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滴答”。

    看來是祭壇被成功破壞了。

    雖然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法順利進行，可是……

    看著那滴落在地的鮮血，溫簡言還是忍不住感到幾分不寒而栗。

    自己做的究竟是對是錯，只能之后才能判斷了。

    這時，蘇成變了調(diào)的聲音再次傳來：“那個”

    溫簡言扭頭看去。

    下一秒，他幾乎忘記呼吸，后背竄起一陣麻意。

    放眼望去，一尊尊石膏像一動不動立于房間內(nèi)，齊齊地堵住了通向外部的路線，一張張慘白的面孔直直地向著這個方向望了過來，明明近在咫尺的大門，看上去卻是那樣的遙遠。

    剛才的石膏像，有這么多嗎？

    “咔……”

    輕微的石塊崩裂聲響起。

    石膏像的面部裂開細細的紋路，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試圖從下方掙脫出來。

    “咔咔……”

    雪白的石膏碎屑悉悉索索地落下，石膏像的胳膊一點點抬起，關(guān)節(jié)處的裂縫越來越大，向著兩個人的方向伸出了手

    蘇成臉色慘白，抬腿就準(zhǔn)備埋頭向外沖去。

    身后猛地傳來一股大力，將他整個人拽了回來：“等等！”

    蘇成一怔，下意識地向著自己剛剛準(zhǔn)備落腳的地方看去地面上不知何時變成了柔軟的灰白色，其下有什么東西隱隱鼓動著。

    像是融化的石膏。

    見到蘇成退卻，石膏像的臉上不知為何顯現(xiàn)出一絲失望的神情。

    蘇成渾身發(fā)冷。

    他現(xiàn)在清楚這石膏像里封著的都是什么了。

    一旦踩上去，他一定會被拖進去，也變成這群石膏的一員。

    石膏像的活動幅度越來越大，細碎的石膏粉落下，它一落到地面，就會立刻將那一小片區(qū)域染成柔軟而詭異的灰白色。

    地面變形蠕動，更多的石膏像從地面之下爬了出來。

    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彈幕里一片唏噓，先前熱情狂吹的風(fēng)氣驟然一變，只剩下了叫衰的聲音。

    “嘖嘖嘖，完了完了�！�

    “這波要團滅啊。”

    “唉，可惜了，雖然以前也有跑到這個教室來的玩家，但拿到這個副本的S級道具任務(wù)的，他還是第一個。

    “可不是嗎，等下一個再找到線索的主播出現(xiàn)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得了吧，前面也別可惜了，這波要不是主播剛剛在檢查柜子上花的時間太長，讓這群石膏變得這么多，地面都快無處下腳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團滅？”

    “對啊，這主播靠運氣過了前面幾關(guān)，就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牛逼角色啦？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早就看出來了，這種花里胡哨總想不走尋常路的主播基本上都活不太長�！�

    溫簡言對彈幕態(tài)度的變化一無所知。

    他注視著地面上即將蔓延過來的灰色沼澤，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毫無預(yù)兆地，他動了，但方向卻并不是即將被堵死的前門。

    青年邁開長腿，猛地轉(zhuǎn)身向著教室的后門沖去

    其中一尊石膏像注意到了他的舉動，用比先前更敏捷的速度抬起胳膊，它的關(guān)節(jié)上裂開更多紋路，慘白的五指猛地向著溫簡言背后伸去！

    在它觸碰到溫簡言之前

    “啪！”

    房間的燈乍然熄滅。

    光源消失，眼前只剩下了一片濃厚的漆黑。

    蘇成六神無主地站在黑暗中，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看不到，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防身，也沒有逃離的辦法，只能絕望而無助地喘息著，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黑暗粘稠的仿佛流質(zhì)，像是一重蒙在眼前的黑布，耳邊只能聽到自己紊亂的心跳聲，除此以外，一片死寂。

    蘇成覺察出了不對勁。

    之前那群石膏像活動時的會發(fā)出的“咔咔”聲也消失了，就像是在失去燈光的一剎那，它們也失去了動力一般。

    思及此處，蘇成壯著膽子，提高了一點聲音：

    “小，小溫哥？你在那邊嗎？”

    遠遠的，悶悶的一聲“嗯”從教室的另外一端傳來。

    “石膏像活動，靠的是光源？”

    蘇成猜測道。

    “……看樣子，應(yīng)該是。”溫簡言背靠著后門，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剛剛還在預(yù)言溫簡言死亡的彈幕此刻安靜了下來。

    幾秒鐘過后，幾條不解的彈幕緩緩飄過：

    “……我不理解，主播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單憑進門時需要開燈嗎？這線索太少了吧？”

    “他剛才是不是用什么道具了？我不相信一個人類能通過正常途徑推理出這個！”

    溫簡言打開自己的主播面板。

    少見的，他這次沒有直接去看彈幕，而是打開了自己的背包。

    就在剛剛生死一瞬的危急時刻，溫簡言的耳邊響起一個聲音：“新手禮包功能已生效�！�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的視野里乍然亮了一瞬。

    下一秒，面前最近的石膏像頭頂浮現(xiàn)出一行半透明的小字：【由尸塊與怨氣凝成的石膏像，激活方式：燈光】

    半透明的虛擬屏幕上，那株蘋果苗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竄的老高。

    在它出現(xiàn)的瞬間，一朵潔白的蘋果花從頂上飄落，在落地前消失的一干二凈。

    【成長第一階段解鎖】

    【堪破虛妄之花-1

    剩余數(shù)量：0】

    對不起，直播間，我錯怪你了。

    你送的新手禮包還是有點用處的，我發(fā)誓，我以后再也不叫它破爛玩意兒了。

    溫簡言無比真摯的想。

    不過……雖然石膏像暫時無法活動，但這并不代表危機解除。

    他剛才試過了，后門從內(nèi)部無法打開，唯一的出路是前門。

    在有光的情況下避開石膏像和地上的沼澤就已經(jīng)極為困難，在黑暗中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很顯然，蘇成也想到了這點。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高聲音：“那個……小溫哥，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溫簡言：“……”

    嗯，這是個好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很想知道。

    正在這時，他突然感到，有什么濕漉漉的東西蹭過了他的腳踝，冰冷，濕黏，令溫簡言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打了個哆嗦，繃直了身子。

    “……喵�！�

    腳下傳來一聲細細的貓叫。

    溫簡言愣了下。

    “……小橘？”他試探性地張口喊道。

    那濕漉漉，血淋淋，失去皮毛的小東西蹭的更熱情了：

    “喵喵！”

    它咬住溫簡言的褲腳，將他向某個方向拖去。

    溫簡言瞬間福至心靈。

    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仿佛在令人窒息的沼澤中掙扎著探出腦袋。

    他小心翼翼地挪動著步伐，順著腳邊那微小的力道，一步一步，謹小慎微地往前移動著。

    腳尖撞到了什么堅硬的東西，發(fā)出“砰”的一聲輕響。

    不像是石膏，反而像是什么木頭架子。

    “喵喵�！�

    腳邊的小東西催促著。

    溫簡言頓了頓，緩緩抬起手，伸向面前的黑暗深處。

    指尖觸碰到了粗糙柔軟的布料。

    似乎是……畫架？

    溫簡言心中隱隱有了什么預(yù)感。

    他扯住畫布一角。

    下一秒，背后響起猙獰刺耳的慘叫，那強烈的怨毒和邪惡讓空氣的溫度驟降，猶如一根根無形的刺扎在背上

    溫簡言咬緊牙關(guān)，手上發(fā)力，將蓋在畫架上的白布猛地掀開！

    尖銳的，仿佛用指甲在玻璃上生劃的慘叫聲再次飆高，伴隨而來的還有硬物爆炸，石塊落地的激烈聲響！

    不知道過去多久。

    只聽“滋滋”兩聲，頭頂?shù)臒艄忾W了兩下，緩緩恢復(fù)了。

    這次，它不再是最開始明亮刺眼，反而和樓下三層一樣，昏暗而蒼白，因電流不穩(wěn)而閃爍著。

    房間里空空蕩蕩，所有的石膏像已經(jīng)炸裂成滿地的碎塊，空氣中飄蕩著帶著血腥味的白色粉塵。

    溫簡言低下頭，向著自己面前的畫布看去。

    畫布上畫著一個年輕的女孩，清秀，白皙，留著一頭漆黑的及肩發(fā)，眼眸清澈，此刻正在靦腆地抿著唇微笑。

    他伸手觸摸了下畫布。

    柔軟，細膩，帶著種令人不適的奇怪觸感。

    像是人類的皮膚。

    【叮！恭喜主播找到徐媛的臉！獎勵積分：5000！】

    【隱藏物品（史詩）任務(wù)更新：將徐媛的臉物歸原主�！�

    【主線任務(wù)：在熄燈后離開寢室，探索校園。

    完成度：100%

    獎勵積分：5000】

    【副本探索度：71

    %

    獎勵積分：5000】

    在這個數(shù)字出現(xiàn)的下一秒，一陣優(yōu)雅悅耳的音樂在溫簡言的耳邊響起，突兀地將他從自己的思緒中拽了出來。

    他茫然地抬起頭：“？”

    什么情況？

    怎么突然開始播放鋼琴曲了？

    “恭喜789326qwk號主播！您馬上就能夠打破副本【德才中學(xué)】的探索記錄！”

    那個機械音一改常態(tài)，喜氣洋洋地宣布道：

    “您即將創(chuàng)造歷史！”

    此刻，廣場外，【德才中學(xué)】的副本大廳中，其中的一個直播間異軍突起，從大廳內(nèi)原地起跳，直接猛地躍上了特殊推薦的單人榜單末端。

    這個位置看似不顯眼，但是卻讓一直關(guān)注著這個榜單的觀眾們同時一愣。

    這個特殊榜單里從不推薦副本，只會選出副本內(nèi)表現(xiàn)最為突出，甚至是最有可能打破副本內(nèi)部記錄的主播，將他們從副本大廳中挪出，放到整個直播廣場上來。

    觀眾們?nèi)计鹆伺d趣，上前觀看，但卻在看到直播間名字的時候傻了眼。

    ……789326qwk？

    這是什么破名字？

    還是說……

    聚攏過來的觀眾們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頓時齊齊傻眼了。

    等等，難道這個被系統(tǒng)挑選出來，很有可能即將打破記錄的主播，還是個沒有來得及改直播間名字的新人？！

    他們齊齊迷惑地向著屏幕上看去。

    【789326qwk號直播間】

    【直播中……】

    【副本：德才中學(xué)】

    在幾行小字下，附帶著一張青年的面孔。

    “？？我沒見過這張臉，絕對是新人吧？”

    “應(yīng)該是，不過長得倒是挺好看的，難道是顏值主播？”

    “顏值主播還能上特殊推薦榜，不能的吧？”

    “又是靠臉討好觀眾通關(guān)的新人？切，沒意思�！�

    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屏幕上的畫面動了。

    青年的五官清俊端正，一雙琥珀色的狹長雙眸微彎著，貓一般瞇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揚著，帶著一抹若即若離的淺淡笑意。

    他沖著眾人眨眨眼，輕佻地拋了個吻過來，帶著種蠱惑人心的玩味和挑釁。

    新人上榜之后，系統(tǒng)都會從直播間內(nèi)截取片段放在推薦位上，以招攬更多觀眾。

    而這個主播的片段，不是解密，不是破局。

    居然……是個飛吻？！

    圍在屏幕前的觀眾們沉默了一瞬。

    幾秒鐘之后，議論聲再次響起。

    “我，我聽到了心動的聲音�！�

    “謝謝直播間，我覺得我又可以了�！�

    “對不起，我打臉了，顏值主播又怎樣？我沖了！”

    “沖！”

    【作者有話說】

    莫名其妙被捧成顏值主播的小溫：？

    我看你們多少有點問題.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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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德才中學(xué)

    第十一章

    躍上榜單末尾之后，直播間內(nèi)的在線人數(shù)迅猛增加。

    【叮！直播間在線人數(shù)突破6000】

    【叮！直播間在線人數(shù)突破8000】

    【恭喜主播達成成就：我是這個副本最靚的仔

    哇哦，您那別致的直播風(fēng)格和獨特的人格魅力在直播間內(nèi)大放異彩！成功吸引了大波觀眾的注意，一躍成為了本副本內(nèi)的收視冠軍！

    請您繼續(xù)燃燒生命，奮勇向前，為觀眾創(chuàng)造出更高質(zhì)的直播體驗吧！】

    溫簡言被吵得有點頭疼。

    他扭頭看了眼表。

    還差十幾分鐘零點，新一輪的積分結(jié)算時間就快到了。

    一想到這些人氣很快就能夠變現(xiàn)成積分，那些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奶崾疽羲坪跻诧@得沒有那么煩人了。

    蘇成從背后走上前來，視線落在了畫布之上，微微一怔：“這……這是？”

    溫簡言立刻回過神來，瞬間進入角色。

    “徐媛。”

    他頓了頓，嗓音略沉，帶著一點不易覺察的嘶�。骸啊�…我妹妹�！�

    蘇成抿抿唇，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忍的神色，一時不由得也沉默了下來。

    溫簡言抓住機會，趁對方還沉浸在自己制造的虛假情緒之中，暫時還沒來得及想起來質(zhì)問之前發(fā)生的一切，上前一步，動作迅速地將人皮畫從畫板上揭下，卷起收好，干凈利落地下達指示：

    “走吧�！�

    蘇成：“誒……誒？”

    溫簡言的語調(diào)平靜，但語速卻微微急促：“這里不宜久留�！�

    那倒確實。

    蘇成點點頭，趕忙加快步伐，稀里糊涂地跟著溫簡言離開了房間。

    “那……那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蘇成小跑幾步，努力和溫簡言并排，壓低聲音問道。

    “回宿舍樓�！睖睾喲曰卮�。

    蘇成一驚：“宿舍樓？”

    溫簡言雖然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但實際心情卻慘淡無比。

    說真的，這個世界上沒人比他更不想回宿舍樓了。

    畢竟老妖婆的仇恨至今還集中在他身上呢，現(xiàn)在回去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但是，要把臉還給徐媛，他別無選擇。

    溫簡言在心里長嘆一聲，硬著頭皮點點頭：

    “沒錯……”

    他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凝重表情，眉頭微微蹙起，語焉不詳，似是而非地說道：“我還有事情需要確認回去一下�！�

    蘇成半懂不懂的點點頭：“……這，這樣啊。”

    不知道為什么，對方現(xiàn)在眉頭緊皺，仿佛自有打算的模樣令他下意識地停止發(fā)問，只能乖乖地閉嘴跟上。

    彈幕被缺德的“哈哈哈哈哈”刷屏。

    “撒花！騙子受害者聯(lián)盟團長誕生了！真的是被吃的死死的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草，再次憐愛對面新人主播了�！�

    也有觀眾對此嗤之以鼻：

    “得了吧，也別憐愛了，這主播的謊言有那么難揭穿嗎？蠢人沒資格被同情�！�

    “前面別把自己的無知暴露的太徹底了好不好？在副本里的那種情況下，你能一邊逃命一邊還能辨別出那些細微的漏洞？別逗我笑了�！�

    “對啊，上帝視角口嗨誰還不會，你行你上�！�

    “不不不，這還是次要，主要是主播這心理學(xué)玩的確實溜啊……先潛移默化樹立權(quán)威，再故作神秘混淆視聽，簡直就是從根源上把質(zhì)疑掐斷了，基本上這一套連招玩下來，任誰都得被帶著跑�！�

    有了上樓的經(jīng)驗，二人逃過了黑影的圍追堵截，成功離開了教學(xué)樓。

    他們原路返回，很快回到了宿舍樓下。

    宿舍樓大門敞開著，一切都被模糊在混沌的暗影之中，周遭一片死寂，悄然無聲，仿佛能夠聽到冷風(fēng)緩緩穿過門洞時的空蕩嗚咽。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強烈的鐵銹味幾乎令人作嘔。

    溫簡言和蘇成對視一眼，同時看到了彼此臉上的凝重。

    兩人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走進樓內(nèi)。

    熄燈后的大廳里空空蕩蕩，安靜的如同墳冢。

    樓梯間里亮著一盞昏暗的小燈，照亮了被鮮血染紅的階梯，被拖行的痕跡在燈光下顯得觸目驚心，尚未干涸的血泊中隱約可見內(nèi)臟碎片和抓撓的指痕，令人仿佛能夠想象出來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多么慘烈的屠殺。

    溫簡言神色凝重。

    他身體微側(cè)，避開墻壁上大量的噴濺狀血跡，順著樓梯一級一級向上走去。

    蘇成跟在他的身后，視線緩緩掃過那些殘忍的痕跡，不由得脊背發(fā)涼。

    他壓低聲音問：

    “這……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溫簡言搖搖頭：“不知道。”

    他擰緊眉頭：“不過，根據(jù)這些痕跡來看，很有可能已經(jīng)有人遭遇了不幸�！�

    青年步伐一頓，微微低下頭看了過來：

    “還記得那個我把你拉進去的那個房間嗎？”

    昏暗的燈光從頭頂?shù)拇蛳拢瑸樗�俊美深刻的五官鍍上一層金��，在陰影與光明的交界線中，他顯得是那樣的憂慮而正直。

    蘇成一瞬間有些晃神，愣了愣才點頭

    溫簡言：“我的手機藏在那里�！�

    他頓了頓，一臉沉重地嘆了口氣：“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再繼續(xù)坐視不管了，必須要請求支援�！�

    蘇成一怔：“那你的妹妹……”

    溫簡言微微咬牙：

    “……不能再讓無辜的人喪命了�！�

    蘇成反應(yīng)了一秒，然后不由得肅然起敬。

    對方是隱瞞身份，違背命令偷偷潛入了，如果聯(lián)系上級請求支援，那他的行動也會暴露。

    所以……他這是為了救人，放棄了尋找自己妹妹的機會��！

    好感動啊！

    彈幕里飄過一片“……”

    “he-tui！”

    “……他找個屁的妹妹，聯(lián)系個屁的上級，這家伙就是總算找了個正當(dāng)借口回寢室罷了！”

    “欺騙無辜主播感情的狗騙子！【打賞積分

    50】”

    “不要臉！【打賞積分

    50】”

    “……前面的幾位如果不是一邊罵一邊打賞的話，你們的義憤填膺會更可信一點�！�

    在輕而易舉地再次騙到蘇成信任之后，溫簡言唇邊掠過一絲微笑，他收回視線，轉(zhuǎn)身繼續(xù)向著樓上走去。

    這次穿過樓梯間帶來的心理壓力比上次離開時要大的多。

    地面濕滑，尚未干涸的血跡上布滿凌亂的腳印，空氣中彌散著濃重的鐵銹味，越向上，越刺鼻。

    即使是已經(jīng)將整個宿舍樓的地圖熟記于心的溫簡言，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謹慎小心地往前走。

    不過所幸的是，從一樓到三樓，他們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溫簡言最擔(dān)心遇到的老妖婆也沒有半個影子。

    很快，兩人有驚無險來到三樓。

    和他們離開時相比，三樓變得更加陰森死寂，有的寢室門歪歪斜斜地敞開著，地面上有著長長的拖行痕跡，有的寢室門雖然緊閉，但是窗戶上卻濺著鮮血，看上去極為慘烈，似乎里面也發(fā)生了什么和走廊中同樣可怕的事。

    看著那一間間悄無聲息的寢室，蘇成心里除了膽寒之外，還涌上了一絲微小的慶幸。

    看來，他先前選擇離開寢室探索學(xué)校是正確的選擇。

    很顯然，藏身寢室并不比外出完成任務(wù)更安全。

    就是不知道這個副本現(xiàn)在還剩多少主播活著。

    溫簡言徑直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寢室門緊閉著，里面黑漆漆的，安靜的仿佛墳冢。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抬起手按在門把手上，緩緩地將門拉開。

    他剛剛走進房間，寢室門就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支配，“砰”的一聲猛地合上！

    震耳欲聾的響聲在空蕩蕩的走廊內(nèi)回蕩，令人心下發(fā)顫。

    蘇成大驚失色，急急地上前一步，攥著門把手用力搖撼：“小溫哥，怎么回事？”

    隔著薄薄的門板，青年有些含混的聲音傳了過來：

    “門鎖被卡住了，你等等�！�

    聽到對方聲音的瞬間，蘇成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作為一個第一次進副本的新手主播，對方帶來的安全感實在是太寶貴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開始越來越信任這個NPC，甚至不知不覺地把他當(dāng)做了主心骨。

    “需要我也在外面找找鑰匙嗎？”

    蘇成問。

    “……好，麻煩你了。”

    溫簡言脊背靠在門板上，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努力用最為平靜的聲音回答道。

    他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寢室的一角。

    在那里，一個身穿老式學(xué)生制服的女生正悄無聲息地站在那里，她正對著溫簡言，但是頭顱卻180°扭向身后，長長的黑發(fā)在垂在胸前，整個人看上去詭異又可怖。

    溫簡言聽到血流在自己的耳邊咚咚直撞，腦袋在過度的壓力下有些發(fā)昏。

    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情了，但是面對恐懼時本能的生理反應(yīng)還是沒有絲毫的緩解。

    頭顱朝后的女學(xué)生緩緩地抬起手，展開掌心，似乎在向他索取著什么。

    “你找到我的臉了么？”

    冷靜。

    你回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溫簡言在心中告誡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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