄酒是隨著她一起過來，不然她連位置都找不到。石青綠正站在門口，看到裴寄酒隨著邊楚一起過來，并未表露出多余的心思。
石青綠一眼看到邊楚身上掛著的落霞劍，頷首道：“很好。”
邊楚有點心虛，裴寄酒站在邊楚身后，兩人安靜等著石青綠發(fā)話。
石青綠道：“邊楚，我已經(jīng)查到了商懷的死因�！�
邊楚問道：“師父，師兄是怎么死的？”
“咒，鶴棲閣的咒�！�
《逐鹿》里有一類修道者愛用咒，言語是咒，連著心頭血，殺人不見血。
這一類修道者多半是妖怪。
石青綠道：“你既然拿到了落霞劍，邊楚，從今日起，你需日日苦修，十年后屠盡鶴棲閣上下方才干凈�！�
邊楚沒辦法說好，所幸石青綠也沒有在意邊楚的回答。
石青綠走后，裴寄酒也沒有多留，告辭走了。
邊楚在外留宿計劃被迫取消，只能乖乖回自己住的地方，不過，裴寄酒說自己的院子狹窄，倒不是說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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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二師姐的院子，再一看裴寄酒的院子，那的確是太小了。
裴寄酒是三間的房子，而二師姐是三進(jìn)的房子。
區(qū)別實在是有夠大的。
《逐鹿》里修仙是從辟谷煉起，辟谷后方能異于凡人，才算是踏上了修仙的開端，等到了煉氣才算入了門，到了筑基也算是初窺修仙一途，歸元、金丹、元嬰、洞虛、大乘，修仙之路每一步都極其難走。
文中二師姐的修為不過是區(qū)區(qū)筑基，孤鶩派掌門石青綠才堪堪金丹，相對于其他大門大派的大乘尊者實在是不夠看。
邊楚站在院子外，看著綿延不絕的山脈，天廣地闊，與自己成為二師姐和解。
現(xiàn)在唯一的事情就是修仙，猶如讀書習(xí)字找工作，她邊楚要開始修仙了。
邊楚忽然覺得世界很有趣，她前些時候還在加班，敷衍領(lǐng)導(dǎo)，今日搖身一變就要開始修仙了。
二師姐果然不愧是二師姐，居然還有一個藏書室，在藏書室日夜苦讀邊楚總算探得了一點心得。
石青綠又時常過來提點，邊楚很快就掌握了自身的筑基水平，連九歌步法也練熟了。
九歌步法，是孤鶩派的獨門絕學(xué)，是指騰空飛行動作靈活優(yōu)美，既可以用在地面上，也可以用在天空中。
非常神奇的一種步法。
邊楚每日都有點識得新天地，就連石青綠都贊她悟性變高了。
開端4
一年后。
二師姐早已處在筑基期多年，邊楚來了之后筑基期仍未進(jìn)階，石青綠便給了邊楚幾顆丹藥。
邊楚拿了藥并未服用，她現(xiàn)在看書看多了也知道拿丹藥吃只能落得一時好。
石青綠也不強(qiáng)制，提醒她十年后鶴棲閣一戰(zhàn)之后就離開了。
這一日邊楚便并未用功，她去找了裴寄酒，她曾說欠裴寄酒一個人情，要教她九歌步法，若她已經(jīng)學(xué)會，那么她便將丹藥與她，也算是人情了了。
這一年，邊楚認(rèn)識到為什么石青綠非要她發(fā)誓了，誓言在《逐鹿》的里是很重的因果關(guān)系，修仙之人最忌誓言，誓言連著因果，就算是到了大乘境界，也擺脫不了誓言。
在藏書閣里有本書里寫著鶴棲閣最重咒術(shù)，可于千里之外用咒殺人。語言和誓言，都是能殺人的利器。
邊楚找到了裴寄酒的院子，但是裴寄酒并未在這里。
邊楚起身飛向另一個山峰，孤鶩派的大殿佇立在主山峰上，那里有圖書樓和修煉室，平日里，弟子修行學(xué)習(xí)皆是在那里。
邊楚在圖書樓找到了裴寄酒，裴寄酒仍舊是尋�；遗�，正專心致志在看書。
來往的弟子恭敬地道“二師姐”。
邊楚轉(zhuǎn)身就出了圖書樓，等了天黑，裴寄酒才走了出來。
圖書樓前面是個開闊的廣場，是供弟子切磋之用，邊楚站在邊緣，還未來得及喊裴寄酒，就看到裴寄酒被幾個外門的弟子叫住了。
邊楚站在遠(yuǎn)處看，馬上就看到一群人抽出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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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切磋。
劍已離鞘，四周人散了來，切磋臺上站了裴寄酒和另外一個邊楚不認(rèn)識的弟子。
裴寄酒拿的劍是一柄木劍，實在樸實，而對手則是劍刃鋒利。
兩方交手，裴寄酒身姿輕盈，但卻像是被什么束縛住一樣，木劍揮空，反被對方制住，對手利劍向裴寄酒揮去，在半空中劃出鮮明的白色，裴寄酒稍回轉(zhuǎn)身，劍鋒還是割傷了半個肩膀，鮮血立刻就滲了出來。
交手并未停下，裴寄酒表情平靜，仍舊往下砍，將劍用成了刀的模式，雖然也有失手，但是十劍中總能命中一兩劍，只是裴寄酒用的是木劍，就算砍到了對手身上也看起來并無殺傷力。
但對手去卻不同，一個不注意，裴寄酒身上就多了道傷。
百來招下來，裴寄酒身上已經(jīng)到處是傷，而對手卻毫發(fā)無傷。
邊楚隨手用靈氣將身旁大樹上的一片樹葉彈了出去，阻止了這場爭斗。
眾人紛紛道：“二師姐�！�
邊楚走到切磋臺上，道：“既是切磋，點到為止就好�！迸峒木频拈_頭雖然有寫在孤鶩派受欺負(fù)，但很快裴寄酒就去了一葦峰。
這段開頭作者字?jǐn)?shù)用得極少，但沒想到卻是這樣的欺負(fù)。
邊楚伸出手來拉了裴寄酒起來，手指上沾了一點裴寄酒的血。
裴寄酒手握木劍，并未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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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帶著裴寄酒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裴寄酒身上有傷，邊楚拿了藥出來，幫她擦了藥。
裴寄酒一言不發(fā)，任憑邊楚動作。
邊楚道：“你不該接受別人的切磋�！�
裴寄酒道：“與二師姐何干�！�
邊楚道：“那你痛不痛？”并未在意裴寄酒言語中的冷淡。
裴寄酒看了一眼邊楚，“不比師姐，修為又進(jìn)步了�！�
邊楚道：“不好，我修為一直都停在筑基期，你呢？”
裴寄酒道：“我靈根已損，連煉氣都修不成，二師姐，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嗎？”
這個，這個邊楚確實不知，靈根已損的事情并不鮮見，邊楚在書中也看到過，但是確實不知道裴寄酒這樣的情況，裴寄酒去一葦峰的時候天賦極佳，葉寒碧極喜歡她。裴寄酒憑著胸口的一股靈氣才勉強(qiáng)撐到了孤鶩派，這是邊楚知道的事情。
邊楚道：“那師父也沒有辦法嗎？”
裴寄酒道：“也許有辦法，但我并非嫡傳弟子，恐怕師父為難�！�
人有親疏之別，就連修道之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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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替裴寄酒擦好藥，道：“那你要不要學(xué)九歌步法？”既然暫時沒辦法解決靈根的問題，那先學(xué)一點是一點。
裴寄酒驚詫道：“你真的要教我？”
像是邊楚之前是說著好玩一點。
邊楚道：“我說到做到�！�
裴寄酒微微笑了，“那我先提前道謝。”仍是不信。
室內(nèi)被擦得盡是藥味，裴寄酒將衣裳整理好后，邊楚開了窗，她這里種得果子樹極多，枇杷、柿子、石榴、橘子樹等。
又是一年結(jié)了柿子的季節(jié)。
去年大師兄死去了，柿子樹碩果累累，今年她的院子里又結(jié)了青果子。
邊楚道：“你愛不愛吃柿子？”
修道者有的是從小開始修道，接觸的俗世之物并不多，甚至有的從未接觸過什么俗世之物。
裴寄酒是渾沌門的獨女，渾沌門雖已被滅門，但未滅前頗具聲勢。
裴寄酒果然搖頭，“我并未吃過柿子，只是些俗物，二師姐何必眷念。”
邊楚輕輕笑了一下，不再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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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說要教裴寄酒九歌步法卻是真的，孤鶩派大概對外來弟子采取的是隨心所欲教法，石青綠想起來便教一教尋常的修仙知識，想不起來了便將這些弟子置之腦后。
修道之人壽命皆長。
成功辟谷后可增加50年壽命，煉氣后可多活70年，并保持容顏不變，筑基后可多增200年壽命，歸元后即可再活300年，到了金丹可漲1000年壽命，再到元嬰可以再活至少3700年，到了這個地步，壽命已經(jīng)不是最主要的東西了，如能成功突破到洞虛，只離大乘差一步，大乘過后渡過天劫便可飛升成神。
成神之后，壽與天齊。
而《逐鹿》里寫千年已無人能飛升成神。
裴寄酒現(xiàn)在連煉氣期都沒有到，但是她面容清麗，看起來年歲頗小。
邊楚忍不住問了她的年紀(jì)。
裴寄酒說她只有十七歲。
邊楚教裴寄酒九歌步法用所有精力來教，裴寄酒天性聰明，但是不知為何學(xué)起九歌步法來很費(fèi)勁。
身形雖然飄逸，但是卻沒辦法將九歌步法一步步走出來。
邊楚站在一旁看裴寄酒練，人聰明性子勤勉，卻好像被什么束縛住一樣。
難道修為對步法也有那么多的限制？
邊楚叫住裴寄酒，道：“我?guī)闳フ規(guī)煾�，師父�?yīng)該有辦法，你修為跟不上去，步法可能沒多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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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卻沒有停住，練得磕磕碰碰。
邊楚上前想要阻止，裴寄酒道：“二師姐，除此之外我只能繼續(xù)練習(xí)了�！�
邊楚道：“師父會有辦法的�！�
當(dāng)天夜里邊楚上了主峰的凌霄閣，石青綠就住在里面。
修仙之人不吃飯不睡覺，日夜修煉，這是邊楚看書得到的重要體會，既然要修仙，那么那些人類貪戀之物都要舍棄。
不過邊楚偶爾還是很懷念吃吃炸雞喝喝奶茶的日子的。
邊楚到了凌霄閣，有弟子通稟給石青綠，石青綠來得匆匆。
“邊楚，你來得正好，為師馬上就要閉關(guān)，門下眾師弟的教導(dǎo)就交與你�！�
邊楚道：“師父，弟子有事相求�！�
石青綠道：“何事相求？”
邊楚道：“裴寄酒的事情�！�
石青綠不解：“你何時如此熱心？”
大概是把裴寄酒當(dāng)做過很親密的朋友，就連現(xiàn)在也覺得裴寄酒很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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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道：“她既是師父入門的弟子，一直無法修煉到煉氣，恐怕會有不妥。”
石青綠揮揮手，“你想錯了，她就算入了我孤鶩派的門，也算不得上我孤鶩派的人。邊楚，裴寄酒保持原狀就很好，你無需管她。”
石青綠不肯管裴寄酒的閑事，邊楚只能離開。
石青綠住的凌霄閣建在最陡峭的山峰上，邊楚練熟了九歌步法之后，再陡峭的山于她也不過爾爾。
但是裴寄酒大概不行。
裴寄酒還在她的院子里練習(xí)九歌步法，看到她回來，也沒有什么動靜，仍舊練習(xí)著。
邊楚想到二師姐鞭打裴寄酒的原因，她嫌裴寄酒蠢鈍，最簡單的劍法都不會。
現(xiàn)在裴寄酒用的還是最基本的木劍，只有剛?cè)腴T的弟子才會用木劍，修為增加之后，木劍就不堪大用了。
石青綠說不要管，邊楚應(yīng)該不要管，她本來就是借了二師姐的身體，自身都難保。
邊楚深深嘆了一口氣，她這個人就是愛自討苦吃自以為是自找死路。
二師姐藏書室并未有關(guān)于靈根受損的知識，但是孤鶩派的圖書樓里有。靈根受損，元嬰以上大能即可替受損者修復(fù)，或用瑤草可治。
元嬰以上的大能邊楚不認(rèn)得，她自己修為其實也挺低的，就是在孤鶩派可以作威作福一下。
瑤草可從苦崖山尋，但是苦崖山是妖怪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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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看書耽誤了修煉幾天，裴寄酒一套九歌步法卻練了下來，雖然毫無靈氣，但是一招一式熟練流暢。
邊楚一時興起，想要和她走幾招，邊楚并未動用靈力，不過是尋常步法，腳尖輕點，腰腹出力靈活躲避，兩個人上手了幾十招。
等打完了，裴寄酒氣喘吁吁。
邊楚已經(jīng)是筑基后期，并未覺得疲倦，邊楚伸出手來探裴寄酒的脈，體內(nèi)空曠，煉氣期都沒有到，和凡人并無什么太大的差異。
邊楚道：“你怕不怕死？”
裴寄酒看著她，沒言語。
邊楚道：“我想去苦崖山摘瑤草，你要不要隨我去？當(dāng)然，你也可以選擇等我回來�！敝皇锹吠具b遠(yuǎn)，時間多變幻，怕哪一點出問題。
裴寄酒問：“二師姐，只是為了瑤草嗎？”裴寄酒早已讀完了圖書樓所有的書，自然知道瑤草的作用。
既然做了決定，邊楚不再糾結(jié)，坦然道：“我自是為了瑤草�！�
裴寄酒問：“為何？”
邊楚道：“為了治好你的傷�！�
“那為何？”
“因為你是我?guī)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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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沉默片刻，道：“二師姐，我隨你一同去�！�
兩人商議好，各自去收拾行李，不過是將慣常用的儲物袋帶著，儲物袋是修仙的神物，小小的一個可以隨便塞在衣袖里面，但是卻可以裝很多東西。
邊楚找到了竹嶼，讓竹嶼負(fù)責(zé)現(xiàn)階段門派的一切打理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