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凱盛說:“爸也有他的苦衷�!�
“不就是為了錢嘛,畢竟公司股份都被我媽握著,離婚了他大概率什么都得不到。”喬溫妮諷刺完親爹,又把炮口對準丈夫,“你整天對他卑躬屈膝做什么,學他做舔狗?”
周凱盛的臉色瞬間陰下來,抿著唇不說話,手從沙發(fā)轉(zhuǎn)到她腰間,微微使力捏了捏警示她。
喬溫妮哪會怕,繼續(xù)說:“你想繼承公司,討好我媽就行了,別使錯勁。或者討好我,反正我是獨生女,以后我媽的財產(chǎn)都是我的,到時候我肯定還是聘你幫我管理公司�!�
“我是想繼承公司。你聘我管理,還算是我繼承嗎?”周凱盛不想再聽,擒住她的后腦勺就要吻下去,喬溫妮不讓他得逞,迅速別過腦袋,周凱盛的唇只落在她的耳旁,他順勢咬了咬,熱氣噴進喬溫妮的耳朵里,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剛好這時茶幾上的手機震動,喬溫妮立馬推開周凱盛,挪到另一張沙發(fā)上整理頭發(fā),得理不饒人道:“都還沒說幾句你就破防,看來你還沒學到我爸的千分之一。”
周凱盛看著她哼笑了聲,接起電話,開了免提。
是那位二十七歲的帥哥助理:“周總,我們這邊下大暴雨,飛機要晚點四小時�!�
“行,我知道了,那你在機場給溫總買些吃的,我讓司機晚點去接人�!�
簡單交代幾句,電話掛斷時喬溫妮也提起包作勢要走,“既然我媽趕不上晚飯,那我也不回去吃了�!�
“隨你�!敝軇P盛盯著手機回消息,絲毫不在意她的話,頭也沒抬。
喬溫妮踩著高跟鞋離開,頭也不回。
接上束晴吃過晚飯后,幾人買了一箱啤酒和一點零嘴,在束晴家的陽臺上接著下一場。
每次姐妹們聚會,喬溫妮總是最先喝多的那個人,也是嘴最把不住門的那個,她糊里糊涂想起下午發(fā)生的事,剛才不知怎么開口說的話,幾杯酒精下肚就吐豆子似的全倒了出來。
“你們說我爸和周凱盛是不是很有意思,表面人模狗樣,其實心里天天打算盤呢。”
喬溫妮靠著陽臺欄桿,也沒在意它的銹跡斑斑,舉著酒杯對著城市里渾濁的夜空,“男人才是最蠢的生物,耍心機被人一眼看穿,玩不過還要裝成一副我不和你們女人計較的樣子。贏不了,也輸不起�!�
作者???的話
葉不洗
作者
2024-10-30
這章比較短,明天會再更一章。看過的朋友多多留言投票呀
7.陷入愛情,這話和罵人沒區(qū)別
凌靈明天要拍視頻,怕水腫不喝酒,只泡了杯檸檬水,用啤酒杯盛著裝樣子。她用力碰了碰喬溫妮的酒杯,酒和水都撞得灑了一半。
束晴從窗臺上隨意拿了塊擦灰塵的抹布,蓋住到處流竄的液體。
凌靈指著喬溫妮的心口說,“你們?nèi)叶纪τ幸馑嫉�,夫妻同床異夢的典型。你媽就算了,年輕時候沒想明白誤入婚姻,但好歹現(xiàn)在過得開心,小狼狗不停換,事業(yè)也不耽誤。你,我就想不通了,好好的結(jié)什么婚,有錢一個人瀟灑不好嗎�!�
束晴支著下巴,挑挑眉,半真半假地說:“沒準溫妮真的愛上周凱盛了呢?”
喬溫妮醉醺醺的,直接一巴掌拍上束晴的胳膊肘,兇狠地瞪她:“束女士,不帶這么諷刺人的。陷入愛情,這話和罵人有什么區(qū)別。”
凌靈笑的一口水嗆住,捂著嘴和肚子,邊笑邊咳,跟抽筋了似的。
“我結(jié)婚就是圖個清凈,不用天天被催著回去接家業(yè),有錢有閑想做什么做什么。一張結(jié)婚證得了個永久免費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簽了婚前協(xié)議,離婚了也分不走一點,里算外算都是我劃算�!�
“你可比你家周總會打算盤多了,除了免費經(jīng)理人,還得一免費…”凌靈緩過勁來,邪邪地伸手在喬溫妮面前用力拍了兩下,“其實周凱盛也挺辛苦的,白天上班做牛馬,晚上回家做雞鴨�!�
喬溫妮揮開她的手,不屑地說:“他能干好一件事就不錯了�!�
凌靈不懷好意地問:“怎么,周總不行��?”
“可能工作就足以把人榨干了吧�!眴虦啬萦媚_尖輕輕抵了抵束晴的腿,問她:“晴晴,你不會也這樣吧。”
束晴笑,挪開腿躲避她,喝了一口酒,忽然想起下班時在電梯口看到的馮式東的身影,大概喬溫妮說的對,誰都會有精疲力竭的時候,精力旺盛的男人也是。
凌靈見束晴不說話,替她回答:“晴晴才沒有,上禮拜還約會去了呢。最近和譚寧瑞怎么樣?”
許多天沒聽見這個名字,束晴反應了幾秒,想起一頭粉色,以及譚寧瑞無時無刻不端著的模特步。她晃著酒杯,慢悠悠地說:“沒怎么聊,不大有意思,他段位太低了�!�
“怎么個低法?有照片么,我看看�!眴虦啬輪��!�
凌靈明天要拍視頻,怕水腫不喝酒,只泡了杯檸檬水,用啤酒杯盛著裝樣子。她用力碰了碰喬溫妮的酒杯,酒和水都撞得灑了一半。
束晴從窗臺上隨意拿了塊擦灰塵的抹布,蓋住到處流竄的液體。
凌靈指著喬溫妮的心口說,“你們?nèi)叶纪τ幸馑嫉�,夫妻同床異夢的典型。你媽就算了,年輕時候沒想明白誤入婚姻,但好歹現(xiàn)在過得開心,小狼狗不停換,事業(yè)也不耽誤。你,我就想不通了,好好的結(jié)什么婚,有錢一個人瀟灑不好嗎�!�
束晴支著下巴,挑挑眉,半真半假地說:“沒準溫妮真的愛上周凱盛了呢?”
喬溫妮醉醺醺的,直接一巴掌拍上束晴的胳膊肘,兇狠地瞪她:“束女士,不帶這么諷刺人的。陷入愛情,這話和罵人有什么區(qū)別。”
凌靈笑的一口水嗆住,捂著嘴和肚子,邊笑邊咳,跟抽筋了似的。
“我結(jié)婚就是圖個清凈,不用天天被催著回去接家業(yè),有錢有閑想做什么做什么。一張結(jié)婚證得了個永久免費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簽了婚前協(xié)議,離婚了也分不走一點,里算外算都是我劃算�!�
“你可比你家周總會打算盤多了,除了免費經(jīng)理人,還得一免費…”凌靈緩過勁來,邪邪地伸手在喬溫妮面前用力拍了兩下,“其實周凱盛也挺辛苦的,白天上班做牛馬,晚上回家做雞鴨�!�
喬溫妮揮開她的手,不屑地說:“他能干好一件事就不錯了�!�
凌靈不懷好意地問:“怎么,周總不行��?”
“可能工作就足以把人榨干了吧�!眴虦啬萦媚_尖輕輕抵了抵束晴的腿,問她:“晴晴,你不會也這樣吧�!�
束晴笑,挪開腿躲避她,喝了一口酒,忽然想起下班時在電梯口看到的馮式東的身影,大概喬溫妮說的對,誰都會有精疲力竭的時候,精力旺盛的男人也是。
凌靈見束晴不說話,替她回答:“晴晴才沒有,上禮拜還約會去了呢。最近和譚寧瑞怎么樣?”
許多天沒聽見這個名字,束晴反應了幾秒,想起一頭粉色,以及譚寧瑞無時無刻不端著的模特步。她晃著酒杯,慢悠悠地說:“沒怎么聊,不大有意思,他段位太低了�!�
“怎么個低法?有照片么,我看看�!眴虦啬輪枴�
束晴說:“撩就撩吧,還非得裝純愛戰(zhàn)士,說什么喜歡我這樣寫字樓里的理智職業(yè)女性。”
凌靈解鎖手機翻譚寧瑞的抖音賬號,拍桌笑:“哈哈哈,這小子還挺有品位!”
“那他可真是用錯套路了,以為上班族都是傻瓜呢�!眴虦啬萁舆^凌靈推過來的手機,刷了幾個譚寧瑞的短視頻,點評道:“長得確實蠻帥嘛,隨便玩玩倒也行�!笨赐暧职咽謾C推給束晴。
束晴沒興趣看,隨意掃了幾眼,最上方恰巧彈出張在婷的賬號更新提醒,點進去,張在婷興奮的聲音傳出來。
“我們在一起
2000
天啦!”隨后伴著背景音樂,播放出一張張她和謝峰的照片,從校園到畢業(yè),從青澀到成熟,從并肩到牽手到親吻,從老家到全國各地的旅行。
喬溫妮和凌靈聽見聲音,也紛紛湊過來看,一共三十多張照片,一分多鐘,多數(shù)在張在婷的朋友圈都見過,三人還是安安靜靜看完了,誰都沒說話。
等到視頻開始第二次循環(huán)播放,凌靈拉回手機按滅,拿錯成束晴的杯子,喝了一大口酒,首先發(fā)表感言,“張在婷還是喜歡秀恩愛啊,這么多年沒變�!�
喬溫妮也感慨:“六年還沒過熱戀期呢。”
束晴沒介意凌靈用了她的杯子,她已經(jīng)喝的臉頰泛紅,于是也拿過凌靈的檸檬水換著喝,暈乎乎地說:“秀就秀唄,別耽誤她自己的事兒就行,上回不是說要和表姐來上海,怎么樣了?”
“勸著呢,猶猶豫豫的�!眴虦啬輸倲偸郑瑹o奈搖頭。
凌靈直接拿起啤酒瓶對嘴喝,“要我說,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男人嘛,滿大街都是。六年怎么了,人生有那么多個六年,告別愛情,事業(yè)飛黃騰達!”
“你們知道我的賬號現(xiàn)在一個月賺多少錢嗎�!绷桁`雙手張開搖的像風中蒲公英,“這個數(shù)!哈哈,晴晴,是不是比你上班劃算多了,要不也來跟我一起做自媒體算了,帶姐妹一起發(fā)大財�!�
束晴有自知之明,她了解自己不是做創(chuàng)意的那塊料,況且穿梭在職場中,每天與那群看似同齡人中的精英相處,會給她帶來一些無法言說的虛榮感,她甩不掉這些,也脫不下孔乙己的長衫。
但這些話束晴不會與她們說,她也說不出口。
凌靈酒量不行,喝幾杯就上頭,真的打開攝像頭要給束晴拍,束晴扭著臉不知道說什么,邊笑邊拒絕,凌靈又轉(zhuǎn)成前置拍自己。
“Hello
寶貝們,今天我在閨蜜家里聚會,給大家介紹下我最好的兩位朋友�!绷桁`走到喬溫妮身邊,勾住她的脖子,貼著她的臉,“閨蜜一號,超超超有錢的溫妮,純正白富美一枚,給大家看看她手上的戒指,哎呀,我的眼睛好痛呀,好大的鉆呀,閃瞎我的眼了!”
凌靈演得繪聲繪色,還問喬溫妮:“請問溫妮公主,你和你媽媽積累財富的秘訣是什么?”
喬溫妮醉眼迷離,靠著凌靈,半合著眼說,語氣一本正經(jīng):“別愛上男人,別給男人花錢,要讓他們替你賺錢�!�
凌靈湊近鏡頭:“寶貝們,牢記秘訣啊!”接著又把鏡頭轉(zhuǎn)向束晴。
有了話題束晴便不再躲避,靠著椅背支著腿,歪著頭,卷發(fā)搭在一側(cè)臉,還有幾縷掛在眼前,嘴角也勾著。
凌靈又開始介紹:“當當當,閨蜜二號!我們的職場戰(zhàn)士束小姐,寫字樓是她的戰(zhàn)場。我們今天就是在束小姐的家里,可以看到東方明珠哦。”
凌靈拿著手機,在束晴家的露臺上繞了一圈,把遠處的陸家嘴拍進鏡頭。東方明珠和上海中心大廈最為顯眼,亮閃閃地佇立在繁華夜色里,把黃浦江映襯的像個精致的水底世界。
凌靈問她:“束小姐,請問你的人生箴言是什么?”
束晴把酒杯往鏡頭前舉了舉,笑得漫不經(jīng)心,“智者不入愛河。”
幾打精釀啤凌晨兩點就被三人喝完,束晴酒量最好,一人消耗了至少一半。借著酒勁,凌靈醉醺醺地把剛才那條泛著酒精味的視頻傳上賬號,同時出現(xiàn)在八十多萬粉絲的更新提醒里。
直到陸家嘴的高樓熄滅外墻燈,早晨的太陽照進丟滿易拉罐的陽臺,凌靈的視頻已經(jīng)收獲五萬多點贊。
張在婷的
2000
天紀念日,播放量
14,祝福評論
0。
作者的話
葉不洗
作者
2024-10-31
這章狠狠點題!
8.虛偽還是假正經(jīng)
束晴的睡眠質(zhì)量一般,需要在全暗的環(huán)境中才能休息好。昨晚睡前三人四仰八叉躺在一張床上,誰也沒記得拉窗簾,甚至陽臺門都是敞開的。日光照進房間,束晴恍惚中以為自己在無數(shù)聚光燈下炙烤,一身冷汗從夢中醒來。
凌靈周六有工作,早就不見人影,估計清晨就去拍攝地化妝了。喬溫妮壓著靠枕睡的正熟,穿了件束晴的長
T
恤,在她不拘小節(jié)的睡姿下已經(jīng)卷到胸口,什么都遮不住。
束晴隨手扯了條毛毯搭在喬溫妮身上,按著宿醉發(fā)脹的太陽穴往衛(wèi)生間走。
衛(wèi)生間挨著樓道那側(cè),束晴聽見鄰居家小孩和大人爭吵的聲音,快速飛過的上海話像無數(shù)把機關(guān)槍在同時連續(xù)發(fā)射,束晴煩躁地抓頭發(fā)。
沒兩分鐘,戰(zhàn)火停歇,余韻是小孩的哭叫,等束晴上完廁所,洗漱完,哭叫聲又伴著刺耳的據(jù)木頭聲,一下一下把空氣震成鐮刀,不停割在耳旁。
束晴拍著保濕水,進房間踢上門,據(jù)木分貝驟降,還是能聽見細微�!笆谴筇崆�,隔壁家小孩的新才藝,連續(xù)兩個月了,每周六早晨都要表演一回,我平時都戴耳塞睡覺。”
喬溫妮呈大字型癱在床上,閉上眼睛嘗試再次入睡,但已經(jīng)被吵醒,再細微的響動都能引起注意,更何況是據(jù)木頭,她最受不了剮蹭的聲音,讓人渾身發(fā)麻。
“我去幫你教訓一下這家惡民!”喬溫妮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猛地拽開門就往隔壁沖。
束晴正在換衣服,還沒來得及阻止她,樓道里就再一次傳來爭吵聲。
喬溫妮氣勢洶洶:“一大早干嘛呢!要練琴出去練啊,吵死了!”
隔壁家長:“吾了格的,關(guān)儂啥事體!”
“在居民區(qū)你們這種分貝的噪音我是可以報警的!”
“儂報��!我弄你噢!”
喬溫妮往屋里看,小孩站在比他高的大提琴邊滿臉淚水滿眼哀怨,她立刻明白怎么回事,“練了兩個月還是這個水平,明顯小朋友不感興趣啊,你逼著他據(jù)木頭有什么用,造神�。 �
“我小寧關(guān)儂啥事,冊那,滾儂格蛋!”
“你不會說普通話嗎?沒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嗎?只會說方言的鄉(xiāng)巴佬嗎……”
喬溫妮和隔壁家長從噪聲吵到教育,再吵到地域歧視,十五分鐘后她滿臉得意地回來,翹著二郎腿在床邊坐下,“解決了,哼,本地人了不起嗎,刁民,赤佬。”
束晴從桌上撿了把折扇,雙手打開給喬溫妮扇,笑著說:“你跟他計較什么,不講道理的人�!�
“那你們就這么忍著嗎,這么惡劣的居住環(huán)境怎么忍?”喬溫妮剛才吵紅了臉,這會兒還沒褪去,頂著滿頭爆炸卷發(fā),滿臉紅彤彤的不可置信。
“老小區(qū)都這樣,而且吵架今天贏了,明天他不服氣,還是會吵的。”束晴有自己的解決方案
:“前幾天我拉了個樓上樓下的群,大家聯(lián)合向居委會和街道辦寫舉報信,下周應該就會有人上門和他溝通了,到時候再解決不了,我就搬家。”
喬溫妮舉雙手支持:“搬搬搬,趕緊的,就搬隔壁的寶格麗公寓,都市麗人就該住這種空氣都飄著香味的小區(qū)嘛�!�
“租金五萬一個月,你給我出��?”
“我出啊�!�
束晴一甩手合上折扇,敲她的腦袋瓜,“得了吧,我拒絕被包養(yǎng)。你接著睡,我要去健身房了。”
喬溫妮掃視她全身,這才發(fā)現(xiàn)束晴已經(jīng)換好緊身速干衣和運動短褲,扎著發(fā)帶,臉上全素,連眉毛和唇膏都沒抹,一副準備隨時暴汗的樣子。
喬溫妮感嘆:“不是吧你,這么自律,昨天喝到半夜,今天還能一早去跑步,懈怠一回不會天塌的�!�
束晴不以為然,“每周三和周六運動,我這習慣都多少年了,你不是早知道嘛。走了啊,你要是一會兒也走,給我把門帶上就行�!�
喬溫妮對著她的背影揮揮手,往后倒在床上,隨床墊彈了彈。沒半秒她又一轱轆坐起來,喊束晴:“哎,晴晴,要不你別去健身房了,咱兩打羽毛球去吧,反正我也睡不著了,陪你動會兒,你別虐我就行。”
束晴換鞋的動作頓住,微微心動,好久沒打球了,她也想換種更有趣味的運動方式,但,“市區(qū)羽毛球館都要提前一周約的,現(xiàn)在早沒了,哪有地方打啊。”
喬溫妮的鈔能力再次發(fā)揮作用,“去我家小區(qū)的球館唄,我是高級會員,肯定能有空位�!�
束晴立刻赤腳去客廳找球拍,還朝她豎大拇指,催促道:“富婆趕緊梳妝打扮出發(fā)吧�!�
喬溫妮家,準確來說是她和周凱盛的婚房,也在蘇州河邊,幾年前新開的樓盤,在房價狂跌的形勢下依舊堅挺十幾萬的單價。
小區(qū)不大,但五臟俱全,還有專供戶主使用的室內(nèi)體育館和泳池。出門對面就是商場,住在高層一眼能望到幾百米外赫赫有名的天安千樹商圈,是比小巨蛋人氣旺百倍的大型網(wǎng)紅打卡建筑。
近在咫尺,但束晴依舊從未去過。天安千樹剛竣工的時候,凌靈想去湊熱鬧,束晴卻說:“這是商場嗎,看著好像墳堆。”
凌靈笑她口出狂言,沒想到一語成讖,開業(yè)后果然好多網(wǎng)友稱天安千樹為靜安墳場。
喬溫妮回家換了身衣服便拉束晴往羽毛球館去,沒想到束晴再次一語成讖。
市區(qū)球館供不應求,哪怕是高檔小區(qū)會員特供也不例外。兩人站在人滿為患的十片羽毛球場地前雙雙傻眼。
“那個…要不算了,你還是跑步去吧�!眴虦啬菪奶�,難得低聲說話,淹沒在球館嘈雜的環(huán)境里。
束晴快要氣笑了,等大小姐梳妝打扮一小時,又花了
40
分鐘穿梭過
5.2
公里的擁堵高架橋,最后她還是要去健身房跑步,有這功夫她都能運動完回家美美補覺了。
“一看你就是從沒來過,睜著眼睛說瞎話呢。”束晴用球拍裝作打喬溫妮的屁股,“這么瘦不會都是餓出來的吧。”
喬溫妮笑著倒退跑,躲她的拍子,“能躺著絕不動彈!”
“哎,你小心!撞到人了!”
束晴的提醒還是太晚,鄰近打球的男人倒退到場地外接球,喬溫妮背后不長眼,直接撞到他懷里。沒有電視劇里的朦朧浪漫場景,毫無準備的兩人都被撞得跌在地上。
喬溫妮還沒看清人,下意識捂著肩膀連連道歉,束晴趕緊去扶,卻又晚了一步。
周凱盛甩了球拍從對面飛奔過來,蹲在喬溫妮身邊摟住她,“在球場瞎晃悠什么?”
喬溫妮發(fā)現(xiàn)是周凱盛后沒了好氣,夫妻兩摟著竊竊私語罵罵咧咧。
畢竟是他們的婚房,束晴不奇怪在這里碰上周凱盛,她插不上話,只能關(guān)心被撞倒的另一個人。那人低著頭,熱氣騰騰地半躺在地上,大喘著氣,渾身大汗淋漓。
“你沒事吧,撞到哪兒了嗎?”束晴伸手攙住他的大臂想把人扶起來,對上他的視線,突然怔住,手心下的肌肉觸感更加清晰起來,束晴立刻甩開手。
竟然又是馮式東。
束晴承認在第一次見到馮式東時斷定他是個符合自己審美的帥哥,當然周凱盛也算是個皮相不錯的男人,但她和喬溫妮在進入球館后竟然完全沒注意到兩人,看來再帥的男人丟在烏泱泱的人群中,也不過是泯然眾人矣,沒什么特別的。
況且在周末看見同事絕對不是什么好兆頭,束晴在心里快速組織好告別的臺詞,還沒說出口,周凱盛已經(jīng)不識相地架著喬溫妮先一步撤離,還瞎安排人。
“束晴,你和式東來幾局吧,我?guī)啬萑ハ词�,等會兒給你們帶飲料回來�!�
馮式東沒發(fā)表意見,手撐地站起身,大幅度扭了扭剛才被束晴扶過的胳膊,走到休息座椅邊,喝了半瓶水,全程只看了束晴一眼,點了一下頭打招呼。
束晴以為他不屑和自己打球,正好她也不想,順勢開口道:“你在這等他們回來吧,我先走……”
“你球技怎么樣?”馮式東打斷她的話。
束晴不謙虛,“挺好的。你呢?”
馮式東撿了條毛巾擦臉上的汗,“湊合吧�!闭f著他從運動背包里拿了顆新球,不容置喙地說:“來兩局。”
束晴最忍受不了馮式東這副唯我獨尊的裁斷態(tài)度,工作中是這樣,沒想到生活里他還是這樣。束晴沒理由慣著他,干脆拒絕道:“我沒說要和你打�!�
馮式東笑了聲,用球拍顛了幾下那顆新球,“來都來了�!�
束晴考慮半秒,“崗位劃分說明,周二下班前給你�!痹ǖ氖侵芤幌掳嗲�。
馮式東立刻收住笑,臉色沉下來,拍子上的羽毛球落在地上,輕輕彈了幾下,跳到束晴的腳邊。他用警告的語氣說:“束晴,公私分明�!�
束晴沉浸職場六年,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根本活不下去,她只是用這句話刻意提醒馮式東,他們只是同事,她不想在周末碰上同事,更不想和同事打球。
束晴聳聳肩,笑呵呵地說:“不要有私就不用分嘍。馮總,拜拜�!�
她還彎腰撿起那顆球,裝作丟回給馮式東,實則擲在了他的胸口,又滾回地面。
“不好意思呀馮總,我沒準頭�!闭f完她友好地揮揮手告別,轉(zhuǎn)身的腳步卻馬不停蹄。
馮式東皺眉,盯著背影幾秒才叫她:“你贏周二中午下班前,我贏周一上班前�!�
束晴猛地頓住腳步,上一秒還在一本正經(jīng)強調(diào)公私分明的人,下一秒竟然主動拿工作跟她談條件。這男人還真的有兩幅面孔,不知該說他虛偽還是假正經(jīng)。
馮式東接著說:“凱盛說你以前打過很多比賽�!�
“校隊而已�!笔绻樟藗方向,走回休息長椅旁,把運動包丟在馮式東背包旁,取出拍子,按了按網(wǎng)線,“馮式東,待會兒可別說我欺負你�!�
9.帥哥不做
非做杠精
束晴從小羽毛球打得好,沒上小學就能與鄰居退休大爺打上幾十個來回,之后陸陸續(xù)續(xù)有許多體育老師稱她是個有天賦的苗子,能走職業(yè)路線,家里也讓她參加過一些專業(yè)訓練。
但束晴文化課成績優(yōu)異,最終還是選擇按部就班上學考試,把打球當個愛好培養(yǎng),也算業(yè)余高手。等上了大學,束晴被招到校羽毛球隊,再次系統(tǒng)訓練了兩年,代表學校參加過許多次省市級運動會,甚至差點入選全國大運會。
盡管畢業(yè)后荒廢了許多年,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束晴覺得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應付個普通愛好者肯定不是問題。
馮式東對她的運動生涯毫不知情,只是剛才中場休息聽周凱盛隨口說了句:“上回和束晴打了兩小時,給我累的夠嗆,到處撿球�!�
馮式東也隨口問了句,“她這么厲害?”
“專業(yè)的,人家以前打過職業(yè)比賽。”
在球場上運動自如揮汗如雨,在辦公室妝容精致踩著高跟,兩者之間實在相差太大,馮式東沒辦法把兩個形象同時與束晴對號入座,但他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只是工作關(guān)系,并不熟悉。
除了在公司偶爾看見她時,馮式東腦子里會不由自主聯(lián)想到束晴穿著性感裙子晃酒杯的昏暗畫面,畢竟這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很難被替代。
邀請束晴打兩局也是馮式東一時興起的決定,其實他對與高手過招這件事興趣不大,只是時間還早,周凱盛又臨陣脫逃,他想隨意找個人再練一小時出出汗,至于這個人是誰,是男是女,認不認識,對馮式東來說都無所謂,只要技術(shù)不是太爛,能對上手就行。
沒想到束晴拒絕了,毫不猶豫拒絕了,并且向他提出工作上的交換要求,或者說抗議。馮式東不能接受,他潛意識里把束晴當成自己的下屬,任他調(diào)遣。
因此馮式東本就強烈的勝負欲在揮起球拍的那一刻熊熊燃燒了,輕飄飄的羽毛球碰上他的拍子,變成一顆顆火球擲向?qū)Ψ健?br />
束晴早就做好對手不是善茬的準備。一開始她還沒進入狀態(tài),被馮式東連攻下幾個球,多年不訓練,束晴的身體素質(zhì)和球技早過了巔峰階段,但頭腦和心理素質(zhì)比二十歲時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很快調(diào)整…
束晴從小羽毛球打得好,沒上小學就能與鄰居退休大爺打上幾十個來回,之后陸陸續(xù)續(xù)有許多體育老師稱她是個有天賦的苗子,能走職業(yè)路線,家里也讓她參加過一些專業(yè)訓練。
但束晴文化課成績優(yōu)異,最終還是選擇按部就班上學考試,把打球當個愛好培養(yǎng),也算業(yè)余高手。等上了大學,束晴被招到校羽毛球隊,再次系統(tǒng)訓練了兩年,代表學校參加過許多次省市級運動會,甚至差點入選全國大運會。
盡管畢業(yè)后荒廢了許多年,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束晴覺得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應付個普通愛好者肯定不是問題。
馮式東對她的運動生涯毫不知情,只是剛才中場休息聽周凱盛隨口說了句:“上回和束晴打了兩小時,給我累的夠嗆,到處撿球�!�
馮式東也隨口問了句,“她這么厲害?”
“專業(yè)的,人家以前打過職業(yè)比賽�!�
在球場上運動自如揮汗如雨,在辦公室妝容精致踩著高跟,兩者之間實在相差太大,馮式東沒辦法把兩個形象同時與束晴對號入座,但他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只是工作關(guān)系,并不熟悉。
除了在公司偶爾看見她時,馮式東腦子里會不由自主聯(lián)想到束晴穿著性感裙子晃酒杯的昏暗畫面,畢竟這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很難被替代。
邀請束晴打兩局也是馮式東一時興起的決定,其實他對與高手過招這件事興趣不大,只是時間還早,周凱盛又臨陣脫逃,他想隨意找個人再練一小時出出汗,至于這個人是誰,是男是女,認不認識,對馮式東來說都無所謂,只要技術(shù)不是太爛,能對上手就行。
沒想到束晴拒絕了,毫不猶豫拒絕了,并且向他提出工作上的交換要求,或者說抗議。馮式東不能接受,他潛意識里把束晴當成自己的下屬,任他調(diào)遣。
因此馮式東本就強烈的勝負欲在揮起球拍的那一刻熊熊燃燒了,輕飄飄的羽毛球碰上他的拍子,變成一顆顆火球擲向?qū)Ψ健?br />
束晴早就做好對手不是善茬的準備。一開始她還沒進入狀態(tài),被馮式東連攻下幾個球,多年不訓練,束晴的身體素質(zhì)和球技早過了巔峰階段,但頭腦和心理素質(zhì)比二十歲時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很快調(diào)整過來,抓住馮式東的漏洞和死角,迅速實現(xiàn)反超。
馮式東這點業(yè)余技術(shù)在她面前實在不算什么,他唯一的優(yōu)勢便是體能,這是哪怕頂尖職業(yè)男女選手之間也不能跨越的鴻溝。但他之前已經(jīng)和周凱盛打了一個小時,體力消耗大半,動作的敏捷度也跟不上,逐漸開始吃力。
束晴不想給人難堪,畢竟是同事,還是朋友的朋友,多少需要留點面子。最關(guān)鍵的是,馮式東彈跳揮拍肌肉膨脹的樣子確實還挺帥的,她就給帥哥一點慈悲心吧。
束晴見好就收,剩余的幾個來回里明顯放水,沒再用全力,最后以微弱優(yōu)勢“險勝”,抱著拍子扒著球網(wǎng)沖馮式東眉開眼笑,“馮總,承讓,報告只能周二給了,麻煩你再忍一天�!�
馮式東沒說同意也沒點頭,喘著氣走到長椅旁,拿了瓶礦泉水拋給束晴,沒管她能不能接住。他自己也擰開一瓶一口氣喝完,用力捏癟塑料瓶,哐的一聲丟進鐵皮垃圾桶,叉著腰又緩了半天才轉(zhuǎn)身看向束晴。
她靠在網(wǎng)桿邊小口抿著水,百無聊懶地看他生悶氣。
馮式東問她:“體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