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溫柔的嗓音像柔和的月色，一點點、不著痕跡地將人包裹，輕柔地撫平所有的焦慮和急躁，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唐唐，不急。慢點喝�！�
祂身體微微顫抖，熱意熏蒸著祂視線朦朧，薄薄的水霧在祂眼睛里擴散，一雙眼眸像是被晨霧濕潤的藍寶石。
祂骨肉勻稱的手指輕輕插.進蘇唐的頭發(fā)，像是安撫孩子睡覺的圣父，一下又一下，輕柔地撫摸著微涼的發(fā)絲。
柔和而低沉的聲音，帶給人給予人鎮(zhèn)定的魔力。
“我們還有時間�！�
“吃飽了再走�！�
在那溫柔如搖籃曲的嗓音中，光腦的震動一下顯得渺茫微小起來了。
溫暖的能量帶著香甜的味道流入喉嚨中的感覺，簡直有上.癮.性。
熱流從胃部流入四肢百駭，身體像是泡在午后的溫泉中，疲憊一點點被撫平，溫暖伴隨著慵懶和倦怠一點點蔓入指尖，令人沉迷，意識恍惚。
更不用說，緊貼的軀體溫暖又寬厚。
蘇唐舌尖在能量的出口處擠壓打轉(zhuǎn)，汲取香甜的輔汁。
胸膛上吮咬的力道時輕時重，清珩清俊白皙的臉上浮現(xiàn)一縷潮濕的紅，但不管是被咬重了還是吸痛了，祂都默默抿著唇承受，既不痛呼也不提醒。
只是祂提著針織衫的右手，已經(jīng)繃得像是一張快張到極致的弦，指尖甚至在細微地顫抖，好似那輕飄飄的薄款針織衫有千斤之重，下一秒就要松開。
窄腰上線條流暢漂亮的肌肉，好像也隨著胸膛上吮吸的頻率起伏，性感的腹肌和鯊魚肌一緊一弛地收縮舒展。
左手的小臂繃起，皙白的肌膚已經(jīng)浮現(xiàn)根根淡青色筋脈，祂克制又隱忍地托著蘇唐的后腦勺，喉結(jié)細微地上下吞咽。
隨著牙齒偶爾咬過胸膛上的突起，眼前不時閃過一片眩暈的熾白。
而祂的靈魂，則在那片純白中不斷墜落……墜落……
“喝慢一點，唐唐。不用著急，還有時間�！�
還謹記著上次喝完直接消化不良、因為吃太飽而飯暈睡得人事不知的事。
這次，趕在腦子發(fā)困的最后一秒，蘇唐撐著最后一絲所剩不多的理智，戀戀不舍地從玄武寬闊的胸膛里抬起了頭。
可能是因為吮吸得太久，在她抬起頭，吮吸的雙唇抽離時，甚至發(fā)出了啵的一聲曖昧輕響。
一縷水光盈澤的絲拉開，又斷裂。
蘇唐抬眸看去，一股褻瀆圣者的尷尬和羞恥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場面可以用一片狼藉四個字來形容。
清珩兩塊結(jié)實又飽滿的胸肌被咬得通紅，透明黏膩的唾液大片暈在皙白泛粉的肌膚上，反射著一層瑩亮的水光，顯得有些斑駁。
甚至混合著幾滴漏灑的輔汁，還在祂胸肌上流淌，洇出一道道淺色的水痕。
明明只是舔舐了下胸肌吃了個飯，整個場面卻顯得極盡色氣和銀靡，簡直不能看。
好像她在沙發(fā)上，對溫和寬容的長者做了什么不可描述、極其過分的事情。
蘇唐腳趾扣地，一陣陣心虛涌上心頭，讓她目光略微飄移。
簡直是鬼迷心竅了！
但其實，理智好像早早就在看清珩用吸嘴汲取輔汁后，悄悄散失了大部分。
不然她那時她也不會克制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動，試探地詢問祂能不能直接上口吃口熱乎飯。
理智清醒后，再重新審視自己。
她發(fā)現(xiàn)，敢試探性地提出這么過分的要求的，不過是潛意思里認為清珩性格脾氣溫和，不會拒絕她，會包容一切越界的請求而已。
不過剛才喝得太沉迷，她甚至沒有注意到，在自己又捏又咬、連吃帶拿中，向來注重形象、沉穩(wěn)莊重的玄武，竟然已經(jīng)被自己欺負成了這么一副……狼狽又靡.艷的模樣。
看著祂胸膛上的狼藉。
蘇唐腦中浮現(xiàn)五個字
欺負老實人。
正在蘇唐看著混亂的一切，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懺悔時，清珩輕柔磁性的聲音，語速不徐不緩響起。
“唐唐，怎么了？”
從頭頂投射下的目光，像愛琴海的陽光一樣溫和。
一縷縷黑發(fā)黏在那張俊逸秀致的臉上，漂亮的眼尾還泛著紅。
但目光依如往常，像水一樣將人包裹起來，帶著包容一切的溫柔和關(guān)切，柔軟沒有攻擊性。
“咳，沒事。”蘇唐輕咳了兩聲，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知道現(xiàn)在這個情況怎么收場。
她爽是爽了，喝得很開心。玄武也說過不介意。
但看著祂胸肌上被掐被咬的斑駁紅痕，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不小心將慈愛賢和、關(guān)照自己的長者給睡了。
而且是做過了頭，過程非常激烈的睡法。
蘇唐尷尬地想要離開，但清珩的手正托在她腰上。
她一動，反而會引起更大的動靜。
而此時，她恨不得將存在感縮到最小。
蘇唐心虛地恨不得原地消失。
清珩卻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神情如常。
祂頂著張濕潤潮紅的臉，對她溫柔地笑了笑。
然后像是安撫闖禍后心虛的孩子一般，大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托在她腰后的手還穩(wěn)了穩(wěn)，讓她坐穩(wěn)在自己腿上，情緒穩(wěn)定地溫和詢問，“唐唐，吃飽了嗎？”
“剩下的，我用真空袋給你包起來吧。”
祂嗓音溫柔地說，拿出紙巾在自己濕漉漉的胸肌上擦拭幾圈。
然后將放在右邊小桌上的儀器和真空袋拿過來。
看著清珩那副從容平常的模樣，蘇唐心中那點微妙的尷尬也消失了。
她正準備從清珩身上站起來，卻被清珩打斷。
清珩手里拿著一個吸嘴，那雙泛著碧波的天藍色雙眸，有些為難地看向蘇唐，
“唐唐。能請你幫忙嗎？”
祂不好意思地將吸嘴給蘇唐，
“我一個人不好操作�？赡苣銇砣≥o汁，效率會高一些。”
蘇唐，“好�！�
她看過清珩取輔汁，對步驟也算熟悉。
對準，然后按壓就可以了。
但是……當自己上手時，蘇唐感覺碰到胸肌的皮膚都一陣發(fā)燙，心跳不知道為什么在加快。
不過是男人的胸肌罷了！
她抿著唇，讓自己專心操作。
但不小心碰到玄武胸膛的手，卻依然會熱意如潮涌。熱意像是滲入骨骼肌膚，透入骨血。
明明耶夢加得、尤斯塔瑟祂們一個個天天裸.著半身到處跑，體能訓練時也有不少軍校生直接脫掉背心，露著胸腹訓練。
胸肌她沒少摸，更沒少看。平時明明都能坦然面對。
可碰到玄武時，以前的經(jīng)驗和司空見慣，似乎都瞬間化為烏有。
“對，就是這樣。對準那里�！睖睾图氈碌纳ひ暨�在耳邊指導。
黑順的長發(fā)柔軟地披撒在祂肩頭，清珩微微垂著腦袋，光鍍在半邊臉，澄澈蔚藍的眼眸中一片溫柔明凈，沒有絲毫陰霾。
“唐唐，你還可以再撫摸一圈胸肌，沿著它按壓一下�！�
祂輕聲細致地指導。
蘇唐老臉一紅，“……”
明明清珩的嗓音不帶任何色.欲，怎么話語聽起來，那么奇怪。
“這樣？”
她垂首看向祂白皙的胸腹，一只手按著吸嘴，另一只手微微用力，打著圈按壓玄武飽滿厚實的胸肌。
肌膚光滑，手感溫暖綿密。
“對，是這樣�！�
脖頸的肌肉微微痙攣了兩下，清珩的嗓音卻越來越耐心親和，清正端重。
但某種深邃濃郁的暗色，卻一點點在祂蔚藍的瞳孔里擴散開來。像是有什么欲.望的暗火，亦或是困鎖的野獸，要從眸底深處掙扎出來。
差不多接滿三四個真空袋后，蘇唐也累得滿頭大汗。
主要是……聞著飽含能量的馥郁香氣，只能看不能吃，實在太考驗意志力了。
她的體質(zhì)還想要再次升級，需要的營養(yǎng)和能量簡直是呈幾何倍增長，不是單靠這幾袋輔汁就能解決的。
而清珩的輔汁比普通的營養(yǎng)液能量更充足，更適合在使用技能后快速補充能量，如果不能直接讓她升級帶來體質(zhì)的質(zhì)變，只是單純用來解饞，實在太浪費了。
她不能一下吃完，必須留一些以防萬一，應付那些需要大量使用能量的特殊情況。
如果是工廠生產(chǎn)的營養(yǎng)液，她還能努力敲詐……哦不……賺錢，來購買口糧。
但這是超凡種特有的輔汁，而且清珩還是現(xiàn)今唯一一只玄武。就算清珩再怎么愿意，礙于生理調(diào)節(jié)，祂也不可能無限量地提供輔汁。
這一口輔汁有價無市，喝一口少一口。必須得用在刀刃上。
“夠了嗎�！鼻彗耦~頭上已經(jīng)多了一層細密晶瑩的汗珠，祂明凈的眼睛看向她，“現(xiàn)在只有這么多了……不夠的話。唐唐也許要等幾天，再來一次�！�
見玄武竟然已經(jīng)有自愿當‘長期奶爸’的意識了，蘇唐心中反而更加愧疚了。
“已經(jīng)夠了�！碧K唐將還帶著溫熱的龜龜奶放進自己的空間鈕，有些不好意思道，“謝謝清珩閣下�！�
清珩濃密濕漉的睫毛微微抖動，彎眸笑起來，
“沒關(guān)系�！�
“唐唐有需要，都可以找我�！�
祂注視著她，輕聲道。
清珩越是這樣沒有脾氣、予取予求，蘇唐越是有種對好人的愧疚和虧欠，覺得自己太欺負龜了。
她摸了摸鼻子，感覺那幾乎將自己淹沒的虧欠感，讓她都不好意思下次再來要輔汁了。
“清珩閣下，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蘇唐試探詢問。
欠太多了，這個人情必須還。
“唐唐，剛才不是才幫過我嗎？”
清珩看向她，溫柔的眉眼露出一抹詫異。
蘇唐：“……”
在玄武心中，為給她擠出輔汁而求助于她，也算是她幫了祂。
“咳，那個不算�！碧K唐搖頭，試探性問，“其他呢？我能幫你什么？”
如果祂像尤斯塔瑟、耶夢加得一樣饑餓……
清珩微微垂下眼眸，眸光從少女柔軟的唇上掃過。
唇上還有一層淺淺的水色，泛著乳白色，是祂的……輔汁。
這個認知讓祂耳根微紅，祂喉結(jié)輕輕跳動了一下。
過界的欲.望在胸腔中狂燎，如火如灼。
可是，‘誘騙’她撫摸胸膛，還可以說是為了生產(chǎn)輔汁幫她補充營養(yǎng)。但誘騙她親吻，卻怎么也不可能找到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
向她提出這種要求，無異于撕開偽裝的表皮，將祂內(nèi)心深處最隱秘、骯臟的欲望，赤.裸.裸地展現(xiàn)在她面前。
清珩努力移開目光，面容溫馴寧和，
“好孩子。謝謝你。你今天幫我取出輔汁，已經(jīng)是在幫我了�！�
沒能幫到清珩，蘇唐有些遺憾，但是午休時間要過了。
她向清珩道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S時可以找我�！�
“好�！鼻彗駵睾忘c頭。
祂將蘇唐送到門口，關(guān)上了門，才回到沙發(fā)，喘著氣一點點將紙巾上殘留的，還有浸濕胸膛的唾液收集起來，匯聚成一顆顆小水珠。
“連續(xù)兩天被汲取大量輔汁，其實很餓吧？”
輕飄飄的聲音在祂旁邊響起。
一張幾乎和祂如出一轍的臉出現(xiàn)在祂前面，只有那雙比祂色澤更深的眸子可以區(qū)分二人。
“我也很餓�！�
“為什么不和她說呢？”
“她主動提出來幫忙了不是嗎？只是一點唾液而已……就親吻一下，唐唐應該不介意的。”
清珩面無表情，無視另一個‘自己’。
那個和祂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化為一條通體漆黑的蛇，盤在祂肩膀上。
一面水鏡出現(xiàn)在祂面前，修身的針織衫，因為一直被手提著，并沒有沾上水跡，如今被放下后，將發(fā)紅的胸膛遮得嚴嚴實實。
粗粗一看，鏡子里的青年除了黑發(fā)有些濕潤，眼尾還帶著未散的紅之外，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異樣，但腰腹往下，卻隱約可見鼓鼓囊囊。
“半身，看看你現(xiàn)在狼狽的模樣�！�
“喉舌會說謊，思維會自我欺騙，但身體不會隱藏欲.望�！�
清珩臉色一白，猛地伸出手，捏住盤繞在脖子上的黑蛇，五指用力。
黑蛇瞬間化為黑霧消失。
淡淡的笑聲在祂旁邊響起。
“只要你一天不能正視自己的陰暗面，我便一天不會消失�！�
蘇唐從清珩公寓出來后，才想起來之前光腦一直在震動，她當時忙著喝輔汁，還沒查看消息。
一打開光腦，一長列的消息便蹦了出來。
蘇唐看著里面一句又一句，“到哪了”“你在哪里”，瞬間頭皮發(fā)麻。
糟糕……
因為‘營養(yǎng)液’突然變成了‘輔汁’，她忘了還有一只白虎在等著自己。
在連翻轟炸的消息最上面，是一張動圖。
看上去像是白虎的自拍。
一只毛絨絨的小白虎慵懶地趴在柳樹和石碑之間，銳利的金瞳懶洋洋瞇起，毛發(fā)雪白，黑色的紋路清晰，兩個半圓型的虎耳轉(zhuǎn)動，尾巴在身后輕掃。
周圍不時有軍校生路過，好奇地打量幾眼，又快步離開。
四方天不少學生都契約了超凡種，不時就有人的超凡種在學校里亂跑，看到落單的超凡種也并不算稀奇。
除了看起來俊了點，一眼就能瞧出這只小白虎血統(tǒng)不低外，沒有會把樹下懶洋洋打盹的小白虎，和白晝帝國殺名威盛的白虎執(zhí)政官聯(lián)系起來。
A：【聽你的了，我現(xiàn)在化為原型站在石碑旁�！�
再往下，就是祂打通訊未被接聽、以及不斷詢問她在哪的消息了。
蘇唐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原本她以為拿上營養(yǎng)液就走時間足夠……誰知道還要幫玄武汲取輔汁。
不過，為了輔汁，放棄摸毛絨絨的機會，她不后悔。
毛絨絨到處都是，她自家就養(yǎng)了好幾只，但輔汁不常有。
‘今天可能沒時間了，改天吧�！�
蘇唐打完的字還沒發(fā)出去，白虎最新發(fā)來的消息就跳了出來。
A：【怎么，口上應下來，實際卻害怕得跑了么？】
蘇唐：“……”
明知道這是激將法，但是每次看到這只虎嘴又傲又硬，她就忍不了。
AAA未來富婆：【快到了，等著�！�
她打算趁著最后十來分鐘，擼軟這只驕傲的小白虎，再去訓練場。
A：【快到了，到哪了？】
蘇唐沒有理這條消息，她才剛從清珩公寓出來沒多久，距離中央湖起碼還有一千多米。
不過，她現(xiàn)在的體質(zhì)，全速趕路，要不了多久。
A：【我也快到了】
A：【看看你左邊】
“看看你左邊。”
低磁的聲音和光腦的消息一同響起，幾乎在消息彈出的同一瞬間，蘇唐猛地轉(zhuǎn)眸，看向左邊。
迅捷白影從林間穿過來，如同一道閃電，快得讓人幾乎無法捕捉身影。
下一秒，寬闊結(jié)實的胸膛靠近，幾乎磨蹭到臉，濃郁的雄性荷爾蒙蒸騰著熱氣，具有壓迫感的血與硝煙氣息幾乎將她瞬間包裹。
“果然在這�！�
白祈輕輕哂笑，
“嘖。又變濃郁了，全是清珩的味道�！�
祂微微俯低腦袋，嗓音低沉，微微的顆粒感敲擊耳膜，咬字間帶著似笑非笑的凜冽，
“怎么，讓我在那等著，你卻偷偷在跟玄武約會么，我的人類契主？”
唐唐和龜龜，一個很想摸，一個很想被摸，但都怕被對方當成變態(tài)。
在jj開放分線結(jié)局之前，按照我原來的大綱，玄武其實是原大綱的正宮男主設定hhh�，F(xiàn)大綱就是大家都算是男主了→_→
今天打完點滴實在太困了，就先更這么多了……原本2000營養(yǎng)液加更3000字，今天只加更了2000字，按還了一千營養(yǎng)液算。明天看看能不能努力日個九。
真的太困了飽飽們，不知道為什么打點滴時睡了那么久回來還繼續(xù)犯困，腦子困成漿糊了，今天實在寫不動orz，，明天見。
??[147]一更+14.9w營養(yǎng)液加更:被騙財騙身了
白祈寬大的手掌壓著蘇唐的肩膀，高大健碩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幾乎將她完全籠罩，手指像是鐵箍一樣緊，凜凜金瞳散發(fā)著濃烈的侵略性。
“唔�！�
祂黃金瞳驟然緊縮成針，圓耳忽地立起，脖頸拉伸發(fā)出一聲壓抑的低哼。
鋪天蓋地的精神力朝祂洶涌而來。
精神空間里的小白虎被精神力大手從頭擼到了尾。
契約后，不需要白祈開放自己的精神空間，蘇唐就能直接接觸祂的精神體了。
通體舒暢的震顫感從腦海蔓延到指尖，白祈差點沒有站穩(wěn)。
祂收斂暗金的瞳孔，脖頸凸起虬結(jié)的筋脈，一根根經(jīng)絡壓抑、隱忍地微微鼓動，一顆顆細微的汗珠匯聚，然后順著古銅色的肌理流下。
像是在被動承受，又像是在品味回味。
只是瞳孔顏色越來越深，銳利晦暗地看向蘇唐。
竭力壓抑著身體失態(tài)的祂，身上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種悍野張狂的壓迫和侵略感了，甚至有些說不出的狼狽。
連壓在蘇唐肩上的手，力道也有些發(fā)軟。
蘇唐笑了。
將肩膀上壓著的手拍開，她笑瞇瞇地道，
“你這話說的，什么叫做偷偷約會？”
說到一半，蘇唐眸光一變。
拉下白虎的衣領(lǐng)，閃進林子深處。
剛才發(fā)現(xiàn)白虎忽然沖過來時，她就將精神力鋪展開了，時刻關(guān)注外面。
樹林外的小道上，南景炎和東方辭少有地沒有打起來，正一起往清珩的公寓走過來。周圍還有臭著臉的令以洲。
三隊人馬簡直涇渭分明，分割成了三列。
他們這個點來找清珩干什么？
旁邊的白虎剛才是要分心應付精神海的安撫，再加上一時不查才會被她扯動。
祂比蘇唐高很多，兩人站直蘇唐才剛到祂胸口，如今被她扯著衣領(lǐng)，便不得不彎下腰來。
祂也不介意，干脆順著這個動作俯身，從外面看上去，就好像祂將人整個擁在懷里，寬闊健碩的身體直接將蘇唐遮了個嚴嚴實實。
兩人離得極近，玄武輔汁的氣味也越發(fā)濃郁，只能偶爾才能從濃重的氣息中，偶爾捕捉到一絲屬于少女本身的氣味。
白祈強忍著信息素對抗的排斥反應，從一堆‘惡臭’中汲取一絲芳香，粗長的黑紋白尾巴在身后搖擺，蠢蠢欲動想纏上近在咫尺的人類。
一層防窺聽屏障在二人周圍升起，那只拽著祂衣領(lǐng)的手松開，還順便薅了一把祂的獸耳，
“這才叫做偷偷的�！�
作為四方天的老前輩和老油條，白祈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靠近的朱雀和青龍。
輪資歷和年歲，祂比青龍和朱雀要大得多。
雖然在四方天內(nèi)四圣獸皆地位尊崇，身份也是平等的。
太嫩了。
但遇到‘小輩’，蘇唐卻拉著祂躲著祂們。
讓祂莫名有點……不高興。
祂咧開唇，露出雪白牙齒，兩顆獠牙顯得很銳利。
低沉的嗓音混著微熱的鼻息，祂仿佛漫不經(jīng)心地輕笑，
“怎么？你擔心被他們發(fā)現(xiàn)？一只未成長的紅鳥和一條小龍而已，最多加一頭令家的小獅子�！�
散漫的語調(diào)，好像在嘲笑蘇唐連這都擔心。
然后就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對啊，擔心被發(fā)現(xiàn)。你又見不得人�！�
見不得人·白虎執(zhí)政官：“……”
之前祂隱瞞身份，是因為身份敏感，不想和故人打交道，擔心牽扯到麻煩。
但是現(xiàn)在……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四方天官方已經(jīng)知道祂的存在了，也沒什么隱藏的必要了。
祂輕輕一哂，沉眸看向蘇唐的金瞳銳利如鉤，“我有那么見不得人嗎？”
蘇唐心中暗道。
這說的什么廢話。
她之前聽耶夢加得叫祂白虎執(zhí)政官，以為祂頂多是地位不凡，怕被人注意，所以出門才鬼鬼祟祟。
沒想到這廝確實是地位不凡，卻是隔壁超凡種帝國的人！
這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她一個軍校生和隔壁執(zhí)政官背地里勾勾搭搭，有冰冷的金錢關(guān)系，那就幾張嘴都說不清了。
雖然不知道后果會有多嚴重，但是麻煩還是從源頭直接掐滅比較好。
難怪祂一開始就說，要嚴格保密，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契約關(guān)系。
不管是聯(lián)邦的軍校生契約敵國執(zhí)政官，還是超凡帝國的執(zhí)政官被聯(lián)邦一個未畢業(yè)的軍校生契約，說出去都不好聽。
保密，不論是對祂還是對她都是一件好事。
蘇唐直接伸手薅過祂蠢蠢欲動的毛絨絨尾巴。
入手柔軟蓬松，指尖陷入絨毛里還能感受到細微的熱氣。
不過她知道，這條看似柔軟無害的尾巴如果用力地甩起來，能輕易拍碎一塊巖石。
指尖揉著白虎尾巴尖的一簇毛，將毛逆著揉散又揉順，蘇唐笑呵呵地反問，
“不是你說的，我們是地下契約關(guān)系？難道你想被曝光？”
白祈：“……”
出現(xiàn)在軍校生面前是一回事，曝光契約關(guān)系又是另一回事。
白晝帝國對人類并不友善。
祂們視‘契約’為約束自由的枷鎖。
白晝帝國內(nèi)多是叛逆的高階超凡種以及混血種。
現(xiàn)在整個帝國內(nèi)的主流思潮對與人類契約十分抵制。
作為執(zhí)政官，祂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帝國內(nèi)部，若非退化太嚴重，蘇唐又和自己契合度太高，祂也不會冒險契約。
反正……三個月后就會解除契約。
祂沉默了一瞬，然后笑起來了。
“算了，就這樣吧�！�
祂瞳仁金光閃耀，挑眉邀請。
“來，撫摸我�！�
“你失約了。作為給顧客的補償……除了撫摸，還要再安撫一遍我的精神力�！�
蘇唐挑眉，猜測出祂說的安撫精神力，應該是和契約一樣，用精神力去撫摸祂精神空間里縮小版的原型。
祂和盧希恩一樣，喜歡契約這個過程。
聯(lián)想到祂們每次又痛又爽的模樣，還有當時和白虎契約時，祂慢慢從獸形變成了人型……
蘇唐心中升起了一個隱約的猜測。
“你說的安撫，是這樣嗎？”
她的精神力把精神空間的小白虎強制翻過來，揉了揉它的肚子。
果然就看到白祈身體微不可查地一滯，仿佛在顫抖。
這家伙忍耐力十分強，硬是要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模樣硬撐。寬闊的肩膀撐起軍裝，看上去面色如常，依然霸氣威嚴、威勢逼人。
只有喉嚨里溢出的聲音，沉了幾個度。
“嗯�！�
越是看祂這副不動如山的威嚴模樣，蘇唐就越想用精神力用力揉捏祂精神空間里那只小白虎，看祂什么時候撐不住那一本正經(jīng)的偽裝。
壓下心中那股微妙的惡劣，蘇唐不斷告訴自己這是金主，給了錢的，不能做的太過分。
她輕咳了一聲，詢問，
“用精神力沖刷你們的精神空間，是不是對你們有幫助？”
“是�！痹诰窳Φ膿嵛肯拢灼斫鹜伾絹碓缴�。
尾巴還在少女的手里被欺負揉捏，精神體被推到強制撫摸。
祂想到外面還有軍校生經(jīng)過，還有二人見不得人的契約關(guān)系……心頭升起一股宛若偷.情的快感。
祂啞著聲音，舌尖舔了下牙尖，輕輕彎眸笑道，“沒人告訴你這些常識么，小姑娘？”
在那意味不明的小姑娘三個字出聲時，覆蓋在祂精神體上的精神力突然用力，仿佛不小心地‘彈’了一下小白虎的鈴鐺。
在報復。
祂輕輕笑起來。
發(fā)現(xiàn)眼前的軍校生平時看似散漫不拘小節(jié)，還算好說話，其實，骨子里卻也……叛逆傲氣得很。
她不喜歡別人帶著高位的態(tài)度和她說話。
哪怕只是帶了一點，她不會明著說，但都要暗搓搓地報復。
她不喜歡裝逼的人。
祂深眸看向蘇唐，卻沒有說什么，啞著嗓音解釋。
“人類的精神力撫慰可以穩(wěn)定我們的精神體，掃除我們精神空間的雜質(zhì)。減緩退化�！�
不過，祂不知道其他超凡種被高契合度的契主用精神力撫慰時，是不是也有這么……爽。
頭皮發(fā)炸，精神如墜云端。
如果是，祂似乎不難理解，為什么有些高階超凡種愿意和人類契約了。
比忍受痛苦更考驗意志力的是……是拒絕安逸與舒適。
糖衣炮彈比刑訊逼供更能腐蝕意志。
不過，在祂記憶中，似乎沒有精神契約像蘇唐一樣這么……讓人沉迷。
“退化？”蘇唐想起剛見白虎時祂的模樣，“退化就是變成你當時那副模樣么？”
“是�！卑谆⒁贿叡凰媾蛽崦�，胸膛快頻率地起伏，一邊又低低喘著氣，像是諄諄教導的導師般，教導她關(guān)于超凡種的常識。
“只有人形的高階超凡種，才會退化。”
而化為人形的超凡種，大多和人類無異，永遠和人一模一樣甚至更高階的智慧。
接觸過文明、已經(jīng)能化為人的高階智慧生物，怎么愿意接受自己蠻荒獸類的模樣？
“非人型的超凡種，就不會精神不穩(wěn)？”蘇唐問。
“非人型的超凡種，如果精神不穩(wěn)，會狂化。”
白虎依靠著樹干，慢慢適應著精神力撫慰的節(jié)奏，想保持著自己的形象。
不過每次在祂快適應時，包裹祂的精神力都會突然給祂來一下，看祂在穩(wěn)定和失態(tài)的鋼絲上行走。
她是故意的，喜歡看祂狼狽和失態(tài)。
心中隱隱的聲音道。
越是這樣，祂便越是不動聲色。
兩人好像在暗中較勁，交鋒。
“狂化的超凡種會變得暴躁，攻擊性也更強�！钡k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清醒一點，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