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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所以,雖然不甘心,但黑方小隊并沒有管這扇在自己的背后敞開著的大門反正,只要他們捉到008號,即使門開著,紅方剩下的主播能夠進入其中,也無法對他們構(gòu)成什么太大的威脅。

    隔著森冷的陰雨,溫簡言急促奔跑著的身影在前方若隱若現(xiàn)。

    紳士注視著對方的背影,在心中冷冷地思考著。

    沒有面具,沒有人皮衣,但仍然能夠在這條街上奔跑,并且周圍所有游蕩著的尸體都對他視而不見,顯然,對方剛剛所使用的手段,并不僅僅只能讓其他人的攻擊無效化,準(zhǔn)確來說,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被賦予了某種非人類的身份,所以才能達(dá)成這樣的效果。

    或許……是某種史詩的道具?

    既然是道具的話,那么,一切就好辦多了。

    和道具的強力效果相反,史詩級道具的使用時長并不長,最多也只有幾分鐘,如果對方就這樣繼續(xù)跑下去,那么,應(yīng)該很快就會失去效用。

    08號絕不是蠢人。

    他之所以這么做,一定是為了將他們引出裱畫店,而不是為了逃跑。

    紳士注意到,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紅方小隊的其他成員。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接下來很大概率會遭到伏擊。

    如果對面有經(jīng)驗的話,更有可能殺個回馬槍,和自己的隊友兩面夾擊,這樣的話,就能一舉扭轉(zhuǎn)人力和不足的劣勢,甚至跨越階級完成反殺。

    倘若如果對此沒有準(zhǔn)備的話,即使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十分豐富的主播,是很容易因此陰溝里翻船的。

    紳士稍稍扯了扯唇角,拉出一個微笑。

    “別追的太緊了�!�

    他說道。

    黑沉沉的天空之下,陰雨下的更急了,能見度很低,無數(shù)尸體游蕩著,后方的黑方小隊始終和前面奔跑著的溫簡言維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顯得十分謹(jǐn)慎。

    黑方直播間:

    “草,毒啊,這是不準(zhǔn)備直接追上去,而是遠(yuǎn)遠(yuǎn)地等你道具使用時限到期,看著你死啊�!�

    “這邊也總算是謹(jǐn)慎起來了啊,欣慰�!�

    “那可不,被坑了那么多回了,誰知道對面主播手里還有沒有底牌,或者是藏著什么陰謀!與其上去拼,不如就等他時限到期,反正肯定得死�!�

    忽然,一旁的阿尼斯突然說道:

    “空氣里的味道,不太對。”

    “……?”

    紳士怔了下,微微側(cè)過頭看向?qū)Ψ健?br />
    阿尼斯那雙微微凸出的眼珠機敏的轉(zhuǎn)動著,細(xì)窄的鼻孔飛快翕張,用一種嘶嘶的聲音說道:“太陰了�!�

    作為能夠操控一部分副本之中靈異力量的招魂人,阿尼斯對靈異氣息的感知也同樣超乎常人,幾乎可以比得上一般靈媒了。

    這條只有鬼才能踏入的道路,本就遠(yuǎn)比任何地方更陰。

    而阿尼斯此刻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評價……

    紳士幾乎立刻警覺起來。

    他猛地扭頭看向身旁的隊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黑沉沉的陰雨間,沖在最前面的兩個人身體似乎有些……

    透明?

    “!�。。 �

    在那瞬間,紳士的眼珠猛地緊縮,幾乎失去了慣有的優(yōu)雅風(fēng)度,他用甚至顯得有些變調(diào)的聲音叫到:“停�。�!都給我停下!�。 �

    就在這瞬息間,前方兩人剎不住車,借著慣性再次向前一步

    下一秒,他們的身形猶如煙霧般陡然消失。

    剩下的幾人猶如夢中驚雷,猛地驚醒,疾步后退。

    面前的場景和剛剛幾乎沒有任何區(qū)別,仍是那條向著遠(yuǎn)方延伸的寬敞石板路,無邊無際的漆黑陰雨,在路上徘徊著的慘白尸體。

    紳士的胸膛飛快起伏,陰晴不定地低下頭,注視著自己剛剛站過的地方

    青石板路上,赫然印著幾個凌亂的棕褐色泥腳印,看著令人頭皮發(fā)麻。

    如果不是隊伍之中有阿尼斯,他們反應(yīng)的速度又格外迅速,恐怕,他們這一行人都會在猝不及防間直直沖下這條路,進入另外一個世界之中。

    本該在他們前方的“08號背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消失了。

    顯然,對面使用了某些道具,制造出了背影的幻象,引導(dǎo)著他們一步步離開青石板路,進入致命的死亡之處。

    那008號豈不是……

    下一秒,紳士似乎陡然意識到了什么,他猛地扭回頭,向著背后看去。

    在身后的不遠(yuǎn)處,幾個的背影正在路上玩命地飛奔,而目的地正是

    遠(yuǎn)處的裱畫店。

    紳士的臉色陰沉的仿佛能夠滴出水,整個人看上去恐怖到極致:“快往回!絕對不能讓他們回去!!”

    如果放任他們回到裱畫店,再將門一關(guān),就徹底沒辦法觸及了!

    雖然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后些許,但是,只要使用一些特定的道具,倒也不是沒有

    可是,剛剛跑出去沒幾步,紳士和阿尼斯陡然發(fā)覺,自己隊伍之中的其他幾人似乎速度稍稍變慢了。

    他們的臉色看上去似乎還十分正常,但眼神卻有些恍惚,腳下的步伐也稍稍有些虛浮,像是受到了什么微小的干擾。

    “精神清醒劑呢?快!”

    紳士咬牙道。

    幾人紛紛用最快速度兌換道具并使用,但是,等他們做完這一切之后,對方小隊的身影已經(jīng)和他們拉開了大大的一截,隔著淅淅瀝瀝的陰雨和無邊無際的黑暗,只能看到他們越來越小的背影,飛快地離他們而去。

    *

    溫簡言激活了加速的道具,玩命地向前跑去。

    他這次的行動無疑是冒了很大的風(fēng)險。

    和黑方正面對決是沒有勝算的,即使有,溫簡言也不愿嘗試他討厭正面沖突,更不喜歡直接交戰(zhàn),太兇險,太可怕,太不是他的風(fēng)格了。

    所以,溫簡言最后選了一個十分雞賊的方法。

    就像是之前在夢幻游樂園中時那樣,他使用了類似的道具。

    A級的拍立得道具,和D的道具不同的是,它所重現(xiàn)構(gòu)造記憶場景不僅僅只是一個單幀,而是一個空間,可以提供簡單的移動,但是,范圍很小,面積不大,只要稍微跑一跑就能離開。

    A級的橡皮泥道具,能夠被捏的范圍更廣,體積更大,行動也更靈活。

    但是,它的五官很難捏得十分細(xì)致,只要距離足夠近的話,就極其容易被發(fā)現(xiàn)。

    不過,溫簡言早就猜想到,在被自己坑過幾次之后,對面一定會防備著他還有什么別的后手,警惕著他和其他消失的隊員設(shè)置陷阱,一定不會靠的太近。

    這條路又時時刻刻在下雨,天色又極其黑暗陰沉,只要隔著一段距離,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很低。

    這次溫簡言想要哄騙的人級別太高,觀察能力也遠(yuǎn)超過上一次的主播,所以,為了讓成功率更高,他組織自己隊伍之中的所有隊員,讓他們每隔一段路程就站上一個。

    這樣的話,只要他們同時激活道具,就能達(dá)成溫簡言預(yù)想之中的效果。

    那就是:

    讓眼前的這條路,和它正常的樣子比起來,稍微往旁邊偏移一點點。

    一點點就夠了。

    只要前方奔跑著的替身道具進入道路之外,在那一瞬間,紳士幾人的“目標(biāo)”就會變成“道路以外的某物”,而這條并不存在于現(xiàn)實之中,不符合任何物理意義及常識的道路,就會立刻開始排斥他們的存在。

    就像是之前的黃毛一樣。

    只要他們在接下來往外邁出一步……

    就會徹底進入完全未知的黑暗領(lǐng)域。

    不過,對于紳士和阿尼斯這種程度的高級主播來說,即使已經(jīng)計劃的如此萬全,也依然有被逃過的可能性。

    為了以防萬一,溫簡言還留了一點小小的后手。

    云碧藍(lán)的荊棘。

    在門口的時候,溫簡言注視著包裹著自己的荊棘,飛快地想到了這個點子。

    于是,他用最快速度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云碧藍(lán),二人之前在夢幻游樂園之中合作過,所以,云碧藍(lán)幾乎是立刻就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

    和上次一樣,它的上面也同樣覆蓋了能夠致人麻痹的毒素,發(fā)作很慢,但是只要刺破一點皮膚,就會滲透到人的身體之內(nèi),并且逐漸作用。

    紳士和阿尼斯太過謹(jǐn)慎了,他們離得也太遠(yuǎn),無法被觸及到,但是,那些靠的太近的黑方小隊隊員就不同了。

    所以,雖然黑方小隊之中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逃過了第一輪的危機,但是,由于毒素作用,剩下的幾個人的行動速度也因此被干擾,為他們的逃命創(chuàng)造了絕好的機會只要他們拉開距離,進入無法被鬼推開門的裱畫店內(nèi),他們就贏了。

    溫簡言任憑陰冷的雨水打濕了自己的臉,也沒有時間將其抬手抹去,肺腔汲取消耗著空氣,不知疲憊的邁開雙腿,用自己能達(dá)到的最快速度,一個勁地向前跑去。

    【圣嬰遺骸】道具效果還剩最后二十秒。

    如果不在這二十秒內(nèi)進入裱畫店,他的“鬼嬰之母”身份就會消失,重新成為人,倘若是被道路排除出去還好說,倘若不是……

    那他接下來就會成為整條路上,所有尸體的攻擊對象。

    想到那些在雨中僵硬徘徊,慘白的臉上帶著恐怖微笑的尸體,溫簡言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再一次加快了腳步。

    前方,敞開著門的裱畫店越來越近了。

    云碧藍(lán)站在門口向外張望著,即使臉上戴著面具,也依舊能夠感受到她那肉眼可見的焦急和緊張:

    “快!”

    她望了望溫簡言,又望了望他背后不遠(yuǎn)處緊隨不舍的黑方小隊,整個人緊張的喘不上氣來:

    “趕緊!”

    【圣嬰遺骸】道具效果還剩最后十秒。

    一個接著一個,隊友們沖入了裱畫店內(nèi)。

    【圣嬰遺骸】道具效果還剩最后五秒。

    溫簡言跌跌撞撞地沖入其中。

    云碧藍(lán)和最先進入裱畫店的黃毛一人推著一扇門,用最快速度將它向著前方退去

    在紳士幾人來得及湊近之前,只聽“咔噠”一聲,房門閉合。

    陰雨滴滴答答地落下。

    黑方小隊幾人站在裱畫店門口,他們及時地剎住了車,沒人再敢上前。

    如果再靠前一點,他們恐怕就要不受控制地伸手推門了。

    而在損失了兩個隊友之后,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承擔(dān)不起第二次折損了。

    “……”

    注視著面前緊閉的房門,紳士臉色扭曲,罕見地低聲爆了粗口:

    “媽的!”

    *

    黑暗的裱畫店內(nèi),回蕩著急促粗重的喘息聲。

    渾身濕漉漉的幾人癱倒在地上,累的幾乎爬不起來。

    面前這扇松松虛掩著的門看似毫無作用,但卻完全將外部的雨聲阻隔,像是劃出了一整個空間一樣,將他們嚴(yán)嚴(yán)實實地保護在其中。

    【誠信至上】直播間: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

    “草�。。�!居然最后真給你躲過去了�。。�!”

    “主播牛逼啊……我還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這么利用這條路的規(guī)則的,雖然對面的主力躲過去了,但是實力絕對有被大大削弱�!�

    “不得不說,主播屬實是我見過的所有高級主播里最慫的了,居然寧可花費大力氣布置場景把人引出道路,都不愿意正面對剛一下的,唉,可惜了�!�

    “純純完成了一個等量置換,把黑方主播騙出去,然后自己進來了,笑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有沒有看到對面小隊的反應(yīng)?笑死我了,我敢拿我的腦袋保證,要是主播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絕對能被活撕了!”

    “確實確實,恨不得食肉寢皮那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尤其是紳士,我看他直播這么久了,還是第一次見他不顧風(fēng)度罵臟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啊狗騙子,得罪人的水平夢魘一流��!”

    溫簡言仰面躺在地上,潮濕的衣服黏在身上,清晰地勾勒出急促起伏的胸膛曲線,濕漉漉的頭發(fā)黏在蒼白的側(cè)臉上,

    他瞇著眼,隔著濕潤的睫毛,呆呆地注視著頭頂灰撲撲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天花板,一個勁地喘著氣。

    太累了。

    真的是太累了…

    他不僅要根據(jù)黑方的行事風(fēng)格猜測對方可能做出的判斷,還要據(jù)此深思熟慮,指定策略,將他們引向預(yù)期的方向,并且想好所有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并且據(jù)此指定相關(guān)的補救措施……

    真的好累。

    忽然,就在這時……

    隔著濕冷單薄的衣服,一股奇異的熱度從髖骨處浮起。

    和之前在裱畫店門口產(chǎn)生的,幫助他抵御規(guī)則的熱力不一樣,幾乎不需要言語,溫簡言瞬間意識到了它所傳遞的訊息。

    巫燭的碎片就在這里。

    很近。

    而且應(yīng)該……就在這個房間內(nèi)。

    第335章

    興旺酒店

    第三百三十五章

    昏暗的裱畫店內(nèi),回蕩著眾人急促的喘息聲。

    他們這一次不僅僅在沒有付出任何代價的前提下進入了裱畫店,甩掉了黑方小隊,還借助這條鬼路上的規(guī)則,大大削弱了對面的實力,雖然說整體的過程格外驚險,但從結(jié)果上來看,何止不虧,簡直血賺。

    雖然現(xiàn)在沒人說話,但卻氣氛罕見地有幾分輕松。

    溫簡言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正準(zhǔn)備從地上爬起來。

    正在這時,視野之中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帶著慘白面具的臉,在昏暗老舊的天花板底色下,顯得有幾分突兀和詭異,把溫簡言嚇了一跳。

    他花了點時間才意識到,是云碧藍(lán)正站在自己的身旁,低著頭注視著他。

    溫簡言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只能透過面具上眼部的孔洞,隱約看到一點對方在黑暗中閃動的雙眼。

    “……”

    兩人遠(yuǎn)遠(yuǎn)地對視了幾秒,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直到溫簡言抬起手:“拉我一把?”

    云碧藍(lán)頓了頓,無聲的伸出手,握住了溫簡言懸于半空之中的手掌。

    她的力氣比溫簡言想象的要大得多,只是一下,就將他拽了起來,溫簡言被拽的一個踉蹌,險些沒有站穩(wěn)。

    “……”

    溫簡言偷偷瞅了瞅云碧藍(lán)纖細(xì)的手腕,老半天才憋出兩個字:

    “……多謝�!�

    他低下頭,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在雨中狂奔了那么長時間,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澆了個透,皺皺巴巴地緊貼在身上,再加上剛剛又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塵土和著雨水成了泥,讓他看上去格外的狼狽。

    溫簡言拍了幾下,才發(fā)現(xiàn)單靠自己已經(jīng)無法改變現(xiàn)狀了,于是只好無奈地放棄了整理儀表的嘗試。

    他抬起眼,發(fā)現(xiàn)云碧藍(lán)正直直的望著他。

    面具擋住了她的面孔,單憑面具背后的兩只眼睛,很難推測出云碧藍(lán)現(xiàn)在的真實心緒。

    “哦,對了,”溫簡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低下頭,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然后將掏出一個手機,丟給了云碧藍(lán):

    “你忘了這個�!�

    云碧藍(lán)抬起手,接住了那只手機。

    她低下頭,手機漆黑的屏幕上,倒映著她自己覆蓋著慘白面具的面容。

    “……”

    溫簡言用力地甩了甩自己濕漉漉的頭發(fā),像是落水的狗狗,兩只手捉住自己的衣角,用力的擰著,陰冷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下,很快在腳邊積成了一灘。

    他低著頭,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

    “都多大人了,重要的東西別隨意亂丟這種事都不知道嗎?自己的東西就自己好好拿著”

    溫簡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云碧藍(lán)打斷了:

    “我說了,別來救我。”

    溫簡言動作一頓,抬頭看了過去。

    云碧藍(lán)后用平直的聲音問:

    “你為什么不聽?”

    “嗯?我聽了啊�!�

    溫簡言微微地歪了歪腦袋,搭配上濕漉漉的頭發(fā),看上去頗有幾分無辜:“我這次來不是為了救你�!�

    他眨眨眼:

    “黑方小隊既然會留著你的命,一定是為了接下來的行動和計劃,如果我直接回去,那豈不是就浪費了這次絕好的機會?”

    如果從結(jié)果來看的話,溫簡言的判斷是正確的。

    如果他之前放棄行動,直接轉(zhuǎn)身回到了興旺酒店,即使在下一次成功地進入了這條街,也無法在不犧牲任何人的前提下推門進入,由于這次門內(nèi)有人幫忙開門,所以,他們在沒有任何面具碎掉的情況下就進入了裱畫店之內(nèi)。

    可問題是……

    雖然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人損失面具,但是,隊友的數(shù)量卻增加了。

    這也就意味著,從數(shù)量上來說,他們無論如何都少一個面具。

    而溫簡言卻把自己的面具給了云碧藍(lán)。

    云碧藍(lán)抬起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下,遞給溫簡言:“還給你,我不需要�!�

    面具剛一摘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吃了一驚。

    荊棘藤蔓般的紋樣順著她的側(cè)頸攀上,在白皙的臉頰上蜿蜒,看上去格外詭異,一雙原本漆黑的雙眼之中隱隱透著一點病態(tài)的紅色,在黑暗之中微微閃爍著。

    云碧藍(lán)的五官本來十分秀美,并沒有什么攻擊性,但是,在這紅黑相間的荊棘紋樣襯托之下,卻顯得有幾分詭譎邪異,尤其是那雙微微發(fā)紅的眼珠,在緊緊盯著人的時候,總顯現(xiàn)出十分強烈的,近乎冷酷的神情。

    溫簡言心里一驚。

    他意識到,過度使用“天賦”的負(fù)面作用開始在云碧藍(lán)身上顯現(xiàn)了。

    天賦開發(fā)的越過深入,對主播的消耗也就越大,而剛剛,云碧藍(lán)在極端負(fù)面情緒的爆發(fā)之下,直接刺激了天賦向著更強悍的方向發(fā)展,而她身上的異化程度也因此加深就像是前十的幾位主播一樣,身體開始出現(xiàn)某種“特征”了。

    不遠(yuǎn)處,白雪抬起那雙黑的詭異的雙眼,視線落在云碧藍(lán)的身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溫簡言掃了眼云碧藍(lán)手中的面具,沒有接過來。

    他輕飄飄地聳聳肩,說道:

    “放心,我有別的方法�!�

    “……”

    云碧藍(lán)微微瞇起一雙發(fā)紅的眼珠,注視著眼前的青年,久久沒有開口。

    忽然,她說道:

    “我明白了。”

    溫簡言:“?”

    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蘇成為什么想打你了。”云碧藍(lán)不緊不慢的說道。

    溫簡言:“……”

    他沒忍住,開口問道:“不是吧?他跟你們多少人說過想打我的事?”

    背后,黃毛四面觀察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舉起手。

    溫簡言:“……”

    一旁的陳默開口安慰道:

    “放心,也沒有說過很多次。”

    溫簡言:“…………”

    和他一起下過好幾次的黃毛就算了,為什么連一直待在公會處理事務(wù),鮮少和其他人交際的陳默都知道?!蘇成這家伙究竟在他背后積攢了多少怨氣?!

    “好吧,我相信你有辦法。”

    云碧藍(lán)收回手,但是,那雙透著紅的眼珠卻仍然緊緊落在溫簡言的身上:“但是,如果有你在騙人,我就會動手。”

    她心平氣和地補充道:

    “而且,我會替預(yù)言家把他的份也補上�!�

    溫簡言:???

    他盯著對方看似纖細(xì),但實則蘊藏力量的身軀,背后竄起一陣涼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和蘇成那咬牙切齒,氣急敗壞的口嗨相比,他總覺得,云碧藍(lán)的威脅似乎才是認(rèn)真的。

    而且是真的不會手下留情。

    “哈,哈哈,說什么啊,”

    溫簡言干巴巴地笑了兩聲,聲音之中罕見地有幾分底氣不足:“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們”

    這下,黃毛和陳默同時扭頭看了過來,充滿譴責(zé)的視線齊齊落在溫簡言的身上。

    溫簡言:“……”

    好吧。

    在副本之中少有的輕松氛圍之中,云碧藍(lán)重新戴上面具,將自己的面容藏在了面具之下,一言不發(fā)。

    她的視線落在溫簡言的身上。

    由于激活了道具,對方的發(fā)色變成了耀眼的銀白,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窘迫,看上去十分自然,完全沒有任何演繹的痕跡,但沒人知道這是不是他又一次為了逃避話題,活躍氣氛的謊言。

    似乎沒有人能看穿他那張百變的皮,了解到被溫簡言深藏于無數(shù)張面具之下的,真實的他自己。

    ……或許就連溫簡言自己都已經(jīng)忘記。

    他總是嬉笑怒罵,永遠(yuǎn)理智冷靜,十分善于做出任何殘酷的決定,像是天生就適合在黑暗、混亂與危險之中肆意生長。

    又或者……他只是十分善于給自己的任何決定戴上一張殘酷的面具。

    “對了,還有一點。”

    云碧藍(lán)再一次開口說道。

    所有人都扭頭看了過來。

    溫簡言:“嗯?什么?”

    “我的臉上有別的東西,對不對?”云碧藍(lán)篤定地說道。

    在她剛剛摘下面具的時候,除了最擅長隱藏情緒的溫簡言之外,其他人的臉色都被有或多或少的變化。

    眾人都是一怔,下意識地對視一眼。

    溫簡言點了點頭:“是的�!�

    他簡單地將云碧藍(lán)的變化描述了一下。

    “那個……”一旁的黃毛舉起手,弱弱地說:“碧藍(lán)姐,你不用擔(dān)心,其實還挺好看的……”

    他說的是真心話。

    至少很符合他追求時髦的審美。

    云碧藍(lán)無視了黃毛的“安慰”。

    她對此似乎并不驚訝,只是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在剛剛情緒爆發(fā),天賦狂飆的時候,云碧藍(lán)全程屬于清晰的狀態(tài)。

    在整個過程之中,她隱隱感受到了什么……

    主播們所謂的“天賦”,這一來自于夢魘的附贈,與其說是主播本人的“靈魂品質(zhì)”掛鉤,不如說是……與他們的負(fù)面情緒,或者說是人格之中最為偏執(zhí)的一部分掛鉤。

    云碧藍(lán)下意識的收緊了一下手掌。

    荊棘留下來的刺痛感似乎仍然殘留在那里。

    她的天賦曾經(jīng)的具象化是“荊棘長鞭”,而隨著這次負(fù)面情緒的爆發(fā),自己的天賦具象化演變?yōu)榱恕扒G棘囚籠”。

    就好像……她此生最大的夢魘就此成真。

    在荊棘的纏繞與束縛的過程之中茍延殘喘,掙扎著搶奪著空氣,最終被越來越多的禁錮覆蓋,吞噬,湮滅。

    云碧藍(lán)深吸一口氣,看向溫簡言,將自己的感受簡單地描述了一遍。

    “……”

    溫簡言臉上的笑意稍稍收斂,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來自于執(zhí)念嗎?”

    他抬起眼,點了點頭,笑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依舊毫無陰霾:

    “我明白了,謝謝。”

    云碧藍(lán)注視著不遠(yuǎn)處的溫簡言,似乎有些出神。

    那么,隊長……

    你的天賦又是什么呢?

    你的偏執(zhí)和負(fù)面情緒又來源于哪里?

    為什么你總是對所有人、甚至自己撒下一個又一個謊言,將所有人都推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讓任何人參與到自己的計劃之中,也拒絕讓任何人觸及自己的真實一面呢?

    云碧藍(lán)收回視線。

    沒關(guān)系。

    無論答案是什么,都無法影響到她的決定。

    因為云碧藍(lán)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她的目的已經(jīng)十分清晰明了,像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清澈湖水,而此時此刻,她的心也同樣堅定如磐石。

    幾乎是下意識地,云碧藍(lán)再一次向著溫簡言的方向看去。

    青年的側(cè)臉在黑暗之中顯現(xiàn),他似乎正在仔細(xì)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并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成為了其他人觀察的對象。

    明明脆弱,膽小,充滿缺陷,從不誠實,但卻智慧,理性,勇敢且溫柔。

    在夢魘的濃黑之中卻顯得格外耀眼,像是象征著自由與不馴的星火。

    讓她認(rèn)清了這個曾經(jīng)迷惑,甚至麻痹了自己的巨大囚籠,并且重新找回了勇氣,決心奪回曾一度屬于自己的,不受束縛的未來。

    *

    溫簡言端詳著面前的裱畫店。

    房間內(nèi)一片漆黑,陰雨的潮氣在空氣之中彌漫,夾雜著一點隱隱約約的腥腐臭味。

    和外面想象得不一樣,這里的面積出乎意料的大。

    單憑他手中的手電筒,只能照亮面前的一小片區(qū)域,而周圍的更多地方則仍然隱沒于陰影之中,無法被看到。

    溫簡言向著旁邊挪去幾步,轉(zhuǎn)動著手機,向著旁邊的墻壁上照去。

    墻壁之上,高高低低地掛著一張又一張的畫像,有大有小,密密麻麻地掛在墻上,向著遠(yuǎn)處的陰影之中延伸。

    和外面的那些五官模糊,面孔慘白的畫像不同,這里的畫中人像全部都是有【臉】的。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張張神色各異的面孔從黑暗深處望了過來,顯得栩栩如生,好像活人一般,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中陡然看到,令人不由得心里一驚。

    不過,溫簡言注意到,這些畫的畫框似乎是不同的。

    有的畫框猩紅刺眼,但也有的畫框是很暗的褐紅色,在手電筒微微晃動的燈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灰撲撲的顏色,如果經(jīng)過風(fēng)吹雨淋,斑駁褪色之后,就很像是小鎮(zhèn)和興旺酒店內(nèi),框著住客們畫像的畫框。

    至于那些猩紅的畫框……

    溫簡言微微瞇起雙眼,腦海之中閃過自己之前在【昌盛大廈】副本三樓之中,店鋪內(nèi)掛著的一張張畫像。

    那些油畫的畫框全部都是十分類似的猩紅色,只不過,和眼前的相比,昌盛大廈內(nèi)的畫框也要更加老舊一點,畫框上的涂漆稍稍剝落,像是已經(jīng)使用過很長時間了。

    難道說,這兩個副本之中的“畫”,全部都是出自于這個裱畫店之中的嗎?

    在沉思之間,小腹處的烙印熱度越發(fā)無法忽視了。

    溫簡言皺了皺眉,不著痕跡地拽了拽自己的襯衣下擺。

    自從剛剛他沖入裱畫店開始,這個烙印就開始發(fā)熱了,剛開始溫簡言還能裝作沒有感受到,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想要無視它就變得越來越難了。

    但是,無論烙印如何發(fā)熱,溫簡言都不能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倘若這里是類似于上個副本的四合院之中倒還好說,但現(xiàn)在雖然他們已經(jīng)進入了相似的鬼蜮之中,但夢魘卻始終沒有斷線的跡象,直播的連接始終十分穩(wěn)定,也就是說,這里仍舊是夢魘能夠監(jiān)視的區(qū)域。

    而在夢魘看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將巫燭“殺死”了。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將這個“bug”留在銜尾蛇指環(huán)之中圈養(yǎng)起來,籌謀著有朝一日給夢魘致命一擊。

    所以,即使知道巫燭的碎片大概就在裱畫店的深處,溫簡言也不能立刻輕舉妄動。

    他扭過頭,看向云碧藍(lán),問道:

    “剛剛黑方小隊在這里有做什么事嗎?”

    畢竟,在此之前,云碧藍(lán)始終是和黑方小隊一起行動的,而對他們而言,云碧藍(lán)是個將死之人,那么,他們就可能不會對她設(shè)防。

    畢竟,死人是不會泄密的。

    云碧藍(lán)搖搖頭,聲音因面具而微微發(fā)悶:

    “很可惜,在一起行動的時候,對面都始終十分謹(jǐn)慎,從不在我的面前探討任何線索,或者是完成任何關(guān)鍵性的操作。”

    黑方說到底都是資深主播,雖然在他們看來,作為工具的云碧藍(lán)已經(jīng)必死無疑了,但是,即使只有一點點可能性,他們也不會將自己的真實意圖暴露在她的面前。

    溫簡言有些失望。

    不過,還沒有等他說什么,就只聽云碧藍(lán)繼續(xù)說道:“不過……”

    “嗯?”

    溫簡言精神一振,扭頭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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