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祖岐生看向喻言：“您意下如何？”
喻言：“……”
喻言想了半天，憋出一句：“這算出差，還是外派呀？”
隋老板被他整無語了。
祖岐生：“嚴格說，算兼職。我會按照市面價格正常發(fā)放傭金。”
喻言一聽有錢可賺，還是在老板眼皮子底下找外快，馬上點頭：“干干干，我干！”
……
“您要找助理嗎？”
系統(tǒng)把該交的材料都交了，剛抽出空就看到宿主在撬墻角。
“他會有風險嗎？”
“那到?jīng)]有�！�
系統(tǒng)知道宿主在問什么。
“把原文里的背景板連名帶姓拽出來，增加劇情的話……一般得和作者協(xié)商。”
“但作者不管前傳，現(xiàn)在都沒拆我發(fā)的郵件，估計還在和更新酣戰(zhàn)呢�！�
“他是個臉盲�！�
楚祖說，“臉盲好啊，直面克蘇魯也不會宕機，我剛好缺個目光清澈的笨笨年輕人幫忙干點事�！�
系統(tǒng)：“……”
算了，克蘇魯就克蘇魯吧，不爭這些！
“您需要他干什么呀？”
“很多。”
楚祖一條一條給系統(tǒng)分析。
“盯著小祖別抽煙喝酒，幫大祖把雜事處理完，以及讓孟裕安滾遠點�！�
“我看他之前說我沒預(yù)約攔人很有氣勢，攔個孟裕安正好。他是背景板人物，對面專員也沒他資料，他干什么都合理。”
“而且他明顯剛來金融街不久，還只知道上班。如果前傳要搞明白這里的運作規(guī)律，最好是用一個陌生視角切入�！�
楚祖嘖嘖，“對面專員壓根沒想這五萬字要有什么基礎(chǔ)功能，字數(shù)膨脹到現(xiàn)在劇情還沒開始，我是讀者我早罵了。”
“也……也沒這么嚴格。”系統(tǒng)說，“您的意思是，您要引入《第三經(jīng)濟法》新的視角嗎？”
它想了想，“但是主角是孟裕安誒……”
“他不是�！背孑p笑聲，“這位專員自己把主角的位置讓出來了�！�
從論壇就能看出，讀者對《第三經(jīng)濟法》和《虛擬金融街游戲法則為我所用》里的孟裕安態(tài)度相當割裂。
他們不關(guān)心前傳主角，寧可把視角轉(zhuǎn)到祖家兩兄弟身上。
原因很簡單粗暴，前傳主角沒劇情，改文的專員讓他繞著兩兄弟轉(zhuǎn)。
所有劇情都圍繞楚祖的兩個角色進行。
“他成了典型的‘攝像頭主角’，身上沒有信息，讀者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前傳的他了，這是前提�！�
楚祖說，“但同時，正傳的大量更新保證讀者不會覺得他‘失蹤’，他的存在感依舊很足——你覺得《第三經(jīng)濟法》的孟裕安會變成什么東西？”
系統(tǒng)：“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東西。”
“我會把他叫做‘彩蛋’。”楚祖說完，又修正了措辭，“我會把他變成‘彩蛋’�！�
彩蛋的作用就只是擺在那里，有他算驚喜，沒他不影響整個前傳，也不影響讀者對孟裕安這個角色本身的評價。
只影響接了委托后，滿腦子靠別人的悲劇來完成意難平的專員。
“守則里要求專員只能修改自己的設(shè)定是對的，靠著別人的劇情來實現(xiàn)自己目的，必須要對方足夠配合�！�
楚祖說，“我們不配合。”
小黃雞揮拳，跟腔：“對的對的，我們不配合！”
楚祖：“小喻對金融街認知很新，他看上去又是不會討人厭的老實類型……而且他會對大祖帶來很大幫助的。”
系統(tǒng)：“我懂，一個成熟的大佬身邊都有一個用來說明大佬有多厲害的幫手，不讓大佬廢話，做掉逼格的事情！”
楚祖笑了：“你還懂這個？”
“我聽「龍傲天修正」的小雞說的，它的宿主每次都會給自己找一堆小弟�！�
小黃雞挺挺胸脯，“宿主是大佬，我就是那個幫手。大祖也缺一個和我一樣能干的小黃雞�！�
“他不可能比你更干�！�
楚祖拍拍它頭，“他要給大祖一個理由�！�
小黃雞蹭蹭宿主掌心：“什么理由呀？”
楚祖：“把視線看向t‘窮人’的理由�！�
“大祖要開始做慈善了嗎？”系統(tǒng)似懂非懂。
“也可以這么說。”楚祖說，“在金錢的世界里，慈善也是一項需要經(jīng)營的事業(yè)。不過目的不是做好事�！�
……
祖岐生和隋老板聊得差不多，很快提出告辭。
隋老板立馬讓喻言跟在祖岐生屁股后面，小聲叮囑：“有點眼色，別把人搞生氣�！�
喻言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心想，祖先生看著脾氣挺好的，總不能和隋老板一樣隨時大小爹吧。
不過眼色還是得有，喻言一路都死盯著祖岐生，試圖記住這人的長相。
他盯得緊，沒怎么看路，幾轉(zhuǎn)幾轉(zhuǎn)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來了一處很貴的住宅區(qū)。
這不是喻言能來的地方，隋老板也住不上。
喻言鑒賞不了貴和便宜，但高端住宅的味道都和他的小宿舍不一樣，門口提供服務(wù)的NPC笑容親和，完全不像平時喻言見著的機械感十足。
“小喻？”
喻言回過神，看著還沒認熟臉的二老板：“在！”
祖岐生提醒他：“錄入你的信息�！�
“哦哦哦！”喻言馬上沖NPC報上自己的姓名、性別、年齡。
錄完信息，祖岐生又帶著他回了家。
喻言這才后知后覺，站在門口不知該不該進去。
祖岐生脫了鞋，回頭看他。
喻言支支吾吾：“我……我就是個出來討生活的，賺點賣藝錢當游戲押金，祖先生您要是……”
“我要是想找樂子最好別找你？”
“……”
“我還以為你是真傻，跟了一路一聲不吭�！�
祖岐生笑著，眼睛彎成弧，眼尾上揚。
他自顧自往里走，搞得喻言也只能脫了鞋跟上去。
現(xiàn)在是下午，外面天氣蒙蒙的不算好，但樓層夠高，些許微弱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
“我缺個生活助理�！�
開闊空間中，淺色調(diào)的沙發(fā)與大理石茶幾布置得干凈利落。
整個房間的格調(diào)從淺入深，祖岐生站在城市剪影前，輕聲說。
“你可以住這里，往里走有幾個空房間。要是選擇回去住，早上六點你得來報道，晚上十二點半下班。”
“隋老板不會再找你干事，他的那份工資你可以拿著，要辭職來我這里全職也可以�！�
祖岐生給他比了個數(shù)。
喻言咽了咽口水：“待遇……待遇這么好�。俊�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小破宿舍，還有隋老板的工作量，以及之前能拿到手的工資。
之前還不覺得，但待遇差一旦上來……那點推三阻四瞬間沒了。
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這能拒絕嗎？應(yīng)屆大學(xué)生哪兒有這么好的條件！
更別說這里是金融街，能干的工作少之又少，餐廳擦盤子都被NPC一手包攬了。
“你看著和我弟弟差不多大，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弊驷f，“事實上，我需要你能抽出精力幫我盯著他……他今年85歲，習慣不太好。我和他最近關(guān)系很僵，也不好管�！�
喻言這下徹底安心了。
原來是找保姆。
“老板放心，我大學(xué)時候兼職過家教，很擅長應(yīng)付青春期叛逆少年�！�
祖岐生點頭。
接著，臥室門開了。
一個穿著薄襯衣白睡褲的人打著哈欠走出來。
他眼睛都睜不開，夢游似的在客廳晃了兩圈，最后精準掛上祖岐生脖子，蹭來蹭去又迷糊哼唧半天。
喻言馬上低頭，眼觀鼻鼻觀心。
甭管這是誰，老板的私生活保姆少插手。
“小喻�！�
他的二老板……不，現(xiàn)在是大老板了，喻言剛決定的。
他的大老板平靜喊他，“你的第一項工作來了�！�
“把他拽下來，拖去浴室洗干凈，幫他穿好衣服，還是不清醒的話就給他兩巴掌。”
祖岐生說，“他就是我弟弟，青春期上來了，管不住�！�
喻言：“……”
第95章
第
95
章（12.5w營養(yǎng)液加更二合一……
喻言沒有兄弟，
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在他認知中，關(guān)系不好的兄弟可能會打架斗毆，可能會往對方牛奶里吐口水，
可能關(guān)掉對方的鬧鐘讓他遲到，
可能會向父母告黑狀。
但不太可能睡得發(fā)懵還扒拉著不撒手。
除非他正在試圖用勒死對面的方式表達糟糕的兄弟情。
甭說關(guān)系僵了，關(guān)系好的兄弟也不這樣啊。
張飛會扒拉劉備嗎？不能吧。
祖岐生沒解釋的意思，他的時間寶貴，花功夫給新保姆講解工作已經(jīng)算凈虧。
喻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青春期叛逆弟弟拉去了浴室。
叛逆弟弟身上有很重的酒味，
如果睡一覺起來味道都散不掉，都不敢想他到底喝了多少。
合理了，
喝多了的人類做什么都不奇怪。
喻言仔細觀察，認真考究，
得出結(jié)論：真是親弟弟。
不是以前和隋老板去應(yīng)酬時，其他老板帶著花里胡哨的“弟弟”。
喻言認人只能死記硬背。
比如眼睛形狀、眉毛濃密程度、鼻子高低、嘴唇厚度、下巴和臉型。
或者整體面部輪廓，身高體型發(fā)色等等。
仔細看看，大老板弟弟和他應(yīng)該長得一樣。
是親弟弟沒錯。
喻言按照大老板要求，
挽起袖口開始干活。
要是弟弟也有好認的特征就好了，他想，祖岐生的金絲框眼鏡很有特色。
“誒，
小老板您爬浴缸干什么，洗個臉就行，咱們就洗臉刷牙不行嗎？”
被喻言拉住，
老板弟弟面露兇狠，
一手拍開喻言，縮進浴缸，眼睛一閉就打算開始睡回籠覺。
喻言：“……”
男大學(xué)生隱隱懂了大老板的煩惱。
以及，
這不像是85歲青春期，像8歲撒潑。
……
浴室傳來水聲，楚祖在看中介給他發(fā)來的三大企業(yè)資料。
祖岐生會定期更新手里的信息，他的主顧雖然很信賴他，但不會真的把企業(yè)完全攤開給他看。
不然他就真是全金融街信息最流通的投資顧問了，還吃多家飯，對于企業(yè)而言風險太大。
楚祖手底下沒分析師，但有系統(tǒng)。
給小黃雞一個支點，它能撬起整個企業(yè)。
系統(tǒng)：“您要對三大企業(yè)下手嗎？”
楚祖：“現(xiàn)在市場空間已經(jīng)飽和了。”
“按照三大企業(yè)的工會模式，隋老板這種小企業(yè)越來越多，全部干游戲信息倒賣和商業(yè)投資�！�
“但不解決壟斷，每三個月離開的人選也就那么幾個�！�
系統(tǒng)：“三大企業(yè)的壟斷問題直到正傳都沒解決誒，資本原始積累了很久，從金融街第一批玩家入駐就開始了。”
“所以我才會想辦法修正經(jīng)濟法。”
《第二經(jīng)濟法》攪渾了投資市場，把投資的上限下限都給拆了。
一夜暴富還是一夜暴死，一場游戲就能賭出結(jié)果。
系統(tǒng)理解邏輯，但不理解人設(shè)：“但是大祖應(yīng)該不會想離開金融街，您要這個名額干什么呀？”
“不是要離開的名額，是要決定名額的資格�！�
楚祖說，“現(xiàn)在大祖只是個金融街NPC，本質(zhì)上來說，在企業(yè)間賺傭金和小喻給我當保姆沒區(qū)別。”
“修正經(jīng)濟法的目的不是為了我個人‘暴富’，這也只是途徑，最終目的是販賣離場券——‘就算是初來乍到的新人，如果能給出我想要的東西，我能直接讓他手握巨款離開金融街’�！�
“市場上有敢買這個的嗎？”
現(xiàn)在的金融街人人發(fā)瘋。
如果游戲不和性命掛鉤，那一輩子待在金融街也行，但依舊有不少游戲就是要你死我活，沒破產(chǎn)的人也會因游戲而死。
當玩家意識到，不管怎么游戲，不管怎么賭，想離開的人永遠走不了，不發(fā)瘋才怪。
系統(tǒng)還在琢磨宿主提出的野心，楚祖又問：“小喻怎么還沒出來？”
系統(tǒng)看了眼：“快了快了，已經(jīng)進展到小祖痛毆小喻，小喻帶傷工作的階段。大學(xué)生就是好，渾身是勁。”
楚祖：“？”
楚祖：“只是「貓鼠游戲」，沒開「王大師」吧？”
系統(tǒng)：“要是開了「王大師」，小喻早沒命啦！”
“……「貓鼠游戲」的編碼改得怎么樣？”
小黃雞垂頭檢查了編碼：“基本改好了，具體能否按照邏輯推演還得看測驗數(shù)據(jù)。”
“因為之前的不少行為已經(jīng)被寫進了正文，不能突兀改，只能慢慢糾正修改�！�
小黃雞說，“小祖昨天連刷了三場游戲，然后去您酒庫里噸噸噸……只要小喻不畏艱險，持之以恒管管，能慢慢調(diào)整回來。”
楚祖還真擔心新的「貓鼠游戲」會把小喻弄死在浴室，哪怕不開「王大師」，小祖的身體素質(zhì)依舊遙遙領(lǐng)先。
他想了想，現(xiàn)在還需要測數(shù)據(jù)，也就沒切角色，干脆放下看得差不多的資料，往浴室走去。
*
喻言覺得自己胳膊斷了。t
他大學(xué)兼職多，不僅給叛逆青春期當家教，還去過寵物店打下手。
寵物店小姐姐都夸他，說他是個精通桀驁銀漸層貓性的人才，要是畢業(yè)后找不到工作，來她店里當個洗貓專家也行。
喻言沒洗過人，但估計也差不多。
現(xiàn)實很殘酷，就像他誤以為刷單真能賺錢，還和騙子理論，說已經(jīng)給押金了，怎么還不返現(xiàn)一樣。
騙子都覺得他有毛病，花了五百字來解釋自己是騙子。
洗貓頂多被貓毆打，掛個彩再被踢兩腳，洗人被毆打就沒辦法輕拿輕放了。
叛逆弟弟掛他哥身上的時候看著親人，真被碰一下馬上炸。
喻言手里還捏著花灑呢，被直接拽過手，下一秒，他臉就貼上了陶瓷浴缸壁，叛逆弟弟用膝蓋抵著他背，把他手往后折到很恐怖的程度。
如果不是花灑的水剛好滋了弟弟一臉，喻言覺得自己肯定得交代在這里。
花灑滋這一下算把人滋醒了，叛逆弟弟虛眼瞧著喻言：“你誰？”
喻言想跑，但浴室門被堵著：“祖先生的助理……吧�！�
叛逆弟弟表情更危險了。
“祖先生讓你洗干凈�！�
喻言把原話修飾了一下，沒提兩巴掌的事，說，“可能是擔心你不舒服或者著涼，你要不先穿個衣服？”
叛逆弟弟看著他的眼睛，又蹲在他面前，胳膊撐在膝蓋，似笑非笑。
“他跟你說擔心我不舒服？”
喻言一下找到了舒適區(qū)，叛逆青春期的重點之一，來自家人的關(guān)懷！
“對�！彼f，“很擔心，還給我開了高工資照顧你。”
叛逆弟弟：“那他跟你說過，他昨天讓我去游戲中心連續(xù)刷了三場游戲嗎？”
他掰著手指：“輸了一場，贏了兩場，回來之后他說我本來可以全贏，還讓我滾遠點�！�
他嗤笑，“夠擔心嗎？”
喻言：“……”
壞了，找錯方向了。
不過祖先生真的這么兇殘嗎……看著不像啊。
喻言開始懷疑起來，搞不好，叛逆弟弟是真想用勒死對面的方式表達糟糕的兄弟情。
我們金融街的兄弟情還是太超前了。
喻言不懂，但喻言要打工賺錢養(yǎng)自己。
“穿個衣服吧�！彼f，“你這樣光溜溜跟我說話，不太合適。”
叛逆弟弟：“怎么不合適？”
喻言：“……”
叛逆弟弟還在問：“怎么不合適？”
“你閉嘴�！遍T口傳來聲音。
喻言抬頭看了眼，浴室門開得悄無聲息，他被叛逆弟弟擋著沒發(fā)現(xiàn)，大老板不知道什么時候直直站在門口。
然后把放門邊的換洗衣物直接扔了過來，蓋住叛逆弟弟的腦袋。
“小喻�！弊驷诤坝餮詴r候語氣明顯好了不少，聽得喻言直犯愁，“你能起來嗎？”
喻言：“您稍等�！�
他想撐著浴缸壁爬起來，但手被扭了之后使不上勁。
好在大學(xué)生身體好，核心夠穩(wěn)，愣是仰臥起坐起了身。
“你去換身衣服，我送你去醫(yī)院�！弊驷f。
叛逆弟弟從衣服里插嘴：“換誰的衣服，我的？”
祖岐生不搭理他，等著喻言。
真壞了，這個發(fā)展非常不妙。
喻言頭皮發(fā)麻：“老板，要不您給我三小時的假，我自己去醫(yī)院吧。您好像和您弟弟有話要說……？”
祖岐生依舊淺笑說：“我在門外等你。”
……
祖岐生有車，只是不愛開，他更習慣在街頭慢悠悠走，不管走在哪里，抬頭就能看見金融街上空那枚巨大的金幣。
喻言還是沒敢穿叛逆弟弟的衣服，半濕半干爬上車后座。
哎，哪有第一天上班就讓老板開車的，倒反天罡。
車輛發(fā)動后，喻言開始偷偷在網(wǎng)上搜起這倆兄弟的資訊。
祖岐生的資料不多，叛逆弟弟的消息一搜一大把，他叫祖岐安，十句評價里九句都不是好話。
喻言后知后覺，叛逆弟弟沒把自己在浴室大卸八塊，好像已經(jīng)很收斂了。
金融街不提倡游戲外暴力，一旦檢測到相關(guān)行為會即刻給予處罰。
如果鬧出人命直接沒收所有資產(chǎn)。
祖岐安從來不在乎這些，這人腦子里缺很多常識——網(wǎng)上是這么說的。
老板突然問：“你覺得小祖怎么樣？”
喻言看著被水漬濡濕的坐墊，琢磨自己會不會賠錢。
大老板應(yīng)該不會計較這點事……吧。
“挺……挺活潑�！庇餮造`活發(fā)言。
祖岐生：“你是不是很不擅長勸架？”
喻言：“我大學(xué)時候在室友中間勸過�！�
“然后？”
“不知道啊，他們一般能自己調(diào)理好�！�
“介意跟我講講嗎？”
那倒是不介意。
“也就那些雞毛蒜破的小事，吵兩句打兩架開始搞冷暴力，結(jié)果看到對方電腦壁紙直呼家人，大學(xué)這么大，xp居然是一家。”
說起大學(xué)，喻言沒那么拘束了。
“我室友平時喜嘻嘻哈哈，沒事就倒騰宿舍族譜，非得要一爺一爹一子一孫，管這叫枝繁葉茂�！�
“知道我被詐騙被借貸套牢，他們還說要給我捐錢來著……”
祖岐生：“你很喜歡大學(xué)？”
喻言點頭，點完頭才想起老板在前排開車，看不到他，開口：“平時挺喜歡，就是學(xué)分有點貴，修多了繳錢的時候沒那么喜歡�！�
“小祖來金融街的時候很小�！�
祖岐生說，“他沒怎么上過學(xué)，討厭被約束，但他不會對你怎么樣。你可以把他當智商不夠的小孩，他沒腦子想太多�！�
喻言適當提醒：“……老板，我手就是被他搞成這樣的�！�
“他留手了�！�
祖岐生淡淡說，“這已經(jīng)相當難得�！�
“老板，就是那個……之前也沒說當保姆有生命危險啊……”
“金融街所有事都有生命危險，不是今天也是明天。高風險高回報，只看你敢不敢賭。”
祖岐生說，“當然，這算工傷，我會正常賠付，他要是再動手你直接聯(lián)系我——你有我電話嗎？”
喻言說沒有。
他有點想跑路了，但思來想去好像也跑不了。
隋老板不會再要他，有祖岐生在，其他企業(yè)的小崗位也都不會要他。
祖老板應(yīng)該不會為難什么，但架不住其他企業(yè)HR看人下菜。
他之前聽學(xué)長罵過，搞人力資源的愛私下聯(lián)系，得罪一個等于半年雪藏。
車停到醫(yī)院車庫，門口站好了NPC迎接，祖岐生坐車里沒動彈，降下車窗向他攤開手：“手機�！�
他在喻言的小破手機上輸入號碼，寫好備注，一個祖岐生，一個祖岐安。
喻言發(fā)現(xiàn)，他還錄入了另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
“如果你遇上麻煩，我的電話打不通，打這個�！�
祖岐生把喻言交給了NPC，“去吧，治好手記得回去上班。”
他說，“回去之前去采購你需要的東西，記在我賬上，半小時之內(nèi)沒收到手環(huán)付款通知的話沒提醒我�！�
“我不會強求你為我工作，如果你想回去，我會找隋老板說清楚。你只需要自己想清楚，要不要繼續(xù)混下去，是要選你喜歡的大學(xué)，還是選金融街�！�
“游戲有輸有贏，投資不一樣，同時投十筆，只要贏一把就算賺——你不是在打工，小喻，你在投資。”
喻言聽得暈乎乎的，被詐騙時候也沒這么暈過。
他有點明白為什么隋老板和前同事都跟中邪似的看祖岐生了。
他這新老板真的邪門。
人大方，給錢爽快，待遇也夠好，還精通各類話術(shù)。
除了工作內(nèi)容有點風險，好像挑不出半點毛病——就這點老板也有話說的，金融街處處高危，比如一周一次的游戲。
哪個大學(xué)生遭得住這個�。�
*
金融街的醫(yī)院等同于一鍵還原裝置，只要人沒死，錢管夠，只剩一口氣都能拉回來。
更別說喻言那點小傷了。
他去采購了點東西，還回了趟自己的宿舍。
隋老板動作真夠快的，這才半天時間，喻言的坑位已經(jīng)安排好了新人，新人詫異看著他，說之前的東西沒人要，他以為是垃圾，全給扔了。
“你得賠�！庇餮砸稽c也不讓。
蚊子腿也是肉，能存點算點。
搬去老板家里的時候，喻言和祖岐安四目相對。
叛逆弟弟應(yīng)該被警告過，雙手環(huán)胸口，嘴里咬著跟沒點的煙，倒是沒干些過激的事。
喻言覺得自己得過激一把，上前去把那根煙拽下來。
老板說把他當智商不夠的小孩，哪有小孩抽煙喝酒的？劣習，都是劣習。
“老板不讓�！彼f，“你別動手啊，動手我就打電話了。”
祖岐安反而笑了：“你打。”
喻言馬上改口：“你動手我就不打電話了�！�
他把手里提的東西放門口堆著，商量道，“這樣，我們好好相處，你別動手，我一周t給老板打五通電話把他喊回來，行不行？”
……
“這大學(xué)生的思路……還挺天才�！�
系統(tǒng)看得一愣一愣的，監(jiān)控著「貓鼠游戲」的數(shù)據(jù)。
「貓鼠游戲」運行正常。
祖岐安開始打量起喻言，眼神像是在選從哪里下刀比較快。
“喻言能管住他�！�
楚祖在忙投資的事。
手環(huán)面板給了三個選項，交易所，游戲中心，投資中心。
投資中心并不是游戲中心里的臨時投資，它單獨存在，除了即時游戲外，還有能提前給玩家下注，堪稱企業(yè)的韭菜圣地。
隋老板那一單就是提前下注，他看準了明星玩家，評估還沒到企業(yè)翻臉的程度，想在極限邊緣撈一波大的。
楚祖也想借這個機會搞一波大的。
“金融街基本沒有喻言這種人，雖然年齡和我相近，但沒真步入過社會，和金融街老油條差距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