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百塊?薛寶添怎么聽怎么不舒服,他掃掃身上的灰塵,閑散起身:“是不貴,那就多給點(diǎn),250吧,配你�!�
張弛拎著裝衣服的塑料袋跟著薛寶添上了車,關(guān)好車門問他:“接下來我們做什么?”
發(fā)動車子的薛寶添一怔,最近自己忙著寫計(jì)劃書,沒惹什么麻煩,倒一時顯得張弛沒有作用了。
“晚上組個局,你和我去。”
張弛應(yīng)了下來,他看著薛寶添的側(cè)臉幾番猶豫,最后還是啞聲問道:“上次…你發(fā)燒了嗎?”
薛寶添看了一眼后視鏡,踩動油門,下意識“嗯”了一聲,想想又不對:“你怎么知道我發(fā)燒了?”
張弛的耳廓有些泛紅:“對不起,我不知道不戴…”
剎車踏板被一腳踩到底,輪胎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音,薛寶添穩(wěn)住身體,回視張馳:“我發(fā)燒和你有關(guān)?”
“我回去查了查,不帶套可能會發(fā)燒,沒想到你還真…,我事后給你清理了…”
薛寶添眼中燒起的怒火讓張弛警覺地咽下了后話,他見男人換了檔位將車停穩(wěn),然后迅速探過半個身子兇狠地壓在自己身上。
“張弛,你他媽完美躲過了人該有的所有樣子,上床不戴套,知不知道這是大忌?我他媽今天非弄死不可!”
張弛被薛寶添拉著領(lǐng)口搖來晃去,身上也挨了幾下子,他沒怎么反抗,任由薛寶添在狹小的空間里撒氣,直到看見面前人額上細(xì)微的汗跡,才將人用力攏在胸前。
“二百塊,”張弛溫柔低語,“真不是有意的,我沒住過高檔酒店,套子不在床邊的柜子里,我找不到…又很急…”
“你媽當(dāng)初生你時,估計(jì)是把胎盤養(yǎng)大了,你他媽就是人渣!”
張弛笑得無奈:“害你生病是我的錯,我這不是來補(bǔ)償了嗎?”
薛寶添立眉立目:“怎么補(bǔ)償你心里有數(shù)嗎?”
“二百塊,”張弛傾身吻了走了他唇角沾著的爆米花渣滓,“我會好好護(hù)著你的。”
......
……
作者有話說:
明天老時間,晚上六點(diǎn)
第21章
還不滾?
第二十一章
私人會所,燈影搖曳。
薛寶添環(huán)緊手臂,箍著懷里的女人:“莎莎今晚我留下了,二哥要不換個人?”
拇指按下,打火機(jī)引來一束火光,對面三十多歲的男人點(diǎn)了煙才笑著說:“太子爺,一個女人讓給你也無所謂,但我怎么感覺你是在故意找茬打我的臉呢?”
薛寶添瞄了一眼站在陰影中的張弛,頗有底氣:“二哥,你這臉啊要是不被打,留在你那其實(shí)也沒什么用,要不,今晚就讓它發(fā)揮發(fā)揮作用?”
對面的男人將煙銜入口中,空出雙手拍了幾下:“太子爺好口才,不過惡犬咬人還需要個因由呢,我和太子爺什么時候結(jié)得仇�。俊�
“黃嵩,裝什么傻,上次在火鍋店要是沒有你的授意,黃征那個慫貨怎么敢弄我?!”
對面的男人揉揉太陽穴,臉上散開懶懶散散的笑意:“太子爺,冤枉啊�!�
薛寶添的聲音本來就冷,如今更是添了陰狠:“二哥,這債你背定了,冤枉就冤枉點(diǎn)吧�!�
“行,這債我背了�!蹦腥撕鋈皇樟诵�,單腳踏在酒臺上猛然發(fā)力!
酒臺對面坐著的薛寶添正翹著二郎腿抱著女人,雙腿距離桌面延展而出的玻璃不過半米。
金屬支腳與大理石地面磨擦發(fā)出的刺耳聲音,蓋過了包房內(nèi)的靡靡之音,帶著令人心悸的戰(zhàn)栗滑入耳中,又在酒臺距離薛寶添雙腿寸余的地方停了下來。
修長的雙腿夾在酒臺與沙發(fā)之間,若對面人用的力量再足一些,掌控得再差一點(diǎn),便會被一指厚的玻璃抵著腿骨卡在縫隙中,是何結(jié)果可想而知。
如此情境之下,薛寶添表現(xiàn)得還算鎮(zhèn)靜,只是微微向后移了下身體,甚至沒去理對面的男人,第一時間看向了張弛所立的那片陰影。
陰影中的男人巋然未動,連緊張的情緒都未泄分毫。
草,薛寶添暗罵,他推了推身邊縮著腿緊張兮兮的女人:“遠(yuǎn)點(diǎn),薛爺討債呢,別連累你。”
女人離開了,張弛也向前站了一步,薛寶添心里踏實(shí)了點(diǎn),伸手從離自己極近的酒臺上取了一杯酒:“二哥,這么囂張是有動物協(xié)會保護(hù)你嗎?”
對面的男人磨動頜角:“要論囂張誰也不能和太子爺比,太子爺今晚想怎么清賬,黃某奉陪�!�
“怎么清賬?”薛寶添去看張弛,故作松弛慵懶地飲酒,“張兒,火鍋店那晚你也在,怎么討回來你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去吧,別讓二哥等急了�!�
薛寶添見過張弛卸人膀子,穩(wěn)準(zhǔn)狠,痛感十足又不傷根本,因而他在自己肩頭揉了揉,給足了提示。
張弛果真又向前邁了一步,露出了隱于暗處的眉目。他的現(xiàn)身引來了黃嵩的目光,男人在煙霧中瞇著眼睛打量,然后垂下眸子將煙按滅:“是啊,等不急了,別耽誤時間了�!�
黃嵩身后也站著兩個精悍的隨從,此時都微微向前壓了一步,衣服下的肌肉鼓脹起來,顯然進(jìn)入了備戰(zhàn)狀態(tài)。
頂著所有人的目光,張弛沉吟了片刻,問道:“黃先生,我老板最初與你起的爭執(zhí)涉及財物嗎?”
黃嵩挑挑眉:“不涉及。”
“你們動手了嗎?”
這回被薛寶添蹙眉攔了下來:“話怎么那么多!問什么有的沒的?”
張弛在薛寶添的責(zé)難中依然看向黃嵩,黃嵩琢磨了一下,倒也回了:“沒動手�!�
張弛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不急不緩地分析:“既然不涉及財物,也沒有大動干戈,那黃先生您授意你弟弟對我老板進(jìn)行身體上的攻擊,就是您先失了分寸了�!�
薛寶添將胳臂架在沙發(fā)靠背上蹙眉聽著,黃嵩冷厲地笑問:“所以呢?”
張弛繞過沙發(fā)走到包房的中央,路過薛寶添的時候,手指暗中在男人肩頭緩緩捏了一把:“所以按理,我老板找回場子無可厚非。”他站在兩人中間,溫和的笑意里帶著隱約的壓迫感,“我老板剛剛那些…比較激動的話,我想黃先生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啪!薛寶添的酒杯重重地落在酒臺上,他抬眸看著張弛冷著臉沒言語。
坐在對面的黃嵩卻笑開了,又翻出跟煙夾在指間隔空指指薛寶添:“太子爺,經(jīng)你的保鏢一分析,我倒是有些理解你剛剛的咄咄逼人了�!�
張弛俯身在酒臺上拿起酒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推給了黃嵩。
酒臺此時已經(jīng)偏了,離黃嵩很遠(yuǎn),張弛渾不在意地用指尖勾住玻璃邊緣,沒怎么用力,一勾,便讓錯位的物件歸了原位。
在黃嵩微怔的神情中,張弛遞上酒:“我老板曾和我說過,望川的生意都是二爺在撐著,您不是個簡單人物,你們之間就是因?yàn)槎嗔藢诱`會,所以不曾深交。”
言下之意很明顯,薛寶添對黃嵩既欣賞又仰慕,可惜多了層誤會。
“是嗎?”黃嵩看向?qū)γ嫒耍疤訝斦婧退@樣說的?”
薛寶添的視線一直在張弛身上,如今張弛也在看他,兩人對視,目光密密實(shí)實(shí),暗自較量的同時,也讓人冷意森森。
良久,薛寶添將陰冷的目光投向黃嵩,假笑道:“誰說不是呢,我都很久沒吃望川了,忒想那口,若是我和二哥之間沒這茬,早就去解饞了�!�
他拿起張弛倒的那杯酒,微微欠身:“二哥,走一個?”
黃嵩與他碰杯,語氣涼涼:“太子爺好氣魄。”
包房的門一關(guān)上,薛寶添就發(fā)飆了。
他一把抓住張弛的衣領(lǐng),怒目相向:“慫了?這么慫你做什么保鏢!合著你那些能耐只往我一個人身上使是不是?一天天只會裝逼,真章兒上慫得跟孫子似的!”
薛寶添一把將人推開:“張弛,算我眼瞎才會把你當(dāng)成寶兒,你他媽認(rèn)慫,我還得顧及你的面子裝癟三,我薛寶添從不顧別人死活,今天為你竟然這么憋屈!”
他越過張弛,憤怒地拉開包房門招來侍應(yīng)生,吩咐:“找個妞兒來,要點(diǎn)正,胸大的�!�
“二百塊!”一直默不作聲的張弛將人拉回來,拍上門,攏在身前,好聲解釋,“那個姓黃的不是你能招惹的�!�
薛寶添冷笑:“我發(fā)現(xiàn)你平時話不多,找借口倒是張口就來�!�
“你和他現(xiàn)在只是小矛盾,我們別把事情鬧大好不好?”
“跟他媽誰‘我們’呢?咱倆不熟,滾開!”
正膠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侍應(yīng)生盡職盡責(zé),幾句話的功夫便帶了人來,薛寶添拉開包房門放女人進(jìn)來,用手?jǐn)堉缴嘲l(fā)上。
他看著站在門口,眉目再次隱入陰影的張弛,在女人半遮半露的波濤上摸了一把,流里流氣地說道:“還不滾?想要看著我辦事嗎?!”
第22章
我們散了吧
第二十二章
“還不滾,想要看著我辦事?”
話音兒落了三五息,矗立在陰影中的男人伸手開了燈。锃明瓦亮的光線在會所中十分罕見,如今與搖晃的燈影交錯在一起,讓人莫名覺得有些詭異。
沒有了陰影的遮擋,張弛臉上的肅然清晰可見。不笑的張弛,實(shí)則擁有一副極具攻擊性的長相,雖然垂著眸子,卻總會引人猜測其中藏著的眸光會是怎樣的凌厲。
他拉開步子,走到酒臺旁,坐在剛剛黃嵩的位置上,從放在桌子上的煙盒中抽出了一支香煙。
薛寶添從沒見過張弛抽煙,他的身上永遠(yuǎn)都是干干凈凈的香皂味兒。被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煎魚時,薛寶添偶爾恍惚,心中還會自我安慰一句:這貨聞著還行,就…咬牙忍忍吧。
如今這貨將煙銜在嘴里,抬起眸子看向?qū)γ妫骸把毺�,有時做事是要想想后果的�!�
張弛從沒叫過薛寶添的全名,要么二百塊,要么薛爺,現(xiàn)在“薛寶添”三個字由他齒間過了一遭,裹了層冰霜似的滑入耳中,無端讓人全身一寒。
薛寶添的目光在滿室的白熾光線中無處可落,他盯著墻角冷笑:“你這兔崽子沒見過活春工吧?今天薛爺讓你開開眼�!�
拖著虛腔的尾音,薛寶添吩咐懷中人:“那個…脫衣服。”
女人瞟了一眼張弛,咯咯地笑:“哥,這是唱哪出��?”
薛寶添把手包甩在她懷里:“唱哪出都虧待不了你。”
拉開拉鏈瞄了一眼,女人挑挑細(xì)眉:“我拿錢辦事,恩恩怨怨可別連累我啊�!�
“話多。”
薛寶添的手指剛放在女人外衣的扣子上,余光便見張弛小幅度地動了一下,身子沉入沙發(fā),將一只腳踏在了酒臺上。
手指一抖,薛寶添不可置信:“你也想威脅我?像黃嵩一樣?”
張弛摸過火機(jī)在指間翻弄:“黃嵩沒做到最后是因你們之間的矛盾不算大,我們不同,我廢了你,可以養(yǎng)你�!�
“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可以試試�!�
喉結(jié)滑動,薛寶添半晌未語。將杯子里的酒底清了,他拿過手包隨意抽出沓錢,塞在女人手里:“走走走,我有正事要談。”
女人拿了錢笑著道謝,喜滋滋地出了包房,臨走還貼心的將白熾燈關(guān)了,目光在兩個男人身上游走了一圈,意味深長地帶上了厚重的門。
薛寶添悶頭又喝了一杯,抬眼看了會兒對面的張弛,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若不是劍拔弩張,張弛從不拂薛寶添面子,他起身坐了過來,與人隔著一拳的距離。
薛寶添薅了他銜在齒間的煙,熟練地放在自己嘴里,看著張弛抬了抬下巴。
按下手中的打火機(jī),張弛給薛寶添點(diǎn)了煙,待輕煙籠罩了兩人,他才聽到薛寶添的聲音。
“張弛,你那點(diǎn)能耐只能用在我身上是不是?”不似剛剛的疾聲厲色,薛寶添此時的埋怨中帶著點(diǎn)自嘲的酸楚。
他攔了意欲解釋的張弛:“別說黃嵩那種人不是我能招惹的,要不是今天有你,你以為我會招他?”他彈了彈煙灰,“老子是脾氣不好,但老子也有生存之道。”
張弛沉默下來,他給自己倒了酒,棕紅色的酒湯順著杯壁緩緩下滑,輕緩的水聲中,他出聲:“二百塊,我不能一直護(hù)著你�!�
“這倒是事實(shí)�!毖毺硇α艘幌�,鼓弄了一口煙,口中的話像剛吐出來的煙霧似的,都輕飄飄的,“張弛,我們散了吧�!�
張弛猛然抬頭,看見了薛寶添面上譏誚:“你說咱倆這關(guān)系怎么定義?雇傭關(guān)系?媽的,哪家老板抱個女人都不行?還得處處看保鏢的臉色?還是炮友關(guān)系?那就更不可能了,老子他媽純直男。”
他拿過張弛倒的酒,一口干了:“咱倆散了對你也有好處,本來我們就是誤打誤撞遇上的,你他媽沒開過葷,對我…一直有點(diǎn)雛鳥情節(jié),可是日子還長,你不想想以后?”
薛寶添看向張弛,心平氣和地問:“張弛你想過將來嗎?”
年輕的男人怔了一下,緩緩搖頭。
“退一萬步講,我他媽就算不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一輩子嗎?”
酒杯再次被倒?jié)M,張弛思考的時間更久了一些,和著酒香,他說:“二百塊,你太鬧了�!�
薛寶添“草”了一聲:“你看,你也沒有和我天長地久的打算�!彼麚]了揮手,“散了吧,誰也別耽誤誰。以前你睡我那么多次,就算薛爺做善事,給祖國花朵普及姓教育了,也他媽不和你計(jì)較了�!�
起身拿來錢包,薛寶添咬著煙含混地說:“雖然你只做了我一天的保鏢,但薛爺也不會虧待你,這些錢你拿著,以后要是遇上難事要用錢什么的就來找我,咱倆怎么說也是床上滾過的關(guān)系,薛爺該管還是會管的。”
“我不要錢。”張弛在薛寶添頭上揉了一把,然后順著他的肩頭滑下,攥上了蕩在胸前的項(xiàng)鏈墜子,“這個給我吧。”
薛寶添垂眸看了一眼,笑容無奈:“草,倒他媽挺會要,我媽在廟里給我請的�!彼麨殡y地看著張弛,“真要?”
“嗯�!�
薛寶添沉吟了片刻:“能珍惜嗎?”
“能�!�
嘆了一口氣,薛寶添開始解鏈子:“給你,誰讓你是薛爺唯一睡過的男人呢,還占了你的處子之身,想想也他媽挺牛逼的。”
通體玄色的無事牌被送到張弛面前,而青年只是微微傾身,意思不言自喻。
薛寶添將煙咬在齒間,笑著罵,“真是慣的�!�
雙手環(huán)上張弛的頸項(xiàng),薛寶添在緩緩升騰的煙霧中瞇著眼睛系搭扣。
類似擁抱的動作,讓兩人離得極近,臉側(cè)的皮膚幾乎相貼,體溫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二百塊�!睆埑诰従彽貑救�。
“嗯?”耳邊溫?zé)岬臍庀硪魂囁职W,薛寶添想用肩頭蹭蹭,卻因兩人類似依偎的姿勢只能作罷。
“第一個伴侶是你,很好�!睖厝岬牡驼Z在最近的距離滑入薛寶添耳中,“雖然你有些鬧,但是偶爾也是可愛的�!�
“你他媽的…”
惱怒的罵聲湮滅在一個吻中,張弛輕輕在薛寶添耳測落下一吻:“以后少惹事,保護(hù)好自己,實(shí)在忍不住想罵人就給我發(fā)信息,隨你罵,不回嘴�!�
薛寶添靜默了一會兒,才系好搭扣推開張弛,他將煙蒂按滅嗤道:“管好你自己得了,二十多歲了還只能在工地上討生活�!�
他站起身向門口走:“以后沒事就別見了,煩得慌�!�
張弛也起身:“二百塊。”
薛寶添不耐煩地回視。
“我行李還在你車上。”
男人嘖了一聲,無奈擺了擺手:“走,去車上拿�!�
關(guān)上車門,張弛將編織袋子背在肩后,伸出手揉了一下薛寶添的臉頰:“我走了。”
薛寶添偏開臉,倒也沒惱,只低低“嗯”了一聲。
收回了手,張弛在巨大的停車場中辨別了一下方向,將編織袋子往上顛了顛,向出口走去。
剛踏出兩步,男人的眉頭便微微蹙起,眼風(fēng)向上一掃,爆出凌厲之色,迅速轉(zhuǎn)身伸出手,大叫了一聲:“二百塊!”
作者有話說:
是的,張弛還沒有愛上我們寶添,現(xiàn)在只是雛鳥情節(jié)。
明天還有。
第23章
愛你愛得想你去死
第二十三章
“二百塊!”
編織袋子落地,張弛迅速回身,一把將薛寶添拉離原地,動作間一片殘瓦從天而降,貼著薛寶添的身體落在地上,驟然碎裂!
瓦片重拋落地,彈跳起來的碎渣四分五裂!薛寶添還在受到驚嚇的愣怔中,張弛已經(jīng)仰起頭,目光一掃,迅速聚焦,在三樓的圍欄旁看到了一片躲閃的衣角。
“去車?yán)�!鎖上車門!”他將薛寶添向跑車的方向一推,自己則向樓梯跑去。
環(huán)形的公共停車樓一共上下六層,張弛一步跨越多個臺階,迅速上了三樓。停車場空曠,藏不住腳步的聲音,張弛動了動耳朵,從腳步上聽出了對方的大致方位。
他放輕腳步,卻沒放慢速度,彎下腰,在成排的汽車中尋找對方的蹤跡。
車輪下,一條腿一閃而過!
確定了方位,張弛動作迅疾,跑步向前的同時,手掌撐在車身上猛然借力,身子輕盈一縱,幾個起落就追上了那人。
不給對方任何反應(yīng)的機(jī)會,張弛揮拳而出,拳頭帶著風(fēng),呼呼作響,一拳猛攻對方的要害之處。
一記沉悶的拳響回蕩在空曠的停車場中,那人未能招架得住,踉蹌地后退,張弛看準(zhǔn)時機(jī),抬腿橫掃,直擊對方不穩(wěn)的下盤。
那人也是個大塊頭,身體倒地時發(fā)出了一聲轟然的悶響!張弛臂力極強(qiáng),趁人倒地不備,抓著他的胳臂用力一提,將人翻了個身,面朝下趴在了地上。張弛一只手緊緊攥住那人的胳膊,另一只手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根扎帶,熟練地將人雙手反剪在一起,捆住了手腕。
一只大腳踩在那人臉上,張弛微微沉身:“我們認(rèn)識,剛剛在包房里見過,你是黃先生的人對嗎?”
腳下人也是塊硬骨頭,雖然受制于人,卻閉上眼睛一言不發(fā)。
張弛還算和氣,把腳從他的臉上拿開蹲下身子與他商量:“你給黃先生打個電話,把這事聊開了就算了�!�
那人輕輕哼了一聲,十分不配合的樣子。
張弛緩緩起身,看著地上五大三粗的男人無奈道:“哥們,那我就得罪了。”
新買的皮鞋踏上那人的左側(cè)肋骨,逐漸加力:“你應(yīng)該知道這里很脆弱吧?這個角度踩下去,肋骨極易斷裂,倒也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不過就是疼一點(diǎn),需要躺上三五個月�!�
腳掌碾壓,倒在地上的男人面部逐漸扭曲,額上冒出細(xì)汗,他的骨肉受到強(qiáng)力擠壓,徹骨的疼痛從那處覆著鞋底的地方不斷地傳來。
繃緊的腿肌驟然施力,鞋子向下一踩,面無表情的張弛微微挑眉,便聽到了一聲慘烈地痛呼。
“�。 北徊戎娜四樕查g慘白,猛然睜開的眼睛短暫的失焦,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間沁出,身體也開始控制不住的輕輕顫抖起來。
“繼續(xù)嗎?”張弛微微移動鞋子換了個地方,“這里還有幾根骨頭�!�
“我打,我打電話!”男人緊咬的牙關(guān)終于松了,“電話在衣服口袋里�!�
張弛從他身上翻出電話,問了密碼解了鎖,翻出黃嵩的電話后,再次將腳踏上了男人的側(cè)肋:“他問你什么說什么,不問的不許多說一句,知道了嗎。”
男人不住的點(diǎn)頭中,張弛手指輕點(diǎn),播出了電話,風(fēng)音還未響過一聲,就被接通了。
“怎么樣?”黃嵩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怼?br />
張弛腳下微微用力,倒在地上的男人吞了口唾沫才回:“對不起老板,失手了。”
“失手了?教訓(xùn)薛寶添那么個秧子,你都會失手?”
額頭冒汗的男人看了一眼威壓如山的張弛,對放在地上電話說:“瓦片砸下去的時候,他被人拉了一把�!�
“誰?他那個保鏢?”
“嗯�!�
“你他媽真是個廢物!我養(yǎng)你有什么用?!”
“黃先生,”張弛俯身拾起電話,“我就當(dāng)你是在夸我了�!�
對面的話音兒戛然而止,只剩張弛在主導(dǎo)談話:“剛剛你說的話我都錄音了,蓄意謀殺,罪名不小。”
對面沉默了半晌,然后傳來了冷厲的笑聲:“這罪名我可不敢擔(dān),剛剛你老板確實(shí)讓我有些不爽,鬼迷心竅就想給他點(diǎn)教訓(xùn),只是嚇唬嚇唬,沒想把他怎么樣,不然也不會用瓦片,那玩意兒就是響動大,弄不死人的�!�
張弛眸子冷,話卻是熱的:“原來是我誤會了,那現(xiàn)在…”
“你老板想怎樣?”
“我老板一直說多個朋友多條路�!�
“太子爺宰相肚里能撐船,佩服!告訴你老板下個月初一,我擺場子請他,到時候大家一起好好熱鬧熱鬧�!睂γ娴穆曇敉nD了片刻,“那錄音…”
張弛將錄音文件傳到了自己手機(jī)上:“黃先生,錄音放在我老板這里肯定妥妥當(dāng)當(dāng),只要您保佑他平平安安,這段錄音就不會讓其他人聽到。”
電話中似乎聽到了咬牙切齒的聲音:“太子爺年輕力壯,肯定平平安安,我沒什么不放心的�!秉S嵩繼而又問,“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張弛抬起眸子看到了站在幾米外的薛寶添,他盯著男人的眼睛說,“名字不重要,我是薛爺?shù)娜�。�?br />
放下電話他把手機(jī)還給了地上躺著的人,又用從袖口滑出的袖珍匕首挑開了扎帶:“你先別動,打電話讓人來接你去醫(yī)院。”
言罷,收了匕首,他從口袋翻出一副絨線手套,搬起那人的腦袋墊在了下面:“地上涼,枕著這個會舒服點(diǎn)�!�
做完這些,張弛向薛寶添招招手:“過來�!�
幾米之外手中掐著煙的薛寶添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張弛笑著問:“怕我?”
“你他媽每次有點(diǎn)功勞,都要討回去點(diǎn)什么,我能不怕嗎?”
張弛走向薛寶添,攬著他的肩膀下樓,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耳語說:“討個擁抱行嗎?”
過了轉(zhuǎn)角,薛寶添扔了煙,垂頭吐了最后一口白霧,緩緩地問:“只是擁抱?”
張弛將他拉近,輕輕地“嗯”了一聲。
薛寶添抬起頭,拉著張弛的衣領(lǐng)讓他俯身,雙手圈住了他厚實(shí)的肩背。
一改剛剛的淡然沉穩(wěn),薛寶添用力箍緊懷中的男人,話語中透著顯而易見的興奮:“太牛逼了張弛!跟他媽拍電影似的,幾下子你就把那個人撂倒了,踩著那人肋骨時,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叼,跟他媽黑澀會似的�!�
“我猜黃嵩那孫子在電話那面臉都綠了。”薛寶添推了推張弛硬邦邦的肌肉,“最后那句話你怎么說的?”
“哪句?”
“你是我的人那句。”
“名字不重要,我是薛爺?shù)娜��!?dt class="g_ad_ph g_w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