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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薛寶添翻出火機(jī)點(diǎn)了煙,拖來煙灰缸彈了彈煙灰:“你說�!�

    “因?yàn)槲覀儧]有未來,是真與是假,又有什么區(qū)別�!�

    空氣里飄散著咖啡豆微苦氣息,閻野望著薛寶添的目光平靜得過分。薛寶添也咬著煙看著咫尺之遙的男人,絲絲縷縷的煙霧在兩人之間輕騰,將深邃艱澀的視線遮掩的隱晦不明。

    “還他媽挺有道理�!毖毺砗龅匦α�,“我都被你說服了。牛逼啊張…不閻野,一句話轉(zhuǎn)危為安,佩服�!�

    長煙被按死在煙灰缸中,窗欞映在地上就變成了囚籠,薛寶添望著地上的光影說道:“我也有一句話你想聽嗎?”

    閻野神情一緊,放在沙發(fā)上的指節(jié)壓得發(fā)白,啞著聲音:“你說�!�

    薛寶添俯身壓在男人耳上,一字一頓:“你這么牛逼,能憋住尿嗎?”

    “……”

    閻野唇角里剛蕩起笑意,就被薛寶添噴在耳側(cè)的熱浪一燙,這感覺……

    猛一偏頭,閻野的嘴唇擦著薛寶添的下巴輕輕掠過,他剛剛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現(xiàn)在更是確認(rèn)無疑:“二百塊,你發(fā)燒了?”

    冒著被打的風(fēng)險(xiǎn),閻野手掌在薛寶添額頭上摸了一把:“吃過藥嗎?”掌下燙人,他拿出手機(jī)迅速撥通了一個電話,“小李,麻煩送一杯溫水進(jìn)來,再到辦公室問問有退燒藥嗎?”

    “滾蛋!”薛寶添踹開閻野,“這會兒的人設(shè)又從理智沉穩(wěn)大少爺變成體貼溫柔二少爺了?戲倒是挺好,但我他媽不看電視�!�

    他起身要走,手里卻被塞了一只煙灰缸。

    “你要是不解氣,就再用這個砸我一次,但先把藥吃了,我還有話和你說。”

    薛寶添顛了顛手里的家伙,覺得還算趁手:“既然你有要求,薛爺就幫你一把�!�

    水晶折射的凌亂光影鋪在了閻野的臉上,起手將砸,卻傳來了敲門聲,甜美的女聲隔門而入:“閻總,我送水和藥�!�

    閻野在薛寶添拎著兇器的那只手上拍了拍,低聲哄他:“一會兒接著砸�!�

    起身開門,女孩兒卻繞過閻野直接把水送在了薛寶添手邊,顯然對這位被閻總扛著進(jìn)屋的男人充滿了八卦的興趣。

    “閻總。”薛寶添又摸了支煙入口,松松地咬著,兀自笑道,“還他媽是個官兒�!�

    他抬頭乜著閻野:“那你他媽還帶我住80一晚的旅店?”

    女孩兒手上一抖,一杯水灑了半杯。

    薛寶添又去瞧她,露出迷人的笑容:“寶貝兒,”他起身親熱地?fù)е和T口走,“先出去一下,穿這么漂亮,別濺一身血�!�

    就水吃了藥,煙灰缸也砸了下去,卻只在閻野額角磕了個紅印子,沒什么大礙。

    丟了兇器,薛寶添摘了口中的煙:“沒力氣,就算咱倆兩清了�!彼D(zhuǎn)身搭上了門把手,“別再煩我,老子累了�!�

    “我知道你去工地找過我�!遍愐暗穆曇繇懺谏砗�。

    話音落下,室內(nèi)靜了一瞬。半晌后,壓下的門把手回彈回來,薛寶添反身靠在門板上:“我也好奇你當(dāng)初避而不見,現(xiàn)在為什么又不躲了?”

    閻野走到窗邊,繼續(xù)研磨咖啡豆。他背對著薛寶添,偉岸修長的背影被一頭扎進(jìn)室內(nèi)的陽光包裹,鍍了一層明亮的光暈。

    “當(dāng)初躲你,是因?yàn)槟慵业氖虑轸[得太大了,同時你又惹了不該惹的人,這些并不是在我能力范圍內(nèi)可以幫你解決的。”

    磨好咖啡豆,閻野將濾紙放進(jìn)沖煮籃:“我的親生父親在我17歲的時候找到了我,焱越是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企業(yè),做得大了,卻沒有兒子繼承,所以才輾轉(zhuǎn)找到我,承認(rèn)了年輕時的風(fēng)流債。我被特訓(xùn)了兩年,十九歲正式在焱越掛牌出任務(wù),今年年初我爸不行了,才給我掛了總經(jīng)理的虛名,可現(xiàn)在公司管理運(yùn)營和財(cái)務(wù)支配的權(quán)利根本不在我手上,我也動不了巨額資金�!�

    將研磨過的咖啡粉放入過濾器中,閻野往咖啡機(jī)的水箱里注入水:“所以憑我現(xiàn)在的實(shí)力,并沒有能力幫你,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切斷水源,他扶著咖啡機(jī)沒有下一步動作,脫口的聲音有些暗�。骸白钪匾氖牵悴粣畚�,我也不愛你,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脆弱得像一張隨時可以撕碎的紙,我為什么要搭上身家或者性命…救你?”

    冬日的空氣干燥枯癟,被入室的陽光穿透,連浮游的細(xì)小灰塵都無所遁形,明晃晃地昭示于人。

    薛寶添從門旁緩步走到閻野面前,抬手按下了燒水鍵:“那怎么又不躲我了?”

    閻野看著玻璃器皿中冒起的細(xì)小水泡:“說實(shí)話嗎?”

    薛寶添:“你說個假的我先聽聽�!�

    閻野笑了一下:“沒忍住。”他看向薛寶添,“我知道你在門外,說實(shí)話你能把我堵在屋里,我反而有一點(diǎn)開心,可以有一個機(jī)會向你解釋了,我不想在你心里那么…糟糕�!�

    薛寶添輕嘖:“這點(diǎn)你倒是可以放心,你的形象只有糟糕和更糟糕�!�

    閻野終于抬起手,摸了一把薛寶添的頭發(fā):“可是你卻沒進(jìn)來,我一時沒忍住就把你扛進(jìn)來了。”

    “明白了。”薛寶添關(guān)了咖啡機(jī),從器皿中倒了半杯咖啡出來,在閻野詫異的目光中,一口干了半熱不涼的苦湯。

    “你解釋過了,我也喝過你親手泡的咖啡了,還有什么心愿,薛爺幫你完成�!�

    他覷著閻野:“臨別親一個嗎?你不是說過,畢竟…我還挺好親的。”

    湊身上前,仰起頭,沁著咖啡苦澀的嘴唇若即若離。

    “不管你是張弛,還是閻野,你會拒絕這個吻嗎?”

    魁偉的男人沉視著面前人,眼中逐漸燒起一把火來,本就低沉的嗓音又似過了一遍醇酒,性感萬分:“不會�!�

    薛寶添抬手撫上男人的面頰,“我感冒了,還親嗎?”

    “我不怕�!遍愐疤缴恚瑖L到了咖啡苦澀的味道。

    “真他媽乖�!�

    柔軟的唇瓣驀地相貼,輾轉(zhuǎn)描摩著唇線,放肆地觸探與攻伐,讓人幾近失控。

    呼吸愈急,氣息愈亂。閻野將懷里的人再次摟緊,力度大的幾乎要揉進(jìn)骨肉。

    “唔!二百塊!”

    單膝一抬,重重一磕,蜜意濃情便被一聲痛呼取代了。

    薛寶添抹了一把唇角的水漬,冷眼瞧著一手撐墻,一手捂著下面的閻野:“你的解釋與咖啡,都是在尋求你自己的心安理得。我滿足了你,為顯公平,你也應(yīng)該滿足我一下�!�

    他在男人肩上拍了拍:“薛爺教你最后一次,以后就算遇到了你愛的,再上頭,也他媽防著點(diǎn)�!�

    走到門口,薛寶添回頭看著逐漸直起脊背的男人:“我曾經(jīng)找你,并不是想讓你幫做我什么,在我這里,張弛只是民工,沒有任何能力可以幫到我。但我…可能做人太失敗吧,沒什么真心朋友。出事之后,我只想身邊能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即便是聽我罵娘都好。但我錯了,不該找你,你不是曾經(jīng)的那個張弛,同樣,也不值得信任�!�

    門關(guān)了又合,切斷了曾經(jīng)的張弛與他的二百塊的一切關(guān)聯(lián)。

    ……

    作者有話說:

    謝謝大家的海星打賞,寫完就更了,后天休息鐵子們

    第35章

    需要我怎么還?

    “川旗鎮(zhèn),順意旅店,魏華�!�

    按滅屏幕,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信息隨著光亮的消失,隱于一片黑暗。

    室內(nèi)外溫差大,窗戶上蒙了一層水霧,薛寶添用手蹭了蹭,眼睛貼到透著寒意的玻璃上,從橢圓形的區(qū)域中看到了街對面的房子。

    順意旅店。綠底、紅字,二層小樓,單面十二扇窗戶,加上背面的,應(yīng)該有二十四間房。

    摸了一個包子往嘴里塞,薛寶添將玻璃上再次蒙上的淺淡霧氣抹去,瞇著眼睛往對面窗戶里看。

    “看啥呢哥們?”小飯店的老板趴在了薛寶添的對面,用油得锃亮的袖口也蹭開了一塊地方,鼻子頂在玻璃上,

    “看兩天了,咋的,媳婦偷人了?”

    被薛寶添眼皮子刮了一刀,沒少看警匪片的小老板有些興奮:“難道…你是條子,盯梢呢這是?”

    薛寶添又塞了一口包子,頜角咀嚼著,向老板勾了勾手指。

    “辦案�!彼谌硕叺吐暵湎乱痪�,“配合一下,案子破了,讓縣里給你嘉獎�!�

    “你是縣里的…”小老板四下望望,小心翼翼用手比劃了一個手槍。

    薛寶添不置可否,假模假式地在唇中豎了一根手指。

    “懂,咱懂�!毙±习逵檬执炅舜暄澴�,激動得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轉(zhuǎn)身回后廚端來了一盤醬牛肉。

    薛寶添瞄了一眼,正義凜然:“誒,組織不讓占群眾一針一線�!�

    “懂,懂。這是我給顧客的贈菜,和組織無關(guān)。”小老板掰了一雙筷子送到薛寶添手中,謹(jǐn)慎耳語,“同志,辦得啥案��?”

    薛寶添夾了一筷子牛肉送入口中,盯著對面的旅店邊嚼邊問:“最近看沒看到一個瘦高個,帶著眼鏡,一看就是斯文敗類的那種人進(jìn)出對面的旅店?”

    那人琢磨了一下,搖搖頭:“大冷的天,關(guān)門做生意,沒注意對面�!�

    “他犯了什么事?”小老板以手作刀,在自己脖子上一抹,“這個?”

    薛寶添噗嗤一笑,分神看了一眼老板:“不該打聽的別打聽。”這一分神,余光中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推開了對面的門,動作極快地進(jìn)了旅館。

    薛寶添迅速用手蹭了一把玻璃,眼睛貼上去時只看到回彈的門腳微微震顫。

    “怎么是他…?!”

    “怎么了?”小老板也跟著著急。

    薛寶添臉色莫名的難看,在椅子上呆坐了半晌,才拿起身旁的背包,繞過小老板一言不發(fā)地出了餐館。

    天色陰沉,風(fēng)雪將至,又不是正街,自然沒什么行人。

    薛寶添望了一眼順意旅館,點(diǎn)了一支煙銜進(jìn)嘴里,又將衛(wèi)衣的帽子扣在頭上,沿著街路向出鎮(zhèn)的方向走去。

    “不蹲點(diǎn)了?”小老板披著棉襖追出來,一臉擔(dān)心,“情況有變?”

    哈氣和煙霧在唇邊攏了重重一團(tuán),薛寶添低低“嗯”了一聲,琢磨著怎么打發(fā)了這人,理由還沒想好,身后便傳來了一聲巨響!

    兩人驀地向后一看,只見順意旅館的門被人從里面撞開,一個男人以球形的姿態(tài)翻滾而出,跌下門前三層的階梯,重重地摔在地上!

    薛寶添摘了口中的煙,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順意旅館中還在不斷地傳出打斗的聲音,那個滾出門外的人,緩了半晌,撐起身子爆了一串粗口又向門里沖去!

    打斗聲更加激烈,薛寶添垂眸又嘬了一口香煙,像是要截?cái)嗉?xì)長的煙桿似的,夾煙的手指用力并攏,泛出清白的顏色。

    砰!旅店一樓的窗戶猛然被重力一擊,玻璃碎片托著寒光迸射而出,鋒利地棱角像子彈一樣扎入松軟的積雪,瞬間沒了蹤影。

    “草!”摔了煙,薛寶添倏地翻起窄薄的眼皮,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電擊棒握在手中,不再遲疑猶豫,快步向旅店沖了過去。

    小老板愣了片刻,忽地也反應(yīng)過來,從路邊拽了一把鏟雪的鐵锨,也急忙跟了上去。

    撞開旅館的門,入目一片狼藉,翻倒的桌子與沙發(fā),傾斜的前臺,炸裂的花盆,碎成蛛網(wǎng)一樣的鏡子,不算寬敞的前廳支離破碎。

    打斗聲從走廊深處傳來,薛寶添踹開擋路的沙發(fā),疾步循聲而去。旅館的走廊昏暗,房間緊閉著門,只有最深處的一間門扉半掩,昏黃的光線與叫罵聲就是從那里傳出的。

    屋里正在廝打的幾人薛寶添再熟悉不過,破了面相的大背頭和他的幾個嘍啰,還有一個更熟悉的,脫了衣服只從那二兩肉就能認(rèn)出來的——閻野。

    此時他正反向擰著大背頭的一條胳臂,另一手抓著抹了半斤發(fā)蠟的頭發(fā),壓著人往打碎了的玻璃茶幾上按。

    玻璃烏突突的,碎裂的邊緣卻閃著凜光,大背頭被拉著頭發(fā),高高仰起的脖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向那束凜光壓去。

    半掩著的門,擋住了薛寶添的身影,卻擋不住熟悉卻不再溫和的聲音,類似于破開磨砂表面的玻璃一樣,帶著讓人生畏的寒意。

    “薛寶添在哪?告訴我,你們把薛寶添弄哪去了�!�

    “薛寶添在哪我怎么知道,有種你今天就弄死我!哎呦!”

    慘聲叫與推門聲同時響起,一時驚了屋中的所有人,四五道目光同時迸射過來,屬閻野的最為驚訝。

    “二百塊!”

    他手上的力道下意識一松,便被大背頭趁機(jī)掙脫,只是逃離心切,左手一把按在毛玻璃上,弄了個滿掌血。

    托著手,落了面子大背頭撕嚎:“看什么呢,還不把他倆按下!”

    幾個嘍啰手里都有家伙,剛剛因大背頭受挾,都不敢妄動,如今一擁而上,棍棒齊發(fā)!

    閻野難斗,他們早已領(lǐng)教,因而幾人齊力向薛寶添發(fā)起攻擊。薛寶添不是打架的料,對付普通人尚且輸贏難料,如今對付專業(yè)爪牙,只會用電棒出溜,胡亂也電上了一人,看著他抽搐著倒地,失去了行兇的能力。

    閻野在外圍又解決了一人,彪形大漢雙膝落地,疼得齜牙咧嘴。見狀又有一人撲了上來,纏斗正兇,閻野眼波無意劃過貼在墻上的鏡子,鏡中高揚(yáng)的木棒驚出了他一身冷汗,猛一回頭,叫了聲“二百塊,小心!”

    大背頭用那只僅存的好手握著木棍高高揚(yáng)起狠厲一擊,木頭擊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在空氣中震出了微波,層層疊疊漫延開去,傳得極深極遠(yuǎn)。

    可那一聲痛苦的“唔”卻緊緊裹在口腔中,響在薛寶添的耳測,只給他聽到了。

    “張弛!”薛寶添被人攏得更緊了……

    凌亂的房間中,大背頭的手上纏著紗布,他雖笑著卻依然藏著冷意:“閻總,您早自報(bào)家門啊,早提您的名號,咱們之間不就沒這誤會了嗎?”

    薛寶添翹著二郎腿坐在房間中唯一一張椅子上,聽到站在身旁的閻野緩緩說道:“焱越安防能入得小白哥的眼嗎?”

    話中雖有擠兌的意思,但聲音也是溫和的,與剛剛將薛寶添護(hù)在懷里,背部被狠狠重?fù)艉篌E然凌厲、急怒暴起的閻野判若兩人。薛寶添知道自己沒有看錯,那一刻,他在閻野緊縮的瞳孔中,看到了暗藏已久的嗜血戾氣。

    “閻總這是什么話,焱越安防的名號在汪哥面前都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我是什么東西,您別臊我面子了�!贝蟊愁^看了一眼凜然安坐的薛寶添,“太子爺人脈就是廣,能得閻總這么護(hù)著�!�

    薛寶添彈了彈煙灰,笑得散漫:“閻總曾經(jīng)做過我的保鏢,人家念舊罷了,沒學(xué)的旁人一樣捧高踩低�!�

    他向大背頭抬抬下巴:“小白哥怎么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我收到的信息也是你發(fā)的吧?”

    “要見太子爺在煙城就能見,何必把你騙到這個地方來,我們辦事路過,恰巧住在這里�!�

    薛寶添笑著向空中吐了口煙:“我都沒說是什么信息,小白哥就知道是騙我來這里的?還真是神通。”他站起身,拂去身上激斗時蹭上的灰塵,“今個兒乏了,有什么事回?zé)煶窃僬劙伞!?br />
    “太子爺,”大背頭陰惻惻地叫住向外走的兩人,“能請得起閻總做保鏢,您也差不了汪哥的那點(diǎn)錢吧?”

    薛寶添腳下一頓,微微斂眉。一直隨行其后的閻野轉(zhuǎn)身看向大背頭,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有什么事讓你們汪總和我老板談,你,沒資格�!�

    寬厚的手掌在薛寶添削薄的脊背上輕輕一推:“走吧,薛副總�!�

    ……

    川旗鎮(zhèn)距煙城四百余里,離最近的縣城也要一個小時的車程,這里土地貧瘠、資源匱乏,縱橫兩條主街,余下的便是零落分布的民宅。

    陌生的號碼,真假難辨的消息,讓薛寶添頂著風(fēng)雪踏入了這個塞北小鎮(zhèn),即便清楚可能有詐,他也抱著僥幸的心里,不愿錯過唯一的線索。

    如今才知,果然是假的。

    天色已經(jīng)暗淡,飄了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被深暗的蒼穹一襯,更顯得孤寂蒼茫。

    鞋底踏在雪上,發(fā)出特殊的摩擦聲,同樣的聲音一直響在身后,薛寶添沒回頭,那人便一直跟著。

    “條子…不對,警官。”出聲打破沉寂雪夜的是順意酒店對面餐館的小老板,他手中還拖著那把鐵锨,從路邊的陰影中竄了出來,“你完成任務(wù)了?”男人有點(diǎn)難為情,“我可不是慫了,是怕壞了你的計(jì)劃,所以一直守在門口,有什么事也好通知你同事過來。”

    薛寶添在他肩頭拍了拍,糊弄人:“你做得很對�!�

    他這才回頭看了一眼閻野,勾勾手指:“錢包�!�

    閻野微怔后立刻從口袋里翻出了自己的錢包遞了過去。薛寶添從里面抽出幾張大鈔,塞到男人懷里:“獎勵你的,拿著。”

    男人喜滋滋地收了,說回家要裱起來掛在墻上,以后兒子大了就傳給兒子,這是父親的榮譽(yù)。

    鐵锨拖拽發(fā)出的刺耳聲音逐漸遠(yuǎn)去,薛寶添將錢包扔給閻野,今天第一次與他對視,冷冷地問:“你今天又救了我,需要我和你睡覺還你嗎?”

    ……

    作者有話說:

    明天還有。

    第36章

    只有老子?

    “你又救了我一次,需要我陪你睡覺還你嗎?”

    頂著風(fēng),聲音一吹即散,落入閻野耳中時只剩尾音兒的輕寡,卻仍勾起絲絲落落的癢。

    他走過去,用一只手臂環(huán)住薛寶添,臉沉入頸窩輕輕嗅了嗅才說:“二百塊,我好疼�!�

    薛寶添這才發(fā)現(xiàn)閻野似乎從挨了那一下后,左臂就一直沒再抬起來過,剛剛自己將錢包扔回去時,他也是單手接的。

    “傷到了?”薛寶添順著閻野左側(cè)的手臂摸到他的后背,看著男人微微蹙起的眉頭,又趕快抬起了手。

    “白二剛剛氣急了,下手失了分寸,用了八九成的力氣�!遍愐澳弥执缬譁惤艘恍�,整個人虛靠著薛寶添,“好在護(hù)住了你,當(dāng)時嚇壞我了�!�

    僵直的脊背微微松軟,頸邊的溫?zé)釟庀⒉贿m合這樣的冷夜,薛寶添用一根指頭將人推開:“閻總真是會邀功賣乖,弄得我不感動都不行了,要不你拉個二胡,我看看能不能擠出兩滴眼淚?”

    話音一落,薛寶添轉(zhuǎn)身就走,閻野笑著跟在后面,小聲啰嗦:“二胡不會拉,但我會吹口琴,原來經(jīng)常坐在山坡上吹,后來,我?guī)煾档膬鹤酉矚g的女孩喜歡上了我,師傅的兒子就把我口琴摔了,從那之后我就再沒吹過了。”

    薛寶添停住腳步,不耐煩地回視:“少他媽逼逼,買什么藥?”

    閻野這才看到兩人停在了一家藥店前,燈箱的光亮在雪地上覆上了一層淺淡的綠。

    仿佛被戳中了最柔軟的地方,閻野的笑容更加溫柔:“我去買吧,你不知道買什么�!�

    推門進(jìn)了藥店,買了跌打損傷膏,付款時閻野瞄了一眼貨架上各種型號的套子,猶豫了一下,才從錢包中抽出鈔票付了賬。

    川旗鎮(zhèn)通火車,來往的班次卻少,開往煙城的火車每天只有上午一班,也就意味兩人今晚要宿在鎮(zhèn)上。

    推開房門,鎮(zhèn)上最大的賓館也不過如此,床單白一點(diǎn),電視大一些,空氣中依舊彌漫著陳舊難聞的味道。

    開房時,薛寶添沒矯情,閻野只開了一間,他便隨行進(jìn)來,脫了外衣坐在床上,仰著頭問人:“需要我洗澡嗎?”

    閻野覷著薛寶添冷硬的神情,沒言語。單手脫了大衣,又拉出襯衫,長指挑開扣子,健碩的肌肉在動作間若隱若現(xiàn),琵琶遮面似的,挺他媽有看頭。

    薛寶添錯開目光,也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帽衫剛卷了底邊,就被閻野原路向下一拉,遮住了那片令人垂涎的白皙。

    “你不能脫,你脫了,我就真忍不住了�!�

    赤著上身的男人眼中壓抑著涌動的波潮,面朝下趴在了床上。

    “幫我擦一下藥�!�

    悶悶地聲音傳來,倒讓薛寶添有些詫異,他拿著藥膏站在床前,看著男人背脊上的那道異常紅腫的青紫,心頭重重一顫。

    白色的藥膏擠在指間上,又用掌心焐熱才輕輕地揉在淤傷處。薛寶添聽到閻野倒抽了一口氣,指間一抖,力道又減了幾成。

    “用力揉。”閻野笑著回頭,“積淤在皮下的淤血要揉開才行�!�

    薛寶添垂下眸子,坐在床沿上:“閻總咬牙撐著點(diǎn),屋子隔音差,別他媽被掃簧了�!�

    手上逐漸用了力氣,男人果真一聲不哼,額角滲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水,薛寶添沒忍住,抽了張紙巾抹了一把那汗,手卻再收不回來,被閻野拉著枕在額上,蹭了滿掌熱汗,怪膈應(yīng)的。

    薛寶添“嘖”了一聲,卻沒掙,這傷閻野替自己受了,好歹人情得還,膈應(yīng)也便忍著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川旗縣?”薛寶添邊揉邊問。

    手掌被捏了捏,他才聽到閻野的回答:“我一直派人跟著你,昨天他們說跟著你到火車站卻跟丟了,只知道你好像買了川旗鎮(zhèn)的車票�!�

    “那兩個跟著我的是你的人?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擺脫掉。”

    “嗯,你家出事后,我一直派人跟著你,你結(jié)怨太多,總不能讓人動了你。”

    “草,你派人保護(hù)我,我他媽還被潑了兩次油漆,被白二帶人堵在背巷差點(diǎn)挨揍?”

    “兩次油漆最終都沒潑到你身上,白二帶人堵你也有警察解圍�!遍愐暗穆曇粼谟陌档墓饩中溫和極了,“二百塊,有時候解決問題不需要直接動手的,用拳頭論輸贏是低劣的辦法�!�

    手上略一用力,薛寶添冷嗤:“話都被你說了,那你身上這傷是怎么來的?你不是不想?yún)⑴c到我家的事情里來嗎?”

    壓在額下的手指好像被什么柔軟的東西碰了碰,閻野笑著說:“川旗鎮(zhèn)是汪泉的老家,也是他起勢的地方,一聽說你買了這里的車票我就慌了,打聽到順意旅店是他們的一處窩子,說句實(shí)話,也沒想什么情意、道義,連腦子都沒過,我就趕來了,怕你被他們騙來控制。”

    掌下的皮肉發(fā)熱,薛寶添忽然覺得自己犯了煙癮,抽出壓在額下的那只手,嫌棄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汗?jié)n,摸了一只煙叼在嘴里:“我他媽那么蠢,會隨隨便便就往陷阱里扎?你要是不來,我見不到魏華的人影,早就回?zé)煶橇耍菜麐屳啿坏侥氵@個葫蘆娃救爺爺。”

    閻野笑著應(yīng)聲:“嗯,是我莽撞了,沒有薛爺機(jī)智�!�

    薛寶添點(diǎn)了煙卻沒吸,掐在指間沉默了片刻:“閻野,別說是我們這種關(guān)系,就算我們之間有點(diǎn)什么,你能做到現(xiàn)在這些,也算不可多得了。除了床上的做派,你算不上渣男,別有心里負(fù)擔(dān),幫不上我不是你的錯,明天我們就分道揚(yáng)鑣,我的事你不用管了。”

    閻野翻身而起,動作間拉扯了背部的肌肉,面頰一跳,微微蹙眉。他抽出一張紙巾給薛寶添擦手上的藥膏,將掌心的紋路和指縫反復(fù)擦拭干凈。

    邊擦邊說:“魏華既然將詐騙做得這樣天衣無縫,證明已經(jīng)策劃了很久,他一定會事先做好逃跑計(jì)劃,像他這種挾巨款潛逃的,我覺得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不在國內(nèi)了�!�

    “可是沒查到他的出境記錄�!�

    “西南邊境有很多非法出境的暗途,我已經(jīng)讓那邊的同行幫忙留意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薛寶添抽回手,看著閻野真心地道謝:“謝了…那個…”

    一時尋不到合適的稱呼,自己與閻野床上翻來滾去多少次,自然稱不上“哥們”,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又不好叫他“孫子”,“閻總”是擠兌諷刺閻野時才用的,兩個人的關(guān)系一直不健康、不正常,因而一旦守著規(guī)矩說話,鬧得薛寶添渾身不得勁兒。

    閻野給他解圍:“要不,你還叫我弛哥?”

    薛寶添咬著煙哧哧地笑:“孫子,我他媽大你七歲,你尊重點(diǎn)�!�

    閻野看著薛寶添的笑容有點(diǎn)眼熱,他壓著自己心頭的癢意,從自己衣服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到薛寶添面前。

    面上的笑容慢慢地收了,薛寶添睨著那張卡聲音漸冷:“閻總,我身上背了至少六千萬的債務(wù),你這卡里夠嗎?”

    “卡里只有三百多萬,是我這兩年的工資和獎金。我爸去世前還分我了一些股份和資產(chǎn),雖然在我名下,我卻動不得,我的繼母不知怎么知道了我的性向,哄騙我爸說我年紀(jì)小,她先替我持股,等我結(jié)婚生子后就會把股票和資產(chǎn)全數(shù)交給我自行打理。我這輩子都不會結(jié)婚,也不會有孩子,自然是拿不到那些的�!�

    閻野將卡塞到薛寶添手中:“這些錢你先拿去付汪泉的利息,拖延一些時間,我們也可以放開手腳去找魏華�!�

    “再者,”閻野從桌上拿起打火機(jī),為薛寶添指間那支已經(jīng)滅了的香煙續(xù)火,跳躍的火光映入他的眼底,卻照不亮里面摸不透的沉沉暗色,“再者,我雖然只掛著焱越總經(jīng)理的虛名,汪泉也不得不忌憚我?guī)追�,誰又知道以后焱越到底誰說得算呢?所以有我護(hù)著你,他暫時不敢對你怎么樣。”

    拇指一下下彈著煙蒂,煙灰撲簌簌地落下,凌亂地鋪在水泥地面上,就像薛寶添此時的心情。

    “需要我做什么?”他望向閻野,“叫你弛哥?”

    閻野沒言語,只是忍不住瞄了一眼薛寶添的腰。

    薛寶添咬著煙厲聲:“草,你他媽就繞不開下三路這點(diǎn)事了是嗎?”

    閻野用手抹了把臉,無奈笑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看到你就只想著這點(diǎn)事。”

    他小心翼翼地將薛寶添拉入懷中,松松攬著:“真不是趁人之危,薛爺罩我的時候我也只想著這點(diǎn)事�!�

    “我要是不同意呢?”

    閻野的聲音更加黏糊:“薛爺心疼心疼我�!�

    薛寶添用力吸了口煙:“這幾個月找人了沒有?”

    “沒有。”

    “胡他媽扯,就你這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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